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斬首儀式
“啊，出乎我想象的好。”
“您開心就好。”
簡直就像是從影片現場裏翻出來的場麵一樣，李林有些詫異的看著這專門為他一個人準備的車廂，對這豪華的場麵有些不知所措。
似乎是考慮到從這裏到地下城索多瑪的時間一共需要五個小時——主要是因為很多種宗教上的原因導致行動異常緩慢——所以整間車廂布置的美輪美奐。黃銅和白銀做的飾品在車廂內按照最為養眼的方式進行點綴。消磨時間用的書籍，寧心靜氣的熏香，還有霧都的特產蒸汽飲料都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還有專門的吧台可以讓他自己來調配自己想要的味道。
“希望您能夠滿意，車輛還有十分鍾後就出發，您有什麽需要的麽？推遲開車也可以的。”
搓了搓手，警察局長掛著一副虛弱的笑容，有些尷尬的說道。
可能在這些人眼裏這些東西已經是很粗糙的生活了吧，不過對於李林來說已經夠不錯了。所以他也搖了搖頭，示意警察局長可以走了。
胖子局長頓時如蒙大赦，連連道謝。在李林略微有些奇怪的注視下，簡直就像是從魔窟中逃走似的連滾帶爬的從車廂中跑了出去。那背影莫名的讓李林想起來自己曾經背的滾瓜爛熟但是現在隻剩個名字還有印象的課文。
‘背影……’
講的是什麽故事來著？
隨便拿起來一個罐子搖了搖，李林摘下了麵具鬆了口氣，坐在鬆軟的椅子上思考著。
但是很快就被窗外響起來的汽笛聲打斷了思緒。看起來那個警察局長所謂的十分鍾隻是樂觀估計，應該是他一出門就要開車了吧。
雖然說整間車廂經過了各種各樣的裝點和強化，但是老式火車頭帶來的不愉快的顫動還是沒有辦法掩蓋的。更何況還有數百年的曆史積累在那邊。與其指望這個如同古代聖物一樣的玩意正常運行還不如指望點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比較好。
事實上在前進了不到一百米左右的地方，這玩意就經過了一次拋錨。李林在車窗後清楚的看到一群穿著長袍帶著麵具的宗教人員急匆匆的跑了過去，拎著屍體和油料一邊詠唱著什麽，一邊把各種玩意送到機械中，似乎真的相信這會很有用似的。但是也邪門的是，經過這一串不科學的禱告後，這坨廢鐵真的很順城的開始在鐵軌上噴灑著霧氣，吃力但是卻又堅定的馳騁起來。
這不得不說是機械曆史上的一個奇跡了。
雖然隻是遊戲而已。
坐在固定好的椅子上翻閱著一開始得到的基礎蒸汽學，李林很快就陷入了知識增長的快樂之中。
但是沒等到整個車子徹底的衝向地下管道的時候，車廂們就被有禮貌的敲響了。沒有等到李林回應，兩個看起來打扮行為都沒有什麽異常的侍者就走進了車廂裏，微笑著對著李林行了一禮。
“你們是……？”
“侍奉您在這一路安頓的仆從。”
為首的仆從欠了欠身，沒有麵具掩飾的蒼白的塗粉麵孔上露出恭謙的笑容，從飲料架上拿出來一瓶蒸汽飲料。
“請相信我們的調配能力。我們將會在這一路上為您提供最完美的服務。不論是生活常識亦或者是調配這種飲料，我們都沒有任何問題。現在就請讓我們為您調配第一種——”
“……不對吧？”
哢的一聲脆響，兩個侍者伸出的手掌頓時被捏住。
被按住了麻筋的侍者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隻是茫然而又震驚的看著坐在椅子上微笑著的考古學家。
“照我看來，你們根本不是什麽侍者。”
侍者可沒有你們這樣的。
看著那似乎是訓練有素的兩人，沒有戴上麵具的李林更加清晰的在人麵前呈現出自己扭曲略帶著興奮的病態笑容。
呼吸都仿佛帶著硫磺般的灼熱氣息，黑色的瞳孔內閃動著隱約可見的黑色紅光。來自異教的知識正在體內逐漸如同活物般扭轉蠕動，在手掌上的血管攢動著，發出呲呲的仿佛硫酸般的怪音，最後滲透出縷縷鮮血凝結成一個讓人看了就覺得胃部在**著的惡心的符印。
兩名侍者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了起來。也不知是手背上那炫目的符文亦或者是那逐漸碾壓下來的如同機械般可怕的力量讓他們徹底失去了語言能力，這兩名侍者依舊是滿頭大汗的看著李林，露出一副祈求的神色。就好像是兩名真正的侍者被粗暴無禮的主人拿捏住了後肆意羞辱還打算打殺他們一樣。若不是確信這兩人有問題，李林說不定就真的信了。
……不，就算是衝著練新技能來考慮的話，估計也不會信這倆人沒問題的吧？
反正隻是倆NPC。
但是有正統的理由還是太好了。
捏著兩個刺客的手腕，李林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冷漠扭曲起來。充滿電能的裝置不斷在周圍釋放著臭氧的味道，讓這兩個刺客的身體越發的麻木起來。
“看看你們……任何一個正統侍者都不會像你們一樣手上滿是汙漬……而且任何一個侍者身上都不會應該有著這樣濃重的油膩的感覺……你們身上的龍麻煙霧味道真是刺鼻的要死……最重要的是，什麽時候我沒有說話就由你們來決定我喝什麽了？你們算是什麽人？嗯？”
侍者會替主人做決定麽？
手背上那讓人作嘔發狂的印記散發著不吉的紅光，李林的手掌簡直就像是兩隻鐵鉗扣住了兩個侍者的麻筋，無數從他周圍躥起的電流仿佛一條條毒蛇蠶食著還算良好的神經，讓他們本來就被煙霧熏陶病變的神經徹底變得紊亂起來。
被捏住的手腕逐漸發出一陣陣仿佛什麽東西被捏碎的古怪悶響。一滴滴血液逐漸沿著指甲流淌到了皮膚上，最終觸及到了那覆蓋在手掌上赤紅色的印記。
“不過，時間還很長。”
隨著李林的話音落下，印記霎那間失去了原本邪惡扭曲的力量，化作一攤膿血潑灑咋地麵上。
“五個小時的時間，我的知識會給我足夠的刑訊手段。畢竟實在不行我還可以下線去百度，你們說對不對？電子時代真是個美好的東西。你們能扛過幾次酷刑？接二連三的找我麻煩還真讓我好奇。”
火車的運行逐漸快了起來，蒸汽的噴灑和逐漸行駛向地下的車道讓窗外的景色變得越發的朦朧奇幻，也讓李林的麵容越發的籠罩在一層扭曲的幻象之中。
“而且……我斬首劍術的熟練度也應該練練了……霧都練不動就是因為這儀式發動詞很長啊，真麻煩。”
簡直就像是噩夢中出現的魔術，考古學家的手掌周圍憑空出現一個黑色的孔洞。伸手進去後，旋即抓出來一柄通體白銀，散發著極度不祥氣息的鋸齒雙手劍。那滿是豁口和傷痕的劍身與銘刻著淡金色符文的劍脊無一不是證明了這東西在某個宗教中誕生，經曆過無比淒慘的戰場。
而那所有人心目中的惡魔抓起雙手劍抵住了額頭，擋住了一半臉龐，露出的一隻眼睛。在車輛行駛到地下，光暗交錯之時，手背上的印記與眼睛一起綻放出了醒目的紅光。
“我立誓，我將**除眼前的一切仇敵並斬下他們的頭顱，以此祭奠古老的瘋狂之血……”
車廂陷入黑暗的那一瞬，俘虜的世界隻有一片暗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