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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罪案 強強] 分節 40

貌,調查有沒有相關的失蹤人口記錄。三、從他們使用的犬隻品種和槍械型號入手,看看能不能從中查出點什麽。”裏奧望向坐在首座的黑皮膚老人,言簡意賅地提出三點建議。

高迪讚許地在桌麵上點了點指尖,“很有效的提議。實際上,三個月前我們就拿到了這卷膠片,抽調部分探員組成專案組開始調查。我本想叫上你,裏奧,但你手上的案子已經夠多了,移交給誰都不太合適……總之,我們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也有了懷疑對象,但是——”

他略一停頓,繼續說道:“這個人的身份比較特殊,他的父親是英國亞弗爾公爵。雖然07年英國大麵積取消世襲貴族和爵位時,亞弗爾公爵也位列其中,他的長子已經不能沿襲公爵頭銜,但七百多年的傳統力量比我們想象中要強大的多,公爵長子在雄厚財富的支撐下,許多方麵依然享有特權,這導致我們的調查舉步維艱,尤其是牽扯到兩國外交和國際輿論……”

“難道就這麽撒手不管,任由我國公民被肆意屠戮嗎?”一名探員憤慨地說。

高迪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冷靜,“當然不,我們可不是軟弱可欺的阿富汗或者瞻前顧後的中國,別說他隻是個平民身份的公爵之子,就算是公爵本人,對別國人怎麽胡作非為我們不管,但隻要是美國公民,一個都不許他染指!我們現在需要的是確鑿的證據,隻要證據到手,就逮捕他。”

“確鑿……要確鑿到什麽程度?”另一名探員不以為然地問,心想有必要這麽謹慎嗎,咱們最擅長的不就是突襲抓人和製造證據?

“讓英國方麵啞口無言的程度。”高迪說。

眾人沉默了。

黑人老頭子再次拋出了炸彈,“我需要個臥底。為防泄露不能是專案組的那批人——我想在你們中間挑選一個。”

下首的五名探員不禁互相對視,一時沒有吭聲,包括裏奧。

高迪有些意外地瞥了愛將一眼,他以為他會是第一個自動請纓的,就像之前無數次那樣。

……出什麽事了?他用眼神問。

黑發探員目光憂慮,神色複雜。可以單獨談談嗎?他無聲地反問。

收到信息後,高迪點點頭,“裏奧,跟我出來一下,其他人先散會吧。”他們走到隔壁房間,“說吧,有什麽事不好開口的。”老頭子異常和藹地說。

裏奧欲言又止,最後下定決心似的,從筆記本裏取出一頁紙,遞給他:“看吧,都在這份報告裏。”

高迪接過來,仔仔細細看完,神情中帶著微妙的驚訝、欣慰與不讚同,渾然天成地糅合在一起,最後形成了一抹奇異的微笑。“——然後呢?”

“然後?”裏奧不解地揣度著他的真實意思,“然後就是等待局裏的處分吧。”他黯然道,“畢竟是一個嚴重的誤殺人質事件,而且還偽造證據隱瞞了五年……也許會解職,或者更糟……”

“如果我是你,既然隱瞞了這麽久,就幹脆隱瞞到底,把這個秘密帶進墳墓。”

“我曾經這麽打算過,可我的良心不允許,黛碧也不同意,唯有這麽做,才能讓她的靈魂徹底安息。”

高迪微笑著歎了口氣,將報告紙疊起來放進口袋,“尊重你的意願,這份報告我會送上去。不過解職什麽的,你也別太期待,局裏現在精英奇缺,大佬們不會白白放你去過悠閑日子,頂多就是降職或者給點處分意思意思——哦,不,別露出這種‘這不公平’的眼神,裏奧,人和人或許在生存權利上平等,但在生存價值上,你不能指望局裏會看重一個五歲小女孩的性命,超過一個精心培養出的骨幹探員。”

他拍了拍裏奧的肩膀,打斷了他即將出口的反駁,用過來人的口氣語重心長地說:“你還太年輕,孩子,在這社會上多打磨些年,有些東西自然就看透了。”

裏奧在他手掌下怔怔地站著,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在即將離開前,高迪又回頭道:“要是心裏覺得不好過,就接了這個任務。想想視頻裏那些人,不知道還有多少無辜者將步他們的後塵。我們救不了已死之人,至少能為活著的人盡一份心力,不是嗎。”

“如果你們還肯信任我的話——這個任務,我接了。”黑發探員毅然道。

“當然,你對職業的忠誠毋庸置疑。”他的頂頭上司說,“不過在此之前,你需要進行一個特別培訓。”

“培訓什麽?”

“怎麽當一個有錢人。”

“那不是很簡單麽,給我一個一億美金的銀行賬號就好了——或者,十億美金?我不介意的。”

高迪笑起來,“哦,沒那麽簡單,小夥子,你缺的不僅是錢,還有一種氣質——那種揮金如土、視民眾為草芥的上位者氣質。”

“可以形容一下嗎?”

“呃,諸如‘漫不經心的傲慢’、‘與生俱來的優越感’之類的?可惜我不是其中的一份子。不過,局裏請來了一位禮儀專家與一位心理學老師,來專門為你做這方麵的培訓。”

裏奧無奈地聳肩,“聽上去就覺得有夠無聊。總之,就是要讓自己相信地球是圍繞著我轉的。”

“一點不錯。”高迪對他的領悟力很滿意,“另外,我們還會安排個聯絡人給你,他會幫助你打入對方小團體內部……”他們邊低聲交談著,邊走出房間。

加西亞,不,應該說是臥底中的聯邦探員裏奧,現在已經順利地進入了月神俱樂部,但離他的預期目標還有相當一段距離——他必須接近俱樂部創始人及領導者小亞弗爾,並得到足以給他定罪的證據,揭露這座叢林之島上所發生的事情真相。

為此他做了充足的準備,但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個意外出現的家夥,打亂了他的全盤計劃,將局麵攪得一發不可收拾。

第35章 夜鶯與公爵

月神島,南島基地,一個四麵堅牆的大房間內。

當幾名身穿迷彩服的大漢走進來,給每個人發放運動衣款式的統一製服,並告訴他們,後天就開始工作時,眾人都不免有些意外。

“這麽快就上崗,不是說封閉式培訓期嗎?”有人問。

男人嘲弄地瞥了他一眼,“這兒,就是封閉式。培訓期?你還有一天兩夜的時間,可以給自己多培訓培訓。”

陰陽怪氣地說完,他留下兩個大箱子,和同伴一齊走出去。鐵門在這些孔武有力的男人身後砰然關閉。

一名黑人青年追上前,搖撼了幾下鐵門。“上鎖了!”他叫道,“媽的他們不能就這麽把我們鎖起來,這是非法監禁!”

“——封閉式。小子,你會拚這個單詞嗎?”頜下留著短須的一名白人朝他翻了個白眼,語氣不善地說,“哦,我忘了,黑鬼沒空上學,他們隻熱衷於在街頭爭搶破球和扭屁股。”

黑人青年暴怒地衝上前,一拳就朝他臉上揮來:“操你媽的亂吠什麽?!”

對方不甘示弱地跟他扭打成一團。一些熱血好事的人開始加入戰圈,自發地按膚色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一邊是白色,另一邊是黑色和棕色。更多的人則是圍觀喝彩、火上澆油。

“無聊。”洛意說,同時打開紙箱子,摸出兩塊三明治和一瓶純淨水。

夏尼爾坐在他身邊,也開始爭分奪秒地吃起來,“一群精力旺盛的傻逼,”他不屑地評論,“打贏了又怎麽樣,有獎金嗎?”

“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嘛。”洛意對幹硬的牛肉沒興趣,便抽出來丟到夏尼爾的手上,然後從對方的三明治中揪出雞腿肉,塞進自己的麵包裏,最後精辟地總結了一句:“把貓狗關在一個籠子,總是要打架分出勝負的——它們天生就是死對頭。”

昔日的黑幫頭目寬容地默許了亞裔青年的打劫行為,嫌棄地啃起那片強化牛肉,同時冷笑道:“要是有人給錢,我一個人能把他們全揍趴下。”

他沒有如願以償地接收到亞裔青年的崇拜眼神,倒是吸引了附近一個死命往嘴裏塞食物的瘦弱男孩。那是個小個子白人,一頭亂七八糟的棕紅發,鼻梁上滿是褐色雀斑,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歲。“真的嗎,夥計,你有這麽強?不是吹牛吧。”他眼睛發光地湊過來問,“我叫澤勒,你叫什麽名字?”

夏尼爾遷怒地瞪了他一眼,寒聲道:“跟你說話了嗎?滾!”

由鮮血與人命堆砌出來的黑暗氣息立刻嚇到了那個可憐的男孩,他像被針紮一樣跳起來,躲開好幾米遠。

在人群終於意識到吃比鬥氣重要,圍上來哄搶食物之前,洛意又摸了一瓶水藏在身上,見狀對夏尼爾說:“沒事嚇唬弱雞幹什麽,閑的話去跟老黑幹架,他剛才想乘**我屁股。”

夏尼爾知道他口中的老黑是有專指的,就是昨晚同宿舍的那個,想起對方曾經摸過他的大腿,如今又全然無視自己的威脅,頓時怒火中燒,惡毒的眼神掃描過人群,盯住了蹲在牆邊啃三明治的黑大個:“……他要敢再動手動腳,我就做掉他!”

“當心把自己又整回監獄裏去。我是無所謂啦,反正撿肥皂的又不是我。”洛意吃飽喝足,用小指尖愜意地挖了挖耳朵,一臉吊兒郎當的表情讓夏尼爾很想揍他,更想將他摁在淋浴噴頭下狠操一頓。

帶著某種危險的情緒,他將頭慢慢傾向洛意,在對方耳畔壓低了嗓音:“總有一天把你操到屁股開花,等著吧,婊子。”

亞裔青年嗤嗤地笑起來,回擊道:“我等著,小狼狗。”

混亂的集體晚餐過後,公司似乎想起了補償,那幾個迷彩男又開門進來,派發起硬通貨來。之前嚐過甜頭的人群頓時情緒高漲,仿佛所有紛爭與抱怨都在繚繞的輕煙中得到了消弭,一部分人甚至不滿足於葉子和K粉,紛紛向冰和白粉伸出手去。

夏尼爾指間夾了一根大麻煙,遞給洛意:“再試試?這回保證爽。”

後者心有餘悸地彈開了他的手指,“滾你媽的蛋吧,你真想讓我把煙點著塞你屁眼裏去?”

“好吧,你就繼續假純好了,幹了瑪利亞的義人約瑟。”夏尼爾哂笑著收回手。

洛意瞥了一眼烏煙瘴氣的人群,問他:“不去拿高級貨?”

“我沒那麽傻。”夏尼爾把玩著指間的煙卷,“你知不知道,我手中曾經過去多少硬通貨?我對這些玩意兒熟著呢——抽點軟的就算了,要是沾上那些硬的,一輩子就玩兒完了。”他用打火機點燃,深吸一口,閉上眼睛,飄飄然的神情在幽藍煙霧中顯得透明而虛幻。

洛意看著這個沉浸在快感中的男人,深琥珀色的眼睛裏冷漠得沒有一點兒情緒,而後拿著派發的橘紅色製服走向自己的床位。

片刻後,夏尼爾跟上來,躺在他下鋪的床上咕噥:“我恨橘紅色,它讓我想起雷克斯島監獄的號衣……”

洛意沒有搭理他,睜眼盯著天花板上肮髒的紋路,默默地想著:後天……後天。

次日,北島,月神俱樂部會所。

大廳內的沙發椅上,姿態各異地坐著十一個男人。加西亞不動聲色地掃視一圈,果然沒有見到埃德曼的身影,看來那胖子被警方嚇得不輕,龜縮在別墅內,死活不敢再跟俱樂部有多一分的牽連了。

會長秘書奧利弗站在房間中央,笑吟吟地說完客套話,終於開始進入正題:“本期的俱樂部活動將在明晨八點正式開啟,所有準備工作已就緒,就等著在座的紳士們大展身手了。按照慣例,每人長短槍各一支,牌子型號任選;子彈500發;特製軍刀兩把;高倍望遠鏡一架;越野吉普車一輛;司機兼保鏢一名。

在此我再囉嗦地重複一遍規則:在活動期間的圍獵場內,每位會員可以自由獵殺橘紅色人獸,但每日獵殺數量不得超過三隻;每晚20點到早8點是禁獵時間;南島營地包括周圍的空地是安全區,不得在安全區內獵殺人獸,但允許在通往安全區的小道上伏擊……”

奧利弗例行公事地將規則宣讀了一番,在座的會員們一邊心不在焉地聽著,一邊迫切等待明天的到來,最後,在詢問是否還有人放棄參加本期活動時,沒有一個人舉手。雖然這裏的夜鶯堪稱極品,而且夜鶯們為了得到俱樂部設立的“保護野生動物獎”的大額獎金,紛紛使出渾身解數來糾纏客人,試圖使對方“樂不思獵”,但幾乎所有會員都是酒色狩獵兩不誤。

——隻有一個例外。奧利弗下場時,隱蔽地打量了一番新會員:昨晚收到夜鶯負責人的匯報後,他不禁有些懷疑對方英俊的外表下是不是藏著萎靡的機能;還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