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是為了證明什麽?

昨夜京中錦衣衛到處搜捕抓人, 鬧得滿城風雨,很多人都沒有睡好,早上衙役打開府衙大門, 打了一個哈氣, 嘴剛剛張大,瞬間瞠目結舌, 一聲慘叫響徹衙門上空。

隻見府衙門口, 江望血淋淋的屍身正躺在那邊。

一時間江丞相屍體被送回的消息引起了軒然大波,賀闌帶著人急急忙忙趕來,就見秦予已經和東廠的人站在那邊檢查了。

見到他們來了, 秦予微微蹙眉, 退開一些位置。

“什麽情況?”賀闌本能的問秦予。

秦予愣了愣,道:“全身骨頭被打斷,刀傷九十八刀,最後一刀才死, 是虐殺。”

“被殺再被送回來, 對此事的猜測隻有兩個方向,一是報仇雪恨, 二是滅口。若是虐殺, 那最有可能是報仇雪恨。”賀闌分析道。

“但是時機不對。”

“沒錯, 時機。能潛入皇宮,當著戰淵, 鄭廠督, 賀指揮使三人麵前把人劫走必然是高手, 既然這等高手, 挑任何一個簡單的時機報仇雪恨都行, 根本不需要挑一個最難的。所以……”

賀闌和秦予對視一眼, 無形的默契還是縈繞其中。

但是一轉眼就各自帶隊行動。

皇宮很快得知了消息,屍體得到了鄭唯和賀琮的雙重確認,就不需要元玨親自確定了。

元玨看著下方兩人,再度摸了摸玉扳指,緩緩道:“那就安葬了吧,畢竟是皇後的父親,給點體麵。至於皇宮的安全……”

下方兩人不由緊繃著身體。

“萬壽節在即,兩位就要多費心了。”

正說著就有宮人來報,皇後尋死膩活要見皇帝。

元玨命兩人退下,緩緩起身前往後宮。

尊貴的皇後此刻正被宮人攔在自己的寢殿之中,不準外出,其他人也不準進入。

不遠處正站在擔憂的瑤華和簡霜。

元玨先是來到太後太妃麵前上前行禮,“母後和太妃怎麽來了?是皇後驚擾你們了?”

瑤華麵露擔憂之色,“皇上,皇後她……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些年在後宮也算是十分得體,辛勤,雖然江丞相罪不可赦,但是……”

簡霜突然咳嗽了起來,瑤華被打斷趕緊扶住簡霜。簡霜麵色蒼白的看著元玨道:“皇上,我和姐姐一直都在後宮,真沒看出皇後有異心,還請皇上留情。”

“母後,太妃,你們放心,隻要皇後乖乖思過,朕不會為難她。”元玨神情仍舊謙和。

瑤華鬆了一口氣,道:“皇上仁慈,畢竟萬壽節要到了,外國使臣都在路上了,實在不宜鬧出醜聞。”

元玨點點頭道:“母後提醒的是,朕知道該怎麽做,今日風大,兩位趕緊回吧,朕去跟皇後說幾句。”

瑤華和簡霜知道元玨不希望她們待在這裏,沒辦法隻能離開。

等元玨走近之時,皇後也不再喧鬧,隻是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雙眸看著他。

皇後本是一個美人,不是溫婉型,但是絕對大氣,自身驕傲,禦下嚴格,雖然久無子嗣,但是對嬪妃的子嗣也絕不苛待,是一個很合格的皇後。

此刻本該雍容華貴的皇後,卻像完全失去了貴氣,就好像折斷羽翼的鳳凰落入泥地之中,滿是狼狽。

元玨揮揮手讓眾人退下,直接來到皇後跟前,親手為她把亂掉的鬢發理順,那是他常常會做的動作。

元玨長相俊美,文武兼修,做這樣的動作都有一種溫柔款款之意,每一次皇後都會為這樣的小憐惜而心動不已,而此刻的皇後隻感覺遍體生寒,猛然伸手打開了元玨的手。

這對皇上而言肯定是大不敬的,但是皇後已經不在意了。

元玨的臉瞬間冷了下來,身體站直,居高臨下的看著皇後,帝王之氣的威壓讓人幾乎無法直視。

“皇後,你父親被人殺了,屍體被送了回來,受過很多刑罰,你知道是誰下的手嗎?”

皇後沒想到元玨一來就給她帶來這樣的消息,美麗的鳳眸瞬間盈滿了淚水,配上滿眼的血絲,仿佛要流出血淚一般。

“我爹死了?是……你!”皇後顫抖道。

元玨皺眉道:“皇後,你清醒一點,朕是要治你父親造反之罪,但是他被人劫走了,你也是知道的,現在他被人滅口了,你不想給你父親報仇嗎?”

皇後愣愣的看著元玨,哈哈大笑起來。

“我懂了,你懷疑我爹還有其他同夥?所以你才肯來見我對嗎?就是為了利用我爹的死刺激我,套我的話!那你錯了,我爹在做什麽,我完全不知道,我的全部心思都在你的身上,你沒有心嗎?感覺不到嗎?”

皇後幾乎是泣血一般的嘶吼追問。

元玨微微蹙眉,看來皇後是真的不知道。

“皇後,注意儀態,你父親造反可不是朕的錯,朕對你父親夠仁慈寬容了,他背著朕做了多少事情,朕這麽多年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他太過了。不忠君上,死有餘辜,朕不遷罪你,隻是罰你思過,已經是顧念夫妻之情了,皇後莫要辜負朕對你的寬待。”

“寬待?寬待哈哈哈,元玨,若不是我爹昨晚托人給我帶了一封信,我還要被你蒙在鼓裏,任由你責備,活在自責內疚之中呢!”

“什麽?”元玨微蹙眉頭。

“我爹都告訴我了,我多年未孕的真相!”皇後崩潰大喊道:“你送我的香,每次行房都會點上,那就是讓我不孕的真相。”

元玨目光閃了閃,並沒有出口否認,隻是靜靜的看著皇後。

“你根本不想我這個皇後生出孩子,你在防著我,防著我爹,我從嫁給你開始就不被允許生下任何皇家子嗣,因為你早就計劃好了,早晚有一天要為了我爹當年在三王和你之間搖擺不定的事情報複回去。”

元玨仍舊沒有否定,皇後越說越絕望。

“當年我爹也是沒辦法,滿朝文武至少有一半都是這樣,若不是知道你打從心底不想讓我生孩子,我爹也不會鋌而走險,他原本是想要好好輔佐你的!為什麽……為什麽要抓住過去的事情不放!為什麽不相信我們父女真的隻是想要好好追隨你!”

元玨突然開口道:“你父親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

皇後一愣。

元玨微微眯眼,看皇後神態就知道皇後並不清楚,江望那邊也死無對賬,到底是自己發現的,還是有人告訴他的。看來幕後之人還真是神通廣大。

皇後呆呆的看著元玨,沒有從他臉上看到絲毫悔意,或者一絲不確定的遲疑,都沒有。

皇後絕望了,直接撲上去瘋狂捶打元玨,卻被元玨一把推開。

皇後狼狽的趴在地上,吼道:“元玨,你恩將仇報,你沒良心,你……”

“朕沒良心嗎?”元玨嗤笑一聲,“朕也不妨告訴你,不論你父親走沒走後麵那造反的一步,朕都不會放過他,不是因為他在三王和朕之間搖擺過。”

皇後怔住,看著元玨。

“因為你父親想要做朕身邊第二個權臣。”

皇後臉色瞬間變了,“我爹……我爹隻是丞相,他隻是想要輔助你,哪怕權力多一點,也不會像柳枕清那樣權傾朝野,越過皇權說話。”

元玨眼中閃過一道厲色,“你們父女都當朕是傻子嗎?你父親以為趕走了老虎,他這個豹子也能鎮得住森林,想要壓朕這條真龍,讓朕做他手中的傀儡,先是當朕的權臣,將來也要當你兒子的權臣,他的眼裏寫滿了野心藏在親和的表麵下,想當一個無冕之皇,掌控我們元氏!這樣的人,朕怎麽能容許他活下去。”

皇後慌張的想要反駁,但是想起江望偶爾進宮跟她說的種種,她發現她根本不敢保證元玨說的不會成真。

若是讓皇後生下皇子,而江望越發發現元玨不如他想象中那麽好控製,那等待元玨的隻有被禁錮,被滅殺。

難道他要天真的期待江望這樣兩麵三刀的人會變得忠誠起來嗎?可笑!麵對潛在的危險隻有先下手為強的人才能活到最後。

元玨一把擒住驚駭到不敢置信的皇後下顎。

“皇後你嫁入皇室就該為皇族考慮,你父親是疼你,但同時也想利用你,你說朕不該讓他死嗎?況且,到頭來,他也不是死在朕的手中,要怪就怪他自己貪心!”

元玨撇開皇後的臉,看著皇後絕望到蒼白,冷聲道:“皇後,靜思己過,裝病也好,裝瘋也罷,朕念在夫妻情麵不想殺你,皇後的名頭給你保留,其他的都交出去。”

“你不如直接殺了我,反正我活著也沒有意思了。”皇後失魂落魄道。

元玨微微側頭道:“朕說了,不殺你,所以你也不能死,至少短期內不準死,朕會派人看著你,不想受罪,就好好配合。”

皇後臉色好像不能更加難看了,但是身體卻因為這句話顫抖的更加厲害。

“不想我死?到了這時候,你還要利用我給你博得一個美名?元玨,你真無情,你真無情!”皇後又再度崩潰哭喊起來。

“帝王本就該無情,你沒聽過這個道理嗎?”元玨說完就要走。

眼看著元玨要離開,皇後明白一旦他走了,自己就再也見不到他了,但是皇後不甘心,她不問出來,她死不瞑目。

“我還隻有一個問題,求陛下解答,隻要解了我的或,我就乖乖配合陛下的一切安排。”

元玨露出詫異的神情,道:“你說。”

皇後抬起麵如死灰的臉,突然詭異的笑著問道:“陛下,你不選擇一開始就打壓我爹,讓他安分守己,卻選擇慢慢縱容他漲大勢力,伺機而動,真的是因為謹慎嗎?”

元玨一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皇後嘴角勾起難看的弧度,其實江望留下的信除了不孕的真相,還有一點是江望的反思,他感覺他走上了本該柳枕清走,卻沒有走的路。

如今看著元玨,想起他以往對那人的忌諱,皇後突然仿佛想通了什麽。

皇後嗤笑一聲,“是為了柳枕清嗎?”

元玨眼中一瞬間有了殺意,這是他進來之後第一次真的變了臉色,卻讓皇後看得心中一陣絞痛,她和她爹做什麽都無法讓麵前的男人變臉,提到柳枕清,卻輕而易舉的讓一個帝王喜怒形於色,真是諷刺。

“你放任我爹走了跟柳枕清一樣的路,你想證明什麽?證明當初柳枕清沒死,早晚有一天也會背叛你對嘛?你想證明你之後任由別人把他釘在罪人欄上是沒有錯的,對吧!證明了嗎?你開心了嗎?”

“閉嘴!”元玨陰冷的說道。

皇後卻挑眉道:“也許不僅僅是這樣,我爹在柳枕清生前生後都想辦法與他作對,你是不是覺得我爹傷害了你的恩師柳枕清,所以你也是打算為柳枕清報複我爹,為你當時默認我爹的行為心理好受一點。其實你很在意……”

皇後還沒有說完,就被元玨掐住了脖子。

“我看皇後是真的不打算好好活了。”元玨垂下陰鷙的眸子的看著皇後。

皇後眼淚再度洶湧而出,想笑卻笑不出聲,隻有眼淚不斷的流。

元玨沒有動手,隻是鬆開皇後之後,揮了揮手,就有黑影從四處飛來落下。

“皇後嗓子哭啞了,與殿內養病,不見任何人。”

元玨話音剛落,一個人上前擒住皇後,強行給皇後喂下藥,很快皇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了,想要衝向元玨也隻是被強行按住。

元玨漫步往外,臉上冰霜一片,內心卻盤算起來。

是同一方勢力,還是另有勢力?還有誰呢?後宮的還是朝廷的?

倒是霍風冽越發反常了,巧合的出現,出手失敗,是他對霍風冽的期待太高,一切真的是巧合,還是霍風冽真的變了?

賀琮回去難得的動怒,微笑的假麵仿佛戴不住似的,等到他發完火,賀闌才慢悠悠的走進來。

賀琮把屬下都訓斥完了,就趕走眾人,“人在他們眼皮下跑了,現在又被送了回來,簡直是公然挑釁,皇上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但是已經動怒。要不是萬壽節在即……”

看著堂叔的樣子,賀闌直接道:“不就是江望背後還有人嘛,慢慢查就是了,反正江望一死,他們的勢力也肯定是損失慘重。”

賀闌摸著下巴道:“自斷羽翼也要保住的勢力,他們一定離皇上很近,所以不敢讓江望泄露隻字片語,哪怕江望都打算包攬所有,他們也不放心。叔兒,你說景王算不算最可疑的,如果隻想偷偷摸摸的造反,那肯定不是改朝換代,而是……”

“你以為你能想到的,別人想不到嗎?那也得拿出證據啊,景王除了在京城玩樂,甚至都不結交大臣,平時都待在宅子內,至少表麵上抓不住任何把柄,算了,派人暗地裏監視一下,排除嫌疑。”賀琮說道。

賀闌點點頭,正要去執行。

“等等,雲度,你跟霍將軍是兄弟,他的武功你應該清楚吧,人人都道他是絕頂高手,我也隻見識過一二,你覺得如何?”賀琮開口道。

賀闌道:“當然厲害,這京城就沒有誰能勝得過他。”

賀琮臉上露出一絲怪異的笑容,賀闌突然臉色微變,不高興道:“叔兒,你這是什麽意思啊?天下什麽人你都能懷疑,也不能懷疑戰淵啊!他跟皇上的情誼可不一般。”

賀琮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嘲諷,“雲度,你要知道,這天下沒有誰會永遠向著誰。既然霍將軍那麽厲害,昨夜為何沒有抓到人呢?”

賀闌臉上已經有了怒氣,“人外有人,我們曾經遭遇伏擊也遇到過高手,叔兒憑借這個就懷疑戰淵實在不合適。”

賀琮見賀闌真的生氣了,也就不說了,笑嗬嗬道:“你小子還年輕,去吧,我不過是隨便說說,畢竟皇上也沒有說他什麽不是嗎?”

賀闌有些不悅,但也不多說什麽,轉頭去辦事。

另一邊,景王府中,景王猛然踹飛了凳子,對著跪在麵前的鄭唯大發雷霆。

“她什麽意思,又要我等,要本王等到什麽時候才行!”景王滿臉的暴戾,不耐煩的情緒已經達到了頂點。

“王爺息怒,娘娘也是沒辦法,現如今我們的勢力損失慘重,京中的安全全部在霍風冽的手中,就連江丞相都死了,實在缺乏人手,江丞相的死也讓娘娘懷疑還有其他勢力存在,現在真的不適合動手。”

“不適合,不適合,每次都是這樣的理由,我們培養了這麽久的實力,有必要這麽小心謹慎嗎?計劃一再改變,她該不是不想做了吧!”

“王爺,你應該明白,從娘娘不再搭救江丞相開始,就打算好了讓江丞相承擔一切,雖然計劃有所出入,但這證明了娘娘的確打算暫時不出手,王爺,為了安全,要不再離開京城?”鄭唯小心翼翼勸說道:“都等了這麽十多年了,不如再等等?”

景王一聽這話瞬間更加發怒,“我看她根本就是不想反了了,她屈於現在安寧的生活了,她也不想想我!現在都走到這一步了,元玨怎麽可能沒有懷疑到我身上,萬一我們不先一步的話……”

正說著,突然秦予翻牆而入,立馬匯報道:“王爺,奴才觀察到有錦衣衛替換了王府附近的商販,恐怕已經開始監視您了。”

景王臉色變了幾變,最後陰沉道:“元玨搶走屬於我的皇位這麽多年,我真的等不下去了!”

鄭唯目光一閃,語氣頗為為難道:“王爺……”

“鄭唯,你是向著我還是向著她!”

鄭唯立馬跪下道:“王爺,奴才是東廠,自然效忠於真龍天子!”

景王臉上終於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不久,秦予從景王府離開,不一會兒,果然感覺身後有人,他了解賀闌,錦衣衛第一次要監察什麽人時,賀闌都會在場探查一番,剛剛若不是他先走吸引賀闌,那義父就有被發現的風險。

很快,賀闌出手攔住了秦予,秦予看著賀闌陰沉的表情,沒什麽反應,直接道:“有事兒?”

“你從景王府裏出來,你去做什麽?”賀闌已經用上了審問的語氣,畢竟這種敏感的時候,看見秦予從那裏出來,他的腦海真的是閃過很多很不好的猜想,畢竟最近秦予真的很怪。

麵對這樣的質問,秦予早就想好了回答。“跟你一樣。難道隻有你們錦衣衛會想到嗎?”

賀闌頓時鬆了一口氣,感覺東廠也是懷疑景王派秦予來探查。

“查到什麽?”賀闌問道。

“表麵上沒有任何問題。”秦予道:“不過倒是看到你們已經開始監視了,那之後我們東廠就不管了。”

秦予說完就要走,賀闌想都沒想就拉住了秦予。畢竟難得私下見一麵,就他們兩人,看著那熟悉卻有些陌生的眉眼,他是有些想了。

“你還有什麽要問?”秦予見他看著自己的眼神,渾身不自在,神色不耐煩道。

“我打算去問問戰淵關於那能從他眼皮底下帶人離開的高手信息,你去不去?”賀闌也是靈光一閃,找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果然秦予聽得心動了,與賀闌一起前往將軍府,結果沒有找到人,都這麽晚了,那不在這裏,就在柳府了。

於是兩人又前往柳府,習慣性的不走尋常路,直接翻牆找人。

結果剛剛確定了柳枕清的院落,趴在牆頭,正要下去。就聽到一聲低吟,秦予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賀闌一把按住,秦予剛要開口又被賀闌捂住了嘴。

賀闌瞪大雙眼示意秦予注意情況,秦予視線一轉,就看到下方院落的躺椅毛毯之上,柳枕清正坐在霍風冽的身上,兩人擁著,吻著。

柳枕清雙手無力的搭在霍風冽的肩膀上,霍風冽一手攬住要往後倒的柳枕清,一手在兩人懷抱之間,在做什麽,毫無疑問。

“二狗,我……我不行了,我不逗你了,我就是今日高興而已……”

江望曾經迫害白榆的證據都偷偷交給了白溯,柳枕清沒有讓白溯知道是他們做的,就當是義士吧,至少讓他心裏明白他的兄長已經大仇得報,那墓地裏麵的血就是贖罪。

霍風冽吻過柳枕清,抱緊人,抬眸不悅的朝著遠處牆頭看去。

賀闌和秦予都不敢跟霍風冽對視,立馬默契的翻下去。

結果剛剛落下,就遭受了警告式的攻擊,似乎有別人發現了他們,在驅趕他們。

“什麽人!”秦予驚訝道。

賀闌拉著秦予就閃入遠處的小巷子中,直到感受到不到危機才停下跟秦予解釋道:“大概是柳枕清身邊的護衛。”

“護衛?”秦予好像是見過,帶著麵具,但是武功有這麽……

秦予正想要跟賀闌討論,突然就被拉著他的賀闌直接拉入懷中抱住,一下子秦予就感覺到,“賀雲度!做什麽。”

賀闌先是沉默,隨即笑了笑,道:“我還當你看到那樣的場景毫無感覺,這不是有反應嗎?”

“我是太監。”

“太監會有什麽樣的反應,我可是一清二楚。”賀闌頗有經驗道:“你騙不了我。”

“那又如何?”

賀闌抱著秦予的身體逐漸發熱,實在是想的緊,剛剛看到那樣的畫麵,現在又孤男寡男的在幽暗的小巷子中,看不見彼此的神情,隻有呼吸,賀闌怎麽控製的住,“你好香,我想你了。”

雖然上次見麵賀闌也耍流氓,但是這一次賀闌如此直白的說法還是讓秦予愣了一下。

秦予這一愣,就給了賀闌契機一般,等秦予再想推開人的時候,已經被賀闌按在牆頭吻住了。

至於剛剛什麽高手不高手的問題,哪怕是秦予也被賀闌的上下其手弄得拋之腦後。

最後被轉過來,秦予才稍微清醒,想要拒絕,可是卻聽到賀闌道:“待會我們再找戰淵,其實我堂叔今日有些懷疑戰淵了,他覺得綁走江丞相的人……”

秦予心中一緊,腦海中還在胡思亂想,忘記阻止賀闌,等反應過來時,賀闌已經再度品嚐到秦予了。

隻是賀闌一開始有些粗暴,好像生氣一般,又像是太久沒有,所以克製不住,秦予分不清楚,隻是有些懊惱自己沒有抗拒到底。

兩個時辰後,兩人出現在霍風冽麵前。

而此時柳枕清已經在裏屋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