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0:赦罪

“哼,哥哥大傻蛋!略——~”

拉克絲氣得蹦躂起來,離開百花庭院的棚子,隔間屋前拐角處的時候,拉克絲不高興地做著鬼臉罵蓋倫。

而在蓋倫看來,她隻是顯得更可愛了一些。唔……

蓋倫思緒稍一晃,想來還是嚴肅些好,關係太過親密的話…,她知道嗎?其實她擁有魔法的體質……

看著她那可愛、天真且燦爛的笑容,

或許會在某個時候,會在未來的某個時間段,到那時,蓋倫不得不為了國家的法律和大義而否定自己的親人,……真有那種時候,蓋倫希望自己不會因為此時情感關係的增進,而讓未來的自己過多的痛苦。

即使知道那時的自己一定會後悔。

拉克絲做完鬼臉後,老仆人等著她轉回身子跟著他一起離開,妹妹直到從轉角消失前的最後一秒,看到哥哥的臉上,依舊是一副板著臉的嚴肅表情。

拉克絲隱隱有些難過,他們之間明明就沒什麽過節,反而經常有時間在一起玩,可無論多少次,哥哥都是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偶爾、也是很少的……

偶爾會露出一點點微笑,但也會馬上消匿無痕。

哥哥不是這樣冷漠的人,他對待自己的下屬都不會這樣,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

離開秘銀城,跟隨老仆人上了馬車,在即將回到德瑪西亞雄都的時候,靠近城門口,拉克絲坐在馬車裏,無意中發現自己的手上,有一絲金色的流光溢出。

流光漸漸飄起,流向窗簾外麵……

一條很微弱的流光,她好奇地循著流光飄出的方向,掀起遮布,朝著那個方向望去,遠處是貼著城牆西邊飄去的方向,那裏是一片荒蕪,什麽都沒有。

是不是想得太多,憂心太重導致自己出現幻覺了?

拉克絲揉了揉眼睛,閉眼凝神休息了好一會了,一直等到馬車停下。

待她從馬車上下來,前麵就是自己的家了,冕衛家族的宅邸,一座白色的高大城堡。

低頭看了看,手中散發的流光卻從未散去,反而更加顯眼。

不知道這是什麽現象,但直覺告訴自己,這個……或許是魔力?

想到這裏,拉克絲驚喜著,同時也開始害怕著,這個國家仇視一切和魔法有關的事物,搜魔人在這個國家也因此有著過高的權限。

即便是冕衛家族,……他們會容忍魔法的存在嗎?

“就這裏了,不用送,我待會兒再去老師那裏。”

拉克絲想搞清楚源頭,嘴上是這麽對老仆人說了,但實際還要根據情況而定,大概率的,得等到明天再去老師那裏報到了。

緊張的好奇心驅使她必須先搞清楚自己身上發生的變化,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體質而害得家族折損聲望。

下午很快便挨到了黃昏,漸漸的,夜幕也很快降臨。

此時的拉克絲悄悄回了一趟臥室,換了一身較為普通的服裝,一套帶有兜帽的灰色束腰長袍。

把兜帽一帶,帽簷探出的長度剛好遮蔽了拉克絲上半張臉。

現在,跟著手上流溢出的魔力絲線,她一步步尋去,盡量走無人的小道,避開那些引人注目的地方。

整個路程幾乎是在雄都裏貼著最外圍的城牆下走的,最後,被一座高大封閉的石板門阻住了去路。

抬頭一看,這裏……不是雄都唯一的一所地下監獄麽?過了這堵石門,就是向下延伸的石階,下方建有好幾層深的地牢,裏麵關押著許多行徑惡劣的罪犯。

“喂,這裏是看押重地,閑人勿近!”

天色較暗,不遠處看見身影的守崗士兵握緊手上的銀槍,一邊大叫著,一邊快速朝這邊走來。

走到跟前,拉克絲不太高興地拉下自己的兜帽,嘟著嘴說道:

“我想進去看看,裏麵可能…有我認識的人。”

“啊,拉、拉克珊娜小姐,不好意思,剛剛視線太暗,沒及時認出您,剛才的話對您多有冒犯,實在抱歉!”

“那,我可以下去看看嗎?”

“呃……”

士兵雙手持槍鞠躬賠著不是,但一聽到要求,難免變得難為情,支吾半天後,終於還是繞著後腦勺讓她下去了:

“您身份不俗,想必是有什麽要事,我就不作阻攔了,希望拉克珊娜小姐自有分寸。”

說完,士兵替拉克絲推開了封閉的石門。

下方,折回的階梯每過一層都有數不盡的牢房,鐵鏈一頭扣在鐵欄杆上,另一頭鎖著數不清的罪人,他們或許清白,也或許無辜,但其中也不乏那些隻是擁有魔法體質的人。

較為深處的一間牢房裏,一個男人在偷偷咧嘴笑著,所謂擁有魔法體質的人,塞拉斯,他便是其一。

“嗬嗬,我的小公主,你終究還是來了。”

一切都是注定會發生的事情,與其在往後的日子裏被搜魔人發現,不如趁著現在早些麵對自己。

同一種較為相似的命運,呃,怎麽說呢,像是伊澤這邊,也算是比較坎坷的了。

說來也挺搞笑的,還記得嗎,當初的伊澤是帶著六個姑娘一起進諾克薩斯的,當時就是從德雷坎那邊的城門進來的,用的還是假證件……

現如今,王豐陽這個名字被整個諾克薩斯地方軍協通緝,和他有些關係的人都不會好過到哪兒去。

憑著王豐陽的麵子和自己擬造的假通行簽證,地方軍協查到伊澤和王豐陽可能有非一般的關係。

於是乎,這不,登記租借的客房裏還沒休息兩天,全副武裝的四個士兵便找上門來了。

毫不客氣地衝了進來,查租客信息後直上二樓,一腳踹開房門,此時的房間裏隻有伊澤一人,其餘人都外出采集生活物資去了,老頭和老婆子他倆住在相隔老遠的套間裏。

這裏發生的動靜,那倆老人幾乎聽不見。

伊澤正獨自趴在**睡著,背上還貼著安莎莉上午剛給他敷好的藥泥。

帶隊的士兵一手握著腰間佩劍,一邊氣勢洶洶地走到床邊,喝聲問道:

“你是馬羅科夫!?”

“呃!……呃…誒??”

伊澤被猛地驚醒,剛睡醒的迷糊勁兒一下就沒了。本想坐起身來好好忽悠,但迫於傷勢沒有痊愈,腰暫時沒彎不起來,尷尬的他隻能扭頭傻笑著看向那名士兵,嘴裏裝作口齒不清的樣子解釋道:

“呃啊……是、是我,我就是馬羅科夫,咋啦?”

“當初的入城登記冊上,你和王豐陽同行的,介於王豐陽是最高等級通緝罪犯的原因,你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那名士兵剛說完就朝旁邊抬了抬下巴,看著意思就是要直接動手,這可把伊澤嚇到了。

自己有傷在身可經不起什麽折騰,再說,諾克薩斯這兒的士兵,嘴上說著是走一趟,那絕對不止是走一趟那麽簡單,走進去了指不定就走不出來了。

“誒!等等、停!!”

看見四個士兵圍上來,伸手就要抬人,伊澤慌得立馬抽出胳膊立了個巴掌喊道。

稍稍喊停了他們,伊澤立馬接著忽悠、啊不是,立馬接著解釋:

“慢著!第一、我不是馬羅科夫,我當時拿出的簽證並不是我要出示的,全賴當時值崗的城衛手疾眼快記下來了,我對此完全不知情!

第二、別說我和那個什麽罪犯王豐陽是同行的,我不認識他,我和他不熟!一點兒都不熟!”

義正嚴詞地喊完,伊澤倒是希望他們能改變主意,就算不改主意,能心疼或同情一下也好吧。

沒想到,視線上抬,看那四個士兵,他們依舊是一臉嚴肅的表情,帶隊的士兵頓了一下,依舊是板著臉回複他:

“無論你叫什麽名字,也無論用什麽形式,你都需要跟我們走一趟。”

“停、慢著!!!”

“又怎麽了!?”

士兵有點不耐煩了,伊澤收起一臉傻笑,仿佛真的很認真的表情,語氣也裝得嚴肅起來:

“嘿,我實話實說,我現在不方便挪動,但你要知道,我是皮爾特沃夫最有名的科研教授,平常的興趣就是去各地冒險,你也不希望因為一點小事而引發兩國糾紛吧。

不如這樣,有關王豐陽的情報,我知道一些,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也就省得我跟你們跑一趟了。”

伊澤嚴肅正經的表情說著一通鬼話,但聽起來卻真像是那麽一回事兒。

一提到會影響國家秩序的事,帶隊士兵顯然有些猶豫,鄭重再三,士兵一改之前的喝聲厲詞,轉而用比較柔和的語氣問道:

“您真正的名字是?”

“我叫萊米爾,定居皮爾特沃夫鑽研醫學生物的教授,在海克斯科技領域也有不俗的涉獵。”

“……”

他們頓時陷入沉默,萊米爾這個名字的知名度,遠比伊澤想象中要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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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米爾是伊澤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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