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深夜又見潘小蘭

蜜月期,伊甸園裏的果實,看來真就紅得發紫。

覺得齊小婉才是熟透的果子,秦衝不得不承認,他是快樂的,甚至說,他都覺得應該感謝陳豔豔才對,感謝陳豔豔給他的放縱找到一個合理的借口。

這也是陳豔豔背叛他以後,他所得到的最完美的體驗,遠勝昌源拳知音之夜收了黃雅君,畢竟那時他帶著複仇的色彩。

床單滾了一夜,第二天,齊小婉就像個汲足水分的白蘿卜,紅光滿麵的回她的青屏芸花醬油廠去了。

秦衝則是繼續著他的平靜生活,盡管平靜下邊,暗藏他的愛與仇。

當然,初嚐無拘無束的自在,溫馨花園這套房子也就成為他和齊小婉幽會的最佳場所,隨著對齊小婉丈夫夏貴越來越了解,他逐漸拋開了破壞別人家庭的羞恥之感,甚至把自己當成一個拯救者。

房子齊小婉是鐵定不要了。

至於秦衝願不願意接受,那是他的事。

依照齊小婉的話說,秦衝如果不要,她就幹脆送給街上叫花子算啦。

感受著齊小婉熾熱的愛戀,秦衝也真就服氣了,房門鑰匙,也就還是他來保管。

這個時候,秦衝正考慮要不要搬過來住,畢竟他跟老板娘白麗在高速路邊滾溝溝時撿到的那塊狗頭金放在宿舍裏不太安全。

當然,要搬過來,他需得想辦法過黃雅君這一關。

他最好不要讓黃雅君知道他住這裏,不然,那妮子三天兩頭送飯過來,送著送著就會賴著不走的,這若讓齊小婉撞見了,那真就有好戲看了。

桃花運走多了,難免闖入桃花陣。

所以說秦衝是有難處的。

奇怪的是,這個時候他對黃雅君的感覺竟然起了微妙的變化。

黃雅君說要出國,也不知是真是假。

就在聽說白麗要給他和黃雅君擺慶功宴時,秦衝居然替黃雅君答應了,看來,他還是希望黃雅君留在公司的。

在與齊小婉依依惜別以後,秦衝回到公司,然後來到黃雅君的辦公室。

恰好黃雅君一個人在。

看見秦衝進來,還沒容他張口,黃雅君迎麵嗆了一句:“你憑啥替我答應!”看上去,非常生氣的樣子。

黃雅君之所以生氣,除了秦衝自作主張的替她答應了白麗的吃飯之約,還有一點,她還真以為秦衝回青屏老家了。

既然在昌源拳知音主題賓館裏把**獻給了秦衝,那她黃雅君就是秦家的未婚媳婦,可秦衝偏偏不領她認家門,這換作誰又能舒服呢。

而秦衝呢,這兩天卻跟齊小婉一直滾床單,從這點來看,黃雅君確實夠可憐的。

秦衝心懷鬼胎,可又不知道黃雅君氣從何來,也就故作沉穩的問了句:“我替你答應什麽了?”

“老板娘剛剛給我打來電話,請吃飯的事情,說你答應了,你說,你有什麽資格代表我!”

“哦,原來因為這個?”

秦衝明知自己有點過分了,嘴上卻說道:“就因為這點小事,發這麽大火,至於嗎?”

同時,又暗自幸慶他跟齊小婉一起鬼混的事情沒有露餡,感覺還怪幸運的。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當電燈泡,這種好事,我估計你求之不得吧?”

說這些話的時候,黃雅君的嗓門是壓低的,畢竟公司裏隔牆有耳,此時此刻,敢說老板娘的壞話,那該有多大的勇氣!

秦衝還是有些不懂。

其實最明白當屬黃雅君。

聽說白麗請吃飯,黃雅君明知是因為白福虎,秦衝去,也隻是一個陪襯罷了。

可白麗要給白福虎和黃雅君牽線搭橋,秦衝還一直蒙在鼓裏,做賊心虛的,他還以為黃雅君在吃白麗的醋呢。

這也難怪。

事實上,就憑前幾次黃雅君所說的話,再有偷看秦衝手機裏的白麗留言,黃雅君已經懷疑秦衝和白麗關係不正常了。

黃雅君心裏有氣,一口咬定不去,秦衝也是無奈,最後隻得給白麗打了個電話,交了底。

“小黃不來,你來吧,正好你們方總今天出差了,我一個人沒法吃,你來陪我。”

聽電話那頭口氣,黃雅君不來,白麗並不是生氣的樣子。

秦衝可就有點吃驚了。

我陪你,憑啥我陪你,要我虐你嗎?

可我現在不想了啊。

甚至說,因為遇到齊小婉,我都開始感激陳豔豔了。

“這,這不太好吧?白總。”

“有啥不好的,你討債有功,就該獎勵你才對。”

白麗言辭鑿鑿。

方家岩今天出差是真的,白麗想的也很周到。

請秦衝和黃雅君一起過來吃飯的,又能看到秦衝,又不耽誤跟黃雅君談事,一箭雙雕確也完美。

雖然現在黃雅君不願意來,卻也不能阻擋約見秦衝的步伐。

白麗在想,以後方家岩若是問起,無非多吹幾遍黃雅君不識大體的枕邊風罷了。

也就是說,他和秦衝單獨吃飯的事情,以後如果傳到方家岩的耳朵裏,那麽,壞人一定是黃雅君。

預防針,先就這麽提前打了。

聽到白麗帶著暗示的話,秦衝心裏一驚一顫的。

他不知道白麗心裏想什麽,可從她主動請吃飯的態度分析,白麗應該對他越來越依戀了。

可是,除了對白家人的仇恨,我對白麗並沒有興趣啊,要不,趁機把白麗上了?發發對白海波的怨氣?

秦衝猶豫不決。

那邊,白麗再三催促,他也隻好硬著頭皮去了。

那是一家簡約餐廳,相當於音樂廚房的那種,又能吃飯又能聽歌,還能看書喝咖啡,很知性很有情致。

白麗今天特意綰了個漂亮的發髻,氣質盡情散發著。

因為她並不是體態飽滿的那種,所以在褲子的選擇上也不是緊身的,而是一條筆直的黑色闊腿褲,搭配著紅色高跟鞋。

再看她上身穿著一件短款白狐皮草,裏邊是一件低領衫,波浪雖然不大,卻也擠出一道清晰的事業線,時隱時現的有些晃眼,如雪山飛狐。

這種打扮,點綴在這個場所,也不能說與餐廳的環境格格不入,就好比餐廳是一本聊齋,而她白麗則是聊齋裏一隻妖媚的狐狸精。

看到白麗招手,秦衝老遠觸到了一股妖氣,心說老板今天出差,老板娘選這樣的日子請他吃飯,這也太不合時宜了吧。

再掃一眼白麗笑的妖媚,秦衝就知道這個女人心動了。

秦衝剛一坐下,還沒來及細看白麗的表情,忽然聽到:“白總,秦衝,我來了。”

聲音還沒落下,黃雅君推門走了進來。

這種場合,黃雅君本來不願意來的,可她偏偏改變了主意,非要過來查看什麽蛛絲馬跡。

女孩子一旦動起真情,可以說,那也真不是一般的花癡。

其實,相較白麗的妖媚,黃雅君更容易融入酒店氛圍。

普普通通的陽光毛呢外套,藏青色的棉短筒靴,秀發紮成好看的馬尾巴,渾身上下散發著青春的活力,橫看豎看,都不失為一個小家碧玉,很低調。

黃雅君對秦衝氣歸氣,可她也擔心秦衝被白麗迷住了,考慮來考慮去,她還是來了。

說白了,她是來監督秦衝和白麗的,可以說,與白福虎半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黃雅君這一出現,白麗既喜且悲。

喜意來於兄長白福虎的婚戀曙光,悲情則是出於自己興致被掃,所以說,這頓飯白麗吃的並不算有多開心,這一有失意的地方,忽然想沽酒買醉了。

白麗是開車來的,而秦衝和黃雅君都是打車來的,三個人各有想法,都喝了酒,這一喝酒,飯後就請了個代駕。

吃完飯以後,代駕把白麗送到一個小區,白麗的媽媽住在那裏。

這是個別墅和普通商品房混雜在一起的一個小區,以白麗的身份,她媽媽住的肯定是一套別墅。

車子停在白家別墅門口,付了錢,代駕走了。

秦衝和黃雅君坐的也是白麗的車,說白了,是出於保護白麗而把她護送回來的。

見白麗平安到家,秦衝向黃雅君一遞眼色,意思也要回去了。

可還沒張口,卻聽白麗忽然說道:“小黃,秦衝,你倆暫且別慌走,先到家裏喝口水唄。”

恰好白福虎在家,不用多說,白麗邀請秦衝和黃雅君到家裏坐,用意非常明顯。

僅憑白家這套房產,基本上嫁到白家,一輩子吃喝都不用愁,若是黃雅君能跟白福虎談得來,萬一擦亮火花,那是再好不過了。

白麗確實是這麽想的。

此外,她也想讓秦衝多陪她一會兒。

每每想起那場桃花夢,遙遠且近的遭受秦衝所虐的感覺依然很爽,所以說趁方家岩不在身邊,她現在就想來個現實版的切身感受。

黃雅君卻是斷定白麗沒安什麽好心。

沒容白麗再說話,黃雅君不冷不熱的說道:“天不早了白總,我想早點回去,白總也該洗洗睡了,明天大家都得上班呢。”

白麗還是不想錯失機會,“你聽我說小黃,進去喝杯茶再走吧,這都到家門口了,不進去也不合適呀。”

“是啊是啊,雅君,咱們進去坐會吧。”

秦衝到現在還不知道白家人在打黃雅君的主意,站在一旁,傻缺一樣的反過來還幫白麗說著話。

雖然他是無辜的,卻是讓黃雅君更加誤解了。

“要去你自個去!我回去還有事要做呢,我先走了!”

黃雅君忽然拔高嗓門。

她是直接發火了,一點麵子也沒給。

是啊,好你個秦衝,我人都是你的了,你不珍惜也就算了,怎麽可以隨便把我推給白福虎那個紈絝子弟呢!慌慌忙忙給我找下家,把我踹開,然後你再跟老板娘瞎搞,這也太惡心了吧!

黃雅君心裏越來越疼。

發火的對象雖然是秦衝,卻也沒給白麗什麽好臉。

今晚在簡約餐廳裏吃飯,從白麗夾菜給秦衝時望他的眼神,黃雅君就知道這個年輕漂亮的老板娘喜歡秦衝,她也相信女孩子的直覺。

不過,她永遠也不會知道,秦衝拿著對付老賴客戶魏忠信的辦法,在報複她黃家人。

早在白城陪秦衝要賬的時候,黃雅君就懷疑秦衝心裏裝著一個富婆。

那個富婆,她一直認為是白麗。

可她並不知道秦衝這兩天一直在跟齊小婉滾床單,想起來,這個醋吃的也夠悲催的。

而白麗呢,在黃雅君陰差陽錯的醋意裏,她也是無形之中的驚嚇了一回,心說,這個小美妞真夠厲害的,居然能看出來我和秦衝有故事!

白麗擔心行跡敗露,熱情驟減在所難免。

秦衝也是嗅到了空氣中隱隱彌漫的酸味。

明明知道黃雅君一直在吃白麗的醋,他也不想讓事情複雜化,這時就說:“要不然都回吧,天確實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白總。”

既然兩個人都要走,白麗縱然想留也不好再說出口了。

不過,按照方家岩的想法,今晚吃飯的目的是為了跟黃雅君套近乎,看來這個近乎套的有些偏離方向了。

白麗回到家裏,白福虎逮著她一味的抱怨,問她為啥不把黃雅君領進家。

白麗憋屈的要死,心說,尼瑪,因為你,我還錯失秦衝了呢,我特麽怪誰去!

這個小區很大,步行出去要走五六分鍾的路程,出了小區才能打到出租車。

秦衝和黃雅君肩並肩的正走著,灰暗的路燈下,有一個人站在一個垃圾桶旁邊,用小手電筒照著垃圾桶,正在裏邊挑揀著垃圾。

這女人臉上圍著圍巾,明顯是怕別人認出她。

她也不敢東張西望,更不敢拿手電筒隨便照人,給人的感覺是被世界遺忘了,卻又偷偷摸摸縮手縮腳,就好像做賊似的。

當她從垃圾桶裏揀出一個純淨水瓶子放進手提袋,手電筒的光線就有些繚亂了,算是一個驚喜吧,一次大意,於是光線晃過她的臉,卻被秦衝一下子認出來了,“潘小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