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代價
這個攤位並不大，攤主是一個白皮中年男子，他麵前放著一個架子，上麵擺放有十幾件瓷器，架子最前方，一對等人高的藍釉粉彩青花瓷格外引人注目。
此時攤位前圍著不少人，正看著那一對瓷瓶議論不斷。
“這攤主瘋狂吧，這樣的寶貝竟然拿出來賣。”
“切，有一個是假的，人家都明說了，就看誰能挑對。”
“這要是遇上個有眼光的，豈不是白賺？”
……
走進攤位，眾人的議論聲傳入耳朵，楊超和瓊斯一同上前，擠進人群。
攤主身旁還立著塊牌子，看到上麵的內容，楊超就理解了眾人為什麽會這樣議論。
“這兩件瓷器可是出了名的寶貝，標價一樣，都是兩億，隻不過其中有一件是假的，就看誰能辨認出來。”
瓊斯站在楊超身邊，適時解釋一句，繼而又道：“如果能看出其中的真品用兩億買下來，絕對是大賺特賺，但可惜這麽長時間，都沒有人敢出手，畢竟兩億不是小數目。”
她說完看向楊超，似是在等待楊超的回應。
確實，兩億如果買錯了買來假的，真是稱得上血本無歸，當然賣到真品，價值翻好幾倍都有可能。
這老板也是聰明，放出這麽個噱頭，結果藍釉粉彩青花瓷沒人敢買，其他的賣出去一堆。
“老板你這東西不會兩件都是假的吧！”
“是啊，這麽久都沒人要，說不定是人看出來是假的了呢。”
“哈哈，還一半真一半假，誰知道真相是什麽。”
楊超正觀察著青花瓷的時候，人群中有人開口了。
但攤主對這樣的言論早已習慣，聞言甚至連神色都沒有任何變化。
他隻環視眾人，平靜道：“我這裏從擺攤開始就說清楚了，一半真一半假，不論是這兩件藍釉粉彩，還是其他，買到假的，隻能說明你眼光不行！”
“哼！你拿著夏國的瓷器說我們眼光不行，你是欺負我們不懂行！”
“就是！”
人們顯然不被這一番說辭所打動。
這老板的攤位十分出名，現場有不少人都是對那件藍釉粉彩覬覦許久，卻沒有出手的。
如今他們躍躍欲試，隻是下不去手，給自己找個理由。
老板懶得理會這些人，見沒人買東西，就繼續坐在攤位後閉目養神。
瓊斯聽了一會兒，不經意的問道：“楊先生，你能辨認出哪件是真哪件是假嗎？”
“當然。”楊超早有準備，輕輕點頭。
聞言，瓊斯狂喜，當即表態道：“其實很早之前我就看上這件瓷器了，隻是實在眼拙，分不清真假，如果楊先生能幫忙分辨，本人一定重謝！”
他斷定楊超拿不出這麽多錢，想買也沒有機會，因此可以直言目的。
楊超“麵露難色”，無奈道：“瓊斯小姐可能誤會了，我雖然也能分辨真假，但那都是經驗，這樣的寶貝，我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分辨出來。”
“沒事，楊先生放心區分就好。”瓊斯不以為意，覺得楊超隻是在謙虛。
畢竟先前的那些東西做不了假，手下買下東西第一時間就會拿回去鑒定，手機上發來的消息全是真跡。
說明楊超確實有分辨古董的能力，而且不局限於華夏古董。
她已經開始幻想，買下真品後的景象了，兩億買下，價格翻好幾倍賣出。
“那好吧。”楊超勉為其難的打樣下來，心中已經開始冷笑。
這女人一直想著利用自己為她發財，既然如此，今天就讓你好好體驗一下被人坑的滋味吧。
心念一動，楊超啟動了慧眼，視線放上藍釉粉彩的時候，真假已經在眼前呈現出現。
視線看向左邊的瓷瓶，腦海中浮現出一副爐火饒紹的景象，四周是穿著古代製服的工人，正在不斷提高爐子的溫度。
畫麵一轉，一個老者聚精會神，雙手放置於胸前不斷動作，捏指著陶胚。
他的周身，皆是古意盎然，手下的工具，也是最原始的。
畫麵又一轉，陶胎被放入爐中，穿著官兵製服的管理人員神情凝重，一臉緊張。
“從服飾上看，這應該是元代的產物，而且還是官窯產。”楊超看著這些，就已經明白了。
元青花因為其精細的製作工藝，以及成型後精美的外表，導致收藏價值非常高。
而且看這燒紙的架勢，應該還是獻給皇宮的東西。
看到這個，楊超就可以確定，攤主說的是實話，此物確實一真一假。
另一個看上去，出現的畫麵是工廠，精密儀器，以及一個戴著眼鏡，細細仿製的人。
心中有了底，楊超也不廢話，直接說道：“左邊是假，右邊是真。”
他說的中氣十足，聽上去好像是細細觀察後的結果，但其實真假已經調換了。
瓊斯不知道這一點，還以為楊超真的鑒定了出來，激動的差點跳起來。
她也不耽擱，直接越過人群，來到攤位前，放聲道：“老板，你確定兩億一件是嗎？”
“當然。”老板點頭，以為又是個問價的。
誰知瓊斯接著就說道：“我要了！”
她的話聲音不大，但卻讓現場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所有人都驚呆了，難以置信的看著瓊斯。
嘩！
沉默的氣氛轟然炸開。
“我沒聽錯吧？她竟然說要買這件瓷器？”
“她是哪裏來的勇氣啊？這小姑娘懂古董嗎？”
“這可是兩億呢，買錯了褲子都要賠掉！”
眾人完全無法相信，他們紛紛看向瓊斯。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瓊斯也不著急，反而笑道：“我當然不懂夏國瓷器，但這位可是老手了！”
她說著指向楊超，霎時間，無數道目光刷的看向楊超。
見他長著一副夏國麵孔，才算是明白了。
他們都不是很了解夏國瓷器，但如果有夏國人的話，幾率確實要大上一些。
不過也僅此而已了，以前又不是沒有夏國人，他們都不敢買，楊超又能特殊到哪裏去。
攤位上，老板看到了楊超，眼中少見了有了一些緊張。
他的規矩很簡單，這兩個瓷器一天隻賣一件，賣掉了立刻停止，直到出現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