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威懾群小
軒轅蘇問陳德斌要了兩粒大補丸掖在口袋裏預備不測，不過經過一夜的休息，他的精神倒是比前一天更好了些，比起那些嚷著腰酸背疼的同學還要精神許多。
經過一天的訓練，大家的軍姿倒是站得有模有樣的了，不過一些比較胖的同學挺胸收腹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忍竣不住。
驗收了昨天的成果之後就開始練習隊列，然後就開始鬧笑話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向左轉向右轉就能夠鬧出亂七八糟的事情來，齊步走的時候左手左腳或者怎麽樣也踏不準節拍的情況時有發生，對於這種情況，二營一連的這三位教官顯得有些嚴厲得過了份，把他們操練來操練去，尤其是經常出錯的人，別人休息的時候他們還得不停地向左轉向右轉或者是不停地齊步走，累得一個個叫苦連天。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別人能行你們為什麽不能？我看你們就是練得少了，今天不把隊列練好你們就別想休息！」教官們毫不動搖地操練著他們的學員。
軒轅蘇比較幸運，沒有成為加班操練對象，主要是這種基本隊列他已經給操練了四年了，就算動作在這些軍人眼裏還是有很多不足之處，但是比起身邊的同學來說已經好得多了，他甚至還被當作示範練了一回給同學們看。
「教官，我受不了了！」軒轅蘇他們班的一個女生一聲嬌呼，膩得讓躲在陰涼處休息的其他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對女生教官們還是比較寬容的，劉教官點點頭道：「那麽妳先休息五分鍾，等下再練。」
「哎……」那個名叫王豔豔的女生雙手扶著頭一陣天旋地轉，然後朝地上軟癱下去。
劉教官正在她身邊，見狀趕緊把她給扶住了，王豔豔乘機全身都倒在他的身上，雙手不老實地摟著年輕帥氣的劉教官脖子，嬌喘依依媚眼如絲地說道：「教官……我走不動了，你抱我過去好麽……」
劉教官眉頭微皺，不過他還是將王豔豔抱了起來，三步兩步就來到了女生們休息的地方，劉教官將王豔豔放下，王豔豔卻摟著他的脖子不放手，極盡誘惑之能事地說道：「劉教官，晚上……我們一起去吃夜宵好不好？」
劉教官木無表情地說道：「對不起，我們有紀律，很抱歉不能接受你的邀請，你休息一下，五分鍾後繼續操練。」
劉教官輕輕地掰開她的手，站起來轉身往回走，王豔豔氣得臉色一變，突然大叫道：「非禮啊，非禮啊！劉教官非禮我啊！」
一麵叫著她一麵將軍服胸口扯開，露出裏麵一片雪白。
劉教官皺緊了眉頭回過身來，一張被曬得古銅色的臉蹩得通紅，冷冷地看著王豔豔。
王豔豔被他看得一陣心寒，囁喏著嘴說不出話來，不過她剛才的舉動已經驚動了周邊的人，一幹女生雖然看在了眼裏，不過卻沒有作聲，倒是男同學呼拉拉地上來了一大群把劉教官給圍住了。
「你們要幹什麽，給我散開！」軒轅蘇正想眯一會眼睛，就發生了這種事情，他立刻跳了起來，大喝一聲就把圍住劉教官的人撥開擠了進去。
「他非禮王豔豔同學，他是個變態！」一個對王豔豔豐滿身材早有圖謀的家夥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道，他的話又引起了一陣**。
「冷靜點！你們看到劉教官非禮她了？誰親眼看見了？」軒轅蘇伸手護住了劉教官，向圍在身邊的同學問道。
大部分人茫然搖頭，還是那個家夥大叫道：「我親眼看見的，他抱著王豔豔同學走到樹蔭裏然後就撕開她的衣服伸手進她懷裏**……」
「行了！」軒轅蘇打斷了他的現場直播，道：「張華同學，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的，你告訴我，你真的親眼看到劉教官非禮王豔豔沒有？」
張華張了張嘴，眼珠子一轉，道：「班長大人，你怎麽胳膊往外拐啊！」
「那麽就是說你什麽也沒看到了？那你剛才說得那麽生動，要不要叫王豔豔同學跟你示範一次？」軒轅蘇說道。
「好啊……」張華一張嘴就知道犯了錯誤，趕緊把嘴巴給閉上了，然後是無數鄙視的眼神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並沒有庇護劉教官的意思，我隻是想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而已。」軒轅蘇轉頭問劉教官道：「劉教官，你告訴我，你非禮了我同學沒有？」
劉教官的臉色已經平靜了下來，嘴巴動了動，吐出了兩個硬邦邦的字來：「沒有！」
「那好，既然劉教官說沒有，各位又沒有親眼看到劉教官非禮王豔豔，那麽，我們就該親口問問王豔豔同學，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軒轅蘇把大家說得沒了脾氣，一起來到了依舊敞開胸口搖著手扇風的王豔豔麵前。
「王豔豔，妳說王教官非禮妳，有什麽證據嗎？」軒轅蘇問道。
王豔豔瞪了一眼被軒轅蘇拉過來的劉教官一眼，冷笑道：「難道要我俘虜了他的兒子才算有證據嗎？」
王豔豔引用的是一個笑話裏的故事，意思是反問說難道要生下劉教官的兒子才能算證據？
軒轅蘇知道這樣問她隻會把事情越弄越混亂，便將目標轉向了在另一叢樹蔭下乘涼的朱翠珊，她的位置剛剛正對著王豔豔，她正瞧著這邊，嘴角帶著一絲不屑，是一個相當好的目標人物。
「朱翠珊，你看到劉教官非禮王豔豔沒有？如果不說話就是默認劉教官沒有非禮王豔豔哦，我們相信你一定看到剛才的情況了！」軒轅蘇非常技巧地問道。
朱翠珊瞥了撇嘴，沒說話，雖然要讓她出麵指認王豔豔是不可能的事情，不過按照軒轅蘇這種問法，朱翠珊隻能選擇默認，她既不想誣陷看起來很順眼的劉教官，也不想得罪新同學，這是中國人一貫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自保習慣，不過在軒轅蘇的擠兌下她隻能選擇默認，這樣的話王豔豔也拿她沒轍。
軒轅蘇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而盯著王豔豔道：「現在已經有人證明妳說謊了，如果妳拿不出人證物證證明自己，那麽我們隻能認定妳剛才是在誣賴劉教官了！」
王豔豔撇了撇嘴，若無其事地說道：「拿不出又怎麽樣？開個玩笑而已，有必要那麽緊張嗎？」
軒轅蘇惱道：「王豔豔，妳的態度非常惡劣，如果沒有澄清事實，妳知道妳的行為會對我們學校和軍隊造成多大的負麵影響嗎？妳必須向劉教官道歉並答應再也不這樣做才行！」
「要我向那個木頭兼性無能道歉？做夢！」王豔豔一聲冷笑，別過頭去，隻把軒轅蘇氣得半死。
「算了，沒事了，大家再休息五分鍾然後繼續訓練！散開吧，沒事了！」謝教官和胡教官拉住了軒轅蘇，把一旁圍觀的男生們趕散。
軒轅蘇的氣憤其實有一半是裝出來的，今天發生的這事給了他一個進一步接觸謝教官他們的機會，否則以他在監獄中凝練出來的原則，恐怕他未必會如此仗義執言，他比絕大多數同齡人都更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這一下他跟三個與他年齡差不多的教官的關係就更親密了一層，就算還沒達到能夠擋子彈的兄弟的程度，至少也已經成為了可以信賴的朋友。
中午的時候二營一連第一個得到了解散，很多人還暗暗認為是王豔豔自我犧牲為大家爭取了權益，真的是人心不古啊。
時間還早食堂還沒開門，在第七食堂門口軒轅蘇見到了正在徘徊的許朝雲，喊了一聲，許朝雲便笑嘻嘻地在眾目睽睽下跑到軒轅蘇身邊親昵地給他擦著汗水，瞧得軒轅蘇的同學們直翻白眼，王豔豔等女生更是氣鼓鼓地走開了。
“今天怎麽那麽早就解散了？”許朝雲問道。
軒轅蘇道：“出了點事情，教官們的心情不大好，所以就解散了。”
許朝雲笑道：“是因為教官調戲女生的問題？”
軒轅蘇皺眉問道：“你怎麽知道？”
“很正常啊，每年都要發生幾起的，說實話那些當兵的的確不怎麽樣，女生又純一點喜歡接近這些似乎更有安全感的男人，嘻嘻，事情就發生啦。”許朝雲笑道：“聽說有一屆的新生愣是全體造反，把教官們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那一回啊……刺激得很哪！”
軒轅蘇道：“今天不是這麽回事，是一個女生勾引教官不成居然大叫非禮，真是沒廉恥的家夥。”
“哇，那一定很好玩，打起來沒有？”許朝雲好奇地問道：“那個兵哥哥不錯嘛，居然能夠無視美色誘惑，不過人家女孩犧牲色相都要整他，他恐怕要吃苦頭了。”
軒轅蘇搖搖頭，得意地道：“幸好我軒轅大偵探在場，當場揭穿了那個女生的謊話，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許朝雲搖了搖頭，歎道：“那麽，就是你要吃苦頭了。”
軒轅蘇笑不屑地笑道：“憑她能搞出什麽花樣來，再麻煩也沒我現在麻煩吧？”
許朝雲眼珠子一轉，神秘地笑道：“你知道嗎？柳龍啟昨天晚上在校外的一個桑拿館挨抓了，嘻嘻，今天早上就被退學了！”
軒轅蘇愣了一下，懷疑地看著許朝雲，問道：“不會是你搞的鬼吧？”
許朝雲瓊鼻微皺，道：“我有那麽厲害嗎？據說校園網上很多人猜測是你暗中操縱整他的哦。”
軒轅蘇的臉色登時垮了下來：“這些人真沒腦瓜子，這也能扯到我身上來？”
許朝雲嗬嗬笑道：“誰讓他昨天惹了你呢？說不定你深藏不漏，然後在柳龍啟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給他致命一擊……”
軒轅蘇拉著她衝進了剛打開門的食堂裏，一麵苦笑道：“你可以去寫小說了，這世上哪有那麽多扮豬吃老虎的高人，真有那麽強昨天我就接受挑戰把他的什麽館給挑了，哪裏還用得著等到晚上？”
許朝雲煞有介事地想了想，說道：“你說得對，不過你跟我說沒用，全校人至少有一半認為是你幹的，柳龍啟的兄弟哥們不少，你自求多福吧。”
軒轅蘇差點給她氣死，回過頭來對著排在身後的許朝雲瞪了一眼，壓低聲音道：“你別再唬我了，這事情就算不是你幹的也與你有關係，我不是傻瓜，這種給我找麻煩的遊戲你以後還是少玩一點的好。”
許朝雲撇了撇嘴，委屈地道：“就說不是我幹的了，你怎麽就是不相信我？”
軒轅蘇瞧了瞧身邊怒目相視的人，他們似乎隻要許朝雲一聲召喚就會撲上來把軒轅蘇撕碎，軒轅蘇隻得咽下這口氣，低聲道：“好好好，是我錯怪你了，那家夥在學校我都不怕他，現在他走了，我難道反而還怕了不成？不用為我擔心！”
許朝雲噗嗤一笑，道：“我才不擔心你呢，讓他們教訓教訓你我才高興呢。”
軒轅蘇翻著白眼沒再理會她。
中午回到宿舍的時候就聽見說哪個班哪個班的人跟教官鬧起來了，有的還動了手，鬧得挺大的，搞得部隊不得不緊急換人什麽的，軒轅蘇懶得理那麽多，有機會就吃，吃了就睡，誰讓他身體虧空那麽多呢？
下午的時候訓練照舊，還更加嚴格了點兒，休息時間也大幅縮水，中午還在慶幸的同學們一個個心裏頭把王豔豔罵得狗血淋頭。
就在大家以為這三個當兵的是在報複他們的時候，謝教官卻把他們召集起來，讓他們稍息後說道：“昨天有一個同學提出想學軍體拳和擒敵拳的要求，我們商量了一下，如果想學的人比較多的話我們就教你們擒敵拳，假如隻有一兩個那就算了，為了給你們一個大概印象好做決定，我們特意壓縮了今下午的時間，騰出來的時間我們將給你們做一個示範，看過以後你們覺得有興趣學的話我們就教你們在部隊中必修的科目－－擒敵拳，你們先別發表議論，先看看我們的示範再說。”
謝教官一招手，胡教官和劉教官刷地一聲拔出了一把不起眼的匕首，一前一後朝著謝教官逼了上去。
“切，道具都不弄一把好的，灰不溜秋地比地攤貨還差。”某同學小聲說道。
“白癡，人家那是特種部隊專用匕首，不反光的，割你的脖子隻需要輕輕一劃拉，你的腦袋就得分家！”另一個同學鄙夷道：“不懂就少說兩句。”
謝教官被一前一後兩個人堵住了，謝教官道：“走在巷道裏，被持械歹徒堵上了，假如你們沒學過功夫的還是乖乖地掏出錢財以免遭受更大損傷，記住歹徒的衣著樣貌和逃跑路線事後及時報警才是你們所需要做的，如果歹徒看起來比你還要弱或者你學過一些武功，那麽就可以嚐試著反抗，這種時候隨機應變和敏捷的身手就非常有用了。”
謝教官伸手往臀部一摸，一聲斷喝道：“看暗器！”然後將手朝前一揮，在他麵前的胡教官下意識地側身一躲，謝教官猛地箭步衝上，抓住了胡教官握著匕首的手腕，然後不知怎地就把胡教官給摔地上去了，在劉教官還沒衝上之前在胡教官腦袋上虛踢幾腳然後回過身來麵對著劉教官舞得虎虎生風的匕首。
劉教官長得人高馬大，比謝教官高了半個頭，氣勢洶洶地揮舞著匕首朝著謝教官衝了上去，雖然知道是在作秀，不過膽小的女生還是忍不住驚呼連連，有的還把眼睛都給閉上了。
就在劉教官衝到麵前的時候，謝教官身體向左邊一晃然後迅速朝著右邊橫跨一大步，閃開了劉教官的匕首與衝撞，並且乘他一時收不住腳的機會猛地下了個袢子。
劉教官騰空摔了出去，跌得六葷五素，謝教官不等他爬起來，迅速撲了上去，扭住了他握著匕首的手，當啷地一聲，匕首落到了地上，劉教官批牙咧嘴地被反扭著手踩住了腳再也動彈不得。
“好！”大家拚命鼓掌，胡教官早就爬了起來，謝教官將跌得不輕的劉教官扶起，對大家說道：“剛才隻是示範了一種應敵的方法，雖然其中的動作都脫胎於我即將教給你們的擒敵拳，不過我想還是全套打給你們看比較好，接下來請大家看我的演練，有問題的等下一起解決。”
大家屏息以待，隻見謝教官深吸一口氣，從立正姿勢迅速提起雙手握拳放在腰側，腦袋轉向左方，似乎那裏發現了敵人。
“喝！”謝教官一聲怒吼，打起了擒敵拳，隻見他時而如猛虎出山威猛絕倫時而又如蜻蜓點水輕盈跳脫，出拳踢腿又快又狠，看得在場的人無不心驚膽戰，若是早上發生了衝突，他們這一群人夠人家幾拳頭打的？
其實謝教官那麽賣力地打這套拳也就是要敲山震虎，不鎮住這些學生日後麻煩多多，他們對這些學生又不能打不能罵，隻好從精神上震懾他們，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之策。
一套經過千錘百煉的擒敵拳在謝教官手裏打得精彩絕倫，識得厲害的同學們再也沒有對抗之心，一個個對學習擒敵拳也表現出了莫大的興趣，於是，晚飯後休息時間練拳的計劃沒遭到任何反對就全體通過了。
聽說軒轅蘇他們要練拳，吃飽了沒事幹的許朝雲也跑去湊熱鬧，教官們也沒在意多出那麽一個人來，讓他們排好隊首先做了點基礎講解。
“不管練什麽拳法，其實大都殊途同歸，我們最終練的其實並不是拳法，我們真正鍛煉的是反應速度、擊打能力以及抗擊打能力，熟練拳術和實戰對練隻是讓我們掌握格鬥技巧和積累經驗而已，真正打起來的時候千變萬化，假如你還一套套地玩保證沒兩招就給人家打趴下了，假如你的反應速度比人家快、經驗比別人豐富，拳頭比別人狠，耐打能力比別人強，那結果還用說嗎？這還打不贏除非是有別的什麽情況發生，那就不屬於我們討論的範疇了。”
“練習拳法的時候我要求你們做到一絲不苟，完全聽從我們的教導，否則你練出來的拳法將威力大減……為什麽呢？其實每一套拳術都有牠的特點，每一拳一掌打出去都是很有研究的，以前是一代代積累的經驗，現在就是科學的總結了，比如這一招，一掌斜斬出去，為什麽不能歪一些呢？為什麽不能用手背或者手掌攻擊呢？示範一下大家就明白了。”
謝教官跟劉教官比劃了一下，一掌斜斬向了劉教官的喉結方位。
“我們要求是用手掌外側猛擊對方喉結，手指緊緊並攏伸直，使手掌外側盡量堅硬，拇指緊貼食指，這樣的打擊效果不亞於一根木棍，猛力一擊過去破壞力是相當強的，基本上可以做到一擊製敵，假如你的手掌歪了，攻擊力就差遠了……注意，大家練習的時候要小心安全，尤其是對練的時候，千萬別把你的對練給打殘了……”
通過教官手把手的教，軒轅蘇明白了很多格鬥技巧，同時也弄明白了拳術的奧妙，熟練拳法隻是養成一種下意識的良好習慣，敵人身體的什麽部位該用自己身體什麽部位如何去攻擊才比較有效－－練習拳法其實就是學習掌握格鬥技巧的過程。
第一天隻教了五招，但是反複練習已經讓習慣快節奏的學生直喊無聊了，許朝雲早就沒了興趣，手裏甩著一根草葉無聊地看著軒轅蘇一遍又一遍地練著那幾個簡單的動作，直到教官宣布又一天的學習開始了才停了下來。
招數是記住了，接下來就是要在保證狠與準的情況下提高自己的速度，至於如何融會貫通就要通過實戰演練來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