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菜芽
大牛帶著王鈞去了族老五大爺家裏，經過一番打聽，王鈞才知道自己弄錯了，這個世界竟然沒有路引這一說。
隻要自己願意出門的，隨時隨地都能離去，現在的遊俠，世家子弟，商人等等都是空手離去，完全不需要任何證明。
既然已經知道不需要路引，王鈞便讓大牛一人離開了。
回到家，王鈞開始準備出門要用的東西，火石，衣物，幹糧等等。
在家裏找了一圈也沒有隨身攜帶的水壺，便跑到村子附近的竹林，在竹林深處砍了一節竹子回家，將竹節打通製作了一個簡易的水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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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生的太陽剛剛升起，望著滿天的朝霞，王鈞一陣皺眉。
王鈞還記得讀書的時候，語文課本上有這麽一句俗語，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裏。
現在滿天都是朝霞，王鈞就明白今天一定會有一場大雨，想了想既然決定要走了，還不如早一天離開，省的明天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情。
隨即背上行囊，將獵刀別在腰間，將門窗關好，踏上了離去的步伐。
一個人獨自走在村路上，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不是起的最早的人，已經有不少村民已經起床，扛著農具準備下田。
當王鈞走到村口，就看到大牛背負獵弓，左手持著鐵叉，右手拿著一個油布包站在村口，見王鈞走了過來，連忙迎了上去，道：“哥，我知道你今天要離開，我特意過來送你的。”
王鈞點點頭，笑道：“我本來還不準備打擾你，讓你多休息一下，沒想到你還是來送我了。”
大牛嘿嘿的傻笑幾聲，將早已準備好的熏肉遞給王鈞，道：“哥，我身無長物，隻有一些我前些日子做的熏肉，特意送來給你，讓你在路上吃。”
王鈞接過熏肉掂了兩下，無奈的搖搖頭，道：“你真蠢牛，這熏肉不會自己留下來吃啊！還特意跑來送給我。”
“嘿嘿，哥這你就錯了，在家這邊我要是真想吃肉，拿著我的獵弓多了不敢說，一兩隻野兔還是能抓到。”大牛不舍得看眼熏肉笑道。“現在哥出去闖**世界，可是我有事不能跟著，隻能送點東西給你，作為我的祝福。”
“行，我收下了。”王鈞將熏肉拿在手裏。道。“我這一趟一去不知道要多久，所以大牛你要是平日無事還望你幫我這茅草屋照顧一二，說不定哪天回來，還有一處棲身之地。”
“哥，包在我身上，我保證最少兩天去一趟，將你的房子裏裏外外打掃收拾。”大牛拍著胸脯大聲保證道。
“交給你，我放心。時間不早了，我走了。”王鈞抱拳笑道。
說畢，毫不留戀轉身就走，身後的大牛喊道：“哥，我等你回來帶我出去闖**世界。哥，一路順風。”
.......
順著大路走了一個時辰，王鈞就已經見識到了東漢末年的殘酷，除了少數的商人和世家子弟外，全部都是滿臉菜色的災民，尋找著一切能夠吃的食物。
天色漸漸變的昏暗起來，王鈞知道大雨即將來臨，望著不遠處山丘上的茅草亭，心中一喜，知道不需要頂雨趕路了。
立馬就地尋找幹柴和火絨，不一會就找到足夠燒的柴火。
抱著這些柴火，踩著名為天子登天步的步伐，飛速的奔向茅草亭。
離茅草亭還有十來步，傾盆大雨從天而降，眨眼間就將王鈞淋濕。
王鈞彎著身子，護住柴火，飛速地衝進涼亭，把手中的柴火扔在地上，用衣袖擦拭雨水時才發現涼亭裏已經有了一對姐妹。
她們衣衫襤褸，一臉菜色，抱在一起靠著柱子，互相取暖躲避著外麵的風雨。
王鈞打開包裹，從裏麵取出火石，將火絨引燃，放上柴火慢慢的給它燃燒。
轉頭看向兩姐妹，還沒開口說話。稍大一些的女孩，怯生生的望著王鈞，可憐兮兮地道：“這位少爺求求你不要趕我們走，我和妹妹不會打擾你的。”
王鈞聞言心中不由的動容，從這些隻言片語中就能體會他們的作風，沒想到這些世家子弟如此霸道。
露出一絲和善的笑容，道：“小姑娘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們姐妹兩人不如一起過來烤烤火，去去寒，不然依這個天氣很容易染上風寒。”
稍大一些女孩，低頭看著懷中瑟瑟發抖的妹妹，明白王鈞說的不假，道：“謝謝少爺，你真是個好人。”
說著，摟著妹妹走了過來烤火，不過還是離王鈞一些距離，害怕王鈞起歹心。
王鈞見狀也不多說，火焰慢慢的變大，王鈞身上的衣服也被烘幹，看著兩姐妹問道：“你們叫什麽名字？父母呢？”
女孩有些自卑，看眼妹妹，回道：“我叫菜芽，今年8歲，妹妹叫豆芽，今年7歲。母親前些天餓死了，爹爹帶著兩個哥哥去前邊找吃的了。”
王鈞雖然已經猜到事實，但現在聽菜芽這麽一說，還是有些黯然傷神。
從包裏取出自己做的兩張大餅，遞給兩姐妹，道：“餓了沒有，來吃點。”
豆芽想都想就要伸手接過大餅，被菜芽阻止了，衝著王鈞，道：“少爺謝謝你的好心，爹爹一會就帶食物回來了。”
王鈞從火焰中望著菜芽倔強的眼神，知道她心裏還有一絲期盼，期盼著父親能如言歸來。
微微歎口氣，道：“這樣你們先吃我的大餅，等你父親帶著食物回來了，再將大餅還我，你看可以嗎？”
“咕咕。”幾聲肚皮饑餓的聲音打斷了菜芽的思緒，接過王鈞遞來的大餅，道：“謝謝少爺。”
菜芽分了一張大餅給妹妹，兩人狼吞虎咽的吃起大餅，王鈞見狀連忙將竹筒遞給兩人，道：“喝點水，不要噎住。”
菜芽接過竹筒慢慢喝了一口，又喂妹妹喝了一口。
王鈞看著兩人的吃相，也感覺自己餓了，取出一張大餅，放在火上加熱，又拿出一些熏肉加熱，有分給兩姐妹一些。
菜芽接過熏肉，轉手就給了豆芽。
豆芽吃著熏肉，亮晶晶的眼睛充滿了喜悅，撕下一小塊肉幹，塞向菜芽嘴邊，道：“姐姐，你也吃。”
吃了王鈞的東西，兩邊漸漸熟悉了起來，通過交談知道他們是河南人，河南大旱，他們一家隻能離開，本來一家人準備去洛陽，結果洛陽將他們驅逐了，隻能逃至一路乞討來到潁川。
外麵雨越下雨大，即使以王鈞出色的視力，也看不到百步之外的情況，王鈞看著地上還剩下幾根幹柴，擔心柴火不夠用。
撐起雨傘，頂著風雨在涼亭找了不少濕柴，回到涼亭的時候，就看到豆芽已經依偎在菜芽懷裏睡著了。
菜芽看著回來的王鈞，臉上露出一絲高興，道：“少爺，你回來了。”
王鈞站在涼亭入口，運轉《帝經》驅散寒意，才回道：“是啊！我去找了一些柴火，等下放在火堆旁烘烤。”
菜芽連忙道：“少爺這種事粗活交給我就行了，我在家都是幹這個的。”
王鈞拍拍菜芽的頭，笑道：“哈哈，謝謝了，隻是撿一些柴火，這些事情我還是能做的，不需要你這小丫頭幫忙。”
菜芽一聽頓時不開心了，拍開王鈞的手，滿臉不開心，道：“我已經長大了，能幹活了。”
“是，是。我錯了，想我們懂事的菜芽，道歉。”王鈞一點沒惱，反倒笑嗬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