第77章 風波再起
“可以從這一點著手調查。”
聽了黃粱的建議,辛雨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知道‘巴黎小鎮’這座小區一天會有多少外賣小哥和快遞小哥出入嗎?上嘴唇碰下嘴唇一說還真是簡單。”
“呃...你剛剛不是還打算徹查市裏的診所的醫院嗎?”
“性質完全不同。”辛雨沒好氣的說,“全市有多少外賣小哥和快遞小哥,你知道嗎?而且凶手八成隻是偽裝成外賣員和快遞員,戴上帽子和墨鏡,誰能記得這樣一個人?根本無從查起好吧。”
黃粱說:“也是...現在弄一件印有logo的外衣並不難。”
“所以說你的建議完全沒有任何參考性可言。”辛雨說,“查?查誰?怎麽查?從哪裏入手?”
黃粱撓了撓頭:“我把事情想簡單了。”
“總之今天的收獲已經不小了。”辛雨拍了拍黃粱的肩膀,“你提供了具有可行性的建議,如果真的能找到凶手的蛛絲馬跡,你大功一件。”
“嗯。”
和昨天一樣的流程,離開胡可的家後,辛雨拉著黃粱回到了總署。看著辛雨忙的熱火朝天,黃粱也不得不一頭紮進證據中,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與昨天不同的是,剛吃過中午飯——披薩外賣——辛雨就收到了來自調查員的反饋:查到許一諾的網約車記錄了。
“去的是我家附近嗎?”黃粱震驚不已的看著辛雨。兩人此刻坐在辛雨的辦公室裏,隔著一場辦公桌大眼瞪小眼的對視著。
“沒有,就是你家附近。”辛雨興奮的說,“根據調查結果顯示,雖然每一次她下車的地點都不盡相同,但是都在你那間事務所所在的區域附近。”
“被害人許一諾去我家附近轉悠啥呢?”黃粱皺眉說道,“她居住的千城小區距離我家附近可是正經有段距離呢。而且我家附近也不是什麽繁忙的商業街,沒什麽能吸引人反複前來的場所。”
“這正是我們接下來要弄清楚的事情。”辛雨說,“她在日曆上標記的日期裏為什麽都會前往車程在一到兩個小時左右的其他城區呢?她在京陽市認識的人不多,而且沒有人居住在你家附近。”
“有點奇怪。”黃粱呢喃道,“所有標記的日期中,她都有類型的行為嗎?”
“至少根據她網約車的信息顯示是這樣的。她或許還搭乘了其他的公共交通。還需要進一步的排查。不過我認為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基本可以確定,被害人許一諾存在不為人知的社交關係。”
“不為人知的關係...”
辛雨說:“沒錯,我的直覺告訴就是這樣。我已經讓調查員拿著許一諾的照片去你家附近的區域挨家挨戶的進行走訪了,希望能找到些信息。”
“嗯,希望吧。”
忙碌了一天,今天也是天已經全黑了,黃粱才回到事務所。
“回來了?”張芷晴頭也不抬的打了個招呼,她正專注的擺弄著手機,“吃完飯了嗎?冰箱裏還有半張披薩,榴蓮口味的,你要是餓了可以對付一口。”
黃粱把自己的身子丟向沙發,癱倒在上麵。“披薩就算了,中午已經吃過了。”他有氣無力的嘀咕道。
“今天又忙了一天?”
“嗯。”
“那位阿姨就用披薩把你打法了?”
“還有一頓早點。”黃粱皺起眉頭,“你能別叫辛姐‘阿姨’嗎?她又不大——”
“我樂意,不服你來咬我啊?”
“無理取鬧。”
“黃粱,你說誰無理取鬧!”張芷晴把手機一丟,像是抓狂的貓一般撲到黃粱的背上,抓起他的手上去就是一口。
“啊啊啊啊啊!住嘴!”
等黃粱把手從張芷晴的‘深淵巨口’中掙脫開來的時候,他的手腕上已經多了塊不走時間的表了。
“你給我咬出血了!”
“放放血對你有好處。”張芷晴理直氣壯的說道,“不用客氣。”
“......你氣死我算了!”
“你想得美。你這個長期飯票我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黃粱悲憤的說:“你總算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你這頭忘恩負義的小吸血鬼。”
“瞧你那個哀怨的樣子。”張芷晴拍了拍黃粱的後背,“行了,現在壓榨你最狠的人又不是我,是那位阿姨。”
“芷晴,你——”
“阿姨,阿姨。我就喜歡叫她阿姨,你管不著!”
“你叫可以,隻是別在辛姐麵前。”黃粱鄭重其事的囑托道,“她發起瘋來,我都打不過她。”
張芷晴半信半疑的看向黃粱:“真的假的?”
黃粱點點頭,表情認真而嚴肅。
“呃...我知道啦!本小姐能怕她嗎?”
“你身體能抗住就成。”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張芷晴好奇的打量著黃粱,“這兩天她都帶著你去忙啥了?早出晚歸的。”
黃粱三言兩語概括了自己這兩天的所見所聞。
“也就是說,抓住凶手的可能性不小嘍?”
“如果沒有在被害人胡可的家中發現沾有疑似凶手血跡的杯子,調查的確會陷入困境。”黃粱說,“不過這可能就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吧,凶手遺留下了致命的破綻。”
“早晚能找到這個變態!”張芷晴揮了揮手臂,咬牙切齒的說道,“真是太過分了,把人切碎了後又拚了回去?閑死他算了!”
“也別太樂觀。”黃粱說,“即便掌握了疑似凶手的DNA樣本,如果一直找不到能比對成功的人的話,也無濟於事。你應該聽說過白銀案吧。”
張芷晴點點頭:“聽說過一點,前幾年不是已經偵破此案了嗎?”
“白銀案的偵破有一定的運氣成分。警方在案件的調查過程中一無所獲,即便他們掌握了凶手的DNA樣本。時隔多年之後進行重新調查才有了突破性進展。因為凶手的親屬中有人犯罪,被抓捕。這男人的DNA信息錄入到數據庫中後,發現與當年白銀案的凶手遺落的DNA在Y染色體上高度吻合——因為兩人是親屬的緣故——在機緣巧合之下,最終才能偵破。”
“哦...是這樣啊。”張芷晴若有所思的看著黃粱,“你擔心這兩起案件也會麵臨與白銀案相同的境遇?”
“有這方麵的擔心。”黃粱沉吟道,“而且,為什麽凶手會忘記那個沾染血跡的杯子呢?他都已經把它放進洗碗台裏了...並且凶手真的會在案發現場喝水嗎?還用的是被害人家中的杯子?這與他表現出來的反偵察意識並不相符。”
張芷晴倒是不以為然。“人人都會犯錯啊。”
黃粱沒有搭話。
“你明天還要去給別人當免費勞動力嗎?”
“應該吧。反正現在事務所也委托。”
張芷晴翻了個白眼。“是沒有委托嗎?是你自己懶,不願意幹活。”
“我還沒混到承接尋找丟失寵物的委托。”
“是是是,您多了不起啊。破過那麽多的要案大案。”張芷晴沒好氣的說,“等你餓死那一天你就會想明白了。”
“咱倆到底誰是老板?”
“當然是你嘍。如果我是事務所的老板的話,我直接就把門關了,反正也沒人來。”張芷晴起身走回臥室,“不和你說了,一肚子氣,我睡覺了。”
“晚安,芷晴。”
“你也早點睡。”
張芷晴回臥室後,黃粱很快也回屋睡覺了。或許是這兩天的忙碌奔波,一直深受失眠困擾的黃粱睡的很早很香。
被鬧鍾的鈴聲叫醒後,黃粱早早的起床洗漱。換好出行的衣物後,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等待辛雨來接他。
這一等就是整整一個上午。
左等右等沒有消息的黃粱隻能自己給辛雨打去了電話,詢問發生的情況。
“喂?黃粱,你有事嗎?”
聽筒中傳出了辛雨不耐煩的聲音。黃粱隱約還能聽到她那邊傳來的嘈雜的叫喊聲和腳步聲。
“我沒事,你那兒很忙嗎?”
“忙!忙的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辛雨咄咄逼人的語氣證明她此刻心情十分惡劣。黃粱眼前甚至能浮現出她急躁的模樣。
黃粱小心翼翼的問道:“出什麽事情了?”他現在可不想撞槍口上,被辛雨一頓急赤白臉的訓斥。
“發現屍體了。”
黃粱心中一沉。“碎屍案?”
電話另一端沉默了幾秒鍾,聽筒出來一聲近不可聞的“嗯”。
“凶手果真再次作案了...”
“我這邊還忙著呢,具體情況我之後再告訴你,就這樣,我掛了。”
把手機放在茶幾上,黃粱煩躁的揉了揉頭發,閉上眼睛,把手抵在額頭上。第三名被害人了,他想,短短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裏,已經出現第三名被害人了,凶手究竟想要殺多少個人?
該死!
黃粱的手重重砸在玻璃茶幾上。
“怎麽了?”張芷晴好奇的從臥室探出頭,“我好像聽到咣當一聲。”
“沒事。”
“你看上去可不想沒事的樣子——”
黃粱吼道:“我說了我沒事!”
“OK,你說沒事就沒事。”張芷晴立刻把房門關上。“他這又是抽的什麽風?”背靠在房門上,張芷晴不禁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