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會獵於此（下）
92.會獵於此（下）
李書實完全沒有想到原本以為無法完成的目標竟然在不經意之間已經實現。?
從敵軍的分布情況看，長安以東一直到驪山一帶是敵軍最開始重兵集結的區域，後來隨著土偶們對長安城的圍困和對周邊地區的攻擊，才讓土偶兵團的部隊漸漸展開，但土偶們的中軍似乎並沒有從原本的地方離開。雖然具體位置無法知曉，但基本上可以確定敵軍的中軍位於霸陵以東，驪山以西的這段區間之內。
因為這段區域是蘇小蘿莉的飛鳥和羅荷大小姐的動物唯一無法深入的區域，似乎有什麽強大的力量讓它們一進入到那片區域內便會受到各種各樣的打擊，就算飛鳥飛上高高的天空，動物潛入深深的地下似乎也同樣無能為力，神奇的簡直令人不得不感慨當黑科技遇上黑科技，不論是怎樣的結果你都隻能被動接受，畢竟不論哪一方都已經超出了賽先生的理解範圍。
簡而言之，邏輯已死，有事也請不要燒紙破壞環境。
以這個特別的地段為核心，土偶兵團兵鋒最盛的時候曾構築起西到長安城，東抵鄭縣南靠秦嶺，北過渭河的一大片地區，可以說占據了關中平原當中最核心的一段地區。
不過就算是這樣，如果並州軍的東西北三路大軍想要聯係，就算沒有不科學的飛鳥幫助，從陸路而行也不過三兩天的時間——這還是在確保安全所以要繞些遠路的情況下。
所以李書實為這次戰役所指定的目標當中，達成對土偶兵團的“合圍”顯然有著更高的要求，否則之前的並州軍事實上已經完成了所謂對土偶兵團的合圍。
並州軍這一次所謂的戰略合圍，其實質是通過不斷壓縮土偶們的生存空間，讓並州軍不斷逼近土偶們的核心控製區域，而這次作戰的最終目的，一個是抵近土偶控製的核心區域，探查土偶們到底在搞什麽鬼，同時另一個更加重要的目標，則在於——解圍長安！
以東路軍為牽製部隊。北路軍和西路軍兩路夾擊，將被圍困數月之久的長安城外的敵人驅走，從而解救出這座並州軍在關中地區最重要的戰略支點。
雖然隨著那場慘烈的攻城戰後，發現強攻需要付出巨大代價的土偶兵團又經過幾次試探後事實上已經放棄強攻長安城的計劃。轉而采取一些襲擾的手段繼續折磨著長安守軍的神經。
看起來長安似乎已經穩如泰山，可來自長安城內的通訊卻讓並州軍的高層們明白，此時城內的情況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樂觀。
作為此時長安城內的最高指揮官，京兆郡太守王澤和滯留在城內的北地郡太守衛安都曾表示，此時長安城內的軍民雖然士氣高漲。但這種士氣的逆勢增長完全是來自於皇甫嵩和朱儁兩位德高望重的統帥那堪稱壯烈的犧牲上。也就是說，如果在這段時間內並州軍依然無法讓長安城內的軍民看到解圍的曙光，那麽士氣重新回到從前甚至大幅滑落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而以王澤和衛安等人的聲望，顯然無法做到皇甫嵩和朱儁那樣隻要他們站在長安城的城頭上，就能讓城內的軍民有一種城池不會出問題的信任感。
所以說這兩位老將軍是長安城的精神支柱的確不是一種吹噓，而想要成為一座城池內軍民的精神支柱，不論是聲望，還是能力，那當真是缺一不可。而且還要有時間積累下來的信任。
若不是王澤在京兆這些年的工作中表現不錯，本身又是並州名士，得到過名臣“八顧”之一的郭泰郭林宗的評讚，更容易獲得這個時代中高層人士的肯定，或許長安城內高漲的士氣也無法維持到現在，至少讓人們信任看起來年紀輕輕的衛安和甄堯並不容易。（
尤其是後者，身上還背著李書實大舅子的身份，平日裏人們或許會因為這一層身份而給予更多的尊重，可是在戰爭這種殘酷的環境下，除了可以讓人們產生一種“啊reads;。李州牧的親戚在這裏，所以一定能夠獲救”的想法之外其實並沒有多大的用處，而且這樣的想法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成更深的失落，反而可能會引發更加嚴重的問題。
人心的複雜和善變在這一戰中可以說給予兩個年輕人一個巨大的教訓。
不過不管怎麽說。既然高順出現在這裏，那麽就意味著長安城那邊已經基本上不需要李書實再多擔心什麽，隻要圍困得到緩解，以王澤等人的能力，事後的處理並不需要李書實多操心。
他隻需要準備好對立功者的獎賞和觸犯軍法者的懲處就好。
“子安你是說土偶們是主動退卻的？”
不過就算長安之圍的解除這一消息足夠振奮人心，可高順帶給李書實的消息依舊令他本能的感到一股陰謀的氣息在鼻尖縈繞。
那群土偶們到底打算做什麽？
如果說自己這邊的土偶選擇主動後撤還可以說是在遭受到從未見過的超大型策略導致指揮係統崩壞。為了不引發連鎖反應，斷尾求生從實戰結果來說絕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可是長安城外的敵人又為什麽後退呢？
他們並沒有遭受到如同東邊袍澤這樣的打擊，甚至因為西路軍統帥徐榮的意外死亡終究還是會對西路軍的指揮造成一些影響，畢竟法正也好，李儒也罷，這兩位的確是當世堪稱頂級的智者，但他們都沒有係統學習過或者參與過指揮作戰，他們更多還是以一個參謀的身份出現在戰場之上。這樣的身份或許可以讓他們不缺乏對戰爭常識的了解，但卻會讓他們養成多謀少斷的戰場風格，畢竟他們隻需要提出問題和意見就好，真正的決斷還是要靠主帥。
事實上這兩位采取的是一種略顯取巧的方式，即將自己對局勢的判斷交給前方將領並給予一些參考意見，然後讓前線的指揮官們自行決定選擇怎樣的方案行事，然後兩個人再根據從前線反饋回來的結果製定新的計劃和相應的應對措施。
當然，如果某些時候形勢比較明朗，他們也不介意行使他們手中的臨時決斷權reads;。
所以說前線幾位出色指揮官的表現在很大程度上削弱了這種指揮方式造成的不利影響，但麵對土偶指揮者老辣的戰爭經驗。這樣本就有漏洞的指揮方式隨著時間推移必然會出大問題。
事實上原本李書實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讓太史慈趁戰爭的間歇期去接管西路軍的指揮權。
隻是沒有想到土偶們竟然選擇了撤退，這簡直就是李書實剛打一個哈欠，土偶們便送上枕頭的節奏，讓李書實可以更加從容地對手上的資源進行調配。
“大概。還是因為東邊的損失讓土偶們也感到有些力不從心了吧。”
對於李書實的疑問，程昱的這個解答或許是眾人之中唯一覺得比較正常的解釋。
迎接高順一行後沒多久，西路軍的代表也在隨後沒多久出現在李書實麵前，同行的還有從長安城趕來的代表——有魏越和毌丘興坐鎮長安城，有兩隻並州軍的軍團守護。李書實並不相信土偶們有能力在這種情況下發起反攻，而東麵的並州軍也是外緊內鬆，警惕著土偶的行動。
西路軍中走在最前麵的是明麵上的代理統帥法正，不過李儒戴著兜帽，僅僅落後法正大約半步的距離，頭略略低下，讓寬大的兜帽產生的陰影遮住自己的麵孔，其實李儒完全不必如此，可是哪怕現在的天色很是晦暗，可他依然沒有改變自己的服飾風格。
畢竟不論怎麽說。他的存在都是一種禁忌，李書實可以使用，但卻不能將他擺到台麵上，畢竟作為曾經直接殺死過大漢朝皇帝的男人，劉協就算拚了一切都不要，也一定會為他一直都尊敬著的兄長報仇，而這樣的執念也讓李儒哪怕做出很多容貌和聲音上的改變，也依舊不敢肯定自己是否能夠瞞得過那位擁有了一定權力的皇帝，所以對他而言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會麵是友好而又成功的，李書實親切接見了奮戰的戰士們。對他們英勇的戰鬥予以極高的褒獎，而戰士們也用勝利者的笑容作為對獎勵的回報，證明他們配得上這樣的獎勵。
不過，在會見的過程中。卻發生了一個小插曲：作為在戰鬥後期接管了西路軍的指揮大權，為西路軍的穩定和戰鬥能夠繼續平穩展開立下汗馬功勞的法正和李儒在接受李書實的接見時，都在第一時間給予李書實一個略顯詭異的笑容。
那笑容中充滿陰冷，同時又不缺少真誠，好像是在向李書實傳達著什麽特殊的意義，又或者僅僅隻是在表明一種態度。讓李書實在因為這個表情而產生的恍惚之間似乎想起什麽事情，可是因為那不過是短短的一個瞬間，所以李書實並沒有完全捉住。
唯一能夠記起的，或許隻有因為這場戰爭而離世的皇甫嵩、朱儁和徐榮蒼老的麵孔。
不過比起臭臭的男人，真正讓李書實感到驚喜的，卻是那位之前隻聞其名的來自羌族的勇士。
嗯，就是眼前這位身材與李書實相比有些嬌小，不過和這個時代大多數的女孩子比起來其實相差無幾，而和蘇小蘿莉比起來更是“高大”的多的多的金發美少女。
啊不，人家已經是自己屬下那位隴西太守的夫人，雖然年紀不大，可是也已經可以被成為美【嗶】婦，而考慮到這個時代女子的成婚年齡，或許眼前這位還算是晚婚來著，畢竟就算是12,3歲的新娘李書實也沒少見過，反正這個時代沒有保護法，也沒有花生米。
所以說這個時代絕對是黃絹幼婦的存在啊。
咳咳，李書實表示自己才不是在炫耀自己的蘿莉養成，雖然說看著小甄清從小蘿莉時代到現在仿佛鮮花盛開一般一天一天變得越發嬌豔迷人，的確是超級美妙的一件事。
當然，比起這種紳士的話題，其實李書實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考慮，那就是……
為什麽這個叫做賽博的羌人女子會和自家的尼祿醬長得那麽相似呢，該不會是來自世界的惡意，又或者是小阿蘿莉什麽的最近棒棒糖吃得有些多吧。
不過……
將視線集中在對方的胸部上——這當然是一個很失禮的舉動，所以李書實立刻收回視線，或許是對方將李書實的這個動作視作為確認自己是否是貨真價實的女孩子。所以並沒有發怒，或者應該說她已經見過太多人懷疑自己的性別，並做出一些很是奇怪的舉動。
於是李書實終於可以鬆上一口氣。
“嗯，果然還是我家的尼祿醬規模更大。所以說這一次絕對是我贏了！”
不知道對麵的那位少女如果知道李書實此時此刻真實的想法會不會用手中那柄據說是家傳的寶劍將李書實直接切開來，看看裏麵還有沒有紅色和白色的地方。
隻是在下一刻，李書實剛剛還在寇中念叨的兩位美少女便如同火星撞地球一樣見麵了。
不過也因為兩個人站在一起，才能讓人瞧出她們之間的一些差別來。比如作為最大分別的胸部戰鬥力的差別，比起殘念的隻不過小荷才露尖尖角的羌人少女。不知道是不是混有日耳曼血統的尼祿醬顯然有著淩駕於對方的戰鬥力。
再比如兩個人頭頂那根金色的呆毛，李書實的尼祿醬看起來也要比對方細長一些。
隻不過……
剛一想到這裏，羌人少女頭頂那根呆毛便好像接收到什麽信息一樣突然筆直挺立，隨後化為利劍直刺向李書實的額頭，不過卻在半路被尼祿醬頭頂上的呆毛攔截下來。雖然兩位美少女臉上掛著盈盈笑意，但兩個人頭頂上的呆毛卻好似被兩位絕世高手所操控，刀光劍影甚至快得讓李書實無法分辨，隻能從一團金色的光影中依稀分辨出兩道不斷分分合合的閃光。
不過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也足以說明李書實的實力比起當年有了長足的進步，如果還是當年的那個李小正太，大概也隻能聽到那不但從那團金光中發出的金鐵交鳴之聲。
好吧。果然是同性相斥麽，兩個角色相似度如此之高的角色一見麵就為了存在感而不得不對對方痛下殺手，哪怕其實自身還是很欣賞對方也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畢竟，生存權的戰爭永遠是最為殘酷的。
不論是對個人，還是對一個種族而言都是如此。
至於其他人，本就對兩個人那仿佛孿生姐妹一樣的容貌吃驚不已，所以相比於兩個人頭頂上那猶如佛光普照一樣的金黃色的光暈，他們還是更願意欣賞姑娘們美麗的嬌顏。
最關鍵的是這種光明正大的機會那可絕對是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畢竟兩個人一位已經屬於那位被稱為“愛妻人士”的隴西太守，而另一位雖然沒有什麽名分。可卻是並州軍最高領袖的貼身護衛，惹惱了的話就算有三十條命估計也不夠走完那些大刑伺候。
隻是不知道是久戰疲敝，還是因為不在自己的主場發揮受到了限製，總而言之。那位賽博童鞋在一段時間後明顯看得出已經落入下風，那團金黃色的光暈正逐步向她的頭頂上方漂移。
嗯，差不多是結束這場爭鬥的時候了，畢竟對方也在這一戰中功勳卓著，這樣對待有功之臣可不是什麽好的待客之道，雖然說這次爭鬥的起因完全是因為某根爭強好勝的呆毛。
李書實的停戰要求……啊不。是宴會通知並沒有什麽困難便成功分開了兩個對彼此都笑得愈發恐怖的女人，賽博童鞋揉了揉肚子，看起來一天的激戰對她的消耗的確很大，而且李書實很清楚戰鬥的時候，尤其是在這樣陰雨的天氣下想要吃點好的實在是困難，就算是李書實也不過是草草吃下五張肉餅，不過因為是蘇小蘿莉出品，哪怕吃的時候已經變涼，但味道依然好頂讚，至少比起那些硬的好似壓縮餅幹一樣幹糧要好吃的多。
至於尼祿醬，大概是因為勝利的緣故，令她在麵對李書實的時候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而之後李書實對她那頭柔順金發的愛撫行為更是讓她化身為溫順的貓咪，就差沒有從嘴裏發出奇奇怪怪的聲音，不過想來不是她不願意那麽做，而是因為這種場合下總還是要有所收斂的。
隻是李書實很快便發現，他最初以為他能夠結束兩位如此相似的美少女之間的存在感爭奪戰是那麽的天真。
雖然兩者之間的呆毛之戰以尼祿醬的勝利而落下帷幕，可是在宴會上，兩個人卻為了那些美味的食物掀起了新的爭鬥——兩雙筷子圍繞著一盤看起來很是誘人的紅燒肉展開了激烈的爭奪，而這一次大概因為都是本體在戰鬥，所以李書實表示自己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筷子了。
而直到這一刻，李書實才清楚地認識到自己逆大漢分餐製的潮流而動，實施合餐製是多麽錯誤的一件事情，而且最最錯誤的是，竟然將以為兩位少女已經結束了爭奪而將她們兩個放到一起，這簡直就是在火藥上點火，在電石上澆水，自己給自己找壯烈嘛。
不過，除了暗自無奈的李書實之外，大家因為都將這視為餐桌上的表演節目，反而覺得今天的晚餐格外香甜。
嗯，再不吃的話等那爭奪中的兩位醒悟過來，大概大家就都沒的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