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追星

“你知道個屁!”黃粱沒好氣的吼道,“怎麽了?”

“你看!”

張芷晴把手機懟在黃粱的眼前,黃粱一把拿過手機,低頭看了眼屏幕。似乎是一麵文檔,那兩個大大的加黑文字吸引了他的目光:真品。

“果然...”黃粱呢喃道,“王斌服毒暴斃時穿的那雙鞋是真的...”

“我就說吧,肯定跑不了。”張芷晴說,“十有八九,這雙鞋就是金藝真送給王斌的。”

“這個鑒定結果專業嗎?”

“國內最專業的,而且我已經申請了二次鑒定。就算是最高版本的高仿,也不可能連續蒙混過關。”張芷晴說,“就鑒定五次吧。”

“嗯,成,我知道了。”把手機遞給張芷晴,黃粱的目光轉向茶幾上的那台折疊屏手機,“或許真的被你說中了。”

“哼,也不看看本姑娘是誰!”張芷晴得意的揚起下巴,“現在你相信了吧,金藝真和王斌的死有關聯——”

“不,我指的不是這件事。”黃粱說,“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最多也隻能推斷出金藝真和王斌之間或許有來往。”

“切,你就強吧。”張芷晴叉著腰說道,“時間會證明我的先見之明!”說完她就氣鼓鼓的走回臥室。

“或許應該和金藝真麵對麵的聊一聊...”黃粱自言自語道,“用什麽借口約她見麵呢...”他直勾勾的盯著那部折疊屏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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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坐在咖啡店的角落裏,黃粱喝著沒比速溶咖啡味道強上多少的黑咖啡,等待著金藝真的出現。

他沒有帶張芷晴一起來。她已經執拗的認定金藝真與王斌的暴斃脫不開幹係。無法冷靜思考的助手隻能為調查工作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金藝真的聯係方式是黃粱向陳瀟瀟要來的。陳瀟瀟對此很是詫異,不過還是把金藝真的手機號碼告知了黃粱。

在和金藝真的短暫通話中,黃粱隻說了一句話就讓對方同意了他突兀的見麵請求:我想和你聊聊王斌手機的事兒。

在電話中金藝真沉默良久,最終還是同意了見麵。黃粱立刻出門,趕向金藝真所在的位置。

她似乎正在上舞蹈課,所以黃粱隻好在咖啡店打發時間,等待她的出現。

第二杯咖啡喝了一半的時候,金藝真出現了。她不是一個人,身旁還跟著一位年齡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

看到黃粱後,金藝真徑直走了過來,她站在黃粱麵前,麵無表情的問道:“你找我什麽事兒?”

“坐下聊吧。”黃粱說,“喝點東西吧,我請客。個人建議別點黑咖啡。”

冷哼了一聲,金藝真把拎著的袋子放在地上,坐在黃粱的對麵。她的朋友緊挨著她坐下,看向黃粱的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和忌憚的意味。

等服務生把兩杯熱可可端上來後,黃粱才再次開口:“金同學,還是讓你的這位朋友回避一下吧。”

“不需要。你究竟想要幹什麽?”

“沒什麽,隻是想問你幾個問題。”黃粱笑了笑,“有關王斌。”

金藝真的嘴角**了一下,她極力避免情感的表露。

“問我幹什麽?”她高傲的看著黃粱,“我和他沒什麽交集。”

“是嗎?根據我調查出的情況,似乎並不是這樣啊。”黃粱說,“你應該已經知道我的職業吧。”

“私人偵探。”仿佛說了什麽惡心的話一般,金藝真皺起眉頭,“瀟瀟告訴我了。”

“你知道我之前是幹什麽的嗎?”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之前是一名刑警。”黃粱微笑著說道,“這份工作十分的辛苦,壓力大,而且枯燥乏味。唯一能算得上樂趣的事情,就是一點點剝開謊言的過程了。”

“你!”

“冷靜點,小姑娘。”黃粱喝了口咖啡,“你和王斌是什麽關係,不用我說,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你送給他的那部手機現在在我手裏。折疊屏的手機,嘖嘖嘖,科技真是日新月異。”

黃粱是在詐她。

雖然並不認同張芷晴的輕率設想,但是有一點黃粱是讚同的:金藝真和王斌之間存在不正當關係。

黃粱記得曾聽過這樣一句話:大學的姑娘們還沒有被社會這個大染缸侵染,對於異性,金錢和地位都在其次,她們十分單純,單純的隻喜歡長得帥的男孩子。

王斌完全符合‘帥哥’這兩個字。

雖然沒有見過真人,但是通過影像資料,黃粱對王斌的外貌稱得上了解。這個小夥子有一米八多的身高,身材雖然有些偏瘦,但是氣質出眾,五官挺拔立體,少年感十足。加上他的穿衣風格偏日係,妥妥的日係撕漫畫男:撕開漫畫走出來的美少年。

但是之前照片中的王斌可不是這個樣子,小平頭、T恤、牛仔褲才是他的標配。

黃粱對此還有些詫異,就此問題——王斌的良好衣品和發型——詢問過王強。作父親的他在這方麵十分遲鈍,隻是說是從最近開始王斌注重起自己的外表。

看來是近期有人對他進行了徹底的改造,黃粱隻能這樣想。

會是眼前這個富家女嗎?黃粱看著金藝真麵沉似水的麵龐想到。

金藝真的話打斷了黃粱的沉思,她冷漠的說:“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送給王斌的手機?大叔,你有時間老騷擾我,還是去醫院掛個號,看看腦子吧。走,”她站起身,看向自己的朋友,“粉絲見麵會要遲到了,我們別在這個神經病的身上浪費時間!”

拎起袋子,金藝真牽著同伴的手,兩人快步走出了咖啡店。

“現在姑娘追星真是用心啊。”黃粱注視著兩人的背影嘀咕道。他剛才掃了眼金藝真拎著的大袋子中的東西,似乎是定做的應援用的燈牌和標牌等物件。

返回事務所的路上,黃粱買了塊12寸的披薩和一袋子烤串,作為今天的晚餐。張芷晴坐在客廳等著他回來,原本怒氣衝衝的表情,在看到食物後一刻春暖花開了。

兩個人邊吃邊聊。

“怎麽樣?金藝真那個小狐狸精有沒有露出尾巴?”

“她死不承認。”

“你提沒提手機的事?”

黃粱點點頭,一口擼下一根雞肉串。“我暗示她我已經看過手機裏的內容了,但是她隻是慌亂了一下,並沒有陣腳大亂。”

“什麽嘛...”張芷晴失望的說道,“這小狐狸精心理素質可以啊。”

“不見得。”黃粱若有所思的回憶道,“她明顯已經感到恐懼了,在我暗示她和王斌有不正當關係的時候。但是一提到手機的話題時,她似乎反而鎮定了不少。”

“可能是看出你是在唬她了吧。”

“你以為我這麽多年白活的啊?”黃粱搖搖頭,“怎麽可能騙不過意個小姑娘?我覺得原因可能是她有恃無恐。”

“有恃無恐?”張芷晴問,“不可能吧,她就不擔心我們真的解鎖了這手機、看到裏麵那些見不得人的信息?”

“如果裏麵沒有能威脅到她的東西呢?”

“不可能!”張芷晴堅定的說,“就算是聊天記錄也足以構成醜聞。那些記者們一定會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撲過來,爭相報道。標題我都替他們想好了:無恥!知名企業家的千金玩弄少男感情,致使對方服毒暴斃!”

“聊天記錄刪掉了。”

“能恢複,小事一樁。”

“可以謹慎聊天,不透露任何個人信息。”

張芷晴說:“他們總得約定幽會的時間和地點吧。根據這些信息深入挖掘的話,金藝真的狐狸尾巴一定會被揪出來。”

“你能想到,金藝真更能想到。”黃粱對此意見相左,“這群有錢人們最看重個人隱私。在給王斌這部手機的時候,我不相信她沒有考慮過手機落入他人之手的可能。”

“這個...”

“如果王斌的死與金藝真有關聯,那她更應該在行動之前把這部手機從王斌的手裏要回來。”黃粱說,“否則就是給自己埋了一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爆炸的定時炸彈。”

“可能是...可能是...”

絞盡腦汁,張芷晴也想不出能駁斥黃粱的話。她隻好悶悶不樂的吃著披薩。

“目前能確定的是,金藝真一定隱瞞了什麽。”黃粱說,“而且是很重要的信息,我有預感。”

“你不用安慰我。”

“我沒事安慰你幹嘛?”黃粱拿起一根雞皮串,“對了,你之前說過金藝真追星很瘋狂,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冰山一角。”

“咋啦?”

黃粱把自己見到的金藝真準備的應援物品說了一下。

“切,我還以為啥呢。這不算啥。”張芷晴說,“金藝真算是個小粉頭,她微博上除了炫富日常之外,就全是轉發的有關她愛豆的帖子了。”

“粉頭?”

“粉絲應援團的負責人,神經病的領導者,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你也是粉頭嗎?”

張芷晴站起來嚷嚷道:“一邊呆著去!金藝真和我能同日而語嗎?她粉的那是個什麽玩意?能和我家哥哥相提並論嗎?她粉的那個白癡的**裏,有半個娛樂圈的——”

“吃飯呢。”黃粱無語的看著她,“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