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更了一萬五啊
第十七章更了一萬五啊
這件事,壓在任何一個普通大學生頭上,都會頂不住這麽巨大的壓力。
季小婉也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大學生。她也覺得壓力很大很大!尤其是在麵對警察咄咄逼人的質問聲中,尤其是在媒體對她負麵的報道,四處的,在摸黑著她。
事情鬧大的那天中午,季小婉被叫去了校董辦公室。
對於款子失竊的問題,其實還沒有正式立案,聽說是校方那邊的人,在拖延時間。
所以至今為止,季小婉還沒有被帶去警局問過一次話。
這次,她被叫到校方辦公室裏,警察想把她帶去警局問話,但是校董這邊的人,幫她求情了,讓警察在這裏給她做筆錄,以免她害怕。
警察雖然給了學校麵子,但是他們對季小婉,還是很不客氣的,字裏行間,十分冷淡和歧視。
因為他們聽見季小婉的身世。
季小婉的父親,就是一個囚犯,因家庭暴力而入獄的囚犯。季小婉的母親,是個賭徒,尤其是最近,她母親還惹上官司,她母親,涉嫌的,也是貪汙案。所以警察會用異樣眼光看待季小婉。
另一個涉嫌案子的人,是陳芸,陳芸的父親,是銅市財政局副局長,陳芸家教良好,品格端莊,季小婉和她,能比嗎?
季小婉和陳芸各執一詞,誰也不肯鬆嘴,但是很明顯,陳芸手上,還有一個對季小婉很不利的人證。
看看,陳芸是坐著說話的,而季小婉是站著說話的,這兩者之間,就能看得出來,到底誰底氣足!
陳芸坐在不遠處,冷眼看著季小婉被警察咄咄逼人的質問著。
“季小婉同學,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母親既沒有工作,更沒有任何收入來源的途徑,她這幾天,在和那家打官司,花的開銷是哪裏來的?她提交出來的賠款是哪裏來的?”
警方,早就調查了她和她母親的財政狀況。他們現在,就抓著這點不放,非要她給他們一個答案不可。
可是這個問題,叫季小婉怎麽回答?
難道要她回答,她母親無緣無故多出來那麽大的一筆花銷,是她陪兩個男人睡了一覺後,付給她的陪睡費麽?
這種丟臉的事,她說不出口。
“季小婉同學,我們還調查過,你母親曾經有賭博的壞習慣,還輸過好多錢,最多的一筆是三十萬!但是這筆賬,無緣無故被填平了,我們調查了一下,發現你母親有借過高利貸,對吧!”
“那是老早以前的事了!”老早以前的事,也給她翻出來說?意思就是說她是個有不良記錄慣犯的母親,是嗎?
這件事還有個嫌疑人是楊萍,但是季小婉把她給繞過去了。
她已經做好了準備,隨時會被壓進監獄的準備。而她沒把楊萍的事說出來,是想著,如果她逃不過去,至少,她的室友應該是平安的吧。
楊萍為了她,頂著很多的壓力,但是她沒有因為家裏人被騷擾而出賣她,就耽耽這點,楊萍已經給了她很大的鼓勵。
楊萍沒有幫陳芸說話,也沒有幫季小婉說話,但是季小婉知道,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陳芸那女人一樣黑!
所以她幫楊萍隱瞞了她接手過錢這個步驟,她心甘情願。
因為季小婉沒有說出楊萍的事,而陳芸就是想讓季小婉把整件事給扛下來,所以楊萍沒有被警察叫過來問話。
陳芸冷眼笑著,看見季小婉這種默不吭聲的樣子,她就開心的要死!
而陳芸的三姐妹,齊月琴,唐糖,和趙虹三個,沒有去校長辦公室,她們和柳珂珂坐在一起,看著遠處教師大樓前的廣場上,敵對呐喊中的兩隻幫派。
她們都用嘲笑的目光,冷眼看著他們鬧!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鬧得那賤女人名氣越臭越好!
柳珂珂心情愉悅的喝著果汁,這個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校長辦公室,有一個按鈕,可以直接播送室內聲音,傳送到播音室內,播音室內有個按鈕,則可以把聲音,擴大到全校範圍。
這兩個按鈕,不知道被誰,同時給打開了。
校長辦公室內,警察的質問聲,統統外播了出來。
廣場上原本呐喊抗議的人群,安靜了。
他們都在聽,辦公室裏,現在是什麽情況。
柳珂珂覺得挺奇怪的,照理說,這件事,校方主張低調處理的,那麽他們就不應該把室內的聲音播放出來才對啊!為什麽會打開了那個播音按鈕呢?難道是不小心按錯了?
不可能!兩個按鈕不可能同時按錯的吧!
季小婉還在被警察質問著,雖然她一口咬定這件事陳芸做的,可是她手裏根本沒有證據,而不利的證據,統統指向她身上,警察要她拿出自己有利證據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時候,季小婉就沉默著。
這麽坍台的事,校方,怎麽會把事情播到外麵來呢?
難不成?校方也已經決定,要準備處罰季小婉了麽?
柳珂珂正陰冷的想著。
突然,這個時候。
有個女人,朝柳珂珂她們這邊衝了過來。
柳珂珂身邊有個女生,叫齊月琴,是古廟建材市場大老板的寶貝侄女。而闖過來的女人,就是齊月琴的堂姐,齊藍瑟,是古廟建材市場大老板的女兒。
柳珂珂她們幾個看見齊藍瑟,紛紛眨了眨眼,不知道這個女人怒氣衝衝的走過來,想幹嘛?
齊月琴看見堂姐過來的時候,她立馬站了起來。
齊藍瑟板著一張臉,走到齊月琴麵前。
齊月琴驚訝的叫了一聲,“姐?你怎麽來了?”
齊藍瑟二話不說,直接打了齊月琴一個耳光,罵她,“媽的!上學就給我好好上學!給我捅那麽大簍子幹什麽!得罪了什麽人都不知道!還敢這麽囂張!什麽狗屁學生會!給我退了!”
齊月琴捂著臉蛋說,“怎麽了呀?姐?幹嘛打我啊?”
“給我道歉!馬上給我道歉去!”
齊月琴又眨了下眼睛說,“我?我沒得罪什麽人啊?”她就得罪了季小婉而已。難不成,她姐姐是要她向季小婉道歉嗎?
“姐,我沒鬧什麽事呀!我又沒得罪什麽人!幹嘛要我道歉啊!”
齊藍瑟用力戳著齊月琴的太陽穴破罵,“就因為你這個死丫頭!我爸爸的建材市場被人強製吞收了!你還敢說你沒得罪什麽人?對方跟我說,要你馬上道歉!要不然,他就不把我爸的產業還給我們!”
齊月琴當時就嚇著了!想她能在學校裏這麽囂張,還不是因為有她堂姐一家子幫她在身後撐腰,她的堂姐一家,可是她的靠山啊,她的靠山倒了,她還有什麽說話的權力?
至於她到底得罪了什麽人?
齊月琴難免會聯想到季小婉。
“姐,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誤會?你個蠢貨!真是太蠢了!那個狗屁陳芸,自以為自己老爸是個副局長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還傻的跟著她一起?怎麽?想被退學是不是?人家都沒把陳聰那老不死的放在眼裏,就憑你這個小毛丫頭,也想得罪小祖宗?”
齊藍瑟一說,齊月琴身旁三個女生,紛紛傻眼了。
尤其是柳珂珂。
怎麽?陳芸父親竟然被齊藍瑟罵成老不死的?季小婉竟然被她喊成了小祖宗?
什麽情況?
難道,季小婉身後的勢力,比陳芸的父親還要大嗎?大到連財政局副局長一點也沒放在眼裏?
齊月琴傻了,她還真的不知道,季小婉竟然有能耐,在不聲不響中,把她堂姐的整個產業都給吞了。
那可是上億的資產啊!可不是說說這麽簡單的!
她這下子,總算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她之前就沒打算把事情鬧得這麽大的,還勸過好幾回。可是陳芸她堅持己見,非要把事情鬧成這樣一發不可收拾,如今,事情拖累了自家堂姐,害得她堂姐的產業都給侵占了,她哪還有膽子幫陳芸說話啊!
齊藍瑟看齊月琴傻傻的沒有反應,她二話不說,直接扯著她往辦公室裏走去。
原本,辦公室裏,陳芸還得得瑟瑟的看著季小婉的好戲,那些子警察們,也對季小婉失去的耐心,想著,把她直接壓進局裏逼問得了,說不定,那丫頭一害怕,就什麽都招了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兩個女子性急衝衝的闖了進來。
陳芸自然認得其中一個,那不是自己的好姐妹,齊月琴麽?
齊月琴被她堂姐,壓到季小婉麵前。
齊藍瑟慎重的說了句,“對不起!季小婉同學,我代替我妹妹向你道歉!是我妹妹不懂事,不知道事情輕重,被奸人蒙蔽了,才會做出誣陷你的事情來。”齊藍瑟踢了齊月琴一腳,叫她說話。
齊月琴十分聽話的,乖乖的,向季小婉低頭道歉,“學妹!我向你道歉!我願意幫你作證!是陳芸她騙走了楊萍遞交上來的款子。”
齊月琴一說完,陳芸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你胡說!月琴!你是不是吃錯了藥了?跑過來胡言亂語些什麽!”
齊月琴可管不了這麽多,她隻聽姐姐的話,姐姐要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要不然,她以後就真的沒靠山了。
“是柳珂珂學姐給陳芸出了個點子,教她怎麽從財政部找機會偷出來!隻是沒想到,楊萍那個傻蛋,竟然被陳芸她給騙了。這筆錢,到現在為止,應該還在陳芸手裏,至於她怎麽處理的,她沒和我們說!反正,我是沒有經手這筆錢的!”
齊月琴,一股腦的把事實經過統統給說了出來。
陳芸當下就憋得臉色鐵青了。
這混賬!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點點的壓力,就把她給壓趴下了!沒用的賤貨!
齊月琴膩了陳芸一眼,又說,“我早就勸過她了,這件事,不要鬧得這麽大,可我真沒想到,她竟然敢把這筆錢直接給侵吞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證據呢!你有證據嗎?”
“那天,你去偷款子的那天,原本說好的,我們三個,給你做不在場的人證,讓你減去嫌疑,但是我覺得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所以我一定要把事實真相說出來!雖然我手裏沒有證據,但我發誓,我說的都是實話。”
不能怪她把所有責任推脫掉。這件事,攤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會這麽做的!
季小婉傻傻的,看著突然倒戈的齊月琴,心裏可震驚不少。
難道?
是他們在她背後動手腳了嗎?
他們兩個,到今天為止,都沒露過麵呢!她和他們倆的聯係,也就在前晚上的那通電話。
她根本沒有在電話裏告訴他們些什麽。
不對!他們倆這麽能幹,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這件事都鬧得這麽大了,還上了電視,他們又不是瞎子。
隻是季小婉真的沒想到,他們倆,人不在這裏,都還能遙控事件變化?
不止是她,在場的所有人,看見齊月琴被她堂姐壓著朝季小婉低頭的這一幕場景,都被震驚了。
尤其是陳芸!
想想,前一刻,她們四姐妹聯合起來對付季小婉,想看著她被趕出學校後,大聲嘲笑她一番的,可是沒想到,一秒鍾的功夫,她們四姐妹中的一個,已經被逼向季小婉低頭了!
季小婉這死丫頭!難道真有這麽大的能耐不成?
陳芸狠狠瞪著齊月琴。
齊月琴可不怕陳芸那雙吃人的視線,她更怕的,是她的堂姐!“學妹!我向你道歉,真心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吧。”
季小婉雖然沒有同情她的眼淚,但是看在她願意出麵幫忙指證陳芸的份上,她願意原諒她。
“我知道了,謝謝你幫我澄清。”
季小婉說完,齊月琴就被她姐姐給押走了。
齊月琴把楊萍給扯進來了,警察就把楊萍叫過來問話,楊萍是從教室樓下一直哭著走進辦公室的,走進辦公室後就隻顧著哭,什麽話也不說。
警察聽著心煩,就吼了她一句。
沒想到這一吼,她就哭得撕心裂肺的了。
警察拿她沒轍,最後還是把話題拋向季小婉。
季小婉對楊萍的事,也保持了沉默。她想,楊萍不願幫她說話,肯定還顧忌著家中父母。
最後警察逼得急了,季小婉隻是白了他們一眼,說,“你們自己去查,別問我!國家養你們這些人,不是用來吃幹飯的!不是隻用來誣陷我們幾個無辜的小老百姓的。”
這些警察為什麽對她口氣不善?她不是傻瓜!
她沒必要在別人給她白眼的時候,還把自己熱臉貼上去讓他們歧視。
警察聽了一噎,氣得就差站起來把她給抓走了,要不是看在校董的麵子上,她還能這樣子好好的站在這裏說話嗎?
之前齊月琴像季小婉道歉的話,通過廣播,已經準確無誤的播放到樓下所有鬧事的學生耳朵裏。
這下子,錢童兒開始囂張起來了,她撩起袖子,搖起旗幟,揚聲呐喊了起來,“我早就說過了!是陳芸那丫頭仰仗了老爸官威,欺負我們善良老百姓!你們這些子女人,都被她利用了!柳珂珂早就和季小婉有矛盾!那女人,仗著自己有張漂亮的臉蛋,就四處擠兌季小婉!那個女人,就是個蛇蠍美人!竟然還敢幫著陳芸,出謀劃策!叫那個柳珂珂,一起給我們滾出學校去!”
聽見錢童兒拿著高音喇叭喊出來的話,柳珂珂氣得牙都癢癢了。
眼看事情就要結果掉她了,可為什麽,一轉眼的時間,齊月琴就倒戈了呢?
這個時候,趙虹接到了一個電話。
趙虹一看,是她爸爸打來的電話,她眉頭皺了起來,躲到邊上接聽,“喂,爸?什麽事?”
趙爸一聲怒吼,說,“你在幹嘛?是不是在鬧事?”
趙虹聽了之後,心裏一凸,問,“怎麽了?”
“快說!你在學校裏,到底闖了什麽禍?”
趙虹有點心虛了,她怯怯的說,“沒有啊!”
“放屁!”趙爸狠狠的凶了她一句,說,“你老實給我交代,你到底給我得罪了什麽人?”
趙爸這一說,趙虹猛地打了個寒磣,她忽然想起來,剛剛齊月琴被她堂姐壓著向季小婉低頭的事,難不成,這次要換成她了嗎?
趙虹急急忙忙的問,“出什麽事了爸?”
“你媽被人綁走了!還被人砍斷了一根手指!對方說了,要你向小祖宗道歉!要不然,每過一個小時,就寄一根你老媽的手指回來!”
“什麽?”趙虹頓時急哭了,“怎麽會這樣啊!爸!你有沒有報警啊!”
“別跟我提報警!”趙爸又是一道怒吼,說,“我剛剛就對著他們說了這兩個字,對方就把你媽媽的手指給砍了下來!他們沒人性的!死丫頭,你真夠混蛋的,好好上學不上,惹那麽多事幹什麽?你說!你到底得罪誰了?那麽大勢力壓下來,你爸扛不起!”
知道他們家裏,闖進來多少人嗎?這樓上樓下的,全都擠滿了烏壓壓的人!這一整批隊伍,看上去比正規軍隊還要凶猛!
趙爸的吼聲,還在電話機裏回蕩著,趙虹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她看見柳珂珂質問的眼神後,她才驚醒了過來。
她明白了。她闖禍了!
爸爸嘴巴裏說的小祖宗是誰?還能有誰?
趙虹呆了好久好久。
季小婉當真是她惹不起的人物!
原本就聽說,得罪她的人,曾經有一家子,入獄的入獄,自殺的自殺,她怎麽還傻傻的往槍口上撞呢?
剛剛齊月琴已經給她做了個例子了,看樣子,陳芸這邊,估計是靠不住了的。
“爸!我去認罪!我什麽都招!你叫他們別傷害媽媽!”
“那你還不快去?”趙爸一聲催促。
而這個時候,屋內的陳芸,還在狡辯,突然間,趙虹闖了進來,眾人把目光紛紛投向了她。
趙虹焦急萬分的,直接跑到季小婉麵前給她跪下了說,“小婉,我像你道歉!我像你道歉!”
趙虹這一跪,又把季小婉給跪傻了。
怎麽又來了一個啊?而且還這麽誇張?幹嘛要跪她?
難道,這又是他們幹的不成?
季小婉看著趙虹滿臉淚水的模樣,心底裏已經可以肯定,又是那兩兄弟幹的好事!
季小婉早就知道,他們倆挺厲害的,可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他們倆個!
想起來,事情前兩天,他們打她電話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她的事情了吧,可是他們卻沒把話挑明了說,隻是問她有沒有想他們。
原來,他們是在等她主動把委屈跟他們說罷了。
趙虹扯扯發神中的季小婉,急急忙忙著說,“小婉!你快說句話呀!”她老媽的性命,還捏在她手裏呢!
季小婉低頭看見趙虹這樣子跪在自己麵前,她的眉頭,蹙了起來,“你起來,起來說話。”
趙虹不敢起來,她就抓著季小婉的腰說,“小婉!我幫你指證!是陳芸把你的那筆擅籌款給偷走的!是她騙了楊萍,是她!都是她幹的!齊月琴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我可以幫忙作證!原本,柳珂珂學姐出了個點子,跟陳芸說,要她怎樣去財政部把你上繳的款子偷出來,而我們三個就幫她做不在場的證據。隻是事情沒有按照原定計劃的方向走,原本,那筆錢,會通過陳芸爸爸的勢力,把錢直接打到你卡上栽贓你的,可是沒想到,陳芸突然臨時變卦,把那筆錢給藏起來了。”
趙虹這一說,陳芸的臉,直接扭曲了起來。
“你在胡說些什麽啊!趙虹!”陳芸說著,因為一時焦急,差點咬到了舌頭,她急忙把矛頭指向季小婉
趙虹不理她,自顧自對著季小婉說,“我說的都是實話,所以小婉,你原諒我吧。”
“好!我原諒你了,你快點起來呀!”
她太誇張了,沒必要這樣子跪她的,她又不是魔鬼。
場外,所有人都聽見了趙虹的服軟,女人幫裏的人,頓時覺得自己臉麵無光,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原來,她們一直在為一個凶手說話,原來,她們一直在欺負一個真正無辜的人。
錢童兒聽見趙虹的話之後,就更加囂張了,她帶著人群,把女人幫的隊伍,全部擠散開來,霸占了整個場子,然後揚聲呐喊,“陳聰好下台了!竟然鼓吹自己寶貝女兒,幹出這樣栽贓嫁禍的事來。”
“對!他該下台了!”
“讓他下台!”
“把陳芸趕出學校去!把柳珂珂一起趕出學校去!”
“把那兩個賤女人,統統趕出學校去!”
一個個的,一個個的,喊出的口號,喊得柳珂珂臉色鐵青。
為什麽?事情為什麽不按照她設計的方向發展?明明隻差那麽一小步了,季小婉就可以被關進監獄裏去的,為什麽會這樣?
如今站在柳珂珂身旁的,就隻剩下唐糖一人。
唐糖低頭沉思了片刻後,她醒悟了。
她知道,齊月琴和趙虹,不是無緣無故跑過去向季小婉低頭道歉的,季小婉身後的勢力,絕對不是她們四個女人想抗就能抗得起的。
與其弄到最後,連她也被逼著像季小婉跪下,還不如先一步,把事情全盤拖出來。
想完,唐糖也跟著趙虹的腳步,走向教師大樓處。
當柳珂珂看見自己身邊唯一一個夥伴,也離開的那刻,她手裏的果汁杯,不知道什麽時候,掉落在了她的腳邊,她麵如死灰的,癱坐在椅子裏。
完了!一切的計劃!全都完了!
唐糖走進校長辦公室時,季小婉剛把哭得稀裏嘩啦的趙虹給拉了起來。
唐糖二話沒說,走到季小婉麵前說,“季小婉同學!我也向你道歉!我也願意幫你作證!這一切,都是陳芸幹的!我,齊月琴,趙虹,都隻是幫她不在場證明而已,而陳芸私自把錢給吞了,至於這筆錢到底在哪裏,我們三個都不知道,我估計,這筆錢,被陳芸帶給她父親了。”
陳芸臉一白,當場就破罵,“唐糖!你幹什麽?你不要給我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陳芸,你做得太過分了,就連倉庫裏的那些捐贈物資都幹打主意!這件事,連我們三個都不知情呢!你挺能幹的,就是打算把季小婉往死裏逼對吧。”
唐糖說話的時候,一點都不臉紅的。當然這不能怪她!
她必須要自保!所以她隻能把一切事情,都攤到陳芸的頭上,要怪,就隻能怪她不顧姐妹們的意願,把事情鬧得這麽大,還不照原定計劃行事,非要強吞了這筆款子。
她們三個,在暗中幫了陳芸一把,威脅楊萍家人的事,其實就是她們三人幹的。尤其是趙虹那丫頭,出錢出的最勤快,而唐糖隻是負責聯絡了那幾批流氓,給楊萍家裏人施加壓力。
如今,這件事鬧開了,她們三個也會被受牽連,所以如今之計,隻有她們三個,聯手把事情的經過,全部推卸到陳芸一人頭上,她們三個根本不需要通氣,隻要一口咬死都是陳芸幹的,對她們就不會有過大的影響。反正,這筆錢,還在陳芸父親手裏不是!
陳芸她活該!
活該被她們推出來當墊背!
陳芸額上溢出點點汗珠。
到底怎麽回事?這才十分鍾的時間,怎麽她們一個個的,一個個的都倒戈了呢?
唐糖膩了陳芸一眼,冷笑了一下,把自己該說的說完後,直接站到季小婉背後,她的舉止已經很明顯了。
她倒戈了!徹底倒向了季小婉這邊。她用自己的行動,在將功折罪!
其實說到底,這件事的主謀,不是她!也不是陳芸!
陳芸那個倒黴鬼,是被柳珂珂給蒙騙了,當馬前炮使呢!
她唐糖不是傻瓜,她不會再為了那個姓柳的,隻知道躲在後麵的死女人,而得罪了她不能得罪的人!
三個女人一同把陳芸,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陳芸已經嚇得再也坐不住了,她緩緩的站了起來,但她的腿,在打哆嗦。
不過她還是很有自信的,這件事,已經不是她和季小婉之間的矛盾了,這件事,牽扯到了政界裏的人物。
因為這筆款子巨大,而為了能夠成功栽贓給季小婉,陳聰在背後,到底做了多少的手腳?就連陳芸自己都不知道!
聽說裏麵涉及的人物,已經不是一個兩個的了,陳芸聽他父親說過,他父親頭上,好像有個省局裏麵的人,在幫他撐腰,所以他們才這麽有恃無恐著。
而現在,她父親和季小婉之間的鬥爭,拚的,是金錢,是人脈,是底氣。她原本很有自信,能夠把季小婉壓得抬不起頭來的,可是這轉眼間的功夫,為什麽?她們會一個個的倒戈了呢?
陳芸看見連唐糖也倒了,她頓時感覺自己有些孤立無援。
不過還好,她知道,廣場外麵的人群,應該還在揭竿起義,應該還不知道,這間辦公室內發生的一切。所以,隻要廣場外的人,都還支持著她,那她就還有扭轉的餘地。
可是陳芸不知道,廣場外,早就已經起了爭執了。
這大冬天的,錢童兒就穿著一件汗衫,穿著一件牛仔短褲,囂張的在額頭上,綁了一條白帶,白帶上,寫著陳芸仗她老爸勢力欺壓善良老百姓的字眼!她也不怕在電視上麵炫耀一把!她一邊拿著高音喇叭在喊,一邊鼓吹著身後的男生們為她加油打氣!
原本那些喊著要季小婉滾蛋的女人們,因為聽見唐糖的話後,頓時軟趴趴了下去,任由著錢童兒,帶領著男人幫的人,把她們的地盤,一點一點的搶走!
“陳芸那個混蛋!仗著老爸官威,私吞善籌款,還栽贓嫁禍!這樣的女人,才應該被趕出學校去!”錢童兒囂張跋扈的高聲呐喊著。
“沒錯!把那個女人趕出學校去!”
“趕出學校去!”
站在遠處,看著廣場上發生這一幕幕的柳珂珂和羅清雨,都已經氣得牙癢癢了。
她們精心策劃的一切,原本好好的,為什麽一點一點的變了味?
她們想讓季小婉被所有同學排擠的,可是現在,季小婉的人氣,卻在高漲?
這個時候,校董的人,終於吭聲了,他對著警察說,“能不能麻煩,讓我們和兩位同學,私下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私下解決?”警察們為難了,這件事怎麽好私下解決來著?
校董的人說了,“反正咱們也是公開處理這件事的,雖然事件還沒有正式立案,但遲早是要通過你們手裏的!我們現在,隻是想先和幾個小同學們商量商量。說不定,我們一勸,嫌疑犯就自己認罪了也說不定。”
兩個警察的心,原本是向著陳芸的,可是現在,他們看見季小婉的震懾力之後,也給嚇怕了。他們感覺,季小婉背景挺強勢的,他們兩個隻拿小薪水辦事的執行者,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得罪大神的。
校董這時候出麵說這些話,就是為了顧及他們倆身為警察的麵子。
想了下後,警察們點了點頭,也就退開了。來時不帶任何東西,走時也不帶任何一個人。
警察們一撤出,校董們就成了這件事的主判官。
至於校董們的心,是向著誰的?
陳芸那個蠢女人,根本不會知道的。
楊萍還躲在角落裏哭,即使唐糖她們三個已經把話說出來,替她解釋了,她也不肯點個頭。因為她還不知道,其實打從她打入教室樓的那刻起,她家裏人的問題,已經徹底給解決了。
楊萍真的不知道事情已經解決了,她就用埋怨的目光看著陳芸,然後不幫她說話,也不幫季小婉說話。不管警察們怎麽問她,她都不說。
也就因為楊萍不說話,讓陳芸冷靜了下來,然後她說,“我是被唐糖她們三個人給誣蔑的!她們三人沒有任何證據就指證這件事是我做的?真是笑話!”
雖然她們三個倒戈了,可是,她們手裏是沒有決定性證據證明,隻是口頭上說說的話,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陳芸說著說著,心情平複了不少!
“這件事,我不會善了的!老師們,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擦亮眼睛,到底是誰吞了這筆款子,想想也就知道了!季小婉她爸爸,可是個囚犯!季小婉的媽媽,聽說這幾天也在鬧官司,她媽媽也被人告虧空公款。我想,有什麽樣的父母,就有什麽樣的女兒!所以這件事,肯定是季小婉做的!”
如今,陳芸就隻能抓著季小婉身世的問題來大做文章了。
“我承認!我是有一對很丟人的父母!但我不會承認,我會傳承我父母的過失!這個世上,有哪條明文規定,父母是騙子,女兒就必須是騙子,必須被關押起來的?”
陳芸噎了一下,她沒想到,季小婉還挺伶牙俐齒的嘛!陳芸不甘示弱的說,“你沒有接受到父母良好的教育!”
“這不是法律依據。”季小婉依然不甘示弱著說。
“你的誠信,是絕對沒有保證的!我們不會相信一個囚犯女兒所說的話!”
“有些人擁有良好的教養,背地裏還不是一樣幹那些壞勾當?就算是當官的,也不見得清廉到哪裏去。”
季小婉能夠說得出這些話來,其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身後那兩個男人,給了她說話的權力。季小婉是知道的,如果她身後沒有那兩個男人撐腰,估計她現在,絕對沒這麽大的勇氣,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這次的事,算是讓她知道了,一個人如果沒有權力,在這個世界上連屁都不算什麽,有人想要誣陷你,也不是你一句不承認,就能把事情給了解的!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大染缸,你不想被染黑,就隻能乖乖的依附有權勢的人。
不想依附別人,就隻能把自己的手腳,變得比別人更黑!更髒!
要不然,就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等死!
想到這個時候,季小婉心裏頭滑過一絲冷笑。
她這是在嘲笑整個世界?還是在嘲笑她自己?
已經沒有答案了!
不過她知道一件事!如果事情再從頭來過,即使她明白在世界上生存的道理,她還是會選擇用自己的方式來抗拒這一切。
不想依附別人,更不想把自己染得和她們一樣黑!
至少這樣,在她死的時候,心底裏還能留下一片純潔的空地。
陳芸扭曲的臉,變得有些猙獰了。“你在罵我父親是個貪官嗎?季小婉!”
其實,陳芸現在已經有點慌張了。因為她感覺事情很不對勁。
季小婉冷冷的看著陳芸,陳芸惡狠狠的瞪著她。那個時候,陳芸突然發現,警察走了之後,辦公室裏那幾名校董,都用嘲諷的眼光看著她。
為什麽?
陳芸覺得,校董裏的人,都好像在幫季小婉嘲笑她似的。
無助!這下子,陳芸終於嚐到什麽叫無助的滋味!
那種被人用權力,高高壓在頭頂上的滋味,真的不好過啊!
雙方僵持不下。
這個時候,校辦公室的大門,再度被人打開。
門外,走進來一個修長的男生。男生手裏,領著一個手上綁著繃帶的傷員。另隻手裏,拿著一大份的文件,踏步走了進來。
男生一進房門,裂開一抹燦爛的微笑。
季小婉認得他,是林峰,一直追在錢童兒屁股後麵跑的男生。而那個傷員,就是誣蔑她防火燒倉庫的團員。
林峰把手裏的傷員往地上一扔,動作挺粗魯的,像押什麽罪犯一樣。他筆直走向季小婉身邊,然後把一份份文件,往辦公桌上砸,說,“陳芸,你父親是不是個貪官,要不要看看這幾份文件再說話?”
陳芸聽了,臉色一僵,隨後怒火中燒著罵,“我爸為官清廉著呢!你別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聽聽我身邊的這位同學怎麽說就知道了。”
那個傷員,就是出口指證季小婉私自變賣捐贈物資,還說她夥同寢室裏的人,把他打暈,燒傷他的男生。
那男生哭著說,“我爸爸的醫藥費,需要很大一筆資金,我沒有辦法,我隻能照著陳芸他老爸的話做,他要我指證季小婉是個慣犯,還用計把季小婉騙到倉庫裏來,哪知道她還帶了一幫子的姐妹,我真的沒辦法,隻好把她寢室裏的幾個女人,一起給誣陷了!這一切的一切的,都是上頭有人幫我打點好的,就連證詞也給我準備好的,要我照著上麵的說就好!那些捐贈物資,是我偷偷運出去的,其中,還有校門口處一個保安,也被賄賂了,運送物資的那天晚上,就是那個保安給我方了個安全門。不信,你們去把那個保安抓起來審問一下就知道了。”
其實這個男生,早在事發當天,季小婉就過去找過他的。
隻是第一次去的時候,那個男生隻用愧疚的眼神看著她,不樂意和她說話,就算她想盡了法子,他也不樂意改口供詞。第二次去的時候,那個男生怕了她,就叫了警察過來把她給趕走了,還跟她說,她是嫌疑犯,不能騷擾證人,要不然就多告她一條罪!
如今,葉海唯他們,對這個男人用了手段了吧?
看他說話說得利落,一點也不含糊。
陳芸一聽那男生的話後,頓時軟了腳跟,一屁股衝坐到座位上,臉色都給白了,但是她還是強裝鎮定,說,“季小婉,你給了這個家夥多少錢?竟然會讓他給你翻供!你太卑鄙了!”
“到底卑鄙的人是誰?”季小婉又說了回去,“我不想用權力壓你們的,可是你們一直喜歡用權力來壓我!在你們心裏,是不是隻有你們可以壓著別人,而別人絕對不能爬到你們頭上去的?陳芸,你自以為自己的父親可以為你一手遮天,可是你根本沒想過什麽叫人外人天外天!”
陳芸啞了,她死死的瞪著季小婉,瞪得她眼睛都紅了。
林峰站在季小婉身後,看上去,就好像是她的貼身侍衛一樣。
季小婉那副淡然的表情,再配上她底氣十足的話,儼然像個女皇。
她的確,就是個女皇!她擁有別人生殺大權!隻要她的一句話,絕對可以把人捏得粉碎!
這權力,是她身後兩個神一般存在的男人,給予她的。
隻是,這個權力,季小婉她不想隨隨便便亂用,不想拿它來欺壓任何人。
如今她做的這些,統統都是被逼的!被陳芸那個賤女人給逼出來的!
既然,陳芸想讓她知道什麽叫權力,那麽她就讓那笨女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霸主!
林峰站在季小婉身後,可得瑟了,他笑著說,“陳芸同學,你自己好好看看這幾份文件吧!這是你父親陳聰,這幾年來收受賄賂的罪證!我拿出來的這些東西,警局那邊,也已經有一份了,我想,估計也就半個小時的事了吧!警察們,會趕去你家,把你爸爸抓起來了!”
陳芸如被雷劈了一下,傻傻的,眨了好幾下眼睛,嘴裏呢喃了一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當官的,有幾個是好的?
財政局裏的人,是絕對不會被告發的?知道為什麽麽?
因為財政局裏貪汙的款子,是從正局長開始往下,一個一個平分的,正局長拿最大的大頭,然後副局長其次,最後小到掃垃圾的,都會分到一點紅包。這種貪墨的銀子,是不會打進工資卡裏的,而是直接把錢塞進信封裏,這筆錢的名字,被局裏麵的人,稱為‘獎金’。這是屬於政治上的黑色體係!
隻要是踏進財政局裏,油水不用說,拿了也不會被告發,這個,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了。否則,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
所以陳芸的父親,陳聰會這麽緊張正局長的位置。因為隻要坐穩了正局長的位置,分配在手裏的錢,還不是都聽他的?
陳芸拿了季小婉的錢,直接扔給了父親處理,她父親,知道她要弄死季小婉的事,所以也早早的給她打點好一切,陳芸有自信,這件事,絕對不會敗露的。可是為什麽?她父親會被告發呢?
如果他父親被告發,那麽整個財政局裏的人,都逃脫不了幹係的!
“不可能的!你一定在騙我!我父親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林峰頓時笑了起來,說,“陳芸同學,我說你真的是挺傻的。我既然跑過來幫季小婉說話,自然是有十足十的底氣。”林峰拿出一本賬冊的複印資料說,“這是當時季小婉籌齊善籌款的時候,記錄的賬目本,原件在警方手裏,而那份原件,是在你父親的抽屜裏發現的,連帶,那七百萬現金,都在你父親的保險箱裏呢!”
“什麽?”陳芸懵了,賬目不是應該銷毀的嗎?怎麽會出現在他父親家裏?她父親不是說會處理掉的麽?為什麽還會放在家裏等人查抄?太詭異了!
這傻女人還聽不懂嗎?
有個人,有能耐賄賂財政局上上下下所有人,而隻把副局長的位置給端下來,光一個錢字,是根本辦不到的。最重要的,是因為上麵省局裏麵的人,故意把這件事,全部壓在陳芸她老爸一個人身上。
估計,陳芸的父親,一被壓進監獄,就直接會被人暗地裏給處死了吧!恐怕連伸冤的機會,都不會給他的!
至於那本賬目為什麽會平白無故出現在她父親抽屜裏?是因為某個流氓警察,在搜證的時候,偷偷摸摸塞進去的。
陳芸之前說過,‘有什麽樣的父母,就有什麽樣的女兒!’
打嘴巴了吧!
蠢女人自己打自己嘴巴了吧!
陳芸終於沉默了,良久後,她隻說了幾個字,“我要請律師,”
這五個字一出口,就表示,她不認罪,也不會再替自己做任何的辯駁。
既然不認罪,校方也拿她沒辦法,他們隻好說,“那就立案吧!”反正,如今不利的證據,已經正式從季小婉身上,挪到陳芸頭上了。
場外那些子人,聽見林峰的話之後,終於,徹徹底底的給沉默了下來。
陳芸竟然敢利用父親職權,蒙蔽她們的眼睛?利用她們為她壯勢?
雖然證據還沒有明確,但是現在,不管事實真相是怎麽樣的,她們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陳芸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定在撒謊!
錢童兒開始囂張了,她拉起了旗號,“你們這些不長眼的家夥!陳芸在利用你們呢!你們竟然還幫著她!縱容她行凶!欺負無辜的善良的老百姓!”
“陳芸那個賤女人!和她爸爸一個德行!不是貪汙!就是欺壓百姓!”
“陳聰該下台了!讓他女兒滾出學校去!”
男人幫裏的人,把陳芸那死女人,往死裏罵,罵得女人幫裏的女生們,也一個個的跟著罵了起來。
程香香一直在邊上看著,她其實也很想參合一腳的,可是沈飛愣是叮囑她,不讓她拋頭露麵,影響她形象。
程香香也就忍住了,不過,她看見這個場景之後,她陰險的叫了幾個人,去市集進了一批貨,都是一些爛番茄和雞蛋。
程香香叫人把這些東西,全部擺在人群正中央。
一開始的時候,學生們看見這些東西,都不知道幹啥用的。
直到後來,陳芸從辦公樓裏,失魂落魄的走出來的時候。
人群開始暴動了。
那些被陳芸煽動欺騙的女生們,紛紛拿起菜框子裏的番茄雞蛋,使勁往陳芸腦袋上砸。尤其是女人幫裏的人,她們痛恨被陳芸欺騙,所以她們砸她砸得毫不手軟。
陳芸連躲的地方都沒有,她就隻能拿手臂保護自己的腦袋,嘴裏還一個勁的喊,“你們幹什麽?你們住手!別扔!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侵害他人身體!”
不管陳芸喊得多用力,她還是被扔了個全身泥。
鬧到最後,陳芸是被警察以保護的名義給帶走的。
季小婉傻傻的,她感覺,整件事,自己都是冷眼旁觀的第三者。
她的手上,絲毫沒有沾到一丁點的血雨腥風。
而這一切,都是她身後那兩個男人給予她的。
避風港。
那個時候,季小婉就隻想到了這三個字。
這三個字,不是簡單說說的。
她知道自己沒有一個強勢的父親,沒有一個有背景可以幫她撐起一片天的母親,但是這些東西,他們給她了!在她最無助,在她人生最為低穀的時候,他們把生殺權力交給她了!
所以當她想起那三個字的時候,她的心窩裏,不免劃過絲絲的暖流。
她很感激他們。
隻是不免的,她對之前發生的這一切,心底裏帶著很多的厭惡!心口堵得她,依舊是呼吸困難!哪怕事情已經解決了!她仍然感覺自己很無力,很彷徨。
她的肩上,壓著很多很多的分量,這是全世界的人,給她的壓力。
季小婉走出校長辦公室大門的時候,門外,有好多人在等著她出來。
齊藍瑟走到季小婉麵前,說,“季小姐!麻煩你打個電話吧!可以的話,請不要強製收購我和我爸爸的產業!我們齊家會感激你的!”
他們齊家的產業,已經曆經三代了,不能到了她這一代,就毀在她手裏的啊!
季小婉對著齊月琴的堂姐問,“是誰要你們過來向我道歉的?那個人,叫什麽名字?”
齊藍瑟臉色一喜,急忙說,“是一個姓佘的年輕男子。”
季小婉知道了,她打了個電話給易淩。
易淩接到季小婉的電話時,他快樂的說了句,“喂,寶貝呀——”
季小婉皺眉,忍著雞皮疙瘩說,“你是不是侵吞了人家的財產?”
“是滴呀!寶貝!你要是想要的話,我就把那家建材市場,送給你,怎樣?”
“把它還給人家吧,對方已經向我道歉了。”
季小婉這一說,齊藍瑟堂姐妹,眼底都閃了些淚花,挺感動的。
易淩嘟著嘴,表示挺不樂意的,“寶貝啊,你被她們這樣子欺負,你不委屈嗎?”
季小婉默了默後說,“你幫我出了一口惡氣了,我原諒她了。”
易淩聽著,心裏就樂開了花,他說,“那你囂張點哦,對她們擺點臉色哦,要讓她們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哦!”
“知道了。”相對易淩熱情如火的聲音,季小婉的嗓子,顯得格外冷冰冰。
不過,她心裏頭還是挺樂的。她覺得,那混蛋,挺可愛的。竟然拿人家的家業,當玩具一樣送給她!
看見齊家姐妹如此奉承的模樣,她心底裏的確出了不少的惡氣。
這口氣,是易淩幫她放出來的。
電話剛掛沒多久,齊藍瑟就接到了他父親的電話,說事情已經解決了,對方撤退了。
齊藍瑟當下就壓著堂妹,又給季小婉鞠了一躬,然後托著她堂妹,離開了學校。
齊家的人一走,趙虹就急急忙忙走過來,她手裏拿著自己的手機,塞給季小婉說,“小婉!你幫我說說吧!你幫我說說!求你了!”
季小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乖乖的接了電話,然後說了句,“喂?”
電話那段,傳來一道低沉的,富有磁性的聲音,“想我了麽?”
又是那句話!那句曾經讓她心裏一暖的話!如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情是怎樣的?
季小婉不知道,反正,她心窩裏就是暖了。
她不自覺的,裂開一抹微笑,然後問,“你對人家做了什麽?”看趙虹那樣子討饒,估計,葉海唯那混蛋,做得比較血腥的吧。
葉海唯自然不會告訴她事情,他說,“沒什麽,和趙虹父親開了個玩笑!”
其實葉海唯人現在,就站在趙爸麵前,一把刀子,就在趙爸臉上來來回回的滑動著,不過他沒有弄傷他,就是給了他一丁點小小的壓力罷了。
季小婉露出一抹果然的神色後,說,“放過他們吧,對方已經向我道歉了,她說願意幫我指證陳芸。”
葉海唯心裏有點不舒服,他說,“就隻是道歉?”
季小婉懵了下,問,“那你還想怎麽著?”
季小婉沒想到,陳芸她們四個,對她已經很過分了,而葉海唯這家夥,竟然別那四個女人還過分,單單一句道歉的話,滿足不了他的胃口嗎?
葉海唯笑著說,“寶貝,我給你權力,讓你去欺負別人!我要你徹底把對方踩扁在腳下!隻要你報複得舒服了,我就放過他們。”
趙爸的眼睛被蒙上了,根本看不見站在他麵前的男人是誰。
季小婉沉了口氣後,說,“我已經舒坦了。”
不管季小婉她到底真沒真舒坦,隻要季小婉說她開心了,那他也就開心了,葉海唯揮揮手,對著趙爸說了句,“叫你女兒以後乖巧點!別再給我惹事!要不然,你知道的!我能過來找你們一次,就能過來找你們無數次!”
“一定一定!”趙爸把頭點得如搗蒜,嘴裏還不停嘀咕著,“先生?我老婆什麽時候放回來?”
“等晚上。放心吧,她就斷了一根手指,死不了的。”
葉海唯離開了趙家,趙爸也急忙打了個電話給趙虹,叫她滾回來。
趙虹感激的對著季小婉點了點頭後,然後走了。
趙虹走了之後,唐糖隻是跟季小婉彎腰打了個招呼,也慢吞吞的走了。
其實,葉海唯的人,早就等在唐糖家門口,就準備衝進去把她老爸老媽給綁起來毒打一頓,可是沒想到,唐糖竟然這麽有先見之明,先一步向季小婉低頭道歉了。
唐糖這一明智的舉措,給了她唐家一個絕地轉機!她提前一步道了個歉,免了她後麵的難堪,免了她父親母親一頓毒打。
自從陳芸從學校裏消失了以後,學校也慢慢消停了下來。
這件事,鬧得很大很大。事情鬧開之前一天,校長挺精明的,竟然直接跑路走人,什麽事都不管,美其名,是出差公幹,他把一切事情都留給校董們處理,等事情結束後,校長趕了回來,前前後後聽了一遍之後,他沒說什麽,隻是樂嗬嗬的笑了一下,然後就召集了校董們開會。
鬧吧,鬧得越大越好!鬧得越是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們學校,就越有底氣去勒索某某和某某某!
所以鬧吧!
反正鬧到最後,得利的,依舊是校方。
青城一大的校長,和A高高校的校長,都一樣是個老奸巨猾的老頭,他要是不趁機狠狠的賺他們一筆,他的校長位置,就好讓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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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為啥豬啊?
那你們想個不豬的辦法來。在沒有男主這麽大的權勢範圍內,想個可以和我爸是李X這句話抗衡的辦法來。
她現在就是一隻無頭蒼蠅,沒辦法,性子也定了,一時半刻也改不了的。
再說,她要是不傻點,男主們就沒有出場的機會了,男主們就沒有贏走她心的機會了。
還是女主傻點的好,隻有這樣,她才會慢慢把心思放到他們身上,要不然老是想辦法自己解決,她越來越能幹了,她還要男人幹嘛?她不就永遠都不想跟這倆家夥扯上關係了麽?
再說,女主也不是第一次傻了,她傻過好幾回了!你們得慢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