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五億

許鴻飛的內心被狠狠的激**了一下,久久無法平靜。

他從小就表現出很強的字畫天賦,這也使得他對字畫有種執著的追求,不管是哪個地方,隻要有非常出名的字畫出售,他都會趕過去一探究竟。

從小到大,他所瀏覽的字畫無數,在這之中,最讓他癡迷的便是唐伯虎的畫。

這是一個雅資疏朗,任逸不羈的字畫大師,風格豐潤靈活,俊逸秀拔,藐千駟以若浼,擁萬卷而自榮,為當時江南四大才子之首。

眼前這《秋風紈扇圖》是唐伯虎水墨人物畫代表作,也是書畫鑒定界公認的跨時代畫作。

這幅畫筆墨富於變化,含蓄有思致,畫法兼工帶寫,人物的勾勒,湖石的渲染極其熟練,流利瀟灑。

唐伯虎以暢達自如的筆墨揮寫人物形象,對畫中女子衣紋的處理,一反前人沿用的細柔長線條,而是用略帶方折而不失流暢的細線表現衣裙的沉沉下垂,直到腳邊才略微飄拽,以顯示出人物的端秀和凝思的情緒。

全畫純用白描,以淡墨染衣帶,衣帶微微飄起,點出正是秋風已起的時候。

叢竹雙鉤用得恰到好處,形成了生動的墨韻,顯出了色澤的豐富。

全幅圖麵氣韻生動,美感十足,讓人一見即有種被打動的感覺。

越是打望這幅畫,就越能看出唐伯虎人物畫的功力有多深厚。

深吸了一口氣,許鴻飛抬頭看著蘇皓,震撼的目光中,流露出一抹歉意。

“兄弟,是許某眼拙了,這幅畫,確實是唐伯虎的真跡!”

“嘩!”

這話落下,四周的眾人紛紛露出駭然之色。

“什麽?竟然真是唐伯虎的真跡?”

“不可能吧,專家們分析過,《秋風紈扇圖》真跡早就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了。”

“許鴻飛為人你還不清楚?他從不在字畫上麵說假話,再者,專家的話也能信?”

“沒想到許鴻飛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一年前曾拍賣過真跡《春樹秋霜圖》,當時被金陵省的蘇家所拍下,價格好像是四億,而眼前這副《秋風紈扇圖》真跡,比起《春樹秋霜圖》不相上下,門檻價至少三億以上。”

“我滴個乖乖,三億?我記得這小子隻是用五萬塊將這幅畫給買了下來,這簡直就是暴賺啊!”

………………

所有人都是用一種羨慕的目光看著蘇皓,眸色中盡顯熾熱。

五萬塊換得三個億,這恐怕隻有夢裏麵才會發生吧?

店鋪的老板臉上一陣扭曲,顯然是腸子都悔青了。

如果自己剛剛買下這幅畫的話,便能破天荒的得到三個億,到時候,天下任他逍遙。

然而,他卻認為這是贗品,親手將這三億送給了蘇皓。

這一刹那,他想死的衝動都有了。

旁邊的曾子遊震驚的看著蘇皓,心下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隻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印象中的蘇皓,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在鑒寶方麵的天賦,相反,蘇皓給他的感覺,更多的是一種混跡在夜場,無所事事的紈絝子弟。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能慧眼識珠,不僅將許鴻飛的鑒寶定論所推翻,而且還使得真跡《秋風紈扇圖》重現天日。

這還是他所認識的蘇皓嗎?

四周眾人的麵色被蘇皓盡收眼底,對此,他並沒有多說什麽,而是看向許鴻飛:“許總,有興趣要這幅畫嗎?”

這幅畫是肯定要賣的,但是轉接給拍賣會去拍賣,還需要手續費,而且至少要宣傳幾天,時間方麵太久了。

如若是能直接賣給許鴻飛,倒是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而且他相信,許鴻飛這種識畫之人,所給的價格絕對不會比拍賣會少。

“有有有!”許鴻飛本來就想跟蘇皓協商一下畫的售賣權,聽得蘇皓有將這畫賣給自己的意思,頓時激動難耐。

“不知兄弟報價多少?”

蘇皓沒有下定論,反而微微一笑:“價格由許總擬定,我覺得許總身為愛畫之人,定然不會虧待這幅畫。”

旁邊的曾子遊暗自點頭,蘇皓這話看似是讓許鴻飛報價,實則卻是變相的告訴許鴻飛,想要買這幅畫,價格太低他可不會同意。

許鴻飛自然也聽出了蘇皓的言外之意,沉吟片刻,作出決定:“《秋風紈扇圖》真跡難得,能夠遇上可謂是一種幸運,兄弟願意將畫賣給許某,更是許某的榮幸,多餘的話不說了,我願意出五億將這幅畫買下。”

“嘶!”聽得許鴻飛的報價,四周的眾人均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五個億?

這簡直就是天價啊!

就連曾子遊也是身子一震,本以為許鴻飛報價在三億到四億之間,沒想到會達到五億。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唐伯虎的真跡在許鴻飛心中的份量。

蘇皓也是啞然一驚,他覺得這幅畫隻要超過三億便行,卻未曾料到會是五億。

“兄弟,這個價格可否滿意?”見蘇皓不說話,許鴻飛內心有些忐忑。

他就是怕蘇皓覺得價格低,所以往高了報,如若是五億還不能打動蘇皓,他可能需要考慮一下利弊。

真跡雖然很難得,但要是超過商人的報價承受範圍,就得需要斟酌一下了。

“我很滿意。”蘇皓微微一笑,又道:“正所謂千裏馬需伯樂發掘,字畫亦是如此,這幅畫落入許總手中,相當於找到了一個欣賞它的人,對於這幅畫本身而言,也是最佳的選擇。”

“哈哈哈,兄弟謬讚了。”許鴻飛朗聲一笑,當即從懷中拿出一張記名支票。

“請問兄弟叫什麽?”

“蘇皓!”

“蘇皓?蝶戀花公司總裁白文菱的未婚夫?”許鴻飛身影一滯,麵色古怪的看了蘇皓一眼,眸中掠過一絲驚訝。

他聽聞白文菱的未婚夫蘇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二世祖,整天遊手好閑,花天酒地,十足的紈絝子弟。

而眼前這個蘇皓,無論是氣質,還是形象,都和傳聞中的截然不同。

蘇皓不卑不亢:“是的,沒想到許總居然知道我,當真是蘇某的榮幸。”

“聽說過蘇先生的一些傳聞,不過現在看來,傳聞著實不可信。”許鴻飛淡笑一聲。

正所謂眼見為實,耳聽為虛,他為人比較理性,並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兩句話而貶低一個人。

更何況,麵前的蘇皓品行十分端正,彬彬有禮,哪裏像一個二世祖?

祛除了一下腦海中的雜念,在記名支票上麵填上金額和蘇皓的名字後,許鴻飛將其遞給了蘇皓。

見得這一幕的圍觀者既羨慕又遺憾,如果他們早早的看出這一切,或許也能和蘇皓一樣,動動手就能賺得五個億。

店鋪老板麵色鐵青,不停的扇著自己的臉。

若是再給他一次機會,哪怕傾家**產,他都要將這幅畫給買下。

可惜,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

記名支票到手,蘇皓不由得鬆了口氣。

五個億的資金,完全足夠白文菱運轉蝶戀花公司了。

想著,他也有些感慨,換做之前沒有獲得裝逼係統的時候,他決然不敢想象自己能夠有這般賺錢的能力。

可現在,他卻覺得極其容易,甚至覺得沒有半點激動的感覺。

因為,在裝逼係統麵前,金錢已經是舉手可得的事情。

“叮咚,恭喜宿主裝了一個看透不說破的逼,獎勵40點裝逼值。ps:清水出芙蓉,裝逼各不同,路漫漫其修遠兮,不如我們去裝逼,裝逼是一項技能,不能輕易放棄,當你錯過了裝逼,你也就錯過了人生,望宿主裝逼時動如癲兔,靜如死豬,唯有裝的更高,才能逼的更遠!”

“係統,同樣是九年義務教育,為什麽你這麽優秀,難道我接受的是義務,你接受是教育?”

“沃地老嘎,哎,揍組在介個屯,沃四介個屯累土僧土髒滴羊~”

蘇皓:“……”

喂,999感冒靈麽?這裏有隻係統發燒(騷)了!

也沒理會這個病入膏肓的係統,蘇皓收好記名支票,轉目看向曾子遊,抖了抖眉頭:“子遊,我說了這是真跡,你還不信。”

“你小子運氣倒是可以。”曾子遊攤了攤手,用以掩飾尷尬。

“那當然,不過說真的,要是剛剛聽你的話不買這幅畫,我可能就真的血虧了。”

“這個……做人要有自己的思想,別總是聽從他人的意見,我的話隻是給你引導,不一定都是正確的。”曾子遊幹咳一聲,尷尬一笑。

“不說這個了,你小子賺了五個億,是不是該請我去大吃一頓?”

“行行行,晚上一起吃大餐。”蘇皓哭笑不得。

見狀,曾子遊幹幹一笑,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對了,你怎麽會跑到這裏來?”蘇皓似乎想起了什麽,詢問道。

按照曾子遊的性格,如果要來古玩市場探寶,也不會一個人來才對。

“最近我老爸的翡翠店生意不是很好,今天古玩市場將舉辦一場翡翠原石交易會,我特地請來了一位原石鑒賞師,想托他給我賭石,開出幾塊好翡翠來,用以打開翡翠店的生意。”曾子遊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一邊點煙,一邊解釋道。

伴隨著改革開放,時代發展得越來越迅速,居民總體的經濟水平也在不斷的提高,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追求高物質生活,翡翠飾品更是成為了某些富家子弟的首選之物。

正是如此,越來越多的珠寶店出現供不應求的情況,而他的父親手裏有三家翡翠店,由於翡翠貨源不足,以至於這幾個月銷售額度大幅度下滑,傷透了腦筋。

為了挽回這個場麵,他今天特地花重金請來了權洲比較出名的原石鑒賞師幫忙賭石,目的就是為了獲取一批上乘的翡翠貨源,進而拯救下滑的銷售額度。

“賭石?”蘇皓一愣,眉頭一皺。

賭石,是指翡翠在開采出來前,有一層風化皮包裹著,無法知道其內的好壞,須切割後方能知道質量的過程。

這是一個高風險和高收入共存行業,有人經過賭石切出翡翠後一夜暴富,有人也曾因耗費大量金錢賭石後未切出翡翠而一夜傾家**產。

賭石如賭命!

賭贏了,十倍百倍地賺,一夜之間成富翁。

賭垮了,十倍百倍的賠,一切都輸盡賠光。

與賭石交易相比,股票、地產等冒險交易均屬溫情而相形見絀。

“你請來的那個原石鑒賞師經驗如何?”

“還行,在權洲還挺出名的,反正你剛賺了五個億,要不和我一起去賭原石?”曾子遊淡笑一聲,抖眉示意。

蘇皓看了看時間,發現鑒寶之眼的時效還剩半個小時,略微思索,點了點頭:“行!”

他會點頭答應,主要是擔心曾子遊請來的原石鑒賞師沒有真才實學,若是曾子遊因此而損失不少利益,那就得不償失了。

畢竟上一世曾子遊是他在權洲第一個走心的朋友,也是最後一個走心的朋友。

和許鴻飛揮手辭別後,蘇皓當即隨著曾子遊往翡翠原石交易會的舉辦地走去。

兩人離開後,許鴻飛的秘書從人群中走出,湊在許鴻飛耳邊輕輕的道:“許總,我聽說白文菱的未婚夫蘇皓是個不折不扣的混球,你確定手中的畫是真跡嗎?”

“你是在質疑我的眼光?”許鴻飛眼神微眯,盯著秘書,臉上有些不悅。

秘書連忙低頭:“不敢!”

“我告誡了你很多次,永遠不要從一個人的表麵來看待一個人,這個蘇皓很不一般,那雙眼睛裏麵藏著很多東西,給我一種活了兩世的感覺,縱使不能交好,也不能招惹。”許鴻飛望著蘇皓的背影,沉聲道。

他看人非常準,也是因為這樣,江山如畫公司才能屢次度過難關,最終成為整個權洲最大的字畫售賣公司。

秘書聞言,沉默些許,忽然道:“許總,今天蝶戀花公司的財產資金被竊取,處於待破產狀態,不少公司都和蝶戀花公司解約,我們和蝶戀花公司也有一些合作……”

“擴大合作範圍,無條件支持蝶戀花公司!”許鴻飛沉吟片刻,下令道。

秘書瞪大了眼睛,她說這話是想問許鴻飛要不要和蝶戀花公司解約,沒想到許鴻飛竟然說出這番話來。

“許總,蝶戀花公司很有可能破產,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一點?”

“破產?不存在的,我想蘇皓今天會來古玩市場,十有八九是為了蝶戀花公司,現在他手中有五個億,完全足以維持蝶戀花公司的運轉。”許鴻飛搖了搖頭。

“我有預感,這蘇皓在以後定然不凡,現如今蝶戀花公司遇到困難,我們伸一把手,日後蝶戀花公司有所作為,對我們好處多多,哪怕蝶戀花公司就此平庸下去,我們也毫無影響。”

“我明白了!”秘書恍然大悟。

許鴻飛這番話,明顯是在賭蝶戀花公司的未來。

若是對方未來光彩奪目,那麽他便是賭贏了,可以借此沾光。

若是對方未來黯淡無光,那麽他便是賭輸了,但卻沒有任何損失。

這是一個百利而無一害的賭注!

眾人散去,許鴻飛和秘書也離開了這裏。

許鴻飛不知道的是,他今天的這個決定,在未來給他帶來的利益之大,是他根本無法想象的。

若幹年後,他仍舊在為這個決定而自豪。

因為,他見證了一個時代的王者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