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我有一劍破萬法
天榜擂台之上，楚巒與莫興耀遙遙相對。台下也議論紛紛。
一個是突然發力，氣勢正足，一個是一路凱旋，未嚐敗績，兩人都是天驕之子。這一戰自然吸引了諸多弟子圍觀。
“多謝。”
令眾人沒想到的是，還未開始，莫興耀便深深向楚巒施了一禮。
不是吧，不是吧。一個武地境的天驕向至人境行禮。
台下觀戰的眾人頓感雲裏霧裏，不知莫興耀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楚巒看著莫興耀的眼神，已知其道心穩固。微微笑道：“莫師兄言重了。請。”
莫興耀直起身子，身上突然爆發出一種鎮壓一切的如山氣勢道：
“你我交手，留力即可，不必留情。”
說完，莫興耀雙手結印轟出，恍惚間，楚巒似乎看到一座大山向自己壓來。
五行翻天印—岱宗。
五行鎮地印—重巒。
兩人同時出手，兩座山巒虛影一道自地翻天，一道自天覆地，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隆隆~”
土黃色的光芒四散而飛，楚巒“蹬蹬蹬”後退數步，竟是落了下風。
“戰吧。”莫興耀爆喝一聲，手中印法數次變幻，一道熾白火焰，一片蕭殺風刃，一叢銳金刀林，一汪黑水玄潭自地生出，加上適才的大山岱宗，整整五道攻擊分列五方向楚巒呼嘯而來。
五行翻天印—五行翻天。
麵對全方位的攻擊，楚巒臉上現出一抹凝重，手中結了一印，緩緩推出...
鎮蒼穹。
黑色的漩渦微微旋轉在楚巒的手心，五行翻天的攻擊如同撞到了一堵無形的牆，肆虐著，怒吼著，但始終無法向前再進一步。
“轟”。
隨著楚巒單手握拳，刀崩風停，火熄水湮，岱宗大山化作塵土消散。緊接著，楚巒一招破妖使出，正與莫興耀的一式武技對個正著。激烈的爆炸聲中，兩人皆暴退到擂台邊緣。
“再來。”莫興耀起手一揮，整個擂台上風雲大作，一股股肅殺氣息彌漫。一抬手，道道金光形成，有如天光破雲，形成團團殺陣轟來。
“萬破決，破陣。”
楚巒雙手一合，黃光自掌內發出，頓時將殺陣摧枯拉朽般摧毀，隨即掌現紅光，施展龍蛇遊向莫興耀衝去。
“千裏圍城。”莫興耀重重一踏地，十幾座銅牆鐵壁自腳下生起。楚巒去勢不改，破獸發威，身影如龍般破開層層圍牆。赤光閃爍直取莫興耀中門。
“沙海泥沼。”莫興耀麵對紅光不閃不避，手決一掐，地上頓時湧出了大片泥沼，滾滾黃沙如龍，下一刻莫興耀便失去了蹤跡。
楚巒一式打空，幾乎想也不想地回身，一式破妖轟出，白光陣陣，頓時後方沼澤裏躍出一道身影，揮手間黃沙滾滾，向楚巒卷去。
“此人武技繁雜，而且威力不小，倒還真是個好對手。”楚巒暗道。他也分不清慶幸還是後悔，自己竟給自己培養了一個對手。
不過，倒也不算很厲害。
清光流轉，陣陣黃沙擊打在身上，卻無法破開那一身銅皮鐵骨。
“開！”楚巒一聲大喝，一股鋒銳氣息流竄，一招破陣頓時肅清一切黃沙泥沼。
“出劍吧。”莫興耀抬手喚出一把仙劍，催動體內功法，仙劍上流轉著紅黃藍三色火焰，一掐劍訣，天空中頓時出現萬千劍影，如雨而下。同時莫興耀單手覆地。一道巨大土牆自楚巒腳下升起，僅一瞬間，楚巒便覺頭皮發麻，全身感到微微刺痛，劍雨近在咫尺。
“戰意有些旺盛啊……”楚巒苦笑道，隨即手決一引……
“嗆啷”。
破虛劍出鞘。
楚巒持劍一雲。
漫天劍雨頓時破的幹幹淨淨。
“果然”。莫興耀眼睛發亮。
楚巒的雲劍使得標準，非常標準。
標準到，仿佛雲劍就該是這麽使。
一劍破去漫天劍雨，楚巒自上而下，一劍向莫興耀點去。
點劍，運劍十二法之一。
莫興耀瞳孔緊縮，楚巒的點劍再簡單無比，但就是因為簡單，莫興耀在腦海中模擬了百種破法竟發現無一法可破。
越是簡單的招式，到了極致越是沒有破綻。更何況，論劍道修為，他還不如顧寒鋒。
莫興耀突然笑了，放棄了所有的劍招，手中三火長劍向上挑去。
運劍十二法，挑劍。
“鏘~~~”
一陣刺耳的聲音劃過，雙劍相交，一圈肉眼可見的波紋**開空氣擴散而出。修為低的弟子不由得捂住了耳朵，大張著嘴巴緩解著耳朵的不適。
千鈞一發之際，莫興耀放棄了自己的一身手段，同樣以最簡單的劍招對付楚巒的劍招。
但楚巒的劍招乃是千錘百煉過的，每一招都無比標準。莫興耀天資過人，但終究不如楚巒“標準”。
兩劍相交，**起層層火光，莫興耀暴退百步，楚巒落地後身體向前一個弓步，手中的劍平平刺出。
“刷。”
莫興耀隻覺那一劍迅捷無比，看似直取中門，實則自己周身要害皆被那一劍籠罩。
若說有人的劍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楚巒的劍則是樸實平常，平常到你明明知道，但就是無法躲開。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楚巒的劍已經達到了劍勢的某些特點。雖然不成勢，但也相差不遠。
一劍刺出，如寒芒乍現，一線開山。
莫興耀持劍後退數步，逼開楚巒鋒芒後持劍點出，也同楚巒一般刺出一劍，但莫興耀一劍刺出後，一股如大地般厚重的勢陡然散出。
劍勢。
莫興耀何時領悟了劍勢。或許他也不知道。他隻知道。麵對楚巒“平平無奇”的劍，隻能靠劍勢來對抗。
是的，是對抗，不是碾壓。
楚巒的劍沒有劍勢，但是千錘百煉後的由繁至簡。卻堪比劍勢。隻有領悟了劍勢的人，才能與之相抗。
“叮~”
一陣輕響。這一次台下眾人有了準備，各色光芒亮起，眾人皆運起了自身功法抵禦著雙劍相交帶來的震動神魂的響聲。
連續兩劍被擋下，楚巒也有些訝異。不過隨即便釋然了。畢竟莫興耀位列天榜前十，本身就足夠妖孽。如今道心穩固，修為自然圓潤無暇。
楚巒收劍撤開，莫興耀隨即便搶攻而上。手中劍法摒棄了所有劍技，隻是在劍勢的加成與鎖定下以最普通的劍招向楚巒攻去。
畢竟是天榜第五，再加上厚重如山的劍勢，一時間楚巒的行動也受到了不少的影響。進退間有些許遲緩。但他勝在手中劍招極其“標準”。一招一式與莫興耀對攻，卻也不落下風。
這一刻，台上的二人便如同剛學劍一般，一招一式簡單平凡，但所有的觀戰者都感到了兩人出劍後的那一瞬，整座擂台都會微微晃動一下。一些主修劍道的弟子更是小心翼翼的釋放出神識觀摩著。
然而，沒過多久，那些放出神識的弟子不約而同地臉色蒼白撤回了神識。無他，剛生出的脆弱神識根本無法抵抗劍勢的碾壓。眾人隻能聚氣於雙眼，緊緊盯著二人的身影。
莫興耀劍劍搶攻，楚巒也不示弱，兩人以最基本的劍招對壘，終是楚巒的劍招技高一籌，十五招後，一劍點在莫興耀右肩，三火仙劍脫手而出。
莫興耀身形急退，看了看右肩的傷口。並指為劍，一道匹練般的劍光向楚巒激射而去。
楚巒瞳孔一縮，那匹練般的劍光裹挾這如山般劍勢，已然是牢牢鎖定了自己。
避無可避。
楚巒猛吸了一口氣，對麵的莫興耀頓感一陣窒息，整座擂台的空氣似乎都被楚巒一下吸光一般。
下一刻，匹練般的劍光重重轟在了楚巒身上。
“贏了嗎？”
“這劍光裹挾著劍勢，不可抵擋，隻能硬接。”
“楚巒再妖孽還是至人境啊，沒看到莫興耀使出那劍光之後氣勢下降了數分嗎？”
“難咯，隻怕楚巒的連勝之路到此為止咯。”
擂台上，劍光消散，楚巒上衣化成齏粉。存縷不存。一身肌肉如玉一般在陽光下泛著光澤。絲毫無傷。
“果然啊，被你的劍技驚豔，卻未想到你最初展露鋒芒的，便是這一身防禦。”莫興耀感慨地說。
“我認輸。”
莫興耀幹脆的認輸。隨即說道：
“你比我的道心更堅固，比我更穩，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真正的山。一直以來我所謂的謹慎，不過是膽小和算計。你合該走向更高的名次。”
楚巒笑笑，微微行禮道：“師兄過謙了。”
莫興耀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轉身下了擂台道：
“我們的賭注是五萬靈石，我記下了，你可著那老馬來無極峰找我。”
靈石！
提到靈石，楚巒眼睛頓時發光。
他自天榜挑戰鬱騰開始，便不斷的收獲著靈石，雖然他將靈石全部交給了老馬代押，但老馬的“信譽”一直不錯。
僅僅半年多，楚巒已經積攢了接近五十多萬靈石。當然，一多半是贏來的，另一半，則是老馬開盤後自己“搶”來的。
......
楚巒笑笑，看著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天榜第五的位置，眼神微微泛著精光。
“靈石也積攢地差不多了，接下來可以安心的修煉一段時間了。”
【作者題外話】：以人境修為踏入天榜前五。楚巒完成了一個質變，就像我們一步一個腳印得在這個世界上不斷攀登。借用某句話：隻要不死，終會出頭。與楚巒共勉，與自己共勉。也與諸位看官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