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源頭在哪裏?

徐嗣庭頓了頓,小聲詢問:“不知,這位小友何出此言?”

他不敢直接尊稱聶石年,生怕一不留神,就麻煩上身。

聶石年回眸,隻說一句:“徐行長,我隻想問問你,堂堂的江臨商業銀行,做的就是些邦式騙局的買賣嗎?”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

徐嗣庭虎軀一震:“這,這話從何說起啊?”

聶石年勾嘴一笑:“徐行長,上次銀監會的事情,你是想再來一次吧。”

“不,當然不是。”徐嗣庭的冷汗都下來了。

上次銀監會的事情,差點讓他晚節不保。要不是後來聶石年發話,將那件事給平下來,恐怕現在,自己已經去吃牢飯了。

眼下,聶石年舊事重提,怎麽能叫徐嗣庭不害怕?

“羅友!到底是怎麽回事?”一瞬間,怒火頂向了徐嗣庭的腦袋。

他逐漸明白,這個羅友肯定是從中作了梗,不然也不至於讓聶石年這般冷嘲。

羅友被嚇了一跳,結巴道:“沒,沒什麽事啊。這廢物的憑空一句話,徐老,您不會當真了吧?”

“廢物廢物,我看就你廢物!”徐嗣庭突然一反常態,失控的吼道,“這個項目到底是怎麽回事,今天你不原原本本說清楚,別說銀行不會參與,你恐怕還會被調查偵辦!”

邦式騙局可不是鬧著玩的,當年在燕國掀起了不小的風浪。

以至於,但凡跟這件事沾上邊的,全都沒用好結果。

徐嗣庭更不想惹火上身,他現在急於弄清事情的真相,從而,撇清自己。

羅友簡直都驚呆了。他從沒想到,風度翩翩,幾乎在江臨能夠隻手遮天的徐嗣庭,竟然簡單聽聞了聶石年的一兩句話,就性情大變。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羅友心中有鬼,自然不會乖乖就範。既然這姓徐的不上道,那他隻好找下一家上道的銀行了。

雖然可能耽誤一些時間,但總比令自己身陷囹圄要好得多。

當即,羅友的臉色一冷,擠出微笑:“既然徐老嫌我這廟小,不屑與我合作。那這次隻當是交個朋友,算羅某人高攀了。”

話畢,羅友端起酒杯,朝徐嗣庭敬了一敬,一仰脖,一飲而盡。

“我燕國外的事情還沒處理完,就不和大家一起團聚了。大家來年再見。”羅友說著,拉著範青青的手,大跨步就要離開。

嗖!

電光火石之間,聶石年抄起身側筷子,用力一擲。

隻聽一道破風聲,那筷子貼著羅友的頭皮飛過,發出一聲篤定聲響,直接插入了門框。

結結實實,遁入半根之多。

羅友嚇得臉色都白了:“你,你要幹什麽?”

“拿了那麽多違心錢,就想這麽走了,未免太容易了。”聶石年重新坐了下來,“說吧,源頭是哪裏?”

“什,什麽源頭?”羅友一臉懵逼。

這個項目,是他在別人的引薦下,逐漸發展起來的。雖然時間不長,但足以令他賺的盆滿缽滿,甚至在國外組建了公司。

這幾個月來,他利用了有色金屬這一相同話術,在國外斂財頗多。

隻不過,國外最近對這些查的漸嚴,羅友沒辦法,隻好趁著家宴的當口,回國內躲躲風頭。

不過回來也沒空手,能搭上徐嗣庭這趟總行行長的輪船,羅友也是穩賺不賠的。

是以,今天他特意邀請了徐嗣庭過來,就是想讓他鎮鎮場子,順便,把合作的事情敲定。

至於羅家的一眾親戚,羅友本來是看不上的。

可沒成想這班人的購買力還可以,區區一個家宴,就收了上百萬。看來江臨的油水,還是能隨便撈一撈的嘛。

與此同時,在羅友亮出底牌的時候,同樣引起了聶石年的注意。

早前,在軍部內部,就有人利用職務之便,謀取利益。此人做的可謂滴水不漏,遍地開花。他的手下,遍布世界各地,全都以有色金屬為由頭,大肆搜刮民脂民膏。

但由於此人心思縝密,沒有留下絲毫破綻。是以,上峰就算知道有此人存在,依然無從著手調查。

這件事,在軍部,乃至國家的影響都很大。

上頭曾秘密交給聶石年這個艱巨的任務,隻要能找出軍中蛀蟲,當越級嘉獎。

然而,事情還無頭緒,聶石年便解甲歸田。

而今三年已過,那個人依然逍遙法外,而他手底下的人,依然肆意妄為。

羅友,便是最好的例子。

聶石年本無意參與,甚至想一走了之。

但心中那份熱忱,並不像表麵上說的那樣,說放下,就能徹徹底底的放下。

回歸當下,羅友一臉懵逼,並不知道聶石年所說的源頭,到底指什麽。

“教你做這通買賣的人,是誰?”聶石年眯起眼,直視羅友。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但越是平靜,越讓周圍圍觀的親戚覺得,他的氣場空前強大。

以至於,那些拿他消遣的,對他冷嘲熱諷的,全都像開好會一樣,共同噤聲。

這種異常詭異安靜的氛圍,讓羅友的心七上八下的。

他偷眼看了看徐嗣庭,見對方麵色凝重,同樣一副噤若寒蟬的表情,心裏更是咯噔一下。

怎麽堂堂江臨銀行的行長,會對姓聶的這小子,這般懼怕?

“不說可以。”聶石年雲淡風輕的看了看表,開始倒計時,“3,2,1。”

砰!

包間的房門,被人突然撞開,三五個身材精壯的年輕警官,快速闖入,飛快的將羅友按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個黑麵方臉的警官走了進來,正是朝超。

“聶先生,我來晚了。”朝超目不斜視,朝聶石年快步走了過來。

“朝警官很守時。”聶石年微微一笑,大方的伸出了手。

朝超激動萬分,將雙手在褲腿上認真擦了擦,又敬了一個軍禮,這才誠惶誠恐的,伸出了手。

其他人等,全都看得是目瞪口呆。

就連一直與羅剛作對的羅鬆明,都看了個瞠目結舌。

這,這不對啊?警隊的警官,怎麽會對羅剛家的養子這麽尊敬?

這小子,到底是什麽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