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風波再起
對於這份的維係了十幾年的友誼,黃粱十分診視。
當接到徐良平打來的電話,得知他要返回京陽市的時候,黃粱是打心眼裏高興。
這才叫夏天。黃粱嘴角微微上揚。看向車窗外萬裏無雲的晴空。
【————警方在某別墅地下室中發現了一具男性屍體。死者生前遭受了虐待。胸口和腹部各中一刀。後續詳情本台會持續關注。下麵請收聽天氣預報——】
黃粱伸手把電視機關掉,轉頭注視著躺在沙發上熟睡的張芷晴,他小心翼翼地把裝滿甜點的塑料袋放在茶幾上。他剛轉身準備去臥室中找一張毛毯,張芷晴慢悠悠的從沙發上爬起來,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對黃粱說道:“我還以為你會很晚才回來呢。”
“就是吃頓飯。還好吧。而且現在的確是晚上了。你睡了多久了?”
張芷晴迷迷糊糊的發了一會兒呆。“不知道。下午困了就趴下睡著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嗎?”
“天都已經黑了。那是我給你買的東西。”黃粱指了指茶幾上的袋子,“你是打算現在吃還是一會兒再吃?”
“一會兒的吧。怎麽樣?今天玩得開心嗎?”
“還好。”黃粱難掩笑意,“能和曾經的老朋友聚一聚,聊一聊往事。挺好的。”
“嗯,那就好。正好咱們這段時間事務所也沒什麽事情。你就和你的老朋友混去吧。我之前怎麽沒聽你說過這位老朋友呢?”
“我和他已經好幾年沒見了。我去監獄看望他的次數屈指可數,畢竟那時候我工作還很忙。等離開警隊之後,就更沒心情去管別人的事情。”黃粱神色黯然的說道,“你也清楚,那段時間我可算是自閉了。”
“你現在也挺自閉的。”張芷晴說,“你那位朋友犯了什麽事兒啊?年紀輕輕就被關進監獄了。”
“就是打架鬥毆啥的,你懂的,十七八歲的男生總是對那種打打殺殺情有獨鍾,其中有一些人犯了錯誤,他們為此付了出代價。我的這位朋友很不幸,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他是個很講義氣的人,所以才會被卷入到這樣的事情中。”
“真想不到你們倆是朋友。”
“其實我那時候和他差不多,腦子裏的想法很簡單,對世界的認知還很膚淺。隻不過我們那時不在一個高中,不然的話,很可能我也會參與到那場械鬥中。可能在你們女生眼裏痞了痞氣的男生很可笑——”
張芷晴搖搖頭:“才不是這樣的,你沒發現嗎?班級裏長得漂亮的女孩子,通常都喜歡那些小痞子。”
黃粱聳聳肩。“這我倒還真沒有注意。上高中的時候我有女朋友。”
“嘖嘖嘖。現充啊。”張芷晴略帶醋意的說道。
黃粱還沒有察覺,依然自顧自地回憶著。“是她主動追求我的。她不算是班級裏最漂亮的女孩,但是學習好,很文靜,是我喜歡的類型——”
“我這樣活蹦亂跳的就天生招你煩,對不對?”
麵對這道送命題,黃粱立刻連連擺手。“怎麽可能?我回屋休息了。”
“黃粱!你別轉移話題!”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黃粱三天兩頭的就會和徐良平聚一聚,兩人要麽是出去吃飯,要麽是一起去酒吧喝一杯,甚至隻是開車出去兜風也有無限的話題可以聊。黃粱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心情愉快。
這也多虧與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委托找上門來,黃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用在和徐良平敘舊上。由於黃粱時常離開事務所,有些不滿的張芷晴經常揶揄他,說他曾經的女朋友肯定就是徐良平。黃粱每次都是笑而不語。
不過這種瀟灑的生活被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打破了。
“不關我的事。”黃粱麵無表情的對坐在對麵的王建仁說道,“那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
矮矮壯壯、一臉凶相的王健仁苦著臉,五官糾結在一起,看上去有些滑稽。“梁子,哥哥這不是沒法子了嗎,但凡有其他出路,哥哥都不會跑到這裏來拉下臉求你——”
“你哪次不是一碰到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就第一時間來麻煩我?”黃粱沒好氣的說。“大王,我可不是你的保姆。”
“是,哥哥是經常來求你,但問題在於哥哥這都是為了工作啊,你也不想看到殺人犯逍遙法外吧。”
“你掙的這份錢,幹的這份活。哪次我幫你忙不是義務的——”
王建仁爭辯道:“梁子,你說這話就有些虧心了。哥哥可是好幾次幫你爭取到了破案的獎金。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那些是我應得的。”黃粱翻了個白眼。“犯人是我親手逮住的。我拿獎金理所應當。破案的功勞你也分了一份——”
“行吧,行吧。不就是挑哥哥理嗎?哥哥保證這次要是你案子破了,哥哥請你吃頓大餐!鐵定不是自助——”
“臭大叔,聽聽你自己說的話,羞不羞啊。我和黃粱可是沒少為你的破事兒出力,吃一頓飯就把我們打發啦。”張芷晴揶揄道。
“我這不也是囊中羞澀嗎。”王建仁尷尬的說道,“又是還房貸,又是還車貸,還得給我前妻和兒子付撫養費,我一個月工資真的不剩多少了。”
黃粱冷哼了一聲:“行了,這些話我都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你直接說案子,我要是感興趣的話就幫你,要是覺得沒什麽意思的話,你就去找別人。”
“哥哥等的就是你這句話。”王建仁興奮的說,“放心吧,梁子,你肯定會對這件案子感興趣的。”
黃粱沒吭聲。
“是這樣的,一周前,在京陽市某小區中,由於聞到了樓上傳來的臭味,一位老人把物業的人找了過來。物業的人上門查看,發現並沒有人回應,而且那股味道明顯是腐臭味兒,他們立刻聯係了警方和開鎖公司。把門弄開之後,在那間兩居室的公寓的主臥室的**,躺著一具男性被害人的屍體。
“屍體被發現的時候全身**。而且明顯遭受過毒打和虐待。照片一會兒我會發給你。丫頭,”王建仁看向張芷晴,“我奉勸你一句,那照片你最好別看,否則會做噩夢。”
張芷晴吐了吐舌頭,沒吭聲。
“我說到哪兒啦?對,屍體發現屍體之後,警方立刻對被害人的身份進行調查。被害人名叫徐一鳴,是一名公司職員。沒什麽案底。對他的社會關係進行排查之後,也沒有找到具備作案動機和條件的嫌疑人。在案發現場的那間公寓中。刑事鑒識人員倒是大有收獲。不過那明顯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痕跡。”
“故意留下的痕跡,還有這樣主動幫警方忙的凶手嗎?”張芷晴問。
“他那可不是為了幫助警方調查。而是意圖迷惑警方的視線。這個罪犯倒是挺獨特的,一般的犯人會在行凶之後把案發現場打掃幹淨。他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在案發現場留下無數的毛發、腳印、血跡。
“這些血液中有人的,有動物的,而那些的DNA信息就更是五花八門。人類的毛發,貓狗的毛發,甚至還有豬的毛發!真不知道凶手是從哪弄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王建仁無奈的揚起手臂。
黃粱沉吟道:“如果凶手這樣做的話,那很有可能在這些痕跡之中就他本人的。如果他是在打掃完現場之後再撒下這些用來擾亂視聽的毛發的話,難免有些多此一舉。或許對這些東西進行徹底排查的話,能夠發現凶手的真實身份。”
“對現場發現的痕跡和物證的調查工作一刻都沒有停,但是收效甚微,我說了,那是大量的毛發和血跡。至少有幾十人之多。想要一一辨別出來,這個工程量大到無法想象。即便凶手的信息真的隱藏在這些東西中,屆時你該如何去判別哪一個是凶手?哪一個是無辜者?”王建仁歎了口氣,“這個混蛋可是給我們出了好一個難題。”
“基本上可以排除**犯罪的可能,凶手明顯在動手之前進行了周密的準備。他就是要去殺人。”
“是啊,而且肯定是因為私人恩怨。那具屍體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被害人的家人甚至都無法辨別出屍體的身份,可想而知那小子生前遭受了多麽大的折磨。肯定是刻骨銘心的仇恨。”
黃粱皺起眉頭。“既然如此,為什麽沒有從被害人的關係網中找到可疑人物?”
“你問我,我問誰去?”王建仁吐槽了一句。“關於這一點,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解釋,但沒有一個人的解釋能夠服眾。我們頭兒說是我們的調查工作進行的不徹底,肯定有漏網之魚。但你是清楚的,梁子。挨家挨戶走訪,對被害人的社會網進行徹底的排查,這是我們最拿手的事情。調查了這麽久,說沒有就是沒有。”
黃粱點點頭,他絲毫不懷疑警方這方麵的調查能力。他清楚在這種排查工作之中幾乎不存在遺漏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