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0:烈戰序曲

“讓你叫你兄弟過來,但沒說讓你過去叫。”

塞恩依舊是一臉不屑的解釋。格雷福斯半個腦子的火氣就上來了,又疑惑又惱怒:

“不讓我回去叫,難道讓我站這裏叫?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老子站在這裏喊,老子好兄弟能聽得到?”

格雷福斯憤憤不平地罵著,差點就本能反應地把後背的槍挪到身前來,叫聲有點兒大,連他身旁跟隨他一個多月的棕皮馬兒都驚得抬起前腿籲叫一聲。

格雷福斯說完後,伸手一把拉住韁繩,把躁動的馬兒硬生生拽得平靜下來。

大家的氛圍有些焦灼,德萊厄斯緩緩輕笑一聲,上前一步,嚐試出麵調解:

“用你的方式去讓他過來,他能看見這邊,他一直在遠處看著你,應該是在觀察什麽,你要學會融通,——用你自己的方式、我們的方法。”

“……”

不得不給麵子啊,讓諾克薩斯的將軍來脾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更何況,當初隻是一個潛行劊子手就差點要了自己的老命,這現在,同為劊子手裝扮的士兵草地上一紮堆。崔法利軍團其他種類的士兵也是多如牛毛。

隻要德萊厄斯一個情緒不對勁兒,…隻要他一個命令,

……噢,天呐,想想就特麽可怕,可怕到蛋疼。

“行,到時候,你們能配合就好。”

格雷福斯被迫無奈得答應了。

直到答應之前,他還一直保留著反對到底、做個鐵血純爺們兒的想法,但理智總是在屁話快鑽出嘴巴的時候,把格雷福斯的破爛熱血想法給狠狠改造了一番。

到頭來,還是為了自己的小命,暫且慫下來了。

說完麵向崔斯特那邊,格雷福斯用他特有的招手方式:單手舉起和他手臂差不多大的霰彈槍,舉得高過頭頂來回揮舞。

霰彈槍中間段有一層黃銅色的鍍金,高舉起來後,來回揮動間,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刺眼的光芒。崔斯特有點兒不放心,雖然看到格雷福斯沒事,朝自己揮槍管子的意思大概也能猜出來……

但為了保險起見,崔斯特還是往後跑了……

格雷福斯看著自己的老賴兄弟往反方向跑,愣著神看他很快消失在地平麵上,等反應過來時,才注意到:泥瑪,崔斯特帶錢跑了!!

正要暴跳如雷的時候,地平麵上又出現了崔斯特騎馬奔騰而來的身影。這還行,快把格雷福斯折騰出心髒病了。

崔斯特騎著馬來到諾克薩斯軍群中停下,早在快靠近的時候,德萊厄斯就已經認出他了,但並沒作聲。

崔斯特的知名度也比格雷福斯要高得多;

像是亡命賭徒、探戈的紳士、卡牌大師、老千王、嗬,著名的江湖騙子,他的外號非常多,當你聽到一個新奇的外號時,有關賭的,說不定就是崔斯特的另一個新‘頭銜’。

現在是特殊時期,崔斯特得以在諾克薩斯士兵們的麵前安全下馬,要不是德萊厄斯將軍臨時下令:‘攻進德瑪西亞之前,不得對他倆動手’。兩個大頭的功績,能保你下半輩子,誰不心動?

“幸會,我是德萊厄斯,你的合作夥伴。”

德萊厄斯假得不能再假,臉上的笑容像是用紙貼上去的。崔斯特也不好不給麵子,也隻能賠上一番假笑,順便壓低帽簷,隻露得一張帶有弧度的嘴。

“幸運女神可沒告訴我有這等好事,讓我來猜猜,這一趟冒險會賺多少錢。”

“至少不會讓你賠了性命。”

崔斯特剛說完,塞恩立刻插上一句,嗓門稍稍大了一些,有點兒嚇到崔斯特。

“事不宜遲,都各自準備準備吧。過完今晚,明天的太陽一露頭,我們會直接進攻德瑪西亞,今晚的我們不會睡覺,但願你的好兄弟能在我的士兵動身之前,表現出他的價值,格·雷·福·斯。”

麵無表情的德萊厄斯這般說完,連假笑都懶得裝,直接轉身就走了。剩下隻留崔斯特和格雷福斯兩人在原地站著。周圍一眾士兵的目光不停地掃過他倆的身上。

這裏人多眼雜,根本跑不了,也不可能想著逃跑。

看德萊厄斯的眼神,他是認識崔斯特的,並且知道的還不少,崔斯特本人也是看出來了,隻要有一丁點兒想跑的念頭,前腳還沒挪出半步,後腳就會被削去腳跟。

“嘿,老實點兒!~ 隻是他說了不會讓你們賠上性命,不代表我手上的斧頭會乖乖聽話!~”

就像是一個娘們兒抽了二十包煙,噢……煙嗓娘娘腔的感覺,那種陰陽怪氣的腔調光是聽聲音就讓人很不舒服。聞聲望去,借著太陽下山後還有點餘光,勉強能看清不遠處的草地上坐著一個男人在咧嘴笑著看他們,手上的兩個指頭還在擦拭著大腿上架起的鐮刀狀飛斧的斧刃。

格雷福斯第一眼看到這個嘴兩邊兒掛著黑條長胡須的男人時,驚得打了個哆嗦,剛剛還想著小聲地開口問問崔斯特,馬背上那些錢丟哪兒去了來著。

現在一看到這個擦著飛斧的男人,啊……關心錢的興致瞬間全無……

‘特麽的,又是潛行劊子手!’

格雷福斯算是明白了,這崔法利軍團中,潛行劊子手特製的一身棕灰色拚接布的製服是他半輩子都抹不去的陰影。你永遠也想不到,這些劊子手會從身上的那個角落摸出一把刀來,或是匕首、或是一枚抹了毒的飛鏢。

崔斯特倒是沒有看出什麽威脅,隻是有些好奇,還反過來追問那個開口調侃且還在擦拭著飛斧的邪笑男:

“你難道不需要聽他的命令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德萊厄斯應該是你們上司吧?”

德萊文盯著自己心愛的飛斧,認真地去汙增亮……

雙指擦過半截斧刃,聽到這句時,指尖忽然停了下來。並沒有抬頭看崔斯特,兩邊嘴角掛著飄逸的胡子,隨著嘴角弧度的挑起,小胡子也漸漸現出低著頭的陰影之中。

德萊文忍住本應爆發的狂笑,用盡量克製的語氣回答他。順帶的,最後一句話,德萊文把這倆憨批趕到另一邊去休息了:

“德萊厄斯?他的弟弟比他風光得多,我可是德萊~文!軍團中誰不知道我的大名?閑得沒事的時候,我偶爾回去帝國角鬥場耍耍,難得這次有大展身手的機會。

你們要是還想活命的話,就該老實地爬到一邊兒去,然後好好去商量今晚怎麽撬開德瑪亞西城門那兒的牆角!

而不是站在這裏像個稻草人一樣,除了能吸引些蚊蟲,和我平時練習的靶子沒什麽區別,你們要繼續在這裏浪費時間和口水的話,可就要小心啦!~——

別把你爺爺我的興致勾起來了,到時候想給你們表演一斧兩顆頭,你們又不願意看。

哦不,哈哈哈哈哈哈~,你們應該是沒能力看,畢竟你們的眼珠也不可能看到自己頭頂上的東西。”

確認完畢,這是個瘋子。

崔斯特和格雷福斯非常安靜地牽著馬,去附近的另一個地方落腳了。

他們的馬匹交由前方那些衝鋒鐵騎部隊照看,鐵騎隊伍那邊對馬兒的照顧如同自己的戰友,馬匹交給他們不會有大問題。

接下來,天色黑了,格雷福斯拉著崔斯特一屁股坐到草地上,嘴皮子片刻不停地給他講明之前發生的各種情況,

……唯獨沒說事情結束後,他會從德萊厄斯那裏拿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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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起啊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