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隻如初見

燈紅酒綠的KTV,房間隻有王老板和郭櫻。在生意起步時,有次和王老板來這裏,碰到郭櫻。她現在是這家KTV的紅人。世界小歸小,但在這裏碰見倒覺得是有意的,那年交往告訴過她,總有一天我要回來,結果她卻比我先到。曾問她為什麽選擇這兒,她回答叫做湊巧。

推門進包廂,郭櫻原本開心迎接的,忽然發現身邊跟著林宛,表情僵硬住,王老板笑:“總算把你給叫來了。外麵沒狗仔吧?”我說:“沒。”王老板說:“哎呀,那群狗仔沒完沒了地跟著老王。清禕你機靈啊,什麽都讓下屬做,自己不出麵,來無影去無蹤的,瀟灑!婚禮上沒看清新娘你們就跑了,來,讓老王瞧瞧什麽樣的姑娘才把清禕給拴住。”林宛靦腆地走過去,王老板打量一番,點頭:“郎才女貌,好哇!姑娘,跟你先生唱個《愛情一百年》?”林宛說:“我不會唱歌。”誰知這話一出,郭櫻接道:“我唱。”林宛不認識郭櫻,莫名地看著她。郭櫻遞來麥克,剛巧我去林宛身邊沒能看到,她的臉色發青,獨自走到門口把燈換成閃光燈。

王老板叫人拆了啤酒,笑眯眯:“突然有個這麽好的妻子,難怪見不到你。清禕,周末有場和德豐公司的足球賽,特地邀請你帶媳婦一起去!”我笑:“以前上學時踢球,多少漂亮女孩尖叫,我就用餘光看她們;如果林宛在的話,就怕,我的餘光隻能看球了。”林宛低頭不語。王老板笑:“大文豪說話一詞一個經典,一句一個浪漫。”郭櫻在旁邊冷不丁地注視林宛,手中的麥克握的緊緊的。

王老板笑:“這麽多酒怎麽辦?”郭櫻走來:“我喝。”林宛再次莫名地看她一眼,低了下頭,目送我去包廂的衛生間,郭櫻突然擋在她麵前:“你是白清禕的女人?”林宛:“不是……”郭櫻搶道:“你不想當?那我當啊。”林宛與她對視,她又無所謂,“假的。”林宛問:“你跟他什麽關係?”郭櫻喝了口酒:“大學同學。”林宛追問:“濟南大學?”郭櫻笑:“對啊,我因為喜歡的人從濟南趕來。可惜呀,喜歡的人不在了,現在定居這裏。”林宛說:“你自己?”郭櫻說:“對呀,看你這麽優秀,交個朋友吧!你號碼多少?”林宛微笑:“新換的號碼,沒記清。”郭櫻眨眼:“沒記清?”

另一邊,王老板拍著林宛:“姑娘啊,清禕是這個。”豎起大拇指,“可惜老王沒文化,初中肄業,就想有個文化人在身邊。讀過書的人不一樣,眼光高,站得高,看得遠,比如清禕,有頭腦。有時候他比老王我想的都周全。你找到他,值了。以後商業界要被他們所稱霸啊!”林宛隻是點頭微笑。

我從衛生間走出,郭櫻迎上來:“第一次見你穿西裝,這件天藍色的蠻適合你。人要衣裝佛要金裝,不打扮好點,怎麽讓美女看到你就喜歡呢?”我說:“幹嘛要她們喜歡?人民幣才最容易被愛被喜歡,但它的主人換得太勤。”郭櫻笑:“邏輯思維真不錯。小心啦!”我問:“什麽?”郭櫻說:“我現在無家可歸。”我沒明白:“所以?”郭櫻把手搭在我肩膀:“小心人家半夜找你呀!”拿掉她的手:“毛病。”郭櫻說:“對前任這麽絕情啊?”我打哈欠:“難道得一口一個愛你?”郭櫻點燃一支煙,讓我叼著:“你說話真毒!放心,人家有喜歡的男生,不會打擾你。你原來那套房子呢?王老板送的那套,給我吧!”拿掉煙搖頭掐滅。她問:“為什麽?”我一語雙關:“不能忘本。”她似乎聽懂了,別有用意地彈響手指。

郭櫻每天的工作,就是陪著唱歌的人玩鬧。因她長相漂亮,男生們專門為她而選擇這家KTV,經理們對她也非常關注,應該可以說,郭櫻帶紅了這家KTV。可惜當初在濟南,郭櫻還是那麽青春的女孩。

包廂裏,對著男生投懷送抱、端茶喂酒。男生狂吻她,手不由自主地順著脖子往下滑。郭櫻推開他:“別急,快說,要你打聽的事怎樣?”男生要她點煙吸了口給自己,訕皮笑臉:“不瞞您,您想了解的那人是咱以前的同事,長得沒您漂亮,身材沒您魔鬼。”郭櫻擰他:“人家很急的。”王浩傑笑:“林宛,內科醫生,HN大學醫學院畢業,二十三歲,金牛座,B型血,身高167cm,體重53kg,性格內向,愛好養花,特長鋼琴。書香家庭,爸爸谘詢師,媽媽教師,舅舅、大姑、二姑一家人奇跡地清一色老師。十四歲初三休學,據說因為什麽不治之症,後來性格也變得沉鬱。你打聽她幹什麽,按我說,她成為倒黴蛋就因為女人胸小,地位不保,她哪有我的公主您漂亮啊?您眾星捧月的,誰不想做您的裙下鬼?”手不老實地摸向郭櫻。郭櫻邊躲邊問:“什麽病?”王浩傑眯眼:“自閉症?不孕不育症?小兒麻痹症?”郭櫻坐到另一邊:“打聽清楚再找我吧!”王浩傑笑:“不是不孕不育就是同性戀,要不她一次戀愛沒談過?寶貝,我的公主,來吧,你可要急死我了。”郭櫻心中厭惡,華麗一轉,嫵媚一笑,逃離包間。

濟南體育館,足球場。觀眾中女孩叫:“哇!好帥!許光輝,我愛你!你是我的!”另一個女孩問:“11號球員叫什麽?”女孩叫:“白清禕。啊,他也好帥!好想要一個白清禕!”另一個女孩笑:“白清禕不想要你。”女孩說:“我要許光輝!”兩個女孩叫:“加油!”一邊的郭櫻聽到,心中默默記下白清禕的名字。忽然,球場上一個球員撞倒白清禕,那個家夥竟自覺下場。氣喘籲籲地坐在休息區,似乎在劇烈咳嗽,臉紅得發紫,郭櫻的心不由得揪起來。

比賽結束,郭櫻按捺不住,買瓶可樂走近白清禕:“你肯定很渴吧,這個給你。”他像在神遊:“給我的?”郭櫻含笑:“是的,很遺憾沒有看你踢到最後,你踢球很帥,長得也帥,是因為身體原因吧,你看上去總有些憂鬱呢!”白清禕與同伴對視,而後笑得陽光,那一笑,立刻叫人刻在心上,郭櫻心中翻江倒海,難道這是別人常說的,一見鍾情。

大雨滂沱,校園學生紛紛躲雨。大學生活已經過了大半。空曠的教室,郭櫻在座位瑟瑟發抖。白清禕走進教室,拎著盒飯放到她麵前,郭櫻燦爛地笑:“你還是來了。”白清禕說:“嗯。”郭櫻打開盒飯,兩隻龍蝦耀武揚威地夾在米飯裏,開心:“它們像不像我們?”白清禕說:“毛病。”郭櫻不服:“我怎麽了嘛!”白清禕說:“下雨天你不在家呆著跑到學校,又打電話說你想吃海鮮,

這作為不神經?”嘴上說著,見穿得單薄的郭櫻瑟瑟,走去關了門窗,脫掉外衣扔到她身上。

郭櫻叫:“喂!你對女孩子就不能溫柔點啊?”拿起衣服,有點濕,總算發現他身上盡是水印,“你跑來的呀?”白清禕說:“嗯。”郭櫻披上衣服,指著龍蝦:“落湯雞,這蝦沒有剝皮。”白清禕無奈地搖頭,拿紙巾擦了手,邊剝蝦皮邊問:“帶傘沒?”郭櫻說:“帶了。”白清禕說:“比婧蘭精明。”郭櫻問:“婧蘭是誰?”白清禕說:“我姐。”郭櫻笑:“以為是你喜歡的人呢!”白清禕不動了,許久,歎氣:“她,比我小一歲,那時還比我高,比我優秀,她是個特別好的女孩。但如果得不到,還不如忘掉。”郭櫻說:“爛好人。看來郭小櫻同學啊,沒有哪裏不好,隻是稍微晚到。嘻嘻,對吧?”白清禕沒有回答,背過身掩蓋表情。

家裏停電,父母不在,郭櫻躲在被窩,驚恐地環顧四周,摸來摸去,摸到手機,忙打電話:“喂。”那邊急切:“我正忙,等會兒打給你。”說完掛了電話。郭櫻又打過去:“喂!有什麽比我重要?”白清禕說:“罪犯!”又掛了電話。郭櫻再打,卻沒人接,過了很久才回電話。郭櫻氣道:“怎麽現在才回?你騙誰呢?懸疑劇看多了吧?”白清禕的聲音沒有剛才喘了:“搶劫犯被抓了。”郭櫻不信:“真的假的?”白清禕把手機拿到離警車較近的地方,郭櫻清楚地聽到警笛聲。

沉默,白清禕說:“又失去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郭櫻問:“證明自己?”白清禕說:“明天看新聞。”郭櫻說:“情哥哥,停電了。你來陪陪我。”白清禕問:“你家沒蠟燭?”郭櫻沒察覺他正隱忍:“不知道。人家怕黑嘛。你最好啦對吧?”白清禕踢一腳街邊的垃圾桶:“郭櫻,我並不是完美無缺,所以你能不能別什麽事都依賴我?”郭櫻撒嬌:“可你是郭小櫻同學的男朋友啊。”白清禕抓耳撓腮:“你下樓,我現在去找你。”

“出題的大變態。”自習課,郭櫻憤憤地寫著卷子,嘰嘰喳喳牢騷個沒完沒了。旁邊的白清禕下筆如有神:“安靜會兒。”郭櫻用筆尖指著一道題:“情哥哥,這道題怎麽做啊?”白清禕仔細讀了題,耐心地小聲講解。看著他認真的模樣,郭櫻早已無心聽題。

考試成績出來,白清禕居然掛科,當時交的白卷。那些題,明明都是他教會自己的。他若無其事地在公園和同伴打乒乓球,郭櫻問:“喂!你怎麽回事啊?我的題都對了,你怎麽可能不會?”白清禕冷淡:“故意的。”郭櫻更疑惑:“為什麽?”白清禕真是喜怒無常,翻臉笑:“你猜。”

窗邊,皎潔的月光射進屋內,郭櫻回憶到不自覺淚流,點燃幾支蠟燭,將手放在火焰上,有了痛覺忙縮回手。冷笑著,抓起茶幾上的信封跑下樓:白清禕,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你這樣的人了。好戲剛開始,你等著!

莊園花花草草多,但有紅外線過濾,蚊蟲進不到樓房裏。晚上,蚊子瘋狂地飛舞,三番五次地都沒有抓到,氣急敗壞鎖門,走到林宛的房間外:“睡了沒?”林宛開門,我進屋,“我房間有蚊子,今晚和你一起睡。”林宛嘟嘴。我笑嘻嘻地拿著複印結婚證在她麵前晃:“合法。”林宛問:“你隨身拿結婚證?”我笑:“複印件,明天要改成照片,貼到客廳去。”林宛被逗笑:“有病。”

“叮咚”,響起門鈴聲,張叔的的聲音回蕩整樓:“清禕,有你的信。”我莫名其妙:“誰?”張叔說:“沒寫寄信人。”我與林宛對視,在走廊衝樓下喊:“林宛!”忙說,“呃,叫錯了。阿毛!”客廳跑來一隻金毛犬,“去外麵把信拿來。”房間的林宛趁機直接關上門把我鎖在外麵。金毛跑下小台階,到玻璃門前將爪子踏在一塊黑屏上,門自動打開。

屋外,背靠門無奈地喊:“林宛。”金毛送來信,正要啟封,林宛突然開門,一下子栽到她懷裏,信封也掉在地上。林宛架著我兩條胳膊,見我背靠她懷裏絲毫沒有站好的意思,猛地鬆手,懷裏的人砸上木地板。她忍住笑:“沒事吧?”巨嬰裝作賭氣,盤腿抱臂。她撿起信封,蹲下遞來,安慰巨嬰:“別生氣。”不理她。林宛拆信:“我現在是自動語音機,給你念信。嗯,字跡挺好的:白清禕,你還欠我一個為什麽,什麽時候給個答複?之前先恭喜你,找到一個缺陷的老婆還當做寶貝捧在手心……”她不念了。

我皺眉拿過信默讀:“爛好人,善良到這種地步,真的假的?哼,倒也像。百思不得其解的,憑什麽選擇她?沒錯,你是中央空調,恰巧本小姐怕冷,討厭又離不開你。你會想我嗎?要天天想哦,記住啦,白,清,禕。”

林宛的表情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撕掉信,嬉皮笑臉:“惡作劇。”腦子裏出現揮筆急書的身影——郭櫻。再觀察林宛,她蹲著不說話。於是笑:“你很像《愛情公寓》的主角林宛瑜。”她無感,似乎在敷衍:“哦,名字吧,是性格,長相,身世,愛好,什麽的什麽?如果,我不覺得有哪裏像,任何一點都沒有。應該,就這樣吧。”她的話上句不接下句。我陪她蹲著:“性別。”林宛沒有笑,站起來沒回答。我轉過身時,笑容消失。郭櫻太過分了。

一隻手抓住我的胳膊,林宛低著頭不鬆手。發現她的手很燙,再摸她的頭,一樣的燙,忙問:“你發燒了?”林宛說:“八九月份是高發期。”我握緊她的手:“去醫院吧。”林宛苦笑:“我是醫生,知道經常會出現這種狀況的。”我說:“醫不自治。”林宛使勁搖頭:“不去。每次去醫院總沒有好事。”我扶住她:“怕什麽,我陪你。”林宛的身體越來越燙,扶住她一步一步走下樓。

醫院,大廳裏。李雲麗叫:“你咋?騎個車差點給老娘摔地上,你就不能學學白清禕?”孫家旺說:“他有錢,他帥,你跟他過吧!”李雲麗吵:“人家高富帥你不能不承認。哦,就算拋開這事,林宛不能吃生冷,你傻?”孫家旺叫:“買都買了你嚷啥啊!你嫌這嫌那的,你看看自己啊!嫌老子胖,老子去繩下跳個樓(樓下跳個繩)你都嚷嚷半天!”李雲麗吵:“你行啊,敢給老娘頂嘴!”孫家旺叫:“老子不是你的狗!”李雲麗吵:“你再吼一聲離婚!”孫家旺叫:“離!”李雲麗吵:“東西舉到頭頂想咋!砸我呢?你是董存瑞還是憤怒的小鳥,等著炸碉堡?!”他們身後的大男孩弱弱地說:“

那個,能否讓我進去?”孫家旺和李雲麗這才發現在電梯口堵門,分別向左向右一步,眼神犀利敵對著。

電梯的門打開,我扶著林宛走出。李雲麗大驚小怪:“白清禕!你咋讓能林宛走路?”林宛笑:“這麽快到了。我自己要走的。”李雲麗把手裏的禮品塞給孫家旺,又推開我去扶林宛:“你膽子太大。昨天叔叔阿姨他們照顧你,今天換我照顧。”林宛說:“我變成世紀寶貝了。”李雲麗哈哈大笑,孫家旺拎滿東西,在旁邊鄙視她。

這時,跑來一個郵差遞給我一封信,又是騷擾書信。林宛問:“她怎麽知道你在這兒?”正要回答,忽然,熟悉的車從側麵的車位匆忙開走。郭櫻的車?李雲麗叫:“白清禕!”我不顧大家去追,卻被另一輛車隔開距離,再尋找時就不見了,幹脆直接到她家,郭櫻的車子居然沒在樓下。

開門的是個衣衫淩亂的男生,郭櫻冷冷地叫男生離開。而後鎖了門,翹起二郎腿坐到沙發上:“有何貴幹?”我望向別處:“你穿好衣服。”她狂笑:“穿衣服?怎麽穿?嗬,男的,隻有在這種時候才像個男人。難道這種時候你還能心安理得地做你的終結者?”我隻問:“騷擾信是你寫的吧?”郭櫻把挑逗的目光投來:“證據。”我說:“你的字跡。”將信封拍在桌子上。

她閉眼吸煙:“虧你還記得我的字跡。你的紳士你的好,出於什麽原因?”我說:“無關緊要……”她仰天笑:“哈!白清禕,少糊弄我,那林宛呢?你的寶貝老婆呢?無關緊要~可笑!難道你在她麵前連禽獸也不如嗎!”我:“但……”她叫道:“我不要聽!白清禕,千萬別得罪天蠍座,我會折磨到你生不如死!”我淡然:“我也是天蠍座。”她先一怔,繼而冷笑:“除了冷漠麵癱,沒有半分相像!”我說:“麵癱?行,你都這樣說了,那就別再相互打擾。”郭櫻叫:“因為你根本沒有喜歡過我!”

聽了這話,止步,許久:“所以?”郭櫻說:“你就不會在我生日那天給我一個難忘的回憶!”我說:“那天也是我的生日。”郭櫻一愣:“騙人。”我說:“你今天才知道吧?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郭櫻叫:“白清禕!這就是你的借口嗎?”我說:“你以為是什麽就是什麽,我不會為自己找借口。”郭櫻冷笑:“我沒有做好女朋友,你呢?她已經忘了過去,你還在不離不棄,你心裏,隻有那個背叛過你冤枉過你的女人,你隻會無限原諒她而不會原諒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歎氣:“真正相愛才敢相互原諒。其實沒有原諒的是你,你在責怪我!怪我也好,就當你愛了個渣子才會咫尺天涯。”郭櫻再次看著他的背影,終於人去樓空,踢翻凳子,打碎花瓶,心底的仇恨越發濃烈。

陽台,王浩傑端著酒杯作難為狀。郭櫻晃他的胳膊:“好不好嘛?”王浩傑為難:“可是……”郭櫻親了他一口。王浩傑心花怒放:“好好好。”一手摟著郭櫻,一手拿出手機撥通電話。

“林宛又去哪兒了!”病房,李雲麗和孫家旺大眼瞪小眼。孫家旺說:“咱趕緊通知白總吧!”李雲麗說:“別通知!他要知道你又讓林宛跑了,生氣罰你工資!林宛也是,病成那樣還敢自己出去?!這閨女真不要命啊。”

醫院門口,我拎了盒飯正要走,林宛看見我,好像掩飾什麽:“一個朋友叫我有點事,你先回去吧,他們都在樓上。”說完,急急忙忙招手,一輛出租車停在麵前。她剛走,頓生疑惑,她臉色還蒼白呢,要去哪兒?把盒飯放到車上,小心翼翼開車跟蹤。

出租車開到酒吧,林宛要見的家夥居然是王浩傑,開門見山:“你想怎樣?”王浩傑挑眉:“我愛你。”林宛平靜:“你說你愛我,請問你愛我的責任體現在哪裏?”王浩傑笑:“別這樣絕情。咱們邊喝酒邊談。”林宛的額頭開始有了汗珠:“你直接說吧。”王浩傑抓住她的手就往酒吧裏拉。

可惡的流氓!還有可惡的林宛!他們在幹嘛!我在車裏看得咬牙切齒。一股火氣上騰,見他們進了酒吧,打開車門就衝過去,忽然有點清醒,怕被發現,於是換成偷偷摸摸跟。這間酒吧裏沒什麽酒客,老板還不讓進,給他塞了點錢才放行。

沙發上,郭櫻側坐。林宛虛弱:“你們怎麽在一起?”郭櫻笑:“是朋友啦。你怎麽臉色很難看啊?”王浩傑手舞足蹈:“林醫生,您還想當醫生嗎?”林宛說:“你到底要什麽?”郭櫻笑:“他要你。”林宛問:“你呢?”郭櫻笑:“我是受害者,能要什麽?”林宛的聲音更加虛弱:“世界上不止你一個人是受害者,如果彼此敵對陷害,又能改變什麽?”郭櫻咬牙笑:“白夫人病了啊?”林宛頭暈眼花,要走時順著沙發倒在地上。

王浩傑問:“嘿?怎麽自己倒了。這,計劃怎麽辦?”郭櫻得意:“我們又沒給她下藥。不然三十萬賣她吧?”背後有人說:“我買!”郭櫻驚喜地轉身,愣住。我冷冷地與她對視:“賣嗎?”郭櫻心虛。林宛四肢無力地坐在地上,艱難地睜開眼。要走去,王浩傑阻攔,一腳踹得他捂肚子,爬著近前時,惡狠狠瞪他一眼,嚇得他不敢再動。

抱起林宛,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從郭櫻身邊走過,長歎:“人生若隻如初見就好了。郭櫻,如果林宛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饒你,即使兩敗俱傷魚死網破。”王浩傑喊:“別讓他們走!”幾個高個子堵門。我怒:“誰敢動試試!”王浩傑竟膽怯了,沒有再發話,他們自覺讓路。

背影漸漸遠去,郭櫻癱倒在地,突然怔住:“孩子?”繼而淚流,“原來,她懷了你的孩子。”王浩傑抓耳撓腮:“怎麽辦啊?”酒吧的人圍住他們:“幫你們演了戲,給錢吧!”郭櫻冷漠:“把我給你們怎樣?”

禍不單行。酒吧門前,抱著林宛找不到了車子。想起下車時忘記拔鑰匙,真是殺人的心都有。懷裏的林宛睜開眼:“對不起。”我招來出租車,與林宛坐一起:“給你自己道歉吧。師傅,中醫院。”林宛的樣子似乎很難受:“白清禕,對不起。他手裏有數據,我怕,所以,不會拒絕。”我一肚子火氣:“什麽數據?拒絕什麽?當初你拒絕我時怎麽那麽果斷?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林宛的額頭布滿汗珠:“聽不到你講話,我快,失去意識了。”暈倒在我肩上。我開始恐慌,忙喚:“林宛,林宛!”林宛沒有回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