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鬼術

第十一章 鬼術

城隍廟外,大批的軍警被高聳入雲的白毛阻隔,隻要稍一接觸就會立刻昏迷。外麵的警察土掩火燒不知道想了多少種辦法,但是始終不得而入,隻能等待著直升飛機的增援……

溫樂陽仔細的咀嚼了幾遍隱世護天的劍仙這個詞兒,臉上恍然大悟,再次拉過小掌門劉正:“你師父…天書真人,來自黑白島?”

隱世護天的劍仙這七個字,玉刀裹環曾經和他提起過。兩千年前萇狸引著裹環去黑白島,打斷了一根天錐之後,就引來了隱世護天的劍仙的追殺。

小掌門劉正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不錯!你也知道黑白島?”

黑白島不僅鎮壓著九頭怪物柳相,還有修為絕頂的劍仙隱居,但是這些對於現在的修真道來說,也隻能算是個傳說,和兩千年前拓斜萇狸並肩對抗天下高手的煌煌惡戰一樣,早就被時光模糊成一個隱隱淡淡的痕跡,有心人看到了笑一笑,無心人幹脆就視而不見。

一字宮的高手與大和尚希知,都是修真道上的重要人物,當然也聽說過黑白島的典故,不過他們誰也沒想到,昆侖道背後的大老板竟然黑白島上隱世護天的劍仙。

溫樂陽沒回答小掌門劉正的問題,而是繼續追問:“這個旱魃殺妖擷元,為了救柳相?旱魃是柳相的手下?”

懸浮在空中的天書真人和旱魃五哥還在嘶啞一句、稚嫩一聲的對問對答,不外是天書想問出柳相的下落,而旱魃的回答始終簡潔而否定。

小掌門劉正地臉上有些納悶,不明白溫樂陽為什麽要問這些:“這個自然,否則收集妖元沒有一絲用處……”說著半截,劉正突然麵現警覺。不再搭理溫樂陽,而是仰頭望向天書真人:“師父,有人來了!”

外麵突然隱隱傳來了一陣喧嘩,電子喇叭的喊話聲和叱喝紛紛響起,跟著就是爆豆般密集的槍聲。隨即破空聲連連,近百名服飾各異、看上去和平頭老百姓沒有任何區別的人們。衝破了外麵警方的封鎖之後,毫不費力的從商業區邊緣地白毛旱煞中穿了進來,快步走到公元前221瓷器店門口,聚攏在旱魃五哥的身旁。

秦錐眉毛一挑,唯恐天下不亂的笑了:“旱魃還有幫手?”說完猶豫了一下,把醜臉湊到溫樂陽跟前:“待會打起來,咱幫誰?”

溫樂陽搖了搖頭,回頭對著秦錐、一字宮好手和希知大和尚認真的說:“亂戰一起。請三位護送他們三個退出城隍廟!”說著伸手在小易、蚩毛糾和老實孩子駱旺根的額頭上輕輕的點過。

和尚和一字宮的人都沒說什麽,隻有秦錐那個委屈喲。駱旺根和老實孩子的臉上同時湧出了不忿,小易卻在想了片刻之後,把手裏地大喇叭給溫樂陽挎在身上,輕輕的說了句:“我不添亂,等你回來!”說著,又從兜裏摸出了一根胡蘿卜,遞到溫樂陽的手上。

溫樂陽笑著接過胡蘿卜,另一隻手在那頭烏黑的長發中輕輕柔柔的劃下,微涼而柔軟。

殺妖擷元的人發展到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龐大的組織,旱魃五哥無疑是這個組織的首領,城隍廟旱煞一起,他在上海的手下立刻趕來支援。

小道士劉正在這群人進來之前,神色稍有緊張,但是和他們照麵之後,卻完全放鬆了下來。

天書真人的嘴角。凝起了一個妖冶地笑容,嘶啞的聲音依舊讓人毛骨悚然:“你又何必招他們來送死?”

旱魃的笑容像極了正在遭受炮烙的惡鬼:“他們的命是我的,想死想活不勞操心。”

天書真人嘎嘎的笑了兩聲,對著劉正吩咐:“旱魃留下,其餘妖孽誅殺無赦!”說完在半空中雙臂猛地一張,衣袂隨風而動,就像一頭蓄勢待發地怒鷹,聚集在他身後的萬柄昆侖神劍同時疾震,在一陣仿佛怒龍的長吟中,宛如鳳凰展翅般霍然散開。幾乎遮雲蔽日。隨著天書真人的勢子牢牢壓在了旱魃五哥的頭頂,一觸即發!

旱魃身後的修士們。和昆侖弟子一比就是一群烏合之眾,一看昆侖道要動手。也不等首領的號令,把身形裹在法寶的護佑下,嗷嗷怪叫著就衝向了敵人。

旱魃五哥似乎被天書真人和漫天神劍壓得動彈不得,依舊站在原地沒有稍動。

一直跟溫樂陽站在一起的小掌門劉正一躍而起,口中莊嚴斷喝著:“律令,昆侖,誅妖!”

在他身後的所有昆侖弟子同聲喝斷,在掌門地號令下同時出手,懸浮在每個人身後地長劍如閃電般掠出!

溫樂陽一俟雙方動手,立刻對著大和尚等人疾呼:“快走……在在在等會……”

想象中的大亂並沒有發生,雙方地對戰甚至連一個彈指還不到,就結束了。

沒有慘呼,沒有哀號,數百支飛劍破空而起,幾乎在同一時間穿透了敵人的身體,刹那血雨飛劍,一百多條性命就在瞬間消失!

飛劍穿透屍體之後,旋即抖落劍身上猩紅地血液,劍芒又複清冽,盤回了主人的身邊。

溫樂陽讓大和尚等人突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劈裏啪啦屍體掉落的聲音湮滅了。

就連老實孩子駱旺根的眼睛裏,都閃爍出幾分疑惑:“這麽快?”

旱魃五哥仿佛也被突兀的殺戮震驚了,在幾秒鍾極度的寂靜之後,倏然發出了一聲讓人撕心裂肺的長嗥,仿佛孤獨的野獸在哀悼最後一個伴侶死去的哀傷,仿佛煉獄裏的小鬼在看著一柄斷魂鋸切入自己身體的不甘!

鬼哭聲一出口,頃刻占據了城隍廟地每一個角落,在半空中引著昆侖萬劍閉住五哥的天書真人倏的臉色驟變。隻能用美豔形容的容貌中,透出了一股深刻的震驚與憤怒,猛地爆喝了一聲:“妖孽受死!”

漫天神劍,狂風暴雨般轟然傾瀉!旱魃五哥在暴虐的劍雨中,再次展開了鬼魅似地移動,快的根本無法用目光捕捉!

萬劍斜橫。帶著沛然巨力深深嵌入地麵之後,都會不甘的掙動片刻,隨即再度破繭而出,追襲旱魃。

城隍廟立刻被蒼蒼的劍鳴與浩浩巨響湮滅,仿佛末日般的淒厲銳響,瘋狂把已經支離破碎的空氣隨處亂拋,但是卻始終掩不住旱魃五哥的鬼哭!

溫樂陽隻覺得寒氣撲臉,萬劍撩蕩起的蕭殺有如實質。幾乎催得他站不住腳,趕忙喚起流毒暗潮,與大和尚希聲、秦錐、一字宮好手護著小易三人不停地後退。同樣是萬劍激蕩,在天書的指揮下,比著當初小掌門劉正在溫家村施展的威力不知道大了多少倍。

如果正在抵禦劍雨的不是旱魃,而是哭佛,現在早就被砸成一塊鐵皮了。天書真人幾次催動劍陣都沒能襲殺五哥旱魃,臉上的神色越來越焦急,嘶啞的低吼了一聲,漫天狂舞的劍陣中倏然分出了一百餘柄長劍。每一支都釘住了一具剛剛被昆侖道殺死的修士屍體。

森然的長劍就像莊嚴的天樁,絲毫不差地釘在屍體的心髒位置,直沒劍柄,把屍體牢牢的楔在地麵上。

秦錐愣了一下:“釘什麽屍體,還怕他們詐屍嗎……”話音未落那些剛才就已經死透了、身體上被穿出四五個透明窟窿的修士屍體,都隨著旱魃五哥的大哭,開始掙動了起來。手指顫抖著,想要拔掉釘在自己身上的長劍!

醜漢子秦錐再次發愣,沒想到自己說的還挺準,居然咧開嘴嘿嘿笑了笑:“詐屍也沒啥,修天之人還能怕這些不成氣候地粽子?”

小易本來小臉煞白,聽見秦錐的話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回頭看了他一眼:“你也看過鬼吹燈?”

旱魃五哥倏然收斂了鬼哭,發出了一陣嘿嘿嘿的笑聲,不再一味的躲避,突然雙臂一掄。在他身邊的十幾把飛劍倏然爆裂得片片粉碎。旱魃終於開始反擊了。就像一條被無數獵隼圍攻的遊龍,敏捷而爆裂的每一次移動都會擊碎身邊的一片飛劍!

天書真人眼中閃過了一絲如冰淩般的淬厲。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雙手各自打出了一道血紅色地靈符。嘶啞地怪叫了一聲:“律令,劍籠,鎖!”漫天的看似散亂飛舞地長劍,隨著天書的叱喝,就像聞到血腥味地食人魚,倏然加快了速度,從四麵八方一振而至,萬柄長劍霍然在半空中組成了一個碩大的圓球,把正在撲躍的五哥牢牢困住,一層層剿殺而下!

血色靈符也隨風而長,變成兩道霸道的紅綾,一橫一豎牢牢鎖住了直徑進百米的劍球!一陣陣金鐵交擊的巨響,從劍球的中心密集的響成了一片。

天書真人用千萬把昆侖神劍困住了旱魃五哥,臉色卻沒有一絲的放鬆,左手俯在背後,右手神仙指路,飛快的圍繞著劍球不停的在空氣中畫出一道道巨大的符篆,符篆成形之後猛地一閃就沒入了劍叢之內!

密如爆豆般的戾響直衝雲霄,沒有絲毫停頓或者緩慢的意思。

小掌門劉正看地麵上一百多具屍體都在掙動,雖然不知道旱魃的法術,但是也能明白旱魃的鬼哭,已經很喚醒了這些屍體,死人正在變成屍煞,想要掙脫釘住自己的飛劍,當機立斷的下令:“斬手!”

立刻一片劍華如水蕩漾,幾十個昆侖弟子指揮著飛劍,呼嘯盤旋著從蠢蠢欲動的屍體上一掠而過,旋即血光爆現,一截截胳膊隨著劍光滿天亂飛,看上去煞是驚人,溫樂陽趕緊捂住了小易的眼睛。

小掌門劉正看見這些要詐屍的死人如此不堪一擊,剛要長出一口氣,遽然在他身後炸起了一片充滿了驚駭與不肯置信的慘號,剛剛所有出手用飛劍斬斷屍煞胳膊的昆侖弟子,雙臂都毫無征兆的突然折斷,仿佛無數把隱形地快刀。猛地剁下了他們的胳膊!

小易的雙眼被溫樂陽擋住,卻好像知道外麵正在發生的事情似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充滿了認真的說:“這不是法術,是鬼術,叫做鬼渡。渡屍成(音同虛,嘿嘿,好不容易查來地),旱魃能把這些屍體變成鬼!”

生老病死坊裏有的是這種奇聞異誌的記載,小易以前就當恐怖小說來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今天竟然看見野生的了。

小易不等別人發問,就低聲的解釋:“是最記仇的厲鬼。睚眥必報。誰傷它就已經中了它的法術,昆侖道士砍斷了它們的胳膊,自己地胳膊也斷了!”

秦錐嚇了一跳,立刻收起了自己的唐刀。

幾十個昆侖道士莫名其妙的斷掉了胳膊,很快就明白是那些依舊被長劍釘在地上的屍煞搗鬼,其中幾個特別悍勇的弟子不顧自己的雙臂已斷,厲聲叱吒著高高躍起,雙腳如山嶽般重重向著屍煞的腦袋踩了下去!

天書真人全副的精神都放在旱魃的搏殺中,早已經物我兩忘,根本沒注意昆侖弟子在做什麽。

小易從指縫間看見幾個斷臂之後舍生取義。要和屍煞同歸於寂的道士,立即驚叫了一聲:“不可!”

清脆地呼喊與幾聲摔破西瓜般的悶響,同時響起。

幾具失去雙臂、猶自在長劍下掙紮的屍煞,被昆侖弟子踩爆了腦袋,猛的抽搐了幾下之後,就此不動!那幾個昆侖弟子也無一例外,在片刻之後。腦袋啪的一聲爆開,身體無力的搖晃著,摔倒在地。

場麵血腥,即便是從來不把人命放在心上的一字宮好手、秦錐等人都皺起了眉頭。大和尚希聲低低地念誦了一聲佛號,隨後彎下腰問小易:“丫頭,有什麽不可?要殺這些鬼物,也隻能以命換命吧。”

小易被剛才四濺而起的頭皮、鮮血嚇壞了,再也不敢從指縫裏偷看,緊緊的閉住大眼睛,長長的睫毛都在顫抖著:“這些不是屍煞。是鬼!有陽魂。死而不散。有身體的時候,魂不能脫離身體。等它們的屍體被毀,鬼就變成了魂。不僅威力不會減小,反而用肉眼看不見了……”

溫樂陽聽得心驚肉跳,苦笑著問小易:“那怎麽對付它們?”他哪聽說過這種厲害的鬼術,這些複活過來的不能打不能殺,否則它們受到什麽樣的傷害,動手的人也會被反射,就算有悍勇之人,拚著自己地小命和同歸於盡,煞變成了魂,照樣吃定敵人。

小易搖搖頭:“對付不了,這種鬼術本來就是傳說裏地東西,除非把施術的人殺了……”

小易地話還沒說,在昆侖弟子中就傳來了一陣驚呼,一轉眼的功夫,就有七八個道士莫名其妙地被偷襲,從商鋪的屋頂上摔落。

溫樂陽立刻大聲提醒劉正:“有惡魂!”

劉正聞言一愣,氣急敗壞的跳起來,揚手向著天空擲出了一道水藍色三角幡,嘴裏大吼著:“律令,天光,照妖!”

令旗嗖的一聲直衝蒼穹,旋即一層藍色的清涼光芒好像水波般倏地蕩漾起來,五六個快的無以倫比、正在偷襲昆侖道士的鬼影子,在藍色光芒中現了出來!

昆侖群道的陣型微微有些發亂,幾個老成持重的道長大聲喝令住弟子,隨即撚出道符裹住飛劍,捏起劍訣追殺魂,五六個魂雖然行動如電,但是終歸掀不起太大的風浪,沒過多少工夫就被昆侖高手打得魂飛魄散。

劉正長出了一口氣望向溫樂陽,剛要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突然在天空中巨大的劍籠中,猛地爆發出一聲嬰兒般稚嫩的怪叫:“起身,殺敵!”

隨著旱魃的戾嘯,一層陰冷而慘白的風,毫無征兆的掃過了所有人的身體,那些被長劍釘在地麵上的鬼一起發出了悉悉索索的叫聲,身體狠狠的一挺,硬生生的把自己從長劍中拔了出來,隨即一窩蜂似的炸開,向著昆侖道士毫不留情的撲去!

小掌門劉正的怪叫充滿了無奈與憤怒,這一仗,讓他們怎麽打!

一直都滿臉不忿隻恨打架不過癮的秦錐,恨恨的跺著腳問溫樂陽:“能跑不了?”

溫樂陽立刻點點頭:“我送你們出去,小心外麵的警察!”隨即催動暗潮流毒,向著城隍廟外衝去。

城隍廟邊緣還有一層厚重的白毛煞,用來阻擋外人進入,溫樂陽的流毒轟然湧動著擠進了白毛旱煞,護住了大和尚等人,小易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回頭對著溫樂陽使勁喊:“我不添亂,我等你回來……”

和尚高聲斷喝:“佛無相,眾生無相!天眼無礙智力!”

佛偈如雷滾滾響徹了整個天空,一片熾烈的猶如實質般的金色佛光從天而降!

希知神僧的天眼無礙神通能盡封敵人五感,在峨眉山的時候,即便是散修也都無法抵禦亂成一團,更不用說現在外麵的普通人,荷槍實彈的軍警在濃稠的佛光中什麽也看不到,什麽也聽不到,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大和尚希知帶著另外幾個人趁機衝了出去,時不時還大喝:“醜鬼走錯了方向了……”

城隍廟裏亂成了一片,鬼肆無忌憚的向著昆侖弟子撲擊,而昆侖弟子隻能小心的躲避,拚命和對方周旋,小掌門劉正身形縱躍,一看到有同門危殆就疾撲而至,一腳把鬼踹開,跟著自己也向著相反的方向摔去,沒過多長時間身上就都是腳印子了,無意中看到溫樂陽還在,氣急敗壞的問:“怎麽還不跑?”

溫樂陽苦笑著搖搖頭,他也想走,但是在城隍廟裏的經曆,實在有太多的迷惑了,這些事情都與拓斜師祖兩千年的苦心、與萇狸師祖的生死存亡休戚相關。他要是弄不清楚會萬萬不甘心。

事情就像四位爺爺說的那樣,以前拓斜師祖在他們而言隻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其中引雷而遁還帶著幾分古典浪漫主義色彩……,但是現在一層層的線索都浮現出來,拓斜師祖從一塊木頭牌子正漸漸變成一個血肉豐滿、生死未卜的人,他們這些拓斜傳人,無論如何也是要追查下去的。

在猶豫了片刻之後,溫樂陽也和劉正一樣,開始四處縱躍,馳援昆侖弟子。

不隻是生死之憂,溫樂陽幫著昆侖道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天書是來自黑白島的劍仙。

天下間恐怕沒有人會比黑白島的人對柳相的事情更了解、更上心。溫樂陽信他所說的,旱魃五哥收集妖元,是為了護住九頭蛇柳相的元魂。

隻要把畫城樂羊溫救旱魃的事情拋開,一切就變得簡單起來:拓斜師祖是要防止柳相複活,而旱魃五哥在幫助柳相複活。溫樂陽當然要對付旱魃。

溫樂陽突然覺得有些滑稽,黑白島的劍仙,估計一見到貓妖萇狸和拓斜師祖,就會立刻拔刀子拚命,雙方肯定是不共戴天的死敵,然而為了重鎮柳相,又在一條看不見的戰壕中並肩作戰……

溫樂陽終於恍然大悟:都怪自己那個敗家的貓妖祖宗!

隨即他又想了想萇狸那副巧笑倩兮、魔術般美麗精致的樣子,第二次恍然大悟:拓斜師祖也忒可恨,非等到萇狸去砸斷天錐,才肯認下了這個美豔絕倫的女朋友,然後再大戰天下高手……這不是賤骨肉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