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功德聖位由天定道阻且長路已明

“還來？”洪荒無數生靈索性也不挺腰，直接調整方向麵向西方，隻是卻並未感應到聖人氣息。或者說，聖人氣息還不夠強烈。西方須彌山上，一朵功德金雲顯現而出，分做兩半落入接引、準提體內。接引麵色愁苦道：“吾等沒有開天功德，立教功德卻是不夠你我二人成聖。”準提笑道：“此立教之法本就是現學現賣，能夠獲取此等功德已屬意外之喜。現在，該用我們之前推演出來的辦法了。”接引歎息道：“既是如此，便由我來吧。”準提笑道：“師兄性情仁厚，若受天道反噬，理應由我承擔才是。”接引搖了搖頭，正色道：“師弟你有大智慧，日後西方教還需你來興盛。”說罷，不待準提反對，便決然望向蒼穹。“吾第一願，若吾證得無上菩提，國中有地獄餓鬼畜生趣者，吾終不取無上正覺。吾第二願，若吾證得無上菩提，國中眾生，有墮落惡趣者，吾終不取無上正覺。……吾第四十七願，若吾證得無上菩提，餘刹菩薩，聞吾名者，清淨歡喜，得平等住，諸法不能現證者，吾終不取無上正覺。吾第四十八願，若吾證得無上菩提，餘刹菩薩，聞吾名者，即得一二三忍，諸法不能退轉者，吾終不取無上正覺。”接引道人一連發出四十八道宏願，響徹四方，天道震動，再次降下無量功德，於空中一分為二，分別落入接引、準提二人體內。刹那間，天花亂墜，地湧金蓮，兩股浩大無比的聖威自須彌山升起，席卷整個洪荒。早已準備多時的無量生靈盡皆拜倒，“拜見接引聖人！”“拜見準提聖人！”接引斂起聖人氣息，一向愁苦的臉上多出了一絲笑意，“師弟，吾等亦去混沌中開辟極樂淨土。”準提肅然道：“理應如此！”接著，準提的聲音傳遍洪荒天地，“吾等將於混沌之中開辟世外極樂淨土，有緣眾生皆可來觀！”語罷，兩人身影逐漸淡化消失。……一日之內五尊聖人接連出世，這是開天辟地以來從未有過之事。聖人之威接踵而至，使得眾生惶恐不安，特別是巫妖兩族的高層更是愁雲慘淡。聖人出世，兩族分掌天地之語儼然成了笑話。東皇太一在妖皇殿內來回踱步，“兄長，眼下諸聖齊出，妖心浮動，連妖師那老家夥也嚷著要回北冥……”妖皇帝俊眼中閃過一縷殺意，“他這是覺得你我聖道難證！”……盤古殿中，帝江歎道：“諸聖齊出，吾等日後須得謹慎言行……後土，你與女媧聖人交好，閑暇之餘多去走動走動。”……歲月荏苒轉瞬百年首陽山柳白自頓悟中醒轉，身上無為道韻與造化道韻彌漫而出。一個如同雨後新竹，節節攀高；一個如同白玉圓盤，幾近圓滿。柳白斂起道韻，目光落向青石上的劍痕，“通天道友看起來豪爽不羈，沒想到卻也是心思細膩，臨走還留下劍意於此護法，倒是有心了。”他揮了揮手，將那縷劍意抹去，正準備離去時，卻見一道身影在身前顯現。“女媧聖人。”柳白作揖施禮道。女媧含笑回禮，“我觀道友亦領悟老子師兄的無為大道，不知道友於聖位之事可有所得？”柳白搖了搖頭，“道阻且長，功德聖位已有定數，卻是與我無緣。”女媧眼中露出一抹訝色，正容道：“沒想到道友已經看穿了此中真意。可惜，道友若是與我等一樣為先天神祇，紫霄宮中必定也會有道友的蒲團……”柳白笑道：“聖人過譽了。”女媧謂然歎息，“道友日後作何打算？”柳白麵帶微笑，“聖道雖艱險困阻，但我心中已有計較。”“哦？”女媧眼中閃過一點亮光，欣喜道：“道友果非等閑，這麽快便已經另辟蹊徑，尋到成聖之法了。”柳白含笑不語。成聖之法他有的是。女媧、老子他們的證道經過讓他意識到此六人成聖乃是天定。大道圓滿與否並不影響他們成聖。六位聖人中，隻有女媧與老子圓滿了自身大道，且通過天道囑意成就功德聖位。換句話說，柳白縱然圓滿造化大道也無成聖可能。或許再將無為大道、身化萬千等等大道圓滿，才有機會成聖。不過一條大道圓滿已屬難得，圓滿多條大道還不知道需要多少元會。是以柳白決定圓滿大道的同時，再嚐試其他成聖之法。如斬三屍成聖！據聞，斬三屍證道乃是道祖鴻鈞成聖之法，於洪荒廣為流傳。諸多大能都有嚐試，不過能得寸進者寥寥無幾。柳白亦知斬三屍之法，並且深知自己走這條路比其他人要容易的多。原因在於，斬善屍、惡屍需要凝聚諸天煞氣、諸地靈韻、世間惡欲邪念、仁心善念等等用以培育錘煉自身善惡二屍。先斬善惡，寄托靈寶，再斬執屍，祭煉本源，三屍相聚，證道可期！而柳白擁有簽到係統，所需煞氣、靈韻等物皆可通過簽到獲得。事實上，無數歲月以來，他簽到時也收獲過不少煞氣靈韻，隻不過之前沒有走斬三屍之路，所以將之收於柳樹身中沒有輕動。如今，他也需專門收集此類道韻了。正思量間，柳白心生感應，轉身望向人族部落方向。隻見一道人影從遠處走來，鶴發鬆姿，一手持著白玉扁拐，一手牽著一個粗衣麻布的人族幼童。老子笑眯眯地道：“兩位道友請了。”女媧與柳白回禮。女媧道：“師兄不在昆侖山納福，怎地跑到人族地界來了。”老子撫須笑道：“吾立人教，教化眾生，豈能沒有弟子，是以吾剛剛到人族部落裏走了一圈，收了個徒兒，還請師妹莫要見怪。”女媧笑道：“師兄立人教教化人族，吾隻會心生歡喜，又怎會見怪。”“如此便好。”老子笑著將身旁的幼童讓到身前，“此子名為玄都，尚且年幼，正是機敏好動之時，陪我這老道待在昆侖山中怕是會悶壞了，還請師妹代為照看一二，待他心思沉靜下來吾再來接他。”女媧笑道：“如此也好。吾前些日子剛好點化了一顆靈珠，整日在宮中吵鬧，玄都倒是可以與他做個伴。”柳白在一旁不由地多看了一眼那個幼童。隻見這位未來的玄都大法師畏怯地躲在老子身後，臉上滿是緊張和茫然無措。這樣的性子隻怕會被那無法無天的靈珠子捉弄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