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等到你

從心底發出的聲音:林宛,你就是白清禕在這個世界上最想要的人。當初,相互陪伴兩個月,默默守護三個月,刻骨銘心九年,或許,隻為了今天。

林叔叔和唐阿姨在旁邊看著,林宛似乎不知所措,逐漸開口:“白清禕,對不起。”我期待的目光黯淡了,輕聲問:“幹嘛要說對不起?”林宛咬嘴唇:“我怕耽誤你。”林叔叔看不下去:“什麽耽誤啊?!”

我微笑:“你不同意才耽誤我,會耽誤一輩子。”林宛低頭:“白清禕,我沒你想的那麽好。”我笑:“是嗎,我正嫌想象中的你太完美呢!”林宛看向我,“林宛,沒關係,我可以等,勢在必得,三年五年若不夠,就十年八年,如果你還是不願意,那就等一輩子。雖然一輩子也不長,但我年輕,時間多,總會等到的。”她又含起淚,用手背抹眼睛:“你這個戒指太難看了。”我笑:“禮輕情意重。”她說:“那你別反悔。”我抓住她的手,把小花環戴到她的無名指,她第一次主動擁抱我,像個孩子似的:“白清禕,對不起,對不起。”林叔叔欣慰,要拉上唐阿姨進屋,我說:“叔叔,以後請放心把林宛交給我吧。”林叔叔一愣,而後反應過來,點頭進屋。

鎖上房門,唐阿姨憂心忡忡:“沒考慮就答應。小宛的病不知他清楚不清楚,萬一有個好歹,小宛總想不開,又折磨自己。”林叔叔說:“往好處想,清禕是個好孩子,林宛嫁給他能放心。什麽考驗都不需要,白清禕就是我心中最標準的東床嬌客,他也真真對林宛好,林宛以後衣食無憂,咱們就跟著享福吧。唉,禍從口出,不能再胡說醉話氣話了,那小子還替林宛打抱不平,女兒記仇,女婿再記仇可完嘍。”大字型躺床上。唐阿姨問:“她爸,什麽意思?上句不接下句的。”林叔叔說:“怎麽上句不接下句?你不懂?哎呀,人他經曆的事本來都不是連貫的,你知道從這之後又能發生什麽?誰能一件一句一字給你解釋清?”唐阿姨冷笑:“你心裏的白清禕可不是誰都能遇到的。”林叔叔問:“什麽意思?”唐阿姨說:“人經曆的事本來就不連貫,你知道從這之後又能發生什麽?誰能一件一句一字給你解釋清?”林叔叔幹瞪眼,眼見唐阿姨走開,隻能無奈歎氣,端起水喝。

ZQ火鍋店,王老板對著虎背熊腰的某老總吼:“喝完!喝!喝!”虎背熊腰的家夥已經頭暈眼花,幹脆倒在桌上裝作不省人事。眾人無趣。王老板拿出自己的ipad,戴上老花鏡玩起來,其他人見狀,都開始玩起自己的手機。

秦萌笑:“光輝的手機擺在桌子上,會是最掉價的。”光輝說:“我不擺。”王老板問:“什麽牌子?”秦萌投去一個眼神,光輝無奈地將手機拿出來,是諾基亞黃屏手機。王老板看了一眼:“拿出去扔了。”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氣氛更活躍。

王老板說:“許經理深藏不露自己是奇珍異獸。開著奧迪車,住著大別墅,用著原始人的手機。”秦萌笑:“光輝專一啊!現在的女孩看人先看拿的什麽手機,光輝這樣給老婆省不少事。”王老板說:“哦,懼內啊!好男人,啊,哈哈,是好男人!用手機把漂亮的姑娘都嚇跑是不?”光輝被笑得臉紅,嘀咕:“不能用手機之類的物質衡量一個人的。”僅僅秦萌聽見,低聲說:“得了吧,專門逗他們呢!死心眼。別幹坐,起來敬杯酒。”光輝說:“不敢再喝。”秦萌說:“當是為公司。”光輝說:“淑燕她天天自己帶孩子,昨天都讓我早點回家,真不能喝多。”秦萌笑:“這話是淑燕姐教你說的吧?”站起來舉杯,“諸位都是自己人,無需客氣,我先來敬大家一杯!”

街上熱鬧非凡,行駛的白色BJ現代車子裏,李雲麗手舞足蹈:“哎!丹尼斯門口那女的沒穿衣服!”我並未扭臉,專注開車:“喊什麽正開車呢!”李雲麗頓時笑得前俯後仰:“你個色狼!誰讓你看?林宛,管管你未婚夫!”林宛說:“你剛喊的時候我也想看。”我打哈欠:“心都在車上兩個美女這兒。”李雲麗笑:“算你會說話。主要因為我太美。”我接:“嗯,美不勝收。”李雲麗叫:“滾!白清禕還沒質問你,你不是答應讓孫家旺當頭頭兒嗎?”我說:“公司不是我自己開的。”李雲麗問:“林宛!咱們關係好不好?”林宛笑:“好。”李雲麗叫:“那還不讓你老公幫幫你閨蜜?”林宛微笑:“他的工作我也管不了。”李雲麗忿忿:“雌雄雙騙!白請你倆吃飯。”林宛笑:“雲麗這兩天被肚子裏的孩子鬧騰的脾氣暴躁,別介意。”

李雲麗說:“還沒入洞房就夫唱婦隨,切,欺負我老公不在啊?喂,開車的,你用的啥剃須刀,跟沒長過胡子一樣,孫家旺成天那胡子剃不淨,特紮臉。誒,忘問你們幾號結婚?”林宛說:“沒定,他沒給戒指,我怕反悔。”我驚訝:“呃?”林宛笑:“逗你的。”我說:“哎,林宛,發現你這些天開始會笑了。”林宛撇嘴:“說的好像我以前不會笑。”我說:“但你笑的不好看。”林宛翻白眼:“你笑的好看?”我哈哈大笑,而後正經:“你笑的時候沒有放開,要笑出聲,就這樣,哈哈哈哈!”林宛學著笑:“哈哈,哈哈,哈哈。”我大笑:“哈哈哈哈哈!”林宛和李雲麗無語:“有病。”

李雲麗問:“白清禕,你家人知不知道你訂婚的事?咋辦,怕我閨蜜嫁給你受氣。電視劇演的,灰姑娘嫁入豪門都任勞任怨,男主軟弱,家裏人老欺負女主,然後男二出來拯救女主……”我說:“導演收了你的錢吧?”李雲麗說:“滾蛋。想娶林宛先過我這關,婚前必答:你媽和林宛同時掉水裏你救誰?答的好算你過關。”我打哈欠:“無聊。”李雲麗鬧:“林宛別嫁給他,智障冰塊哈欠男。”我鄙視:“噢噢,就按你的思路走。如果會遊泳而且我媽活著,肯定先救親媽。”在李雲麗瞪眼中淡然,“然後再跳下水,和林宛同生共死。”李雲麗聽了眨眼,林宛笑:“停車吧,到了。”我撤掉安全帶,和她們一起下車。

李雲麗問:“你去哪?”我說:“陪林宛。”李雲麗故意說:“你個大男人陪我們去汗蒸?哦,裏麵有很多帥哥。白清禕,放心,我會監督你未婚妻的。給你買箱農夫山泉,你走吧!”我抱臂:“不要。”李雲麗說:“福爾摩斯和柯南的珍藏卡片。”我說:“不要。”李雲麗拉下臉:“你要啥?”我賭氣:“林宛林宛,就要林宛!”李雲麗捧腹:“咦,就借你未婚妻幾小時,至於嗎?”林宛笑:“帶他

去吧。”李雲麗嘲笑,忽然停住,驚訝:“對麵餐廳那個男的長的真帥。”林宛望去:“嗯,確實,挺帥的。”玻璃內,兩個女生給那個長的有一點點帥的男生夾菜,男生一副靦腆的樣子。

嘀咕:“哪裏帥?明明心裏暗喜還一副害羞的樣子真讓人不爽。”李雲麗似乎聽到,笑:“你比他帥。”我抱臂:“不帥。”李雲麗笑:“你比他浪漫。”我說:“不浪漫。”李雲麗說:“你比他牛B。”我說:“不牛。”林宛在旁邊微笑:“真強。”我說:“對啊我就是強怎麽地!”林宛沉默。見她這樣,忙問:“我,剛才說什麽了?”李雲麗笑得更厲害:“騾子。”

走在路上,林宛的帆布鞋鞋帶開了,我提醒她:“鞋帶。”林宛低頭,蹲下係鞋帶。她係鞋帶很利索,三下五除二係得緊緊的。她沒站起來,調皮地把我的鞋帶解開,我看了看她,也蹲下再係。

我們兩個係鞋帶的方式相同。忽然一愣,記憶如潮水般湧起。那天,她的鞋帶在趕車時開了,蹲下要係,最終沒趕上車。孫寶國和陳玉涵無動於衷,我跑過去,看她為難地蹲在那裏,她係鞋帶很笨拙。二話不說,給她係好,教她把鞋帶係得緊緊的。那年,她十三歲。

林宛說:“這種係鞋帶方式還是你教我的。”我心頭一熱,點頭:“嗯,謝謝你還記得。”林宛無所謂地站起來:“從沒有忘。”李雲麗接道:“所以她一直穿能係鞋帶的鞋。白清禕,以後好好對她,你是她唯一的執著。”我看向林宛,原來,彼此等待了這麽久,難忘了這麽久。若我當初沒有回來,林宛會怎麽做呢?

她如釋重負:“幸虧你回來,不然我就去濟南找你了。”我有些驚訝:“找我?”她說:“從英國回來時,本來準備休息一個月訂火車票去濟南,然後碰見婧蘭,從她那兒聽到你的名字,又聽我爸說村子來個怪老總。第二天看見你,你沒看到我,然後也不知道說什麽。終於有機會能和你麵對麵,你裝作不認識我。當時想著,你難道回來報複的,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最後發現,你比以前傻瓜。”我說:“為什麽?”林宛停住腳步:“因為你和我一樣,最終選擇了彼此。”最終,選擇了彼此。我們,傻瓜在一往情深,醉過才知酒濃,愛過才知情重,所以,究竟錯過了多少?如果當初沒有回來,命運是否還會這樣進行?互相執著,用心爭取,才走到一起。原來錯過的,也是該慶幸的。

深藍的天空,月光皎潔,星星一閃一閃。白清禕拉著林宛爬上小山丘:“小心點。”林宛笑:“你真送我回家?”白清禕說:“能送陳玉涵為什麽不能送你?”林宛抬頭:“你就亂貧吧。今晚星星真多。”白清禕望天:“你知道嗎?我們都有屬於自己的星星,陪伴、記憶。就像故事裏的王子公主總能在一起,童話總能喜劇收尾,約定是最美的曾經。”林宛笑:“白清禕,我有個夢想,長大後去遠方,在一個地方呆過之後,留下腳印和記憶,最後老了再回到故鄉,做自己喜歡的事。”白清禕天真:“你喜歡旅行?那我陪你。”林宛看著白清禕,“咯咯”地笑。

哪裏傳出鋼琴的聲音——《夢中的婚禮》。白清禕說:“鋼琴真好聽,是動心之音啊。可惜。”林宛問:“可惜什麽?”白清禕說:“我算是流浪的農村人,沒有足夠的能力。”林宛說:“農村人怎麽?你見識比大家都廣,都很羨慕你的。”白清禕笑起來。十三歲,甜蜜。

那段時光,真的很美好。微笑著,就像從不曾分開地等待明天,就像永不曾離去地溫暖心田。終於,失散在那年夏天。

漢中小吃飄香四溢,白清禕端了一碗米線忙放到桌子上,使勁甩手:“燙燙燙。”林宛攪動米線,吹了半天夾起米線:“你嚐嚐。”白清禕受寵若驚:“我不餓。”林宛笑:“你遲到,罰你嚐一口。”白清禕咧開嘴,正要湊近,對麵的孫寶國清咳兩聲,繼續吃牛肉麵。白清禕咽了口水,似乎不解風情,說了句:“先上個廁所。”

吃過飯,林宛要給錢,忽然發現書包原有的十元不見了。他們問白清禕,當時白清禕口袋有十元,卻沒說自己帶錢,因為那錢是姥爺要買藥的。孫寶國建議搜身,沒成想在白清禕身上搜出十元,林宛表麵冷靜,眼神中卻充滿責問幽怨。

“林宛,我們之間有誤會。”白清禕找到她家。本就在她家的陳玉涵悄悄扛她下,她皺眉:“你還想解釋什麽?”白清禕憂傷:“我知道現在說什麽你都不信,百口莫辯,如果能後悔,如果時光能倒流,好想繼續和你做朋友。”林宛咬牙,一字一頓:“抱歉,我,不需要你這種朋友。”白清禕呆住,繼而強作微笑,轉身緩緩離去。十三歲,誤解。

初三開學。學校不見了那個人的蹤影。林宛輕聲問陳玉涵:“白清禕怎麽沒來?”陳玉涵問:“你真在乎他?”林宛側過臉沒有說話。陳玉涵說:“當初不該聽孫寶國的話,白清禕其實是替罪羊。聽說他姥爺上個月去世,被他爸接去濟南了。”林宛一震,許久說:“怪我。”為什麽他當時那麽軟弱?為什麽不解釋清楚?就因為自己忽然在那天發現對他心跳加速,結果他就做出讓自己心寒的事,就因為他低頭道歉,盡管不知道他錯在哪裏以為他好欺負,就因為自己一時衝動,寧願相信一個惡人先告狀的家夥並不聽解釋,所以他走了,躲得遠遠的。隻會逃避的笨蛋!軟弱到家的傻瓜!什麽溫柔,什麽體貼,除了遲到,你還有更大的缺點,討厭的缺點!十四歲,遺憾。

街邊乞丐很多,來者不拒。林宛摸遍全身,摸出五角錢,給了乞丐。轉身時,不明物體從天而降,路人一片驚呼。十四歲,改變。

薰衣草盛開的大莊園座落地勢較高的郊外,兩麵環山,山內有河,與婧蘭所在的陵園相距不遠,占地一百畝,僅僅半圓形玻璃房便占地二十畝。莊園安裝有先進設備,在玻璃房的機房內可電腦操控莊園。玻璃房有三層樓,第一層有大廳、客廳、餐廳、溫泉;二層八室兩衛;三層是半圓玻璃房的頂層,按鈕打開屋頂能變成露天涼台。這處莊園我親自設計,希望有朝一日能送給喜歡的女孩;由光輝建築,在婧蘭生前就已完工。而今,可以帶林宛來這個兩人世界了。

但林宛不知在忙什麽,幾次電話都沒有接到。林叔叔說她早出晚歸的,滿頭大汗回家,飯量都大增,好像體力消耗不少。8月19日,終於見到她。

被冤枉的事真相

大白,院長請林宛回去,林宛卻拒絕了。中心路的新診所,牌子已經打出:普仁診所。帶林宛來看,她拿出份存折:“白清禕,診所的錢,幫我證明清白的錢,還給你。”我愣了。林宛一本正經:“錢這種東西還是分清最好,免得重蹈覆轍。早知道你愛偷偷摸摸搞東西,偷偷摸摸地背後幫忙。你那天帶我來看,然後就發現你給人家說什麽悄悄話,還有我被冤枉的事,你肯定會幫,即使我給你說不需要。這段時間我跟著李雲麗去車間,她看倉庫我打配件,然後掙了不少,先還你。”我雙手插入口袋:“最珍貴的無價之寶是你,把你給我就好了。”林宛嘟嘴:“別油嘴滑舌的,拿著吧。”接過存折的同時,拉住她的手,她想要抽回,我就是不鬆手,終於,她瞪了我一眼。

途中,後媽打電話來,因手機通訊和汽車係統相連,所以整個車內都能聽到我們的對話。後媽說:“清禕,什麽時候回來呀?大家都很想你。”我回答:“很快。”後媽問:“忙嗎?”我與林宛對視:“嗯,不忙。有事啊?”後媽說:“對的,你三天沒主動打電話了。清禕,妹妹說回來想請你吃飯呢!”我打哈欠:“是嗎?”後媽說:“她準備請你去大酒店,不過有個條件哦!”林宛在旁邊看著我笑得天真無邪:“才多大就提條件。”後媽說:“你爸爸給你找了個女朋友,漂亮又會說話,那姑娘對你很感興趣的,隻等你回來看呢!妹妹想當你婚禮上的花童,這就是條件,哈哈哈,妹妹可愛嗎?”我變臉色:“不見。”後媽說:“清禕啊,你爸難得開心,別惹他生氣。那姑娘真的無可挑剔,你會喜歡的,戀愛多談幾次沒壞處,見得多才知道誰好。”

我說:“我要結婚了。”後媽的聲音高起來:“結婚?”我壞笑看林宛:“嗯,用不了多久就帶你們的兒媳和孫子孫女回去。”林宛撇嘴:“白清禕,你又胡說。”後媽問:“在你旁邊呢?”我笑:“嗯,林宛。”後媽說:“清禕太調皮!什麽時候偷偷找個女朋友,還不告訴我們,快帶人家回來,你爸該更激動啦!”我說:“得了吧,他不把我剝皮抽筋就謝天謝地了。”爸爸陰沉的聲音傳來:“誰許你隨便結婚的?”我說:“爸?你也在啊?生米煮成熟飯了。”爸爸說:“行,你回來,有本事回來說!終生大事能這麽草率嗎?”我笑:“爸,你別的事不支持,這件事絕對支持。”爸爸說:“哼,那胡姑娘怎麽辦啊?婚禮你不打算請我?”我說:“趙姑娘李姑娘花姑娘全讓給你,到時單獨請您敬茶敬酒。”爸爸吼:“別以為這是電話扇不到你!”我說:“爸我有事先掛了啊!”說完掛了電話,嬉皮笑臉拉著林宛下車。

南國生態園,大廳坐滿客人。迎賓室,光輝和秦萌、李雲麗等人作為伴郎伴娘負責人迎接。賓客坐定,大廳燈光聚集的地方,我剛好拉著林宛走出:“女士們先生們,主角閃亮登場咯!”掌聲雷鳴,客人們喊:“白總遲到了!”“新郎新娘竟然素顏上陣?”旁邊的林宛驚訝:“怎麽回事?”後邊的林叔叔和唐阿姨鼓掌,大廳一片轟動。

抓住林宛的手,再放開,林宛發現無名指上多了枚戒指,手足無措:“你幹什麽?”林叔叔忙靠近:“孩子,清禕給你的驚喜,今兒是你們結婚的大喜日子。”我笑:“不好意思啊,沒有提前通知你,不過我挺喜歡看你這種受了驚嚇似的模樣。”林宛說:“你又來?”我拉起她的手:“你不是知道我愛偷偷摸摸搞東西嗎?”又麵向觀眾,“大家吃好喝好!”觀眾有人喊:“不行,要看新郎新娘接吻!”“儀式太簡單!白總快來敬酒!”我笑著,逐漸煙霧繚繞,光輝配合著開啟了噴泡泡機和噴霧器。煙霧之後,我和林宛不見了。群眾麵麵相覷,仿佛剛做了一場夢。

開車到陵園,林宛問:“你要看婧蘭?”我說:“嗯。還有姥爺。今天是婧蘭去世整整三百天,是我們分離的整整第十年,姥爺呢,也該來看他了。”分別走到婧蘭和姥爺的墓碑前,將買的水果、點心擺放整齊。

十分鍾到莊園,開了大門,映入眼簾的是葡萄架,到處瓜果蔬菜。停汽車換騎自行車,繞過那裏,又一道小木門,石子小路兩邊栽種的梅蘭竹菊、牡丹、月季、茉莉等花,慢慢眼前開闊起來,石子路盡頭、木板路起點,薰衣草汪洋。

林宛目不暇接:“白清禕?”我笑:“城市喧鬧浮華,婚禮人多嘴雜,專門為你準備的世外桃源,和兩個人的婚禮。我請求了你爸媽的意見也問了李雲麗,他們同意簡化婚禮,而且,那麽多瑣碎的形式都是虛的,沒必要。你不介意吧?”林宛遲疑:“白清禕。”她難得地趴在我耳邊細語,低頭:“對不起。”我臉色一轉,笑:“那你得感動了,什麽都準備過,要不先結婚再說?”林宛扭頭:“白癡。”我說:“許光輝才白癡!我和光輝同桌時,有次上課他瞌睡,就數課本上的字想提神,結果數了整整一節課。傻吧?”林宛問:“你怎麽知道?”我得意:“我看了他整整一節課。”她頓時轉憂為喜。

過會兒,側臉問:“為什麽喜歡我?”我反問:“你呢?”林宛說:“丘比特的箭射偏了。”我無語:“真牽強。”林宛說:“我喜歡你就因為你喜歡我。雖然我都忘了自己什麽性格什麽樣,但可以陪著喜歡的男孩,現在,不後悔了。”我思索:“善良,堅強,冷靜,你隻是被時光開鑿出了另一個自己。林宛,不要在熙熙攘攘中迷失,別人隻是別人,不應該左右你。”林宛說:“你為什麽總能想得開?”雲擋住陽光,林宛仰頭望天,麵朝薰衣草呆呆站著。簡單的婚禮,簡單的話語,不需要形式。齜牙咧嘴與她勾肩搭背,讓她離我更近一些,感受風的聲音。

其實,想得開想不開,無非開心或者悲哀,所以,不用戴麵具隱藏自己,你的不開心,大家都看的出來,隻不過,有的人會幫你,有的人看熱鬧,畢竟生活在人海,各自有各自的精彩,願意傾聽你的故事幫助並守護,或許便值得托付。

林宛,終於等到你,怎麽可能放棄?我們的故事剛剛開始,老天給人一輩子時間,就是為了讓我們尋尋覓覓,找到對的人,總有人了解你的堅強,總有人看到你的深情,總有人明白你的執著。最愛沈從文老師的一句話:我行過很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隻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我很慶幸在希望之年遇到最愛的女孩,讓我變成更好的人,想要超越自己,有能力讓你幸福,足與你相配,攜手共度一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