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江臨一中，全國名校
“將軍……”路誠的嗓子有點啞，此時他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聶石年微微抬手，笑道：“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好言提醒你，你現在走過的路，我已經提前替你走過了。並且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並不好走。”
“將軍，但是現在的上峰，已經大變樣了。您是不是……”路誠欲言又止。
聶石年微微後仰，輕輕閉上了眼睛。
路誠知道，在聶石年這兒，上峰這個詞，不光單指那個組織。
它具體形象起來，還與當年那場慘烈的戰役聯係到一起了。
那場戰役，是聶石年心中永久的痛。
他失去了最好的副官鍾羽，也讓他有了足夠的決心，離開那個傷心地。
路誠理解他，但現在戰況吃緊，如果這樣一位優秀的將軍選擇隱退的話，那麽無論是對國家，還是對百姓，都將是一筆巨大的損失。
車裏的氛圍有些沉寂。
聶石年就這麽幽幽的靠在椅背，不發一言。
路誠便拔直了腰板在前等著，隨時待命。
一前一後，始終有種上下級的隔閡在。
路誠雖然用的趁手，人也機靈，但聶石年與鍾羽當年的那段感情，終究是難找了。
沉默片刻，聶石年睜眼：“你對學校有沒有了解？”
“學校？”路誠想了想，“我可以先查查……”
“算了，先回小別墅吧。”
路誠點了點頭，二話不說，駕著車，很快駛回了小別墅。
打開門，裏麵卻沒有鍾盛盛的身影，周圍寂靜無聲，就像沒人在一樣。
“盛盛？”聶石年喚了一聲。
“聶，聶哥哥？”一道蚊蠅般的嗓音，竟然從沙發後傳了出來。
緊接著，那顆戰戰兢兢的小腦袋，便露了出來。
“你怎麽躲在那裏了？”聶石年狐疑的問道。
“我剛剛，聽到門有響動，以為是壞人來了，所以……”鍾盛盛十根纖細的手指，在空中胡亂舞動著，極力要表達清自己的情緒。
聶石年心中微動：“不用怕，我說了，這裏是你的家。這裏除了我，不會再來別的人，不要怕。”
話雖這麽說，但這些年，鍾盛盛的生活顛沛流離，思想和心理上又有雙重負擔。
像她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沒有被生活徹底壓垮，已經很不錯了。
更別說，偌大的一個小別墅，隻留她一個剛從賊窩出來的小姑娘一個人在這兒，實在有些欠妥。
聶石年歎了口氣，這一點，確實是自己欠考慮了。
放眼四望，發現沙發前攤開著一本書，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一本十分常見的輔導書，但在這裏看見，著實有些詫異。
“你懂高中的知識嗎？”聶石年垂手，將書撿了起來。
這才發現，書很陳舊，上麵的每一行，都被人用黑紅兩種顏色的筆做好了標記。而記筆記的字體，又格外雋秀，就如同印刷出來的一樣。
看到聶石年詫異的表情，鍾盛盛有些臉紅的低下了頭。
“這是到哈石營子之後買的。”鍾盛盛小聲解釋，“雖然每天的生活很煎熬，但我都會擠出一些時間，來學習文化知識。”
“哥哥曾經說過，他就算再苦再累，也要把我供出來……”
每當提起鍾羽，鍾盛盛的嘴角便先是一翹，接著便紅了眼眶。
相依為命的兩兄妹，突然沒了一方，另一方的心裏，便如墮入萬丈懸崖，空**無邊。
聶石年還以為，重新要她入學，需要從高一開始。
現在看樣子，是自己多慮了。
“我今天就帶你去找學校，咱們盡快把入學手續辦好，好嗎？”聶石年笑著詢問。
“我真的，能到學校去嗎？”鍾盛盛原本如小鹿般的眼神，驟然一亮。
“當然。”聶石年嘴角一勾，“路誠，我們現在就再跑一趟吧。”
“是！”
途中，聶石年大致查了查，便確定了江臨市第一中學。
那是一所國家級重點高中，每年從那裏考入名牌大學的學子，高達五分之四。
更有甚者，一整個班級，一水兒全都考入名校。如此高的升學率，也讓江臨市第一中學聲名鵲起，在全國頗有小大學的美名。
每年慕名而來的學生及家長，數不勝數。他們更是為了進入這所高中，不惜高價買學區房，送禮，使出渾身解數，削尖了腦袋往裏進。
但是，此高中招生森嚴，據說每年隻招一百人。
這一百人，是在全國幾千萬莘莘學子之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
可以這麽說，進入江臨一中的學生，已經從高一開始，便經曆了比高考還要嚴格的終極比拚。
商務車緩緩駛近校門口時，鍾盛盛的眼眸更加亮了。
這是她夢寐以求的地方，她已經有好幾年沒正經的坐在窗明幾淨的教室裏，聽老師講一堂課了。
其他學生最煩氣的地方，卻是這小姑娘最向往的地方。
有時候這社會啊，就是這麽不公。
眼下，望著氣勢恢宏的學校大門，鍾盛盛激動的紅了眼眶。
“聶哥哥，我真的能在這裏上學嗎？”
“隻要你想，就能。”聶石年篤定的拉開車門，率先走了下去。
不得不說，名校的氛圍就是濃烈。
放眼一望，校園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有認真誦讀的學生，在爭分奪秒的，趕超其他競爭者。
不錯，聶石年對這裏還算滿意。
路誠心領神會，快步上前，敲響了警衛室的門。
“上課時間，不允許探視。家長有什麽事，等放學再來。”那警衛喝了口茶水，用標準的官方語言，婉拒了路誠。
儼然一副，早就見慣了那些望子成龍的焦灼父母一樣。
“我不探視。”路誠回答，“我要找你們校長。”
“找校長？”警衛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找校長幹什麽？”
路誠遙指了鍾盛盛一下：“幫那孩子辦入學手續的。”
警衛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的起身看了一眼。
順著路誠手指的方向，他先是看見了不動如鬆的聶石年，緊接著才看見躲在他身旁那瘦弱的小姑娘。
“年輕人，來錯地方了。”警衛幹脆將窗戶拉上，拋下一句，“你以為辦入學是辦會員卡呢，是你想辦就能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