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小人之心
正好楊超也閑來無事，想了想便應下了她的邀請。
時近中午，烈陽高照，楊超在瓊斯的帶領下前往黑市。
米國這邊沒有專門的古玩街，但古董黑市盛行，任何一個城市都能找到類似的。
兩人進入黑市，這是一條狹長的街道，兩邊站著各種攤販，膚色不同，攤位上擺放的商品也截然不同。
有克什米爾時期的物件，也有波斯王朝的金製器皿，當然最多的，還是夏國的青銅器和瓷器。
一眼看去，如果不注意那些造型別致的物件，還以為來到了夏國的古玩街。
“楊先生以前應該沒來過黑市吧？這裏可是全米最出名的黑市，世界各地的古董都能在這裏找到。”
見楊超頗感興趣的四下張望，瓊斯得意的在一旁介紹。
聞言，楊超嗤笑道：“全國各地的古董，但可惜就沒有一件是你們的。”
當初米國掠奪全世界，夏國所受之痛最深，眼前的景象，見微知著。
這樣一個骨子裏流淌著強盜基因的地方，還自以為一切都是他們的。
“額……”瓊斯本想炫耀一下，結果被楊超一句懟的啞口無言。
半天後，才尷尬的說道：“走吧楊先生，我們去裏麵看看，裏麵有不少的寶貝。”
黑市外圍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東西，還有不少贗品，往裏一走，景象截然不同。
深入黑市以後，兩邊除了攤販，還多出一些店麵，櫃台上擺放的，遠遠一看就知道是珍品。
“楊先生，你覺得這件東西怎麽樣？”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瀏覽，瓊斯不動聲色的駐足在一個攤位前，拿起桌上一張泛黃的畫卷，看向楊超問道。
畫卷展開，狂放的線條勾勒出黑石假山，幾點墨竹生機盎然，右下角還有落款和題字。
楊超一眼認了出來，這是宋代畫家王石先生的十二山居圖之一，七月竹。
“楊先生？”見楊超陷入沉思，瓊斯提醒一聲。
“落款和字都沒有問題，不過看紙張應該不是宋代的，這是清代的生宣紙，畫的話應該是清仿宋，價值不菲。”楊超沒有多想，以為瓊斯隻是隨便問問，便回應了一聲。
這是他腦海中出現的畫麵，結合本身的知識，得到的答案，八九不離十。
聽到楊超的話，瓊斯的眼睛猛地一亮，但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
看了一眼字畫，兩人繼續向前，黑市一直向內延伸，仿佛沒有盡頭。
楊超沒有發現，在他們離開後不久，就有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先前駐足的攤位前，買下了字畫。
“你在看什麽？”和瓊斯並肩而行，楊超見她時不時向後看上一眼，狀似隨意的問道。
瓊斯聞言，坦然回應：“沒什麽，就是感覺一些攤位挺好玩的。”
嗬嗬，你剛才看的恐怕不是攤位吧。
楊超心中暗自譏諷，麵上卻未表現出來，反正瓊斯有什麽手段，他都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不知不覺，他們又到了一個攤位前，這個攤位上放著的大多是馬其頓王朝的器物，其中油畫最為顯眼。
馬其頓是曆史上十分強悍的一個王朝，其中以馬其頓方陣最為人所知，攤位上除了油畫以及宮廷禮儀用品外，也有不少青銅武器。
楊超對世界曆史挺感興趣，不論華夏還是世界，它們都有一種同樣的厚重感。
不去使用慧眼，隻將目光停留在上麵，就有一種肅殺感撲麵而來，仿佛劍上還沾染著鮮血。
恍惚中，腦海中有一道畫麵出現，是一個五官粗放的士兵，渾身是血的矗立於戰場之間，四周遍布著屍體，濃煙滾滾。
“這把劍好像很有意思？”瓊斯始終注意著楊超的目光，見他盯著攤位上一把雙刃鐵劍不放，頓時了然。
楊超下意識點頭，回想著腦海中出現的畫麵，下意識自語，“這把劍的主人，是彌留在曆史中的戰士。”
說出這話時，他的身上也透露出一股久經滄桑的感覺，仿佛化身為劍，與之共情。
瓊斯一時間看得失了神，“這個男人，到底經曆過什麽？才會展現出如此悲愴的情緒？”
“我們再去前麵看看吧。”搖了搖頭，將心中的雜念驅除出腦海，楊超恢複過來，徑直向前。
這是他使用神眼會不自覺出現的感受，簡單來說就是共情，能體會到物品之中所蘊含的情感。
瓊斯跟上，看向楊超的眼中少了些功利，多了一絲同情。
當然，這不會影響她的目的，兩人並肩行走的時候，瓊斯轉頭又向後方使了個眼色。
始終不遠不近跟在他們身後的黑衣人立馬會意，等到兩人離開，馬上前往攤位將鐵劍買了下來。
“原來是這樣啊。”走在前頭的楊超沒有回頭，假裝一切正常，心中卻已了然。
這瓊斯叫自己出來，遊玩是假，排查是真，知道自己鑒定古玩的能力出眾，就有意無意引導自己停留在事先看好的攤位前，幫忙鑒定。
明白了這一點，楊超心中冷笑一聲：“想讓我打工，不付出點代價怎麽能行呢。”
接下來的時間，果然就如同楊超所猜測的那樣，瓊斯又帶著他去了幾個攤位，不動聲色的詢問一些古董的價值。
楊超沒有隱瞞，如是回應，當然，這都是在為之後做鋪墊。
前麵的多半古董，都是百萬上下，對於瓊斯這樣的人來說，並沒有多值錢。
他要找一個機會，狠狠坑一下這個敢利用自己的女人。
很快，這個機會來了。
瓊斯帶著楊超，不斷鑒賞之下，來到了一處售賣青花瓷器的攤位前。
華夏的古董不同於其他地方，有一個很明顯的差別，就是貴。
沒錯，上下五千年的底蘊，導致任何一件物品，都要比無根無緣的世界各國古董貴出好幾倍。
而其中青花瓷更是代表，一件古代官窯產的瓷器，隻要保存完好，動輒上億。
“我們看看這個吧楊先生，很有意思的。”瓊斯接連收獲好幾件真品，心情大好，拉著楊超來到一處攤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