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原來是她弟弟

走到玄關處,嚴墨梵耳邊的敲門聲,一陣高過一陣,聽這架勢,似乎來者不善。

他握住門把將門打開後,隻見對方敲門的手勢正懸空在他的眼前,當他看清敲門的人時,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不就是和沈如芸合影的男人嗎?

不過對方的眼神覆蓋了一層陰霾,使他帥氣的臉,增添了一絲壓抑的氣息,仿佛,這股無名火隨時會爆發。

對方似乎也沒想到開門的會是一個男人,隨即他不悅的看著嚴墨梵,很快他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一樣,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朝房裏大聲道“我說你怎麽這麽晚開門,原來是藏野男人了。”說完,他抬腿便要走進去。

但嚴墨梵卻像一堵牆般,將他堵在門口,並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比自己矮半個頭的男人,同樣朝內屋喊道,“如芸,這個瘋子是誰?”

“你他媽……”這不明白罵他是瘋子嗎?沈兵兵一時氣絕,握緊拳頭就要揮過去。

誰知,拳頭還沒碰到嚴墨梵,就被對方輕而易舉的抓住了,無論自己怎麽用力,也無法掙脫。

看著麵紅耳赤的男人,嚴墨梵一改慵懶的氣息,他眼神變得鋒利無比,就像尖刀刺中了沈兵兵的心髒。

從來沒看過這麽危險犀利的雙眼,錢兵兵一時忘了反抗,他呆呆的站在那,聽著嚴墨梵冰冷的聲音。

“哪來的野狗,跑這來撒野?”

明明是一句渾話,可從嚴墨梵的嘴裏出來,就成了王公貴族嘴裏的謊言。

這時,走來的沈如芸打破了微妙而又危險局麵。

“麻煩你鬆手,他是我的弟弟。”

沈如芸的話令嚴墨梵有些意外,他怎麽都沒想到這個混小子,會是沈如芸的弟弟,不過還是鬆了手。

沈兵兵捂著被捏痛的手,趕緊躲在姐姐的身後,他疑惑的問道,“姐,這是誰啊?”

“你別管他是誰,說你這個時候過來,究竟是想做什麽?”對於這個弟弟,沈如芸非常的冷淡,甚至比路人還要疏離。

仿佛習慣了姐姐的態度,沈兵兵不在意的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以命令的口吻道,“拿十萬塊錢給我。”

聽了弟弟的話,沈如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十萬?我上個月不是給了你五萬嗎?你真當我是你的提款機嗎?實話告訴你我已經沒錢了。”早在弟弟早上發短信說他會過來一趟,她就知道不會有好事。

然而沈兵兵卻顧不了那麽多,他斜眼看著憤怒不已的人,態度強硬,“我不管,你是我姐,我沒錢花了,就該給我,這是在爸媽墓碑前,你親口承諾的。”

攤上這麽一個弟弟,是沈如芸這輩子最不幸運的事,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我是答應了好好照顧你,可沒說什麽要求都答應你,你這麽大了,難道就不能體會姐姐的難處,懂事一點嗎?”

然而,沈兵兵卻不信,“你能有什麽難處,在酒吧上班,隨便給男人摸下,那小費都數到手軟。”

這句話,傷透了沈如芸的心,她顯些站不住,這就是她的親弟弟啊,當初自己會在酒吧打工,不就是為了他的大學費用嗎?誰知他不學好,天天和朋友在外鬼混闖禍,自己賺的錢可以說都花在了他的身上,所以這世上,誰都可以這麽說她,唯獨自己的弟弟不可以。

看著傷心欲絕的人,嚴墨梵臉色一沉,原本這是她的家事,他無權幹涉,可這小子太不是東西了,盡量抑製怒火,他大步走到沈兵兵的麵前,隨即伸出左手,抓起他胸口的衣服,瞬間將他提了起來。

沈兵兵很怕這個男人,仿佛自己在他麵前,隻是個螻蟻,可以輕易捏死。

冷眼看著對方恐懼的眼神,嚴墨梵露出滲人的微笑,“剛剛的話你再重複一遍。”

快要嚇尿的沈兵兵看了一眼姐姐,希望她能替自己說話,但沈如芸仿佛沒有看到一般,沒有任何阻止的意思。這個弟弟,真的傷透了她的心。

見姐姐也不幫自己了,沈兵兵趕緊求饒,“對不起,剛剛我說的都是糊塗話,你放了我吧!”

“對你姐姐說!”嚴墨梵冰冷刺骨的聲音,猶如地獄歸來的死神,讓人莫名膽顫。

就這麽一句話,沈兵兵已經小便失禁了,這個男人的氣勢太強了,仿佛靠近他,就是在自掘墳墓,況且自己強行被他抓起來的。

沈兵兵顫抖著嘴唇,哆哆嗦嗦的朝姐姐說了一聲對不起後,嚴墨梵這才嫌惡的將他扔在地上,“滾出去,下次再敢找你姐要錢,我就打斷你的腿,讓你和輪椅共度一生。”嚴墨梵的語氣非常嚴肅認真。

劫後餘生的沈兵兵幾乎是爬出去的,仿佛晚了一步就會性命攸關。

弟弟走後,沈如芸癱坐在地,眼神空洞而哀傷,看上去就像破碎的瓷娃娃,讓人心生憐惜。

不知該如何安慰,嚴墨梵選擇抱起她,將她放在沙發上。

坐在沙發上,沈如芸一把環住了嚴墨梵的後脖,再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就這樣,嚴墨梵坐在她旁邊,一動不動的任由沈如芸哭泣,發泄。

他不太會安慰人,隻知道陪伴是自己唯一能做的。

許久,沈如芸的心情好了許多,她抬起頭,看著嚴墨梵肩頭被淚水浸濕的衣服,露出歉意的目光,“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因為哭過的原因,她的眼睛和鼻頭有些紅,無形中撥動著嚴墨梵的心弦。

嚴墨梵是個正常的男人,看著楚楚動人,曲線妙曼的人兒,他感覺有一股無名火在體內上躥下跳,令人思緒難平,但他不是乘人之危的小人。

當即他就用雙手抓住沈如芸的肩頭,迫使她離開了自己的懷裏,沒了美人在懷,嚴墨梵那異樣的感覺漸漸褪下了,他暗中鬆了一口氣,好在沈如芸沒發覺,不然就尷尬了。

並不知道嚴墨梵生理和心理有過怎樣的變化,沈如芸隻覺得自己的內心好受了許多。

“怎麽沒聽你提起還有一個弟弟?”為了緩解尷尬,嚴墨梵隨便找了一個話題。

沈如芸苦笑一聲,“這樣的弟弟不提也罷,最近你幫了我這麽多忙,真不知道該用什麽感謝你。”

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嚴墨梵笑道,“眼下就有一個你可以感謝的機會。”

“什麽機會?隻要我能做到,就一定不會拒絕。”沈如芸一直對於不能還嚴墨梵的人情而耿耿於懷,她不想欠嚴墨梵的人情,那樣隻會讓她覺得自己永遠追不上他的腳步,隻能永遠欠他的,

“想請你照顧我爺爺,他年齡大了,需要有人在身邊照顧,請別人我不放心,所以……”

不等嚴墨梵說完,沈如芸就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我願意。”

答應的如此幹脆,這令嚴墨梵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興,“好,你放心,工資我可以按你在酒店上班的三倍算。”

解決了沈如芸答應照顧爺爺的事,嚴墨梵就像放下了一件心事。

離開沈如芸的家後,他直奔盤山公路的別墅區,但願魏昆沒有重新裝修,否則……

站在曾經住過多年,卻沒珍惜過的家門前,嚴墨梵深呼吸了一口氣,算起來,他竟有一萬年沒來過這裏了。

雖已經物是人非,但他發現,自己靠近這棟別墅後,他體內的血依舊在沸騰,往日一幕幕,快速的湧現在腦海,有快樂,有悲傷,還有憤怒……

壓下心裏的沸騰,嚴墨梵嘴角上揚,走上了階梯。

來到大門前,輕輕一推,門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