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終極麵試
“哎呀！果兒！今天眼看著都火燒眉毛了，你怎麽還躲在樹上睡懶覺！”這一天已經日上三竿，伍果還懶洋洋地趴在迎客鬆上睡懶覺，不想卻被青陽真人一把就從樹梢上給拎了下來！
“師父……發生了什麽事情呀？”伍果睡眼惺忪地問。
“今天卻是大事不好！”也不知道發生了何等大事，素來沉穩的青陽真人此刻額頭都已見汗，頓了頓，這才小聲道：“懸空閣今天又來人啦！不過這回來得卻不是蔡老真人，而是晚雪真人……她今天親自披掛上陣，來相你這個小女婿啦！剛才已經駕馭仙鶴直接飛上了真陽峰頂！我一看大事不妙，便急急下山來尋你！”
“什麽？！”伍果一聽，頓時一身睡意都被驚到了九霄雲外，饒得他素來機變無雙，此時乍聞未來丈母娘親自把關考核來了，也是嚇得雙眼空洞，六神無主！“這個……這便如何是好！都怨師父，也不找幾本雙修秘籍給我學學！經驗還是欠缺了一些，千算萬算，也算不到晚雪真人事先會親自前來考核把關的呀！”
“走呀！你還站在這裏做什麽！莫讓晚雪真人等急了！”青陽真人跺腳急道。
“師父，別急別急，讓我先想想！說白了，那三口之家之中，蔡伯伯其實就是一個隻管打聽虛實的斥候探子，小蔡真人是金牌打手，而晚雪真人才是真正手握生殺大權的領軍大將！今天她前來，隻怕就是來一錘定音的！”在度過了最初的緊張之後，伍果反倒迅速鎮定了下來：“蔡伯伯這陣子一直沒有露麵；而晚雪真人早不來，晚不來，偏偏上回我們向蔡伯伯交了底之後，她卻來了……想來肯定是蔡伯伯懼內……回家之後左思右想的，最後終於把一切都偷偷告訴了晚雪真人！”
“那又如何？他們夫妻兩個就隻有一個掌上明珠，事關女兒終生大事，如何敢馬虎大意！”青陽真人皺眉道。
“師父說得一點沒錯！”伍果皺眉想了想道：“蔡伯伯之所以最後會將果兒的秘密全部說出來，就說明他和晚雪真人心中都是早已經認定了果兒的！所以晚雪真人今天才會親自出馬來一個終極麵試！對待未來丈母娘，激將法肯定是沒有用的！嗯……不過獻獻殷勤，裝裝可憐什麽的……或許可以收到一些奇效！嘿嘿，有備無患，幸虧我提早準備了一份禮物！師父，您先回到山頂，請晚雪真人就坐到涼亭之中，棋具什麽的自然是免了，準備好一副茶具就行了！對了！等一會果兒給晚雪真人獻過茶之後，師父一定要說那茶是我專門為了孝敬晚雪真人……費了好幾年的工夫，這才成功製作出來的！嘿嘿，有些話，我自己說出來有自吹自擂之嫌……若是師父在一邊敲敲鑼，打打鼓，效果最佳！”
看著伍果一溜煙地跑向了翠玉穀，青陽真人搖搖頭，跺跺腳，隻好先獨自上山去了。
伍果從翠玉穀中拿了幾包吳真樊剛剛製作成功的鬆子茶，又抓來一根扁擔與兩隻水桶，打滿了清澈冷冽的泉水，這才一邊挑著水，一邊急火火地跑上了山頂！
上了山頂，遠遠隻見崖邊涼亭之內，師父對麵的椅子上儼然坐著一位肌膚似雪，眉目如畫的中年美婦，眉似遠山，不描而黛；唇若塗砂，不點而朱，一雙妙目顧盼之間更是散發出一種渾然天成的優雅氣質！一身杏黃道袍，再搭配得眉心一點明黃印記，當真是氣質若幽穀，身姿美如蘭。
“果兒！你怎麽才上來！還不快來拜見懸空閣掌教晚雪真人！”青陽真人早已急得如坐針氈，見到害人果終於出現，一臉焦急之色這才稍減。
“果兒見過晚雪真人……”伍果立刻快步上前，把挑子水桶往旁邊一放，便是結結實實地一鞠到地。
“果兒不要多禮！快過來讓伯母瞧瞧！十年前你築基之時，我曾去京師看過你一次……時間過得真快！這一轉眼的工夫……你如今都已長大成人了！”晚雪真人一雙妙目一眨不眨地看著伍果，看著看著，最後竟然已經有了幾分晶瑩淚色：“可憐的孩子，你母親去世得早，八年前國師也……這八年來伯母一直都沒有來看你……你心中會不會怪伯母？”
“伯母這是說得哪裏話！這些來您與蔡伯伯幾乎一直駐守在娘子關上保家衛國，連修為進境都給耽擱了……真正吃苦受累的人，卻是你們二老啊！三年前懸空閣前一場血戰，您一家三口不分老幼一起上陣奮力殺敵，那又是何等的英勇俠義！”麵對著未來丈母娘大人的終極麵試，此時的害人果早已搖身一變，眨眼之間便成了一個低眉順眼，善解人意的乖寶寶！
“話雖如此……其實伯母早就應該來看果兒的！當年國師對懸空閣有提攜大恩，而他隕落之時……我們卻……”而害人果越是客氣，晚雪真人愈是神色哀傷，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哎！說來慚愧，三年前那一場血戰，真陽四子先後隕落……我一方麵是心中愧對真陽劍宗……一方麵又……所以一直都沒有來真陽山看望果兒……”
“晚雪真人千萬不要那般說！我輩修行，雖然目的都是為了最終的破空而去……可是身處萬丈紅塵之中，如何能夠不顧天下之安危！”青陽真人正色道：“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懸空閣地處娘子關之後，一直以來都以保家衛國為己任，真陽宗上下無不欽佩之至！就是退一萬步講，即便不說什麽俠義之道……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三年前懸空閣有了危難，我真陽宗又豈能坐視不理！貧道那四個師弟……雖然年紀大了些，卻正是鐵骨錚錚，氣概長存的大好男兒！唉，最後……也算是圓了他們熱血少年時的誌向與夢想！”
“好好好！昔日之事，今天就不再提了……”晚雪真人讓伍果在身邊坐下了，上下左右仔細觀瞧了一陣，又有些奇怪道：“果兒，你如今已是金丹真人，怎麽還要親自從山下打水上來？瞧你這一頭大汗的樣子！”
“哦，伯母你有所不知，師父一直喜歡喝茶……我這個做弟子的，自然要事無巨細，親力親為了！”害人果大言不慚地說了一句瞎話，反正蔡開懷以前隻是隔幾天才會來坐上一陣子，嘿嘿，每次來了就是悶頭殺棋，更是從來沒有向他獻過茶，這些枝節小事，想來他是萬萬不會知曉的。
“哦？還有這事？怎麽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麵對晚雪真人投射過來的，略帶不滿的責怪眼神，青陽真人眨眨眼睛，極為無辜地捋了捋胡須……
“唉！果兒竟然如此辛苦……你蔡伯伯怎麽從來都沒和我說過！他也真是粗心大意！”晚雪真人看著蓬頭垢麵，頻頻以袖擦汗的害人果，心中更是過意不去：“我也偏聽偏信，聽你蔡伯伯說你在這邊一切都好，就一直沒有親自前來看過一次……”
“伯母的心思，果兒都是理解的！”伍果一邊開始燒水沏茶，一邊小聲笑道：“蔡伯伯雖然向來低調，可是江湖中卻還有許多人一直嫉妒他……而伯母為了維護蔡伯伯的麵子，所以這些年裏一直都是深居簡出的……”
“好孩子！我心中就知道，你從小就最是聰明伶俐，一定會理解伯母心中的苦衷的！”晚雪真人見到害人果如此靈巧乖覺，心中更是憐惜無比，不知不覺中就主動說到了正題之上：“果兒，你素真姐姐的年紀比你大一些……你心中不會有什麽想法吧？還有！剛才你也說了，做了懸空閣的女婿之後……江湖之中魚龍混雜……有些人肯定會在背地裏說一些閑話的……”
“怎麽會呀！蔡姐姐仙子化身，若是能夠垂青果兒……那是果兒不知幾輩子才修來的福分呀！再說了……果兒從小就喜歡比自己大一些的……”害人果此時心中欣喜若狂，以至於得意忘形之下，一下子就說漏了嘴……突然驚覺失言，急忙又裝出一幅義憤填膺的模樣：“至於江湖中那些多嘴之人，明顯是吃不到葡萄……心中嫉妒之極，萬般無奈，也就隻能在嘴裏故意喊幾句酸的！嗯，蔡伯伯這些年來始終都遭人嫉妒……要怪也隻能怪伯母您……誰叫您當初美如天仙……引得江湖中人競折腰呢！嘿嘿，最後卻叫蔡伯伯一個人背了黑鍋！呸呸呸！果兒今天見了伯母，心中隻顧著高興，卻也是糊塗了！什麽叫當初！伯母您現在依舊是美如天仙！更勝天仙！”
“撲哧”一聲，饒得晚雪真人素來端莊矜持，此時也是被害人果給逗得忍俊不禁，笑出了聲來！看著眼前這個乖覺無比的伶俐少年，真是丈母娘看女婿……愈看愈喜，愈看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