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8:龍禽

先停一下。

朋友,這杯火絨熱茶已經沏好了,難得品上一盞好茶,不如就此打住,我可不想在講述我摯友的故事上一心二用。

誒?硬要繼續說嗎,這樣的話,嗯……我想想,

或許可以給你科普一下,順便講講,當時正在發生的另一個有趣的事情~

場景一轉,讓我們看回主線上的另一個分支。

……

“嚶(噶)——、嚶(噶)——”

如同渡鴉的嗓子發出嬰兒般的吟哭,拖長的叫聲延伸且回**在附近整片山穀。

峭壁風化的岩石,有著白碎花崗岩的外觀。好似是受到了那些聲音的衝擊,也可能是受到來往過路的熱風,時常會出現些許地方的岩塊忽然間崩裂,然後碎成無數小石塊兒咵啦咵啦滾落至山穀最底層。

山坡上的路蒙有一層幹澀的白石灰,吸附性很強,且被附著到人體皮膚上之後,很容易引起局部瘙癢和爛皮。

先不說這樣無關緊要的小事,更多的原因,是沒必要去走那種地方,山穀底下有天然形成的小道,雖狹窄但非常平坦。可不像左右兩手邊上的山坡,抬頭望去,那種陡峭的坡度連山羊看了都直搖頭。

更別說用手去試探性一摸,手上能黏上厚厚一層白石灰,光是這種東西,就已經讓人望而卻步了。

山穀最底下,山巒間摻插交雜的縫隙空成一條條羊腸小道,大部隊的士兵在這裏走著,速度不算緩慢,汗酸味在這一片彌漫。倒黴的小可憐們,從這個地方路過可不是什麽好的決定,即使是最底層的山穀,大上午的太陽也依舊可以照到他們的頭頂。

久而久之,額頭上的汗水像剛從水坑裏拔出來的拖把頭,頭發濕噠噠地黏在額頭上,手背一擦,又是浸濕一麵。

“嘿,老賴,看,那裏,就是之前我跟你說的地方。”

格雷福斯小聲說著,抬起手肘撞了下身旁崔斯特的肩膀。

“厄文戴爾?”

這個拉了長長一條的大部隊,往後方望去,一眼望不到頭,小道蜿蜒曲折,不斷磨著士兵們的耐力。塞恩也是對這種環境有些許厭惡,更談不上什麽喜歡。

不過是任務需要,究根結底還是因為身前正在走著的這個瘦猴子出的餿主意。唉,但願能夠成功吧,塞恩隻能這般祈禱地想著。

小道上的寬度隨著隊伍的前進,時小時大,走到較寬的地方,最多可以六七個士兵並排走,而走到過道很窄的地方,像是兩座山磕碰裂開的一道夾縫,中間的寬度隻能容納三個人並排。

每走過一個窄道口,這支長長的軍就走不動路了,後排甚至有多餘的時間把行李放在地上,然後兩人坐在行李上背靠著背睡上一覺。

可能等到他們醒來,隊伍最前方還在堵塞著。

走在整條隊伍最前頭的那倆家夥就沒這種煩惱,他們唯一需要擔心的事情,隻有注意腳下的路結不結實,免得開路的時候一腳踏空而白白丟了小命。

哦對了,偶爾也要看看天上、四周山崖峭壁上的風景。

並不隻是單純的看風景,在不斷接近德瑪西亞雄都後方的位置之前,我們需要盡可能快的找到野生龍禽的巢穴。

一般來說,能在這種地方見到的龍禽都是野生的,很少有傻子會帶著難能馴服的龍禽回到這個鬼地方。讓他辛辛苦苦馴化的坐騎萌動原始之心,然後狠心拋下主人回歸自然麽?

這樣說來可真傻。

倒是經常有一些貴族世家的子弟會帶著保鏢外出來到這個地方,他們會來這裏找個頭較小一些、還未成熟的龍禽。靠近,然後喂食、接觸,若是合得來,那些貴族世子就會獲得一隻了不起的寵物。

可不單單是寵物那麽簡單,隨著貴族世子贍養的龍禽長大成年,他們同心一致,默契無比。如此,可獲得直接進入秘銀城或是雄都直屬的龍禽部隊的資格。

德瑪西亞的龍禽部隊裏,待遇與聲望都是高過普通士兵的,龍禽部隊的小隊長,地位可以和德瑪西亞宮殿內常駐精銳的大隊長(領隊)平起平坐。

為此,來這個地方找龍禽尋求邂逅的德瑪西亞人絡繹不絕。可是,大部分都是腦袋一熱的人,走進這片曠野山間,他們才會回想起,光是在這個地方露頭就已經是冒著生命危險了。

你的腦袋暴露在天空視野之下,指不定下一秒,天上不知從哪兒出現的成年龍禽會無聲地俯衝而下,一爪子扣掉你的腦袋!

龍禽是迅猛的野獸,雜食性群聚動物,按成年體來衡量,雙足立地站起時,背平麵三米高度,頭頂四米半至五米高度。

羽翼豐滿修長,硬如鐵刃;頭冠似如獵鷹,喙尖端向下彎折,如同鉤針,兩側延邊一道布滿利齒;

足杆赤黃,與成年男人同肩寬度;

爪似如雞,共四爪,雙翼中前端各一爪,爪有二指,指節末端炭黑鉤爪彎如鐮刀,硬度勝似鋼鐵,可鑿石破木;

足杆下,雙足各一爪,爪有指四,前三後一,指節三段,粗徑如成男大腿,每指末端彎鉤亦是如此。

這般形態,可在山岩峭壁間的石麵上摳出淺坑,用於落腳和攀爬。

沒人願意在野外遇到成年的龍禽,它們單體作戰能力極其強悍,卻是智慧型的群聚生物,所以,德瑪西亞人也不會擔心有哪些個不要命的人來狩獵龍禽。

很少會發生衝突,全因德瑪西亞人不會主動攻擊那些野生龍禽。

大部分來這兒的德瑪西亞人都是帶著釘鉤繩索去攀岩山脈,爬到山頂去等候遨遊而過的龍禽的認可。運氣不好的人可能會遇到饑餓的龍禽,然後一命嗚呼。

“我*,聽到叫聲了嗎?嘿,嘿!”

“啊,聽到了!我又不聾!”

塞恩跟默默跟在格雷福斯與崔斯特的身後一言不發,他倆的屁話特別多,好像怎麽都說不完,什麽都能聊起來。剛剛從前方的山穀中傳來一聲龍禽的吟叫聲,格雷福斯立馬就好奇地再次頂了下崔斯特的肩膀。

換來的是崔斯特不耐煩的應聲。

根本沒照顧崔斯特的情緒,格雷福斯又激動得自說自話起來:

“老子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麽奇怪的叫聲,我草,真特麽,跟小時候我家隔壁老奶奶唱山歌一樣。”

“很悅耳動聽?”

崔斯特配合地問著。

格雷福斯笑著抖了抖身子,讓肩頭掛著槍的皮帶鬆個位置。同時,一邊說一邊用兩隻手啪啪啪在自己身上**:

“嗬,動聽?開什麽玩笑,簡直又臭又長,要不是我那時候還小,我都恨不得拿我半個月沒洗的襪子塞她嘴裏!……嘶——,完了,臥槽?老子身上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