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畫冊上, 鮮豔奪目的色彩與放肆不羈的線條衝擊著在場三人的目光。
正在兩個丫環目瞪口呆之際,何溫言眼疾手快地拾起了地上的春宮圖,一把丟到了婚**。
“這、這是薛霖的,是你們姑爺的東西。”反正不是他的。
何大少爺開始睜眼說瞎話, 將這口鍋不客氣地甩在薛老板的身上。
紅菱側頭瞅了瞅正敞開的陪嫁箱子, 可那畫冊明明是她剛剛從少爺的箱子中取出的。
紅菱正想張嘴說什麽, 就被碧柳捂住了嘴, 拉出了房門。
見兩個丫環都離開了, 何溫言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三兩步跑回**, 翻找出剛剛那本春宮圖,正準備尋個地方將其藏好,就聽房門被推開了。
“阿言?”
薛老板透過朦朧的紅色床帳, 望向他家小少爺。
“你、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說要去礦場嘛?”
何溫言的聲音有些緊張, 他手中還緊緊攥著那冊春宮圖,視線迅速掃視著拔步床尋找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我正準備換件衣服再去。”
薛霖從衣櫥中取出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轉頭見何溫言依舊將躲在**, 隔著床帳同他說話,有些詫異。
薛老板的步伐慢慢逼近拔步床,一隻手揪住了輕薄的床帳,抬手緩緩揚起。
隻見床帷內, 何大少爺正端端正正地坐著,像極了學堂裏突然被先生點名的孩子。
“阿霖, 怎麽了?”何溫言的聲音愈發心虛。
他垂下眼眸, 偷偷瞟向自己的枕頭, 春宮圖正藏在枕頭下麵。
“沒什麽。”薛老板的大手撫上何少爺的額頭, 怕手心測溫不準, 他又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何溫言的額前, 企圖測量體溫。
“你的身體不舒服嘛?怎麽一直坐在**?”
對上薛霖關切的目光,何溫言乖乖地搖頭。
乖得薛老板見了,又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臉頰,兩人湊在一起,又膩歪了一陣子。
何大少爺將腦袋靠在薛老板的肩頭,想起自己帶到薛家的那些嫁妝,便對薛霖說道:“你送去何家的聘禮,都被我爹作為我的嫁妝一同帶回來。”
“既是給你家的聘禮,嶽父怎麽又讓你帶回來呢?”
薛老板攬著何少爺的肩膀,大手牽著小手,撥動著何溫言纖細的指尖。
“還不是因為有個笨蛋將自個兒的全部家當都寫進了聘禮單子。我爹怕我嫁進薛家沒吃沒住,便又將這些東西都塞進嫁妝裏。”
何溫言坐直了身體,對著薛霖揚了揚眉毛,笑道。
看著一臉傲嬌的小少爺,薛老板故意配合地服軟道:“既然我家的宅子與礦場都在何大少爺手中,那我隻好給何大少爺當長工,求大少爺賞我一口飯吃。”
“哼,那要看薛長工你的表現咯!”
結果「薛長工」卻因「以下犯上」——偷親大少爺太長時間,被何大少爺趕去了煤礦場。
打發走了薛老板,何溫言也趕著去西醫醫院。
昨日婚禮上,何溫言隻同沈師兄提了一句抑製劑,具體的研究方向兩人還未確定。
見到何大少爺的沈文彬貌似有些驚訝,他打開了實驗室的大門,讓何溫言進來。
“師弟,你今天怎麽來了?”
這才新婚第二天就跑回了醫院,兩人不會是鬧矛盾了吧?
沈文彬為何溫言沏了一壺茶,請他先坐下。
“我來找你商量抑製劑的研究。”
“不是因為和薛老板吵架了?”沈師兄不信道。
“我們沒有吵架。”何溫言眉頭微蹙,對沈文彬的提問有些不解。
“你倆新婚燕爾才結婚幾天,不應該無時無刻呆在一塊嗎?”
沈師兄的神情有些古怪,低聲道:“莫非是薛老板他不行?”
何溫言想起自個兒的洞房花燭夜,薛霖的確什麽也沒做。
“師弟,你倆圓房了嗎?”
何大少爺臉色蒼白地搖了搖頭,他倆蓋著棉被純睡覺。
沈文彬也沒想到真被他猜準了,驚訝地倒吸了口氣。
見何溫言的麵色難看,他又勸道:“師弟,要不,你倆回去再試一試。”
“若是真不行,你也別著急,這病說不定還有的治。”
何大少爺聽著沈師兄的勸說,心底反倒空落落的。
他也徹底沒了與沈文彬商量研製抑製劑的心思 。
隻怕兩人再接著談下去,就要開始交流薛老板病情的治療方案了。
何溫言興致勃勃地出門,垂頭喪氣地回家。
就連薛老太太也察覺到了孫媳婦的不對勁,她將何溫言招到身邊說話。
“言兒,你這是怎麽了?”
見四下無人,何溫言望著眼前的老人,麵露苦澀,試探道:“奶奶,阿霖是不是……”
薛霖是不是不行?
何大少爺怕自個兒問得太直接,老人無法接受,便轉換了措辭,低聲問道:“阿霖是不是生不出孩子了?”
“你都知道了?!”
薛老太太以為何溫言已經得知薛霖有損子嗣的預言,一時間臉色大變,她雙手哆嗦地牽住了何溫言,眼中滿是憂慮,“孩子以後總會有的,你可別因此事與霖兒吵架。”
從老太太嘴裏得到了確定答複後,何溫言的心涼了大半,但並未完全死心。
當晚,何大少爺就命薛家廚房做了一桌子補腎壯陽的菜。
薛老板回家後,瞧見今天的晚飯格外豐盛,有鱸魚、生蠔、韭菜,餐桌的正中間還有一盤羊肉湯。
何溫言親自為薛霖盛了碗羊肉湯,遞到他的桌前。
“羊肉能性熱味甘、溫補氣血,最時候冬日進補了。”
最重要的是能夠助元陽,補精血。
何大少爺盯著薛老板喝下了一碗羊肉湯,又朝他的碗裏夾了一筷子韭菜。
“再嚐嚐這韭菜,可新鮮了。”
見何溫言如此殷勤地為自己夾菜,薛霖美滋滋地將菜肴一掃而光。
何大少爺看著薛老板幹幹淨淨的碗底,滿意地點了點頭,牽著薛霖這個大塊頭就回了房。
薛霖在衣櫥前換下了外衣,一轉身便發現他家少爺隻穿著單薄的裏衣站在他身後。
何溫言臉頰微紅,輕抿嘴唇,朝薛霖伸出雙臂。
“抱我。”
薛老板看了眼何大少爺踩在地麵上的腳,立即擰緊眉頭將他家的小祖宗抱回**,蓋好棉被。
“大冬天隻穿件睡衣,光著腳丫踩地上,也不怕自個兒著涼。”
何溫言看著薛霖嘴上碎碎念著,便忍不住笑了。
“你這樣好像我爹哦。”
薛霖想到自家嶽父胖鼓鼓的身材,頓時不樂意了。
他扒開前襟的衣扣,露出裏頭健碩的肌肉,抓住何溫言的手附在自己的腹肌上。
“哪裏像了?不信你摸摸。”
掌心下的肌膚愈發滾燙,何大少爺甚至能夠感受到蘊含在肌肉下的力量。指尖在腹部輕輕遊走,勾勒出每一塊肌肉的輪廓。
何溫言的臉頰已經徹底通紅,雙手攬過薛霖的脖頸,低聲道:“薛「長工」,陪本少爺睡個覺如何?”
薛老板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俯下身子去哄他家的小少爺:“那我先去洗個澡。”
何大少爺搖搖頭,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沒事,咱們睡完再一起洗。”
溫熱的氣息拂過薛霖的耳際,何溫言敏銳地發現他的耳尖刹那間變得殷紅,手心下的肌肉也瞬間僵硬。
“薛長工”傻愣愣地凝視著眼前的少爺,他家少爺眼眸清澈純潔,絲毫不像是在勾引他。
見眼前人如木頭般不回應自己的邀請,何少爺一時間惱羞成怒,含住了「薛長工」的耳垂,用牙齒輕輕摩挲。
薛霖隻覺得耳垂一陣濕熱,整個身軀開始飄飄然。
“好啦,小祖宗,快放開我的耳朵。”
可憐的「薛長工」在何少爺的「酷刑」下,軟著聲音連連求饒。
何少爺終於放過了「薛長工」的耳垂,兩彎眉毛失落地垂下來,“阿霖,你是不是真的不行呀?”
薛霖驚訝地挑眉,深邃的眼眸中**出了一絲危險。
哪個混蛋造謠他不行的?!
事關男人的尊嚴,薛老板的嗓音低沉而凝重,伸手指了指剛剛被自家小少爺挑起欲望。
“不行?你男人哪裏不行了?”
何大少爺的視線,順著薛老板的手指落在他的胯間,黑灰色的長褲此刻明顯鼓鼓囊囊的,好似下一秒便要衝破束縛。
何溫言眼圈微紅,挪開了視線,微微咬唇,更失落道:“你昨晚都沒碰我,是不喜歡我嗎?”
“笨蛋。”
薛霖單手抓了抓淩亂在前額的頭發,淩厲的眼角在情丨欲的催使下開始泛紅,聲音沉抑、危險。
“嶽母說還有五日才到你的十八歲生辰,聽說坤澤成年後才同房,不然對你身體不好。”
薛霖的眼角猩紅一片,如同一匹孤狼將眼前的獵物牢牢鎖定在視線之中。
就在何少爺以為他要將自己吞噬殆盡時,薛老板轉過身歎了口氣,他撿起一旁的外套披在身上。
“我先去浴室解決一下。”
何溫言支起身子,伸出手揪住了外套的衣角,薛霖轉頭看向他,問道:“怎麽了?”
“需要我幫忙嗎?”何大少爺態度誠懇。
薛老板湊到何少爺唇邊,輕輕吻下,摸著他的頭發,笑道:
“不用了小祖宗,我怕你越幫越忙。”
作者有話說:啊啊啊,提前發出去了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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