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欲擒故縱，百試百靈
全國都有名的難題聚集地，更是很多莘莘學子夜不能寐，秉燭夜讀的重要原因。
然而。
這名自十四歲之後，就沒正經上過學的女孩，竟然一開口，如雷貫耳。
簡單？
聶石年嘴角微動：“盛盛，你確定，這套題簡單？”
鍾盛盛點了點頭：“聶哥哥，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做給你看。”
說著，鍾盛盛便提筆，飛速的寫了起來。
這是張高三數學試卷，幾乎涵蓋了整個高中所有必考內容。而就在前一天，畢業班的重點班剛剛考完，年級第一的學霸，憾失兩分，與滿分失之交臂。
至於其他人，雖也成績斐然，但較以往，還是美中不足。
畢竟，出這試卷的老師，是帶了幾屆畢業班的老教師，經驗豐富，能夠精準的抓住重點，取其精華，去其糟粕。
在那位老師的改良下，這張試卷的難度再攀高峰。也因此，就連學霸也未能考下滿分。
但眼下，這名其貌不揚的女孩子，竟然下筆神速，有些需要用草紙演算的地方，甚至連草紙都不用，直看得在場之人瞪大雙眼，目不暇接。
反倒是聶石年，除了之前的些許驚詫之外，並沒太大的情緒波動。
有其兄必有其妹。
鍾羽的優秀，就足以說明鍾盛盛差不到哪兒去。
放眼四望，聶石年的目光，被屋子中間那台棋桌吸引。
他為人淡泊名利，善於修身養性，一直以來，對圍棋頗有建樹。
當兵的時候，他會和鍾羽或是馮森殺上一盤。但是最近幾年，早就無人可對弈了。
“將軍，等待時間枯燥，不如我們去這邊坐坐，下一盤棋？”
霍啟林腦子靈光，從聶石年的眼神中，他已經讀到了對方所想。
聶石年笑著指了指霍啟林：“霍大校丞，知我莫若你啊！今日聶某技癢，請。”
凝重的氛圍，終於得到了片刻的緩解。
霍啟林等聶石年落座之後，自己才坐了下來。
棋局擺好，茶水斟好，對麵而坐的兩人，很快便進入了狀態。
霍啟林自認為，自己對圍棋的研究，頗有造詣。是以在開局前，他已經想好，在關鍵時候讓對方一棋，哄得對方高興，便能天下太平。
誰知。
區區幾步棋之後，聶石年就占據了上風。而且隨著每一步落子，聶石年的優勢便更甚。
沒走十步，霍啟林的眼睛便瞪了個滾圓。
棋盤之上，滿盤皆輸。聶石年的黑子，已經將他逼入了死路，悄無聲息。
“將軍好棋藝！”霍啟林匆忙起身，“末將佩服，佩服！”
“霍大校丞，都說了不必拘謹，你一直這樣，會讓氣氛很尷尬。”聶石年笑著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剛剛讓了我一籌，那把不算，再來。”
霍啟林剛剛確實是大意了。他以為戰神隻局限於戰場上，卻不曾想，在棋藝方麵，對方一點不遜。
帶著好奇與不服，霍啟林重新坐了下來，並擺好了棋盤。
第二局再次開始。
和上一局一樣，不出五步，聶石年再次占據了壓倒性的上風。
霍啟林的汗珠都冒了出來，這麽多年以來，他見過棋藝高超的，卻從沒見過這麽高超的，竟然能在五步之內，將自己逼的無路可走！
他下意識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卻因茶水太燙，險些噴了出來。
“霍大校丞，下棋講究的是心境，勝負不重要。”聶石年雖未抬眼，但霍啟林的失態，盡收他的眼底。
“將軍教訓的是。”霍啟林幹咳一聲，匆匆將茶杯放下，目光再次聚集到了棋盤之上。
但是，無論他怎麽看，隻需一步，此棋盤他還是滿盤皆輸。
要知道，霍啟林作為專業五段選手，名次已經非常靠前，想要在十招以內將他製服，並不簡單。
但是這聶石年，偏偏就這麽不動聲色，似守實攻，短短五步，就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令人不服不行啊。
“聶將軍，您的棋藝實在高超，想必再下一百盤，還是同樣的結果。”霍啟林低眉耷眼，一部分是失望，一部分是尷尬。
聶石年笑著搖了搖頭。
三年未下棋，看來技藝並未退步。
隻不過，閑暇之餘想要找個對手打發時間，卻發現對方隻是個臭棋簍子，有些掃興罷了。
“額，聶將軍，我能試試嗎？”站在一旁觀棋的馬濤，搓了搓手，表現出了十足的興趣。
“當然，馬校長，請。”聶石年笑容如風，禮貌的邀請。
這馬濤是個十足的圍棋愛好者，他的段位，甚至比霍啟林還高了一點，強者專業五段。
而他之所以能攀上霍啟林這個關係，也是因為在比賽上過過招數，便有了點頭之交。
之後，霍啟林會偶爾來找馬濤下棋，切磋技藝，久而久之，雙方也就熟識了。
馬濤這個人很會做人，礙於霍啟林的身份，時而輸他，時而贏他。這樣不至於傷人，也方便聯絡感情。
而現在，他也是這麽打算的。
先讓聶石年一局，接著發揮出自己真正的實力，這叫欲擒故縱，百試百靈。
在得到聶石年的允許之後，馬濤歡快的坐在了對麵。
第一局，馬濤故作深沉，思考了片刻後，果斷落子。
聶石年隨之落子，馬濤趕緊跟進。一來二去，三步之後，馬濤落在了下風。
這雖然是他所願，但更讓他詫異的是，聶石年的進攻快準狠，而且不留一絲痕跡。
就如同一匹即將衝刺的捕食狼一樣，厚積薄發，一招斃命！
“將軍果然好棋藝，馬某實在是佩服！”馬濤也像霍啟林一樣，在前進無望的情況下，主動棄棋，順便還不忘誇讚聶石年一番。
聶石年不為所動，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便詢問鍾盛盛：“盛盛，怎麽樣了？”
“馬上好，還有一道題！”鍾盛盛頭也不抬，顯得十分認真。
“嘿嘿，既然還有時間，將軍，不如您再不吝賜教，讓我再開開眼？”
馬濤又搓了搓手，這次，他決定不客氣了。
“不了，我這個人，不喜歡和弄虛作假的人打第二次交道。”聶石年將茶杯遞到唇邊，輕輕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