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謠言
“你們想怎麽樣？”白羽不動聲色道。
這些小混蛋在校園裏凶狠霸道慣了，普通學生見了他們都是盡量遠遠避開，被他們找上的學生則是膽顫心驚，這時看到白羽神情冷靜，隻覺得被折了麵子，心中便生出了怒火。
“怎麽和強哥說話的？”
“想怎麽樣？”
“揍他！”
兩個跟班撲了上來，王八拳亂舞，就想給白羽點顏色看看。
白羽在上個機械末日雖然沒拿到初級基因強化，十分遺憾，但好歹也是受到了正規的軍事訓練，在槍林彈雨中出生入死，雖不敢說一個人打幾個成年人，但對付這些隻是不知天高地厚有些血勇的學生仔卻沒問題。
他側跨出一步，伸手一拉右麵的跟班，頓時止不住往前踉蹌而去，白羽管也不管他，一腳正蹬，正蹬在左邊那跟班的胯骨上，直把他蹬得摔向天台矮牆。
這些少年人隻是打慣了順風架，毫無意誌可言，挨上一下，立刻就破了膽氣，倒在地上哼哼嘰嘰叫痛，哪還敢再動手。
杜自強也變了臉色，瞅瞅身側兩人，心中卻在天人交戰：是上還是不上？
另外兩人當然知道自己這幾個人不是什麽武林高手，打架從無章法可言，又不敢下狠手，這時見白羽輕輕鬆鬆就把同伴打倒，不由得生出了些膽怯。
“老，老大，怎麽辦？”
杜自強硬著頭皮道：“不給他點教訓，以後我們就別在學校裏混了！”
想到以往學校裏橫行霸道的風光日子，剩下兩人自然不願意有人指指點點說被揍了、不行之類，這時一咬牙：“老大！咱們一起上！”
三人壯起膽氣，就向白羽圍來。
結果自然無須多說，白羽輕鬆就將三人揍得哭爹叫娘。
“誰讓你們來找我麻煩的？”白羽蹲**問杜自強道。
“誰能讓我來找你麻煩！”杜自強嘴硬道，但躺在地上動也不敢動的狀態實再是和他的傲然語氣太脫戲。
“多想想吧，別被人當槍使了。”白羽雖然也隻是個十七歲少年，但夢境經曆幾世，思維方式和成年人沒什麽區別，自己在學校這麽低調，平時和閭丘晗嫣也是保持了足夠的距離，這時被人找上門來，自然是有心人在造謠，至於這個有心人是誰，多半和童亞有幹連。
看著白羽的背影消失在天台出口，杜自強默默的爬起來，靠著天台矮牆坐下。
“老大……不能就這麽算了。”一個跟班捂著腮幫道。
“童亞是怎麽跟你說的？”杜自強沒理他，慢慢轉頭看著另外一個家夥。
“童亞就說白羽跟閭丘晗嫣眉來眼去的有些曖昧，然後，他說，她家裏條件這麽好，成績也好，來咱們學校圖個啥？而且在她們班，就她和白羽走得最近，我一聽，這不就急了麽？老大你追閭丘晗嫣這麽久，白羽哪配得上她？”馬千躍急了，老大這是懷疑我在中間使壞？
“童亞最近在找白羽麻煩？”杜自強黑著臉道。
“好象……是吧？好象他找白羽要錢沒要著，放話要弄他……”馬千躍遲疑了一下。
“老大你的意思是，我們被童亞利用了？”他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沒有人可以隨便利用我們。”杜自強冷笑道。
“童亞好象是許哥的人。”馬千躍猶豫道。
“誰是誰的人？你以為還真有人敢混黑？”杜自強搖了搖頭，今天和白羽的衝突反而讓他清醒了，自我感覺的強大，不過是校門裏的自我陶醉，真正走上社會，接受了社會的毒打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那……白羽那小子怎麽辦？我們打不過他啊。”
“還能怎麽辦？我們還能殺了他？就這麽吧，以後避開他就行了，咱們啊，是活該，我現在知道了，我們，隻不過是學生而已。”杜自強站起身來，向著天台出口走去。
“喂，老大，我們，我們怎麽辦？”馬千躍急了。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杜自強頭也不回，一邊說，一邊擺了擺手。
眾跟班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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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辦公室。
“晗嫣，你叫我說你什麽好？”校長黎耀民歎息道。
“我不知道是誰在傳這些話，但沒有這回事。”閭丘晗嫣紅著臉道。
“但有人在傳這些話，我們不可能裝作不知道。”黎耀民搖頭。
“你當初轉過來就讓人奇怪，現在這些話這麽一傳……”
“謠言止於智者。”
“晗嫣啊，你們這個年紀，有幾個智者？你說，這些話，能瞞得住你爸？”
閭丘晗嫣的臉色有些發白。
電話聲響起，黎耀民看了一眼：“你看，這不是來了？”
“閭丘，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小孩子嘛，哪知道這麽多，我會處理好的，你放心，晗嫣在我這兒，你還怕她吃虧了？”
“你放心你放心，我這就處理。”
黎耀民掛掉了電話。
“你看？你爸太在乎你了，有個風吹草動的他能不知道？”
“那怎麽辦？”
“避嫌吧，要麽把他轉走，要麽把你轉走，要不，等你爸怒了來折騰，那還能有好事？”
“你們這些大人，怎麽能這樣？白羽什麽也沒做，我也什麽都沒做！你們就憑點兒謠言就要處理我們？”
“本來可以不處理的，但你爸都問了，這就沒辦法了，改天他問我：我閨女那事怎麽樣了？我跟他說沒處理？”
“但白羽他家……他去新學校……”閭丘晗嫣扭著手指，心裏糾結無比。
最後她長歎一聲：“我走吧，你們都不想我呆在這個學校。”
閭丘晗嫣掩著臉跑出了辦公室，黎耀民眯著眼看著逆光中的少女，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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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
老師被打斷了說話，本來很不高興，轉頭一看是閭丘晗嫣，點了點頭。
閭丘晗嫣臉色如常，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你說……班長怎麽會遲到了？”穆小雷胳膊肘碰了碰白羽道。
“我怎麽知道？”白羽懶洋洋地趴在課桌上，好困。
“你還沒跟我說呢，杜自強他們找你，你倒底是怎麽解決的？”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麽？我小時候家門口有個乞丐快餓死了，我給了他一碗稀飯，結果他是武林奇人，傳了我一套《九玄神功》，杜自強他們哪是我對手。”
“切，不想說就算了，拿去，班長又給你遞紙條了。”穆小雷扁嘴不屑，順手將遞過來的紙條交給了白羽。
“中午放學等一下，我有事找你。”看著端正娟秀的字跡，白羽皺起了眉頭。
“還說你們倆沒什麽？這紙條可比那幾對都傳得勤。”穆小雷絕望地趴在了課桌上，我的那一個，你在哪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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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鈴聲響起，穆小雷把桌麵上的書本全禿嚕進課桌，拿出飯盒，敲得當當作響，就往教室外跑去。
白羽背起書包也往外走，雖然今天不用專門回家去給妹妹做飯，但在外麵吃飯太費錢了，他還是打算回家隨便弄點什麽吃。
一個苗條的人影擋住了他。
“班長，什麽事啊？”
“不是跟你說了找你有事麽？”
“好吧，你說，我聽著。”
“去天台？”
又去天台？白羽無奈地點了點頭。
一朵烏雲遮住了陽光，但仍然十分悶熱，看來，暴雨將至。
“學校裏在傳我們倆……那個。”閭丘晗嫣說到後麵顯得有些難為情。
“那些人太無聊了。”白羽安慰道。
“我知道……”閭丘晗嫣很想問他你怎麽想，但少女的矜持讓她把這句話放在了心裏。
“但這些謠言畢竟會對你造成影響。”閭丘晗嫣歎了一口氣。
“我一個男生怕什麽，影響到你了才是真的。”白羽雙手扶著矮牆，看著下麵擠著出校門的人潮、擠著去食堂的人潮。
“我要轉學了。”閭丘晗嫣輕聲說道。
“什麽？”白羽一愣。
“我要轉學了，以後……”
“至於麽？我以後躲著你還不行麽？”
“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閭丘晗嫣心中不甘，終於問道。
“你說的什麽事，我都不知道。”
“你別動。”閭丘晗嫣撩開白羽額頭的碎發，看著藏在眉毛裏的一條淺淺的傷痕，伸出食觸碰了一下，又象觸電般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忽然被少女親密的舉動炸愣的白羽微微退了一點，少女身上若有若無的甜香，讓他有點發熱。
“記不起來就算了……，以後好好學習好麽？你不笨，隻是那些東西你不感興趣。”閭丘晗嫣也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脫線，也退了一步。
“準備轉哪兒？”
“可能是三中。”
“不錯啊，省重。”
“對於我來說，沒區別。”
“是啊，你學霸嘛。”
“你好酸。”
“因為你甜啊。”
“你撩我啊？”
“不敢。”
“……”
一種叫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流轉。
“我……我得走了，記著，你要好好學習。”
“知道了，班長大人。”
閭丘晗嫣一臉淡定地往出口走去，但不知不覺腳步卻越來越快，臉上也覺得燙得難受。
下午。
白羽急匆匆地趕到了學校。
“怎麽樣？”穆小雷擠眉弄眼道。
“什麽怎麽樣？”白羽坐了下來，拿出一本作業本扇著風。
“你明知道我問什麽的！班長……給你表白啊？”穆小雷笑得很賤。
“你傻了吧？”白羽輕輕踢了他一腳。
“是不是兄弟了？是兄弟就從實招來！”穆小雷瞪大了眼，作出一副凶惡的樣子。
白羽伸手蓋在逼過來的這張肥臉上，把穆小雷推開，噫~好油膩。
看白羽油鹽不進，穆小雷悻悻然道：“莫待無花空折枝啊兄弟！”
本來就對這些課不感興趣的白羽，整個下午都胡思亂想著閭丘晗嫣倒底說的記得麽是什麽事就這麽混到了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