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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罪案 強強] 分節 39

你幹到哭。”

洛意隔著布料漫不經心地撓了幾下,“我會期待的。”他興趣缺缺地抽回了手。

夏尼爾泄憤般歪過頭,在他脖子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別鬧!”洛意縮起肩膀,笑著拍打他的腦袋,“怎麽跟狗似的亂咬人。”

何止是咬,要不是眾目睽睽,他這會兒能把這混蛋從頭到腳拆開來吃幹淨,即便是霸王硬上弓——他才不信對方能打得過他。

時間在意淫中飛快過去,幾個小時後,飛機降落下來。他們走下舷梯,發現身處一個有些簡陋的小型機場。

夏尼爾在艙門口逗留了幾秒,試圖眺望遠處,隻看見一大片蔓延不斷的綠色叢林。風中混雜著一股腥鹹的味道,空氣濕度很大,他懷疑這裏可能是沿海地帶,或是海中的一座島嶼。

“歡迎來到月神島。”乘務員用甜美的笑容向他們道別,“你們將在這裏渡過一生中最難忘的時光。”

眾人茫然又新奇地上了一輛皮卡,在叢林間開辟出的土路上顛簸了半個多小時,最後來到一座四麵圍著柵欄的基地。

基地由三棟方方正正、軍營似的建築物,以及中間一個十分寬闊的廣場組成,周圍環繞著低矮灌木點綴的空地,更遠一些就是蓊鬱的密林了。

廣場上三五成群地站著些人,跟自己這一車合起來,大約有近四十個,看來公司不僅從紐約一處招攬求職者。看到人數這麽多,夏尼爾又有些寬心,覺得應該不會出什麽大問題。

“看什麽呢。”他拍了拍東張西望的洛意的肩膀,提醒道:“在給我們分配住處了。”

一架外觀豪華的直升機在小型機場降落,銀灰色機身上噴繪著長裙飄逸、身材曼妙的阿爾忒彌斯女神像,下方是一個彎月形的LOGO,鑲嵌著“月神俱樂部”的拉丁文。

艙門滑開,一前一後走出兩個白種男人。前者五十來歲,身材矮胖,大約是油脂過於旺盛的原因有些謝頂,棕紅色頭發有一搭沒一搭地繚繞在耳朵上方。他率先跳下機艙,然後回頭看同伴,姿勢隱隱透著一絲緊張與畏懼。

後者是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高健挺拔的身軀,將一套名貴西服撐出了最貼合設計者心意的形狀。就像那些自矜於身份與氣質的成熟紳士,他梳著整齊而光滑的背頭,漆黑的發色與瞳色,與略帶歐亞混血兒特征的五官相得益彰,是一種倨傲而疏離的英俊。

“你的動作有點僵硬啊,埃德曼,”他走到年長者身邊,用居高臨下的口吻說,“是關節炎的緣故嗎。”

埃德曼有點惴然地提了提肩背,盡量使自己的動作顯得更自然,幹笑道:“可不是,老胳膊老腿,不太管用了。”他轉頭望向機場入口方向,幾輛車子正迅速而輕巧地接近,最後停在他們前方十幾米處。

一名西裝革履的白種男人下了車,被迷彩裝束的保鏢們簇擁著,走上前來。“嗨,老朋友,可有陣子沒見了,你還好嗎?”他擁抱了埃德曼,然後朝旁邊派頭十足的青年紳士熱情地伸出手:“歡迎加入俱樂部,加西亞?揚先生,我是會長秘書奧利弗?格林。我們盡量向會員提供最優質的服務,如果有什麽地方不盡人意,請一定要對我說。”

加西亞與他觸碰了兩秒鍾後收回手,似笑非笑地說:“謝謝,先生,我可以先提個小小的意見嗎——你們的審查製度太嚴格了,要不是埃德曼願意引薦,我恐怕連你們的門都摸不到。”

奧利弗無奈地笑了笑,“抱歉,俱樂部規定如此,所有想要入會的新人,必須要有老會員的引薦,並非針對您,揚先生。您也知道,我們隻是個小圈子、非主流社團,世道艱辛,生存不易呀!”

加西亞表示寬容地微微頷首,轉而說道:“接下來怎麽安排?”

“我想埃德曼應該對您介紹過大概了,”奧利弗邊做出邀請的手勢,邊與他一同走向車子,“這一期的正式活動從後天開始,屆時會介紹相關細則並發放配備,期間我們將盡量滿足客人的各種需要——您知道我們這兒的夜鶯相當出色嗎?”

加西亞知道“夜鶯”是俱樂部內的暗語,指的是那些被悉心調教過、專供客人玩弄的性奴,不論男女都是尤物,但他的興趣顯然不在那上麵。“後天?好吧,我會耐心等待,這之前可以順便在島上遊覽一番嗎?”

“當然,不過僅限這一座。”

“這一座?”

“月神島其實是兩座毗鄰的雙子星島,我們所在的這座稍小一些。”奧利弗說著,隨手指了指東南方向,“那邊還有一座稍大的作為活動場,後天才對會員開放。”

加西亞眺望他所指的方向,茂密的叢林擋住了視線,並不能看到比樹梢和藍天更多的東西。

這兒是浩瀚的太平洋上星羅棋布的三萬多個島嶼其中的兩個,他在撲麵的腥膩海風中眯起了眼,短短幾秒的出神後,俯身坐上車。

埃德曼在車門外猶豫起來,有點磕巴地說:“要不,我就直接回去了?你們也知道我現在腿腳不好,玩不動了……”

奧利弗笑道:“哦,我親愛的老夥計,別這麽低落,你仍然壯得像頭老虎,咬死一兩頭鹿什麽的根本不成問題。再說,就算不想參加活動也沒關係,你可以留在會所,想怎麽玩怎麽玩……難道你不想念漂亮的桃樂茜嗎?她可是對你念念不忘呢。”

埃德曼仍然一副磨磨蹭蹭不願上車的模樣。

“上車,埃德曼。”加西亞挑起濃黑的眉毛,露出一絲不悅之色。埃德曼對他隱懷忌憚,壓製住滿心不情願,坐到他旁邊的車位上。

奧利弗和保鏢也上了各自的豪車,魚貫駛出小型機場。

加西亞用指節一敲按鈕,駕駛座與後車廂之間升起隔屏,將司機擋在金屬板外。

埃德曼越發坐立不安,汗水從稀疏的發間滾下。加西亞轉過臉看他,直到他掏出手絹頻頻擦汗,才似笑非笑地說:“害怕什麽,想想看是誰在背後給你撐腰?”

埃德曼擦汗的手頓住了。他忽然不自覺地挺直了滾圓的腰杆,仿佛背後正倚靠著一座不可撼動的神像。他清了清嗓子,用怎麽努力也改不掉的黏糊糊的南部口音說:“我絕對不參加這次活動。”

“當然。”

“——你們答應過不翻舊賬,之前的一筆勾銷。”

“是的。”

“——還要保證我的人身安全。”

“隻要你別自作主張。”

埃德曼鬆了口氣,不再流汗,把手絹塞回口袋,癱軟在真皮靠背上,嘟囔道:“真倒黴……”

“你該覺得慶幸,”加西亞冷淡地回答,“還有將功贖罪的機會。”

埃德曼深深地歎了口氣,不再說話。

黑色的瑪莎拉蒂總裁轎車平穩地滑行在寬闊的道路上,沿著緩坡向山丘頂端駛去,月神俱樂部那占地龐大、華麗如城堡的會所,正矗立在叢林之島的製高點等待著他們。

第34章 偽裝者

月神俱樂部會所庭院內的廣闊草坪上,矗立著二十多棟裝飾奢華的兩層別墅,供前來參加活動的會員暫住。實際上它們很少住滿過,一般來說,俱樂部會將每期活動的會員數控製在十二到十五人之間,以確保活動質量。

加西亞隨意挑選了其中一棟,立刻有女傭人上前為他打理房間,擺上新鮮的花果。晚餐可以叫人單獨送進房間,或者前往會所大廳享用自助餐,他選擇了前者,並將所有傭人都打發出去。

用完餐休息半個多小時後,門鈴響了起來。他起身開門,一個身穿酒紅色長裙的女人翩然走進來,金發碧眼,胸部聳起一對豐滿的半球,裙擺開著高叉,雪白修長的大腿若隱若現,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是個無懈可擊的美女。“嗨,我叫艾蜜莉,”她的聲音清脆而嬌俏,“想不想出來玩玩呢,橋牌、台球、輪盤……還有酒吧和露天遊泳池,晚上的娛樂活動豐富著呢,我們找個感興趣的怎麽樣?”

加西亞避開她主動挽上來的手臂,冷淡地說,“不,不需要,我今天飛機坐得有點累,想好好休息一下。”

金發美女被推開的手順勢滑到他的後腰,沿著脊椎輕撫,臉上的笑容越發甜美:“那就讓我幫你做個按摩,舒緩一下疲勞吧,不論中式還是泰式,我都很拿手哦。”

加西亞反手捉住她的腕子一抖。艾蜜莉覺得一股力道帶動著身軀,探戈舞步般不由自主地旋轉了大半圈,裙擺在腳踝上蕩漾出層層疊疊的紅浪——然後她發現自己麵向打開的房門,後背上輕輕一推,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回到了門廊下。

她轉身望向重又關閉的房門,一臉媚笑還沒來得及收攏,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嫌棄了。“獎金泡湯了……”她嘟囔了一聲,踩著高跟鞋悻悻然走了。

清靜了不到十五分鍾,門鈴又響了。

加西亞將脫了一半的西裝外套甩在沙發上,走過去開門——這回是個年輕俊俏、唇紅齒白的男孩,最多不過十八歲,朝他迷人地微笑著。加西亞在心底無奈地歎口氣,皺眉露出一抹傲慢的挑剔之色:“行了,告訴你們的負責人,如果都是這種水準的話,今晚就別來打擾我了!”

他砰的關上房門,門鈴下方亮起了“謝絕打擾”的紅燈。

男孩瞪著紅燈看了幾秒,遺憾地吹了聲口哨——他極少遇到這麽英俊的客人,實際上在門打開的瞬間,他甚至違背職業道德地生出了慶幸感。可惜對方眼高於頂,除了天使誰也看不上。好吧,你照著鏡子**就行了,找什麽床伴呢!他腹誹著走掉了。

加西亞估摸著不會再有“夜鶯”來打擾,走進足有半個籃球場那麽大的浴室,用冷水痛快地洗了把臉。

細小的水流從皮膚上滑落,齊整的背頭也不太服帖了,掙出幾縷黑色發絲,濕漉漉地垂在前額。他望著鏡子裏的自己,覺得七分熟悉、三分陌生。

有色隱形眼鏡、新發型、恰到好處的化妝技巧、精心設計的性格與語言風格、毫無破綻的身份背景……這些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就像他對埃德曼說的,想想是誰在背後給你撐腰——是聯邦政府,還有什麽資源不能為你所用?

難處在於他自身——如何完美地偽裝出另一個截然不同的身份,而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一周前。

裏奧在休假期被匆匆忙忙地召回總部,頂頭上司高迪在組內會議上拋出了個炸彈——一卷意外截獲的電影膠片,幾名身經百戰的資深探員看得險些吐一地。

這段視頻從角度看,應該是由四部攝像機同時拍攝後剪輯而成,按專業眼光製作得有點粗糙,但其中內容卻令人震驚:一群身穿紅色衣服的人,各個人種、男女老少都有,從一排類似地下室的窖口互相推擠著湧出,在野外空地上奪命狂奔,子彈不斷射在腳邊的地上,泥塊飛濺。在他們身後,二十多條體型碩大的猛犬狂吠追逐著,將即將逃入密林的人逐個撲倒,咬住手腳一一拖回空地中央。驚恐萬狀的人群尖叫、掙紮著,企圖從凶猛的獸口下逃生,但訓練有素的猛犬像貓捉老鼠一樣肆意玩弄著他們,不斷撕咬著他們的四肢和非要害處。這些人的淒慘的嚎叫與絕望的哀求取悅了圍觀的幾名持槍獵手,他們咬著煙談笑風生,仿佛在欣賞舞台上精彩的表演,對每頭猛犬的表現評頭論足。

心滿意足後,他們亂槍將這些奄奄一息的人射得千瘡百孔。接下來的場麵更加慘不忍睹——猛犬們一擁而上,將屍體吃得隻剩一堆血肉糊模的骨頭殘渣,放大的特寫鏡頭叫人作嘔。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近一個小時!

他們原以為那是特效製作,但經技術員檢驗分析,原聲記錄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這些慘絕人寰的場麵真的發生過,並非在地獄,而是人間!有人將之拍攝並製作成小電影,準備走私到國外,吸引那些嗜好扭曲的重口味看客重金購買,借此大賺一筆。

從部分受害者說的俚語上看,很有可能是美國人。探員們被震撼且激怒了——這樣的暴行,竟然發生在本國公民身上,是單純的變態虐殺,還是對政府、政權的挑釁?

議論的聲浪中,裏奧沉默地盯著屏幕,覺得事情不僅僅是虐殺小電影這麽簡單,但又沒有上升到政治高度的明顯證據……這些受害者是什麽身份?怎麽被囚禁的?凶手是什麽人?有沒有幕後操縱者?案發地點在哪裏?一大堆問題紛至遝來,將巨大的憤怒壓進心底——比起那些於事無補的情緒,他更需要冷靜的思維與敏銳的發現。

“一、膠片是在什麽地方截獲的,涉嫌者能否提供相關線索。二、截出受害者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