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忙碌
“你還是叫一杯啤酒吧。”陳科語氣無奈的對正在吃三明治的黃粱說道，“要不真是太丟人了...”
“誰規定來酒吧不能喝橙汁的？”黃粱狼吞虎咽的解決完第四個三明治，對在擦酒杯的酒保揮了揮手，“再來一個雞肉三明治。謝謝。”
陳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把嘴閉上。”黃粱喝了一大口橙汁，“你不來一個嗎？我看你臉色有些難看。”
“沒什麽。白天有點事了，做義工。小事情，今天早點睡就好了。”陳科說。
“怎麽想起來去做義工了？”
“今天我休息，閑來無事就跑去做義工了。”
“做義工？你手臂上不是受傷了嗎？”
陳科突然沉默下來，麵無表情的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手臂上受傷了？”
黃粱沒注意到他的異常，隨口說道：“你別忘了我可是幹過幾年的刑警。前幾天去你那兒看病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出你的手臂上有傷了。行動有些不便，不過似乎並不嚴重，我也就沒問。”
“隻是擦傷而已，使不上來勁兒，現在已經快結疤了。”
“身上有傷口，還敢來酒吧喝酒？”
黃粱知道陳科有定期做義工的習慣，據他自己所說是家裏人教育他的，所以從小到大一直保持著這個習慣。
畢竟做義工既能夠幫助他人，也對自己的有幫助。
“我是醫生你是醫生？”陳科喝了口啤酒，眼睛查看著周圍的情況，“沒有能看得上眼的妞兒啊。”
黃粱譏諷道：“某些人剛才還親口說今天晚上要早點睡呢。”
“適當的睡前運動有助於提高睡眠質量。”陳科壞笑著說道，“聽醫生一句勸，長時間沒有那方麵的生活對身體可是大有害處的。”
“一邊涼快去。”
“哎，我這就是瞎操心。”陳科揶揄道，“你家裏可是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年輕姑娘呢，用得著我這個孤家寡人擔心嗎？”
黃粱翻了個白眼。“剛認識你的時候，我怎麽就沒發現你是一個如此庸俗的人呢？真是瞎了我的眼睛了。”
“因為我擅長偽裝啊。”陳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而且說實話，我們才認識沒多久。黃粱，你並不了解我。”
“這倒是事實。”黃粱點點頭，“我們認識有一百天了嗎？”
“沒有，我來到京陽市也沒到一百天呢。”
“你之前在那個城市來著？”
“那就多了去了。”陳科喝著啤酒說道，“哥們我是浪跡天涯、四海為家，想在哪個城市生活，就在哪個城市生活。無論什麽地方都需要醫生不是？”
“那倒是。謝謝。”黃粱接過酒保遞給來的盤子，拿起盤中的雞肉三明治，大口的咀嚼起來。
“對了，這個是給你的禮物。”陳科林奇放在地上的一個黑色的紙袋，放在黃粱麵前的把台上。
“什麽啊？”黃粱幾口把三明治吃完，用紙巾擦了擦後，打開紙袋，“盆栽？”袋子中是一顆巴掌大小的小盆栽，似乎是一顆仙人球。
“你有病啊？陳科，沒事送我這個幹嘛？”
陳科說：“我留意到你事務所裏連一棵綠色植物都沒有，就一直想著應該送你盆花。思來想去，還是仙人球最適合你。這東西也不用你經常照顧。”
“不要。”黃粱把袋子一推。
“打哥們臉可不好吧。”陳科說，“就是給你買的，我忍心讓我拿回去？”
“可是——”
“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你就收下吧。放在你的臥室裏或是事務所的客廳裏都不錯。雖然你那間偵探事務所沒什麽顧客上門——”黃粱想要反駁，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但是多一抹綠色總不是壞事。你沒聽過那句話嗎？要想生活過得去，頭上就得頂點綠。”
“歪理邪說。交友不善啊。”黃粱歎了口氣，“為什麽我身旁的人就每一個是正常的？”
陳科笑著說道：“因為你小子本身就不是什麽正常人啊。”
“或許吧...”
陳科不經意的問道：“對了，黃粱，你今天出去幹嘛了？”
“你怎麽知道我出門了？”
“這一會兒你都消滅五塊三明治了。”陳科指了指黃粱麵前堆疊的空盤子，“肯定是餓了一天的緣故。”
黃粱嘀咕道：“沒幹什麽。”
“不方便說？”陳科一臉猥瑣的表情，“是不是和昨天晚上坐在你事務所的那位美女有關啊？”
“別亂說話。”黃粱厭煩的把他湊近的臉推開，“那是我以前的同事，我很尊敬的人。雖然她比我大不了幾歲，但是嚴格上來說她是把我帶進門的師父。”
“呦嗬，美女刑警！哥們就喜歡穿製服的，能不能把她介紹給我啊？”
黃粱冷著臉說道：“不可能。死了這條心吧。”
“切，小氣。來，走一個。”和端著橙汁的黃粱碰了碰杯，陳科小聲嘀咕道，“我今天也算是長見識了，竟然有來酒吧隻喝橙汁的怪咖。”
黃粱沒好氣的說：“閉嘴。你丫才是怪咖。”
離開酒吧後，兩人一起散了會步，之後就各自回家了。吹了會涼爽的晚風，讓黃粱燥熱的大腦得到了放鬆，他一路溜溜達達的走回了事務所。
走進漆黑的大廳後，黃粱按下燈的開關，柔和的橙黃色光線照亮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把手中的袋子放在茶幾上，黃粱先去衛生間放了趟水，順便刷刷牙。已經被頭疼折磨怕了的他最近特別注重對牙齒的日常護理。這裏麵也有陳科這位新朋友在起作用，據他所說牙齒可以引發頭疼。
走出衛生間，黃粱邁步向臥室走去。他遲疑了一下，轉身返回了客廳。走到茶幾旁，把仙人球盆栽從袋子裏拿出來，黃粱四下看了看有沒有什麽合適的地方。
“嗯...就放這裏好了。”
他把小盆栽放在了電視櫃上，就在電視的麵前。
抱著胳膊肘、手掌抵在下巴上，黃粱拉開幾米的距離查看盆栽擺放的角度。“還不錯，就這樣吧。”自言自語了一句，他心滿意足的邁步走向臥室。趴在床鋪上後，很快，勞累了一天的他酣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他被自己設定的鬧鈴吵醒了。
雖然才早上六點鍾，但是醒來後立刻去起床做準備。和昨天一樣，今天辛雨也會過來接他去複勘案發現場。
今天要去的的被害人胡可的住所。
早上六點半，已經收拾妥當、正坐在客廳沙發上喝咖啡的黃粱，準時聽到了門外響起的喇叭聲。走出事務所後，果不其然，辛雨的那輛紅色的道奇地獄貓就停在他自己那輛黃色的小巧精致的甲殼蟲旁邊。
繞到副駕駛一側，黃粱拉開車門坐進車內。“早，辛姐。”他接過辛雨買來的早點，今天是一杯豆腐腦和兩個大肉包子，“謝謝你的早餐。”
“等你吃完咱們再走。”辛雨說，“時間來得及，那個叫‘巴黎小鎮’的小區離你這兒不遠。車程二十分鍾吧。”
黃粱邊吃邊說：“OK。有新的進展嗎？”
“沒有。”辛雨搖搖頭，“從被害人許一諾的案件上很難找到新的突破口，專案組已經把調查的重心放在了胡可的案子上，畢竟在她家中發現了疑似凶手的血跡。”
“還沒找到DNA能比對上的人？”
“已經與目前采集到的胡可的人際網中的人的DNA樣本比對了一遍，沒有發現。”辛雨說，“目前已經擴大了調查範圍，不過我看沒啥希望。”
“嗯...很棘手啊。”
辛雨蹙眉說道：“連環殺人案如果不能盡快偵破的話，可能會造成極其惡劣的社會影響。到時候處分、檢討肯定少不了，嚴重的話，我可能得做好引咎辭職的準備。”
“辛姐，放心好了。”黃粱把手放在緊握方向盤的辛雨的手上，“我們一定能揪出凶手的。”
辛雨臉頰一紅，佯裝惱怒的甩開黃粱的手。“不知道自己一手油啊？還往我手背上蹭。真的是...”
黃粱尷尬的說：“我這不是想安慰你嘛。”
辛雨沒好氣的說：“你不需要安慰我。倒是給我提幾個有價值的建議才是正經事。對了，日曆上的標記已經有點眉目了。”
“查到了？”
“通過調查被害人的移動消費記錄，查到了一些端倪。”辛雨說，“吃完了？那咱們走吧。”她發動汽車，駛入了灑滿清晨陽光的車道，“在那些被畫上圓圈標記出來的日期裏，毫無例外的，許一諾都有乘車消費的記錄。”
黃粱重複道：“乘車消費的記錄？”
“能查到打車或是網約車的消費記錄。”
“她具體前往的地點呢？”
“正在調查中。”辛雨說，“和相關方麵已經溝通上了，調取數據應該不難。如果能找到還對許一諾留有印象的網約車司機的話，應該就能有所收獲。”
“很好，你要的進展來了。”
“這才哪到哪。”辛雨正色道，“在抓住凶手之前，你都給我做好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的準備！”
“是...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