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令人懷念的瘋狂之血
“隨風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雷和閃電的力量~~把浩瀚的海洋裝進我胸膛~~即使再小的帆也能遠航~~~”
哼著幾乎是上世紀的歌曲，李林拿著毛筆在實木地板上用心的繪畫著要求的血祭法陣。
已經被拷問完畢剁掉了腦袋的兩具屍體就像是去了活力的玩偶似的，並排坐在椅子上，被切下來的頭顱無神的凝視著那個哼著歌蹲在地上繪畫法陣的黑影。
和那些真正的血祭變態並不一樣，李林的手法非常的謹慎而有一絲不苟。經常站起來拿著龍麻油燈看著地麵上鮮血繪製的法陣和自己印象中的團對照。隻要有哪怕一絲不同，也會馬上拿著披風變形成的鏟子鏟掉錯誤的部分，然後重新用手指沾染鮮血在地麵上繪製。
說實話這在搖晃的車廂內著實是一件比較痛苦的工作。隻要一個搖晃就要讓數分鍾的作業推倒重來。拷問後宰了兩個NPC隻用了二十分鍾，但是接下來的血祭法陣卻用了超過一個小時。明明隻不過是非常簡單的符號陣列而已，莫名奇妙的卻總是會畫錯。想要一絲不苟的畫對還真是個技術活，簡直好像繪畫陣法的人本來就不想讓人按照框架來一樣。
不過在職業玩家的執著下，地上幹涸的血跡依然組成了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血祭法陣。
然而好不容易畫好了後傳來的係統提示卻讓李林的臉色頓時變得豬肝一樣。
‘係統提示：您已完成了一個血祭法陣的製作，請您發揮自己的智能和想象力，用病態和殘忍的儀式滿足虛空中的存在吧。倒計時剩餘三十分鍾。’
“哈？現在才說？”
倒計時隻有三十分鍾？
看著係統提示上的倒計時，李林隻感覺自己的肝火一陣上升。
這什麽鬼提示啊，要求就這麽模糊？而且越病態殘忍越好……怎麽算是越病態殘忍越好？
吃人？單純的遊戲吃人的話倒是無所謂，但是吃NPC屍體我現在又不餓，玩個遊戲沒必要強迫自己吧？再說了還得現場打火，也不知道燒不燒得起來。
那……虐殺？
可是這倆人腦袋都已經砍下來了……
“啊，這係統提示要是來的早點就好了。”
現在人都死了我還怎麽病態殘忍？試著虐待屍體試試？
看著那已經被肢解出來的兩個人的屍體，又看了看滿地的血汙和人肉組織的分泌物，李林有些苦惱的搔了搔頭皮，心中滿是對這種說話留一半的係統介紹的腹誹。
但是畢竟是技能，而且還是罕見的技能啊。一般來說這種擬真遊戲第一次的話總會出現點什麽特殊獎勵一類的東西。反正也就自己一個人玩。不過既然要做的話，總言之要做到最好才行。那人死了的話，現場加人？儀式範圍夠麽？
還是說不冒險直接現場取材折磨屍體就行？
穩妥點比較好吧？反正屍體還剩這麽多呢，大不了做個簡易豆漿機都榨碎了總能得到高評價吧？有蒸汽匕首在應該蠻簡單的……
“總而言之要病態殘忍瘋狂，嗯，首先身上的骨肉要分開，然後細細的切做臊子。然後再把內髒組織摘出來，然後也細細的切做臊子。最後是腦組織……嘖，這遊戲真逼真怪惡心的，總而言之學別人把腦袋做成酒杯？還是說單純的劃開骨頭掏出腦組織就行？”
也沒個判定標準你這讓人怎麽做任務啊？你好歹說詳細點啊？判定標準呢？
“……全都試一下吧。一樣試一下。”
以後做個對照實驗什麽的。
看了一眼滿地狼藉的血祭地麵，李林歎了口氣，把兩個屍體拖了過來，用斬首劍慢吞吞的肢解開來。
遊戲的判定往往要比現實嚴格的許多，畢竟現實可以說好話或者巧妙的蒙混過去了，但是遊戲的規則就是規則。不達到一定的程度不論你說什麽都沒有用，都是在相當的規則限製內。
既然說是要病態而瘋狂，那麽參考曆史上有名的那些案件應該就沒什麽問題了。可這種事情是一個體力活，而且更別提在搖晃的車廂裏了。那麽每樣都做一點，然後做個整體向的對比應該就沒有什麽問題了吧？
一個人玩遊戲真麻煩啊，要不是這遊戲很逼真也很有趣，一直這麽單機早就玩不下去了。
看著那相對來說非常麻煩，因為已經放完了鮮血而變的冰冷而又僵硬的屍體，李林不得不長歎一聲，拿起來那柄本應該在戰爭中大放異彩的雙手斬首劍，慢條斯理的繼續剁著NPC的屍身。
伴隨著車廂前進時那轟隆的聲音，因為失去活力而冰冷僵硬的屍身加工起來也變的越發的麻煩。因為已經失去了血液和神經反應的原因，整個屍體都會繃緊硬化，而且沒有血液進行填充剁起來簡直跟木柴一樣。很多時候不得不掏出來蒸汽匕首往裏麵打點氣鬆軟一下然後才能動手。
或許也是因為這裏的人本地特色的原因，在拆解的時候經常可以看到這些NPC不知道什麽時候通過粗糙的手術放置在手骨或者腕骨上的各種器械。不過李林並沒有獻祭掉自己某部分軀體的原因，所以隻是單純的把這些玩意摘除出來丟到旁邊的垃圾桶裏麵。再對剩下的屍身進行進一步的加工和研磨。直到那讓人感動的係統提示音久違的響起來為止，李林這才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擦了擦粘糊糊的手掌，長長的舒了口氣。
‘係統提示：你瘋狂而又病態的血祭得到了虛空中的存在最為完美的評價！’
‘係統提示：你完成了第一血祭，評價上升！’
‘係統提示：你完成了一次完整的血祭，評價上升！’
‘係統提示：你獲得了永久狀態。’
‘狀態加持：令人懷念的瘋狂之血
古老的傳說逐漸在體內化作現實，讓人懷念的場麵逐漸在腦海中呈現。你的獻祭讓虛空中的存在感到異常的欣喜和慰藉。他們相信你能夠帶來嶄新的而又讓人覺得不落俗套的藝術。這種古老而又瘋狂的知識消失在世界上已經不知多少年，而如今又在你的手中重現了。而且是以一種在最可怕的噩夢中都不會出現的姿態。’
‘係統提示：你開啟了某陣營的聲望值。’
‘係統提示：某陣營因你瘋狂而又病態的心理，沒有任何猶豫的行動，對你的評價為，尊敬。’
‘係統提示：從古至今都沒有任何人像你一樣對殘殺生物和血祭毫無認同感，也從沒有人像你一樣對這種惡行懷有任何無所謂的態度。不存在興奮也不存在恐懼，單純隻是想看到這個血祭結果。這種邪惡的讓人感到恐懼的心理甚至讓虛空中的存在也對此感到無比的敬畏。或許他們是混亂而又邪惡的，但是他們不可能像你一樣視這個世界於無物。你的名聲甚至會在短期內在整個虛空中流傳開來，讓眾多怪物們感受你的可怕和力量。’
‘係統提示：您獲得了一點傳說度（虛空）。’
“……哈？”
這評價都是什麽鬼？
什麽叫做你病態而又瘋狂？幹啥了啊？
不過總而言之，雖然是隱藏陣營但是這評價還挺好刷的？
隨手將掏空了的腦子丟到了一旁的垃圾堆裏，李林看著眼前的任務列表稍微有些困惑的想到。
以後都按照這種方式？但是這說明基本上跟什麽都沒說一樣吧？什麽叫瘋狂和病態？哪裏瘋狂和病態了？挖腦子？肢解？認同感這玩意又是怎麽判斷的？還是說每次都要做同樣的事情才行？
都已經快要二十二世紀了總不會還玩那種固定套路的模版吧？
而且瘋狂之血又是什麽鬼東西？這BUFF數值加成呢？沒有數值加成你好歹給個裝備或者提示意思意思啊？技能提升都沒有。
翻了翻技能列表後，看著上麵根本沒有任何變化的字樣，李林一臉不屑的撇了撇嘴。
“廢物技能……”
打掃戰場的時候賭人品用的吧？
瞥了一眼任務上計時的地下列車行駛的時間後，中年玩家馬上收拾好情緒後，頗為不滿的靠在車廂內壁長歎一聲。
“啊啊……還有兩小時啊……掛機看電影總感覺會錯過劇情……真不方便啊……”
有個玩家來打牌也行，可惜沒人玩。
坐在被濺滿鮮血後吸收了血液，變得有些潮濕滑膩的沙發上，李林眯著眼睛看著頭頂上被噴濺的人肉組織糊住的昏黃吊燈，有些百般無聊的想到。
地上的劇情不怎麽給力啊，如果要在地下的話能有點刺激的東西多好。比如說感人至深的劇情啊，無法抵抗的暴力啊，亦或者是血腥殘暴的怪物啊，有這些讓人腎上腺素分泌的東西就好了。那才有意思。
帶著一車廂的內髒碎片和濃鬱的幾乎要糊住人鼻子和腹腔的鐵鏽味，車廂的鐵輪發出一陣陣讓人不安的摩擦聲。列車就好像是什麽都不知道似的平穩的駛向一片漆黑的地下，隻有一陣不算好聽的歌聲和骨骼摩擦碰撞的聲音一起從車廂內響起。
“速度，七十邁……心情是，自由自在……希望終點，是愛琴海……全力奔跑，夢在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