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悟劍勢初窺劍訣
楚巒看著天榜上的名字，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五，前麵還有四人，都是不好相與之輩。很多人在自己凡人境的時候也是如雷貫耳的存在。
天榜第四許智宸。乃是無生真人的弟子，掌教門生。據說此人功底紮實，曾十五年如一日地將自己的修為壓製在凡人境不斷夯實。
十五年後水到渠成，短短半年間便由凡人境突破到至人境，又在至人境巔峰壓製修為十年，若不是登天梯時大道灌頂，恐怕他還會將修為壓製下去。
第三，秦旭輝，性格剛烈，寧折不彎。自始至終隻修練熾陽金烏神光。精純無比。許智宸四度挑戰，都被他在百招之內鎮壓。
第二黎昕，據說得天奇遇，修煉雷法一日千裏，短短十年便達真地境後期，無論秦旭輝如何努力，始終被其穩壓一頭。
至於第一，那是掌教無極真人坐下首徒周無卿。修習不斷，不通人情世故，但一身修為早就達到至地境中期，修為穩固無比，以待一飛衝天，化地為天。初次登天梯便如楚巒一般一舉入天榜，更是直接挑戰黎昕奪得天榜第一，隨後便閉關不出，仿佛一切都是虛名。
楚巒甚至懷疑，若不是天榜資源更多，甚至這家夥都不會露麵。
“都是很穩的對手啊。”楚巒暗想。不過轉念一想，天榜前十哪一個不是妖孽般的天才。
這樣的對手，即便是楚巒也不想招惹。他有自知之明，莫興耀這樣的對手便已經將自己逼得幾乎底牌盡出。對上他們，恐怕現在的自己沒有任何勝算。
雖說自己一身防禦地境無雙，但他也知道，自從打入前十，碰見的對手一個比一個妖孽，自己獲勝也含有頗多運氣成分在內。而且經過一場場戰鬥，自己也是獲益匪淺，接下來他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將自己的收獲進行整理和感悟。
故而楚巒決定收手。就讓自己暫且在第五呆著吧。
反正，自己一路打上來，已經收獲了近五十多萬的靈石了。應該可以夠自己修煉一段時間了。這樣想著，他便也釋然了。
楚巒是收手了，但是楚巒橫挑天榜的舉動，卻給整個無極宮的劍修帶來了一份巨大的寶藏。
與顧寒鋒和莫興耀一戰，楚巒展示出了紮實且標準的劍術。這讓一些主修劍道的弟子大有所悟。很多天才也都開始模仿楚巒回歸最基本的劍招。也有許多修劍的弟子從各峰尋來，隻為近距離觀看楚巒一劍。
顧寒鋒更是近乎日日來找楚巒切磋。最後楚巒直接掛出了閉關的牌子，顧寒鋒才惲惲而歸......
無極山脈的一處百丈瀑布前，水龍散落發出隆隆巨響。在熾熱的陽光下映出七色霓虹。楚巒赤膊按劍。雙目輕閉，破虛劍幾次響起劍鳴，欲要離鞘而出的時候都被他單掌按住。
楚巒正在領悟，領悟一個修劍者初窺門徑的標誌——劍勢。
顧寒鋒的冷，莫興耀的重，既是他們本身的氣質，也是他們本身的劍勢，這劍勢與他們的氣質融為一體。到底是他們的性格影響了劍勢，還是劍勢影響了他們的性格？
楚巒並不知道答案，隻覺得隱隱約約自己仿佛觸碰到了什麽東西，仿佛觸手可及，又仿佛如夢似幻。
他緊閉著雙眼，不停按捺著破虛劍的躁動，努力去捕捉那一縷痕跡。
劍勢，劍勢。
到底是劍勢成就性格，還是性格成就劍勢。
上古有仁皇鑄就仁者之劍，以仁知天下，以武平亂世。
上古亦有大魔以魂養劍，以血淬劍，殺伐萬裏，成不詳凶兵。
有仙劍擇主，有器靈皈依...
我的劍勢，會是什麽樣子？
有了劍勢，我又會成什麽樣子？
......
楚巒思索著，思緒緊緊跟著那一縷靈光。腦海中不斷回味著自己與顧寒鋒和莫興耀交手的畫麵，不斷回味著兩人的劍勢......
日落月升，鬥轉星移，楚巒如一塊磐石般入定。
日升月落，天光大放，楚巒周身氣息散開，雖淩亂無比，但逸散的氣息帶有著絲絲劍意。身旁鳥獸盡散，草木為之摧折...
驚雷陣陣，暴雨傾盆，楚巒周身氣息緩緩聚攏，圍繞著楚巒，形成一片真空將雨水阻隔在外。
烏雲蔽日，狂風怒號，楚巒周身氣息緩緩融合，散發出如劍般的衝天之勢。
雲破天開，天光普照，楚巒周身氣息漸漸引入體內。狐鼠鳥雀在身邊嬉鬧，毫無察覺。
......
楚巒驀然睜眼，手中破虛劍驟然出鞘。
“嗡~”，一股劍勢直衝天際。百丈瀑布出現短暫停頓，隨即怒濤滾滾而下，如千雷崩摧。
這股劍勢極為空靈，就如初生的孩童，無情無欲，無喜無悲，無正無邪。如一張白紙般，純淨又無暇。甚至連圍繞在楚巒周邊的小獸都絲毫不在意地繼續遊**。
楚巒臉上露出一抹笑容，輕言道：
“既然想不明白，又何必去想，別人的劍勢與我何幹，今日我既凝聚這般劍勢，當取一空字。便叫你空靈劍勢。
既然一切皆無，那自然一切皆容。
楚巒自言自語地說完便盤膝在地，微微散發身周氣息，驚走身邊小獸後，從身上拿出一枚玉簡，深深吸了一口氣，神魂便探入玉簡。
一入玉簡，一道劍光匹練鋪天蓋地而來。
楚巒神魂化劍，一股空靈劍勢緊緊包裹著自己的神魂，也向那一道劍光匹練衝去...
“嗡~”
楚巒隻覺得頭暈目眩，自己的劍勢與那道劍光緊緊地粘連在一起，相互傾軋著。膠著著。自己的劍勢雖被壓的節節後退，但卻極堅韌地糾纏著那一道劍光匹練。慢慢地，一絲一毫地消磨著那劍光的點點能量。
不知過了多久，那劍光消耗殆盡，劍光內有一枚半透明的小劍，劍身上刻滿了複雜的符紋，這符紋古老而神秘，即便楚巒曾瀏覽無極宮所有雜書，也從未見過與之相似的符紋。
小劍微微一顫，便突破了楚巒劍勢的封鎖，瞬間沒入了楚巒神魂之中。緊接著，一式劍技便出現在了楚巒神魂之中。還未等楚巒細看，緊接著又一道劍光匹練憑空生出，挾帶滾滾威能劈來。
楚巒運起劍勢相抗，結果劍光未至，散發出的威壓便直接破開劍勢，楚巒急忙將神魂撤出玉簡，即便如此，楚巒也感到神魂內隱隱作痛，眼前天旋地轉，自己凝練的劍勢居然還未碰到第二道劍光便已潰不成軍。
不過，好歹是得到了一式劍技。楚巒細細體悟之後，臉上不由得泛起驚喜之色。
這劍技名為包羅萬象，以基礎十二劍訣為本，共分五行，四象，三才，兩儀，太極五劍。五劍歸一，可包羅一切道劍。
楚巒一展破虛劍，運起包羅萬象，頓時破虛劍上五道劍氣生出，如五行般相生相克的氣息**漾在劍鋒上。楚巒一劍掃出，赤青黑白黃五色匹練自劍而發，中途五道劍氣合為一道白光掃過，前方的瀑布頓時出現了短暫的斷層，數息後水流方才轟然而下。
楚巒又一揮劍，四道劍氣憑空生出，隱隱傳來陣陣獸吼，可劍氣飛到一半便自行潰散。破虛劍也嗡嗡震動，楚巒後退兩步，隻覺得胸中憋悶難受，先天一氣竟被消耗地空空如也...
經過不斷的修煉，楚巒大致明白了自己的極限所在。
五劍之中，除了五行劍使出上有餘力外，其餘四劍，楚巒皆隻能施展一次，一次之後，需要恢複片刻才可繼續使用。
不過，配上體內神秘石頭的加成，作為底牌也很合適了。
良久，楚巒才收拾心情，禦劍向無樂峰返回......
一回到無樂峰，便見到老馬徘徊在自己屋外。楚巒向前打探，結果聽完老馬口述後，臉色不由得嚴肅起來。
據老馬所言，天榜的黎昕，秦旭輝二人放言楚巒投機取巧，二人言其一路橫掃天榜靠的全是自身那無解防禦，因前十以下無人能破開其防禦，故而一路連勝。這本不算什麽。
但二人言道，前十的弟子即便不能破開防禦，強大的攻擊和境界壓製也不至於落敗。定是楚巒使了什麽不為人知的手段。否則為何楚巒會在氣勢如虹之時偃旗息鼓，明顯就是心虛。
二人皆言楚巒乃是欺世盜名之輩。憑借不屬於自己的修為強行博取獎勵。一時之間，無極宮內眾弟子也是分成兩派，議論紛紛。
楚巒細想倒也沒什麽，畢竟顧寒鋒隻是劍道造詣不如自己，莫興耀也的確因破不開自己的防禦而認輸，仔細想想，二人的話倒也沒什麽大毛病。
但是被人這麽說，終歸是很不舒服。看來是因為自己，讓天榜的天才們的“麵子”容不下了。
楚巒聽完，問向老馬道：“第一的周無卿沒有說什麽？”
老馬搖搖頭：“咱們無極宮弟子最多便是至地境，周無卿身為掌教師伯的大弟子，奪了天榜第一後便一直閉關毫無動靜，很顯然在試圖進入天境。”
楚嵐摸了摸鼻子，一把摟住老馬道：“老馬，你還要不要靈石？”
老馬一愣，下意識地點點頭。
楚巒露出一抹笑容道：“那咱們就玩一票大的”。隨後便讓老馬附耳過來，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
老馬聽完，眼睛裏露出懷疑的神色，似乎對楚巒很不看好。但下一刻，老馬的眼睛一下子爆出精光，嘿嘿一笑便急匆匆禦劍而去......
楚巒看著老馬猴急的樣子，笑了笑便轉身進了竹屋......
既然要搞，那就趁著自己悟了劍勢，狠狠搞一票大的，天榜的天才們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