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痛打孫根富

直覺總是如此靈驗,秦衝竭力壓抑著呼喊。

過於激動時,黃雅君伸手來牽秦衝,秦衝握住黃雅君的手也就忍不住的頓時一緊。

有一種痛感在秦衝身上速速傳遞著,黃雅君似乎感覺到了。

黃雅君很配合的反手一捏,然後,跟著秦衝躡手躡腳的隱遁身形,藏在潘小蘭附近,陪潘小蘭一起翻閱著垃圾桶裏的苦難生活。

小區裏的垃圾桶很多很多,一個多小時以後,夜已經很深了,等到潘小蘭拎著大半編織袋廢品,走到一輛破自行車跟前,秦衝確定她就住在這個小區附近。

這一夜,秦衝徹底失眠了。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哪怕得不到,他也希望她過得好。

潘小蘭恰恰是秦衝青春的殤。

第二天晚上,秦衝來到潘小蘭上班的那個叫“三千煩惱絲”的理發店附近,一直在附近藏身著。

等到理發店打烊以後,秦衝偷偷跟在潘小蘭的後邊。

他想看清楚這個可憐女人的真實生活,起碼知道她住在哪,然後再盡最大努力想辦法去幫她。

一路跟蹤潘小蘭來到家裏,在一個就近的地方,秦衝隱匿了身形。

正如那時去白城的火車上黃雅君跟秦衝講的那樣,潘小蘭租住的是親戚的一間麵積不大的車庫。

車庫安裝著一扇最普通的鐵皮防盜門,上半部分是鏤空的,從裏邊罩一層鐵絲網,起著通風作用,卻也隻防君子不防小人。

車庫的燈正在亮著,一位六十歲左右的老婦人正帶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在玩耍。

那女孩正是那天夜裏發高燒,然後潘小蘭抱於車流間隙討錢的孩子,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寶丫,而老婦人應該是潘小蘭的婆婆。

潘小蘭進去不久,老婦人就走了。

這一個晚上,秦衝在潘小蘭住處附近徘徊很久,遲遲不願回去。

忽然,黑暗裏,他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躡手躡腳走到潘小蘭門前,用一根細鐵條穿過鐵絲網,挑開門簾,狗跳猴急的往裏邊偷看著。

“誰!”

屋裏傳來潘小蘭一聲驚問。

然後就是寶丫的哭聲,隨之屋裏的燈就熄滅了,想必很害怕。

那人不答,隻聽他嘿嘿壞笑幾聲,然後解開褲帶,掏出一個髒件,朝屋裏做著畜生不如的一連串動作。

最後,居然順著門縫朝裏邊撒了一大泡尿,提褲子時還故意抖了幾下,看上去十分得意的樣子。

孫根富!

秦衝陡然認出是他的昔日領導,也就是玖隴農化的二車間主任孫根富。

孫根富,你還是個人嗎!

秦衝勃然大怒的想要跑上前去。

可害怕驚擾潘小蘭,他還是強壓怒火。

等到孫根富猥瑣夠了,秦衝跟著孫根富走了一段路,繞過一幢樓,到了廣玉蘭蔽翳的一條小路上,秦衝忽然沉聲開罵。

“草泥馬的孫根富,不吃人糧食的東西,你踏馬的給老子站住!”

“秦衝?”

孫根富停了下來,很快回罵道:“秦衝你踏馬的吃了豹子膽了,跳出我手心這才幾天呀,你特麽竟然敢罵我,相不相信,我讓你明天從玖隴農化滾蛋。敢罵我媽,我媽是方總親姑姑,知道不?”

孫根富越說越霸道,到最後居然走向秦衝,伸出手指就向秦衝的腦門戳去,道聲:“去你麻蛋的假正經。”

再也無法遏製憤怒,也不管孫根富是哪隻鱉,還沒容孫根富近身,秦衝忽然淩厲飛出一腳。

去死!

聲音還沒落地,就聽哎喲一聲悶哼,孫根富登時就栽倒了,實打實一個狗吃屎的動作。

可明明很疼,他又不敢大聲喊叫。

畢竟這裏是居民小區,認識他的人多了去了,所以也隻能快速爬起,指向秦衝痛苦而念:“秦衝,你,你……”

孫根富知道秦衝特種兵出身,老厲害了。

秦衝義救段老太太時和段家幫大金剛趙勝過招的事情,他也聽人講過。

麵對秦衝這樣的高手,他也知道,像他這種整天混跡酒池肉林的酒囊飯袋,偶爾秀秀青蛙肚子公雞腿還可以,說要打架,那還是別開玩笑了吧。

孫根富的癩蛤蟆嘴撇了撇,到底沒敢罵秦衝。

這時秦衝卻已經被他徹底激怒了,想到孫根富衝著潘小蘭門縫那些不屬於人類的動作,尤其是對著門縫的那泡尿,秦衝真想把這個畜生三拳打死。

千軍萬馬,隻想草泥馬!

秦衝根本無法平抑憤怒的心情。

怎麽說人家潘小蘭當初也被你孫根富威逼利誘的糟蹋過,她再是不想理你,你也不能用這些方式侮辱她啊。

朝人家屋裏做著豬狗不如的動作,還往人家門縫裏撒尿,你孫根富還是個人嗎?

秦衝越想越氣,就在孫根富爬起來的時候,他忽然凶悍的補了一腳。

這回直奔襠部,甕聲甕氣地嚷道:“草泥馬的,我讓你整天害人,老子現在就廢了你!”

眼看真要把孫根富廢了,可忽然秦衝腦海裏飄過王娟的身影,因此忙又收回了腳。

對呀,真要把孫根富廢了,王娟以後可怎麽辦,畢竟王娟是我秦衝的中學同學,關鍵時刻,總不能讓我幫忙吧。

因此忙又收回了腳

卻是孫根富看見秦衝收腳,他還以為秦衝破產窮怕了呢,是害怕他孫根富賴上他,向他要醫療費來著。

孫根富也是年輕氣盛,他萬萬沒想到在自家門口會挨昔日下屬這麽個胖揍。

再加上他是老板方家岩的親表弟,有著皇親國戚的優越感,因此更想還擊了。

因此忽然開罵道:“你特麽有種廢了我呀,不敢了吧,就知道你小子沒那個狗膽,快給我死去!”說著竟然一拳擺出。

孫根富以為秦衝害怕了不敢還手,這帶著報複性質的一拳擺出,那也真夠狠的。

誰想秦衝早就等著他了。

秦衝慣於擒拿,隨隨便便的也隻一下,孫根富的手腕就被他捉住了,看樣子,好像別燒雞似的。

“哎喲喲,哎喲喲,喲喲……”

一隻胳膊被秦衝擰在背後,直疼的孫根富彎腰噝溜。

“秦衝你踏馬的無緣無故幹嘛打人,小心我告你。”

“告我?草泥馬,你撒尿都撒到人家門縫了,欺負到人家頭上,還好意思說告我,我讓你告!”

哢嚓一聲。

秦衝攥住孫根富的手脖子往上也隻是用力一抬,就聽孫根富悶哼一聲,就感覺整個人快要被擰斷了似的,真也就想死死不得,想活活不成。

“秦衝你快放手,哼唷唷,疼死老子了,別忘了,老子曾經是你領導,喲喲,噝噝噝。”

孫根富實在疼的著急,這時隻得去搬昔日領導的威風。

不牛叉,或許可以挨的輕一點,可偏偏孫根富不知天高地厚。

秦衝的鐵拳爽當繞過孫根富背後,凶凶的一個勾拳,狠狠的兜在孫根富的小肚子上,沉聲喝道:“我讓你領導!你是誰老子?”未忿難消,忽又抬膝猛抵孫根福尾椎。

這個膝擊動作足夠損的,凶悍所至,孫根富帶著哭腔慨歎:“哎喲喲,喲喲,這回玩完咧。”

依照曆史經驗,最痛莫過於尾椎骨骨折。

孫根富不知道尾椎骨被秦衝打斷了沒有,反正他是懷疑斷了,疼的差點喊爹。

秦衝根本無視,又是喝道:“那麽可憐的娘兒倆,你都忍心欺負,你還是不是人?還沒欺負夠嗎?不吃人糧食的東西!老子打你,就是要你知道欺負老實人的後果,有本事你喊,大聲喊啊!”

一想到那時潘小蘭被孫根富帶到他秦衝屋裏糟蹋的情景,秦衝就後悔不迭。

隨著後來不知不覺的愛上潘小蘭,他更加後悔了,有時候甚至把自己打死的念頭都有。

這次撞見孫根富做著畜生級別的壞事,痛恨裹著痛苦,除了想打自己,他更想把孫根富直接廢了。

像潘小蘭這種嫁到城裏的女人,生活在城鄉夾縫之間,沒有工作,失去了土地,沒有經濟來源,又丟了安身之所,這麽弱勢的群體,能夠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可孫根富這個龜兒子非得為富不仁,是可忍孰不可忍?

反正秦衝忍不住。

秦衝知道,孫根富住這個小區,熟人特別多,做了虧心事,此時如果胡亂喊叫,自取其辱的肯定是他孫根富自己。

他也正是掐中孫根富這個七寸,料定孫根富不敢大聲嚷嚷,所以逮著孫根富接著又是一陣痛扁。

秦衝之所以知道孫根富住這個小區,那是因為上次王娟借泰迪狗狗大熊給她青屏的一位朋友,秦衝就是在這裏接送的。

不過,這也難怪王娟家那隻泰迪那麽猛,瞧孫根富這副德性,喂出來的狗能不受影響嗎?

秦衝眼裏滴著血,也不顧及王娟的麵子,更不考慮孫根富跑到方家岩那裏告狀。

看見孫根富脖子上纏著一條圍巾,這時伸手過去試了試,“不錯嘛,羊絨的,二車間工人的工資,看來你真扣了不少啊,摘下來!”秦衝命令道。

孫根富一怔,隨之身子嚇得直發抖,問道:“你,你要它幹嘛?”

他以為秦衝會拿圍巾勒死他呢,秦衝卻是冷冷一笑,“當抹布。剛才你在哪裏作的惡,現在就到那裏給我擦幹淨,跟我走!信不信我還想打你?我打!”

望著孫根富猶猶豫豫的孬熊樣,秦衝忽然亮起拳頭,又是晃了晃。

孫根富也知道不是秦衝的對手,既然已經被打服了,壓根他也就沒有什麽鬥誌可言了,賴著不走又怕挨揍,所以還是乖乖的隨秦衝去了。

“我告訴你孫根富,你已經禍害過潘小蘭一次,老天沒打雷劈死你,算你撿了個便宜,今後你若再敢欺負她,老天不打雷劈你,我第一個過來親手劈了你。”

路上,秦衝警告道,孫根富一邊走一邊點頭哈腰,“不敢了,不敢了,秦衝,求你了,你可小點聲。”

秦衝冷冷撂音,“哼,做壞事,還怕人聽見?”

快要到潘小蘭住的地方,秦衝忽然停住腳,“你要是實在不樂意,我叫你老婆王娟來擦,信不信,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信,我信,秦衝兄弟,你說這是碟子,我不敢說碗,全聽你的還不行嗎?”

孫根富還想再說廢話,秦衝早已經不耐煩了,打斷他的話說道:“我不是你兄弟,就你這德行,給我當孫子,我都怕辱沒祖宗,快去!”

“好,我去,我去。”孫根富唯唯諾諾。

看見孫根富貓步走向剛才撒尿的地方,秦衝跟進了幾步,也就站在離孫根富不遠的地方盯著,雙臂交疊的抱在胸前,監督,同時防孫根富開溜。

把手伸向脖子上的羊絨圍巾,孫根富猶豫了一陣。

這條價值兩千多塊錢的鄂爾多斯正品,是今年車間副主任的老婆在內蒙旅遊時給孫根富帶回來的,說是幫孫根富買的,其實是拍馬屁的贈送。

撫摩著圍巾,無比奇妙的質感讓孫根富萬難舍得。

可麵對秦衝咄咄逼人的強大力量,他根本無法抵擋,最後還是咬了咬牙關扯了下來,握成了一團。

“快擦!”

寂靜裏,又聽秦衝沉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