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之吸血鬼

月圓之夜,烏雲漸漸遮住月亮,此刻微弱的燈光顯得更加昏暗。街邊,一名大搖大擺正剔牙的男子獨自走著。突然,垃圾桶旁邊傳出淒涼的呼喚:“救命,救命。”行走的男子嚇一跳,近瞧時,發現是個蓬頭垢麵的女孩,無辜的眼神,顫抖的身體。男子環顧四周,蹲下來要扶女孩。女孩的眼神頓時變得恐怖,一口咬上男子的脖子。

第三天,公安局接到報案。屍體在某樹林深處被發現。警察封鎖了現場,分隊長焦晉向刑偵大隊隊長蔣大軍匯報情況:“死者趙建強,三十九歲,無業遊民,身高一米六七,離異,目前身邊沒有至親之人,最後一個離開的地方在文化街小旅館,約20號淩晨一點四十。死亡時間已經兩天,隻有脖子上有傷,全身血幹而亡。”蔣大軍觀察現場,死者雙腿交疊,兩臂伸張,膚色慘白,眼睛空洞地望天,周圍沒有打鬥痕跡,沒有血跡。

蔣大軍背著手:“焦晉,你怎麽看?”皮膚黝黑的焦晉低聲細語:“全身隻有兩個小孔,明明身強力壯可以自衛的,但他血幹而死,太詭異。您有沒有聽說過西方的超自然黑暗生物,叫做吸血鬼?他們必須以吸血來保持生命力、在夜間活動……”蔣大軍打斷他:“世界上沒有鬼!凶手一定運用某種方法。”焦晉愕然,不再辯解,觀察屍體,心有餘悸。

市中心繁華地段,熙熙攘攘。大鍾樓敲了五下鍾,下午五點。漫畫店門前,身材高大長相英俊的年輕男子雙手插兜四處觀望,似乎在等人。沒一會兒,寶馬車停在麵前,車窗降低,司機問:“是‘天荒地老’嗎?”年輕男子牢騷:“怎麽是個男人?”司機說:“我是王小姐的司機,王小姐派我來接您去速8酒店。”年輕男子變得驚喜,打開車門坐進去:“我說她怎麽不讓我開車,這女人搞什麽鬼。喂,她長得是不是跟照片上一樣?”從漫畫書屋走出的秦萌正巧目睹這幕,邊挑眉邊聳肩,望著寶馬車慢慢淡出視線。

晚間,秦萌在租的房子裏聽收音機,洗衣服。收音機播報:“公園發現的男性屍體大約一米八的身高,衣著時尚,警方封鎖了現場不許近前。”沒等聽完,秦萌關掉收音機打開老式電腦。老式台式電腦樣子很笨重,反應很遲鈍。終於網頁開啟,因警方阻止,新聞上隻有一張死者生前的照片。秦萌直勾勾盯著照片,那個人是在漫畫店門前被寶馬接走的人!司機藏在車裏,沒看清長相,更沒關注車牌號。秦萌懊惱。

黑燈瞎火,從台球廳走出一撥人,為首的使勁吐痰,後邊的矮個兒忙遞紙巾,為首的胖子氣急敗壞:“草他奶,今天老子居然沒贏一局。”矮個兒笑:“大,大大哥,勝敗乃兵,兵,家常,常事。”胖子打他:“廢話!滾滾滾!老子要撒尿,滾遠點!”一幫人忙退到後麵。胖子吹著口哨,往台球廳旁邊的黑胡同走去。剛解開褲子,隻覺背後一陣陰風,有窸窸窣窣的笑。手腳開始冰涼,驚恐地扭頭。

“啊!”淒厲的慘叫。手下們忙循聲趕來:“大哥!”胡同裏並無一人。

小型餐館,秦萌作為服務員在給客人端盤端菜,客人們催促:“熱菜都上了怎麽涼菜還沒上啊?”秦萌不緊不慢,擺好盤子離開。剛關上雅間的房門,手機響起來,濟南打來的——白清禕。嘴角上揚:“喂?”手機那邊:“火姐,我們下個月的火車回去。”秦萌走進衛生間:“喲,好呀!也勞煩你個小屁孩這麽多年都惦記著我了。”白清禕笑:“晚輩在精神上一直很支持您。”秦萌打趣:“你怎麽不在物質上支持我?”話鋒一轉,“先別回來,最近市裏鬧鬼。”

公安局。蔣大軍反複查看監控,在監控也沒能找到個頭緒。焦晉歎氣:“已經八天了,竟沒找到任何線索。”蔣大軍平靜:“在現實生活裏不是故事裏,凶犯自然不會故意留下線索。這件事媒體知道了嗎?”焦晉說:“警局封鎖了消息,但群眾多多少少還是知道點的。”有警員跑來:“蔣隊,有個女孩找您,說知道一些案子的情況。”蔣大軍站起,連忙向門口走去。

迎來的是秦萌。秦萌絕對的膽大如鬥,毫不害怕,廢話很多,沒見過警局內部結構,又嘖嘴又稱讚。蔣大軍問:“你知道什麽?”秦萌無所謂:“除了凶手,知道一大堆,你想了解什麽可以問。”蔣大軍專注:“請把你所了解的全部說出。”秦萌笑:“可以啊,你先說你們知道的情況,我再把它們串聯起來。”

焦晉以為她在搗亂:“你這算擾亂公務啊!”秦萌俏皮:“怎麽,不信我?一個單位,如果領導都作風不正,上行下效,那這個單位一定會烏煙瘴氣。大隊長,你看你的部下。”焦晉急了:“哎,你什麽意思?!”秦萌冷笑:“你叫什麽?!”焦晉以為她在問自己的名字,傲慢:“我姓宮,別人都叫我老宮。”秦萌點頭:“原來老宮……你找打?!”蔣大軍瞪一眼焦晉,問秦萌:“請認真告訴我們實話。”秦萌說:“他開的寶馬車。車牌號嘛,假的吧?”焦晉愣住:“車牌號真的,車是偷的。寶馬車這條消息隻有我們的人知道。”秦萌說:“偷的?這麽說,凶手還是個全能人才啊?”蔣大軍正顏厲色:“你什麽工作?”秦萌笑:“你這話問的真夠非主流的,我可不是狗仔媒體。因為有個弱智朋友推理,他呢,想當偵探,也許能幫你們。”蔣大軍問:“他人呢?”秦萌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蔣大軍問了白清禕的名字,覺得耳熟,確定白清禕是老朋友的兒子時,才開始很認真地解釋:“沒有大傷,靜脈出血,全身血幹而亡,第二名死者的身體上卻驚現‘傑克’血字,但沒有采集到指紋。第一名死者體內含毒品成分,法醫斷定死者生前吸毒;第二名死者生前作風不檢點,常出入夜店等場所;第三名死者賭博、高利貸,常聚眾鬧事,曾被刑事拘留,平日得罪不少人。三名死者之間沒有關聯;幾個嫌疑人的不在場證明成立,也都已排除。”

第二天清早,該吃早飯時,警方接到報案。這次的沒有前幾位死相恐怖。

“死者黃娟,三十六歲,急救醫生,丈夫

在外打工,女兒在寄宿學校。第一個發現她屍體的是她剛坐長途汽車回來的丈夫,正協助調查。根據屍斑,死亡時間大約已經七個小時,也就是今早淩晨兩點左右。”法醫說著,焦晉問秦萌:“你見到屍體不怕嗎?”秦萌叉腰:“沒你可怕。你吃大蒜了?”焦晉無語,閉嘴。

法醫說:“與前幾件作案手法一致,但這次有重大發現,死者體內檢測出氟烷。”焦晉激動:“氟烷?!”秦萌睜大眼睛:“氟烷是什麽?”蔣大軍說:“一種吸入性麻醉藥。”秦萌說:“至少證明凶手是人不是鬼。”正說,手機響起來,又是白清禕,接通便罵,“怎麽這麽沒眼色,又打電話幹什麽?不要臉的移動亂扣話費,你長途打來我又該欠費了。”白清禕冷靜:“我根據蔣伯伯說的推理了幾種情況。”秦萌打斷:“你真以為自己福爾摩斯啊?別推理了豬頭,又死人了,急救科的美女醫生,唉,可惜呀!你在你的溫室好好呆著吧,推理交給警察叔叔。”白清禕驚喜:“急救科醫生?”秦萌臉一黑:“你好像很高興的樣子。”蔣大軍此時已經把目光投向秦萌,靜靜地站在旁邊。

秦萌打開免提,屋裏的人清楚地聽到手機裏的聲音:“請蔣隊長派人審訊那個黑社會的部下,尤其是與他親近的,跟著他時間長的經常陪他的。審訊內容是,他打傷或打死過幾個吸毒或者賭博的人,然後被打的人是否被送到醫院搶救無效死亡,執行手術的是被害的急救醫生。”蔣大軍在大家麵麵相覷之際當機立斷:“馬上去查!”

黑社會那個矮個兒被抓緊審訊室。他依舊結結巴巴:“我全,全說。大哥,打,就,就打死過三個人,兩個,個老人,一個女人。老,有個,老,老人的家屬,來收屍,另外的,的,的,老人沒家。女,女人當時被,被送到醫院,但,但還,還是死了。剩下的,的,不知道!”蔣大軍追問:“女人被誰送到醫院?他們都叫什麽名字?”矮個兒著急:“就,就,就她男,男朋友,她,她叫邵,邵若冰,大,大哥讓人摸,底細,男的,叫,叫呂,呂什麽博,我忘,忘了。”審訊室外麵,秦萌無所謂地看著他們,這時,見焦晉忙走出審訊室,從秦萌身邊走過,歎氣:“我真慘啊,天天忙得焦頭爛額的。”秦萌笑:“衝你BOSS抱怨去,對我說幹嘛?”焦晉白眼,悻悻地坐到旁邊的電腦前,開始查閱資料。

公園天鵝湖邊,這天遊客稀少。戴帽子的高個兒青年若有所思得望著湖麵。身後小樹林傳出吵鬧:“杜子彥!你又敢逃學!”剛變聲尚有童音在的男孩叫:“杜安康!你又敢和別的女人約會!”男子說:“小子!你逃學我告訴你媽!”男孩說:“老頭!你告訴她我逃學我就告訴她你出軌!”樹林中幾隻麻雀被吵得迫不得已飛走。

這時,有女聲吵鬧:“平時出租車滿城市跑的,緊要關頭一輛也沒有。我會議遲到一次扣一千元啊!你要車我給你,但你把油用完得加油這是禮貌!就算你不加,你用完汽油必須告訴我好嗎?沒油了也不吱聲,這樣五次三番下次借不借你?”忽然吵架變得驚慌,“搶劫啦!”提包狂奔的男子往戴帽青年這邊來,青年行動敏捷,衝去抓住小偷,他的力量很大,把小偷按在地上動彈不得。被搶的婦女趕來,撿起皮包撥打110。離公園不遠的民警大約十分鍾趕到。婦女問青年:“小夥子,你真是好人,你叫什麽名字?”戴帽青年低沉:“呂博。”

公安局,焦晉翻閱資料:“蔣隊,確定了,就是呂博!”蔣大軍指揮:“立刻調動人手,前往抓捕凶犯。”焦晉說:“蔣隊,張哲陽他們都參加綁架案了。”蔣大軍說:“凶手不可輕視。往經偵、各派出所借人!”焦晉急急忙忙往外跑,一不留神絆到椅子,險些摔倒。

鄉村的果園裏有間房屋。外麵雲霧繚繞,屋內窗邊的超人模型挺立。呂博溫柔。突然,耳邊又響起甜美的女聲:“走路的人給自行車讓道,自行車給小機動車讓道,小機動車給大機動車讓道……小的都得讓著大的……我比你大,你要讓著我……阿博,我們去寧夏、新疆吧,以後我們有孩子,把孩子的戶口帶走。分數線高讓我沒有考上大學,但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好好學習,公平地考上一個好大學。”“開膛手傑克拯救了亂世,在他沒有出現前,英國貧富懸殊、社會腐敗,他殺了壞蛋,大家為了自保才開始團結奮進的。所以我要各種壞蛋,不要超人,但你給的,我就勉強喜歡勉強收下吧!”“阿博,我很怕。安於天命適應社會,積極進取改變人生,難道我隻能適應嗎?”接著耳邊是自己的聲音:“若冰,不要你適應,我陪你一起改變。給不了你驚天動地,但一定陪你到永遠。暗湧不平的年代,隻有變強,才能保護自己,隻有變得更強,我才可以保護好你。”

小旅館裏,呂博緊張推開房門,果然女朋友若冰和一個陌生男子吸毒。呂博火冒三丈,要打男子,若冰喊得撕心裂肺:“阿博!我不想再拖累你!我害怕,我怕!能力能力我不如別人,考學考學考不上,工作工作沒有著落,我爸輸的傾家蕩產,若海跑得沒有去向,分手吧!你走吧!”房門猛地被撞開,黑社會的胖子凶惡。若冰驚訝:“你怎麽找到這兒的?”吸毒的男子嚇得屁滾尿流,忙跑走。若冰緊張,轉身就要跳窗。胖子叫:“抓住她!”若冰叫:“阿博!救我!”呂博竭力阻止他們,但寡不敵眾。

醫院,呂博鼻青臉腫,和醫生護士推車快奔。手術完,醫生開口第一句話:“你現在手裏有多少錢?”呂博說:“有錢有錢,醫生,拜托,你救救她,我給你錢!”醫生不耐煩:“先去交錢吧!”兩天後,若冰因搶救無效去世,被推入太平間的那刻,呂博絕望地大吼,握緊了拳頭。

鄉村裏的霧很大,能見度很低。呂博回憶痛苦間,警察已經悄悄潛入。房屋旁邊有座墓碑,沒有墓誌銘,蔣大軍從墓碑前走過,忽然停下腳步。

呂博正坐在炕上喝酒,警察破門而入,紛紛拿槍正對他:“不許動!”呂博繼續喝酒,等蔣大軍進到房間,才慢悠悠地說:“有那麽多壞人

興風作浪,有那麽多該死的人你不抓,跑來費這麽多人力抓我……”他大怒了。從枕頭下拿出藥瓶打碎,氟烷的氣味在空中彌漫。

警察們沒有驚慌,前一排退出,後一排帶著口罩、防毒麵具的進屋。呂博被捕。

審訊室,呂博供認不諱:“先麻醉他,注射肝素,再抽光血。氟烷和肝素都是買的,那個人還賣槍支彈藥,但沒能找到他。若冰的爸爸原本賭贏許多錢,可他偏不滿意!又在一夜之間,欠下幾百萬高利貸!他被逼死活該!我第二個殺的那個王八羔子沒有直接害若冰,因為他是若冰的親弟弟,若冰的爸爸不是東西,弟弟更不是東西!我扮成女人,騙到邵若海,然後一字一句地告訴他,他的不負責任,他的恐懼逃避,他的自私自利,把自己的親姐姐推往火坑,知道一家人死光了自己還在約女人!他不該死嗎!吸毒的,見死不救隻顧自己享樂,醫生,見死不救眼裏隻有錢,高利貸的,千刀萬剮我也不會解恨!

因為若冰喜歡吸血鬼,我就扮成吸血鬼,她喜歡什麽我都可以做。”他的目光溫柔而淒涼,“我怎樣算的上吸血鬼?那麽多吸血鬼你們不抓,隻抓好欺負的。那麽可愛的女孩,卻會有這麽悲慘的命運,老天太不長眼了。我和若冰認識時間不長,高二那年夏天,雨停停下下接連十三天,我們在同一屋簷下避雨,就那樣夢幻地認識。遇到一個知心愛人,我上輩子做過多少好事修了多少福?我錯過了,從此也該陪她去了。警官,我原本沒有下定決心殺他們。可我被檢查出了尿毒症,是若冰要我幫她報仇啊!”

大門口,焦晉正送秦萌離開,秦萌忽然問:“呂博這就算服刑了?他不請律師?”焦晉說:“他沒請。”秦萌歎氣:“唉!也好,省得律師一張嘴,又把他給無罪釋放了。警官,前段時間那件咖啡店女生被下藥的事您參與了嗎?”焦晉說:“早解決了啊!”秦萌質疑:“我怎麽不知道?”焦晉說:“經過我們人民警察、媒體新聞和社會各方的勸解,雙方私了。女生大半夜自己去咖啡店也有錯,下藥的男生又未成年,他自己也說隻是跟那個姐姐惡作劇。”秦萌覺得不可思議,冷笑:“嗬,未成年都把女生拉到廁所衣服解開,你告訴我隻是個惡作劇?”焦晉忙讓她小聲,一邊說:“這件事當時處理已經引起很多市民的不滿,都怪媒體報道太早,不然你看現在的案子我們都不外傳。”

秦萌不依不饒:“太可笑啦,難道真得出了事死了人才會引起各方的重視嗎?準備強奸忽然發現自己不舉就構不成犯罪;準備殺人拿刀要砍時刀壞了,又構不成犯罪;偷東西偷了一半跑了還構不成犯罪。嗬嗬,咱們國家和人民警察太給咱們空間了,可以盡情的意淫,隻要不作為或者不成功,就能快樂地回家過年。你這一提醒我又想起來,去年新區實驗室爆炸,全市從東頭到西頭有玻璃的玻璃明顯都有震感,又有人說是大風有人說爆炸,大風是你們警察說的,哦,刮個風全市的玻璃都得同時響應?咱們警察別的不行,封鎖消息欺負好人倒挺麻利挺在行。難怪呂博走上這一條路,也難怪他說:外麵那麽多壞人你們不抓。”秦萌唉聲歎氣地走開,焦晉莫名其妙:“這幾件事有聯係嗎?跟你又什麽關係?”而後叉腰,“就憑你這幾句話,夠關你個十天半月。”

後來,焦晉找到呂博的養母。探監的時候,呂博一直含笑,養母涕泗橫流,嘴裏不停地說:“兒子,娘對不起你,娘沒教育好你。娘恨不得自己替你頂罪啊。”養母說,呂博從小就沒有親生父母的陪伴,五歲時被拐賣,跟著人販子受苦挨打,九歲那年才被買下。他的養父常年不在家,都是養母在養育他,起早貪黑照顧,幫他改習慣,供他上學工作。她說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

真凶落網,懸案落幕。蔣大軍特地致電:“清禕,你的推理邏輯能否詳細解釋?”白清禕說:“蔣伯伯,我也被移動坑苦了……”蔣大軍接話:“把蛛絲馬跡都分析透徹,話費我給你充。”白清禕思路清晰:“不用。推理挺簡單的,我從沒信過有鬼,凶手應該用了藥物抽幹血。從殺人動機開始推理,一般殺人動機分三種,一種有目的的報複,一種為財為利,一種意外殺害,很明顯不屬於後兩種動機。而報複又分三種,一種看不慣某人,這種很少見;一種報複社會,但就像暴恐事件,會殺很多人或者直接殺有頭有臉的人物,很少用那麽曲折的方法去殺小人物;最後一種最常見的——仇殺。”蔣大軍說:“我寫字慢,你講的速度慢些。”白清禕無奈:“這不用記吧?”蔣大軍說:“必須記,你接著。”

白清禕一氣嗬成:“英國18世紀曾出現開膛手傑克,他的殺人動機被定義為報複,他殺的人都是妓據說因為憎恨身為妓的母親,所以擴大轉移仇恨到妓身上。凶手利用傑克的名字為了泄憤和誤導。推理需要想象,我發現前三名死者分別沾染黃賭毒,其中一名還是放高利貸的黑社會,於是大膽猜測,會不會凶手或者某個他重要的人招惹了死者。招惹這些人也不簡單,或許涉黃賭毒,我假設一種情況,凶手在意的人被他們所害,所以報複。當第四名死者出現,並且是個醫生時,我肯定了猜測。黑社會凶惡不假,敢光明正大打死人的不多。凶手殺了急救科醫生,證明當時人沒死,卻死在醫院醫生手中。我全憑想象猜測,沒有證據,錯了挺嚇人的,結果我的推理漏洞真不少。能抓住凶手還是多虧蔣伯伯。”蔣大軍說:“清禕,你當偵探非常合格。”白清禕說:“不,一名合格的偵探不該等待破案,而是阻止犯罪。我等在醫生死後才有行動,沒能及時想到突破點,我並不合格。”

因為貪念,讓一個家庭妻離子散;因為恐懼,讓兩個彼此相愛的青年擦肩而過;因為冷血,讓三個男女死於非命。揭露真相是必要的,但有時這個過程很痛苦。沒有人生來就充滿了仇恨,誰知道一步一步解開秘密、了解真相的背後,又有多少無奈和悲哀逼使著他走向絕境。太陽初升,晨霧散去。不管怎樣,蔣大軍記得了白清禕。那是白清禕參與的第一件案子,也是至今最後一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