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收一波

月光清冷,照耀而下,自從蠻獸攻城之後,這陽阜大城便是實施了宵禁,不在有那燈火閃爍的街道了。

來往街道皆是有那大遼的士兵輕甲而上,徹夜巡邏。

蘇景年此時則是靠在那東邊的城牆之上,也不顧地上的髒亂,就坐在了地上。

望著天邊皎潔的月光,不由得是有些想在大兆那看月亮的時候了。

“你不是大遼人吧?”紅榕不知道從哪兒搞來了一個小板凳來,坐在蘇景年一旁。

蘇景年扭頭看了看她,點了點頭:“的確不是。”

紅榕望著蘇景年,又是問道:“那你為什麽還替大遼辦事呢?”

蘇景年愣了一會,轉頭反問道:“我哪裏替大遼辦事了?”

“之前阻攔我破壞那大陣,現在又是和那些人一同打那些羽族,這還不算嘛?”紅榕說道。

蘇景年搖了搖頭,說道:“這當然不算了。陽阜大城一破,誰都跑不了,當然了,現在我應該是有大機會可以跑得了的了。”

“我可不是替大遼做事情,我是在給自己保命。”

蘇景年長歎了口氣,顯得有幾分孤寂。

“那個叫敖善的練氣士和你關係挺好的啊。”

蘇景年苦笑著搖了搖頭:“現在看起來是而已了。真要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怕就是殺我來不及了,這種關係可靠不住。”

蘇景年這麽一說,紅榕倒是有些好奇起來了,問道:“你是什麽身份?”

蘇景年“嘿嘿”一笑,說道:“等上了跨州的渡船,到了那青州,我再告訴你。”

“怕我告訴他們,然後把你抓起來?”紅榕似笑非笑的說道。

蘇景年轉頭問道:“你覺得我信的過你嘛?”

紅榕沉默不語。

蘇景年自問自答:“起碼在到達那青州之前是信不過的。”

來往的大遼士兵都是看見了二人,不過卻也沒來打擾,雖然旁邊的那個女的不認識,可坐地上那個男的認識啊!也是和那群山上的神仙一起的啊。

蘇景年抓起地上的一把土,慢慢灑落下去。

自己這不周山石的本命物,可謂是極其的堅固了,在保護自己體魄幾乎是到了十分可靠的地步了。

不過自己這一路走來,倒也是留意過那星言一族的動向,看看是否能在這徐州找到那一些蹤跡,不過倒是和蘇景年想的一樣,絲毫線索都沒有。

別說尋找蹤跡了,連星言族是哪來的一族都沒人知道是什麽。

“唉。”蘇景年搖了搖頭,自己這臨淵命格,一日纏縛在身,一日心不放啊。

再轉頭看去之時,那紅榕已經是拿著那小板凳悄然離去了。

蘇景年換了個姿勢躺著,從腰間摸處一壺酒來,喝了口,不由得也是皺了皺眉,這酒樓賣的酒,味道著實不咋地。

“嗯?”

大地開始緩緩震動起來,街道上四處散落的小石子都是開始一陣一陣的跳躍起來。

蘇景年朝那震動的方向看去,隻見在朦朧的月光之下,一個巨大的身形正緩緩歸走過來。

石人族。

蘇景年眯起了眼睛,仰頭喝了口酒。

那石人看見了蘇景年,竟然是直接朝著走了過來。

待走的稍近了些,蘇景年方才是徹底看清了,這石人正是當初攔截那羽族司灣的三位石人族之一。

全身之上,現在都還看得清楚那被司灣的風刃所傷的痕跡。

蘇景年見著走了過來,也是遙遙的抱拳謝道:“前輩。”

那石人擺了擺手,也是在蘇景年一旁坐了下來。這一同坐著,蘇景年離那石人的肩膀,都還有整整兩尺的距離。

那石人也是同蘇景年一樣,靠在那城牆之上,抬頭看著那月亮。

蘇景年不禁有些奇怪,總不能大半夜的出來,就是為了找個人一起看月亮吧?

過了好一會兒,那石人才是緩緩說道:“你應該不是這徐州的人吧?”

聲音十分的難聽,嘶啞喑糟,似乎十分不習慣說這大通語。

蘇景年挑了挑眉頭,今晚這是怎麽了?都來問自己是不是這大遼的徐州的人?

蘇景年倒也是沒有避諱,點了點頭說道:“我的確不是徐州的人,怎麽了?”

那石人笑了起來,沒有回答,轉頭對著蘇景年說道:“我猜你應該是青州大兆來的吧,要不然不會這麽著急想要離開。”

蘇景年麵色有些凝固,過了一會,才是緩緩說道:“這種鬼地方,天天被蠻獸撞城牆的,誰不想著急離開?”

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

石人頓了一會說道:“我叫戈穀,用大通語說,就是叫伏正。”

蘇景年點了點頭:“我叫蘇扶。”

終歸還是不敢報自己的姓名。蘇景年暗歎了口氣,大兆可是曾經將這石人族給殺的差點滅族的,一州追殺圍堵,隻留的數名石人給逃離了青州遠遁了。

自己的名字,還是等自己的境界夠高了,道理會的更多了,再講吧,那也不遲。

石人壽命比那羽族還長,一般都是四五百年的壽命。

“說話你們這次來大遼,是為什麽?還來了三位天命境界的。”蘇景年有些好奇的問道,按道理來說,若隻是普普通通的運一些貨物,石人甚至是都不用親自來,而這次不但來了,還來了許多人,其中還有整整三名天命境界練氣士。

天命境界在大兆好歹也是位供奉或者是長老了。

按軍銜來分,都已經是位歸德大將軍了。

戈穀緩緩說道:“邢州現在少了很多重要的東西,一些隻能從徐州這換。”

重要的東西?

蘇景年轉頭問道:“是草藥嘛?”

戈穀搖了搖頭:“是用來祭祀的東西。”

蘇景年恍然大悟,隨即也是點了點頭,這東西的確是要緊的了。

祭祀是否完整,這可是關係著那一族的氣運,這東西虛無縹緲,卻又是不得不承認它的存在,而且十分的重要。

蘇景年突然想了起來,問道:“你是怎麽知道我不是大遼的人的?”

細想起來,自己似乎沒有做過什麽帶有青州特色或者習俗的事情吧,還是因為自己方式和這徐州有些不一樣?

戈穀搖了搖頭,緩緩說道:“你在突破天命境界的時候,我感覺到了這方天地,對於你,似乎,很陌生。”

蘇景年心中一緊,那這麽說來,那敖善等人,應該也是知曉了這事情的了?

戈穀繼續說道:“等到那大遼的援兵一到,我們便是要抓緊離開了,本身便是在這耽誤了不少的時候了。”

蘇景年點了點頭,這對於蘇景年來說都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那青州來的渡船能夠早點到達。

“我們帶了好多的東西,因為蠻獸攻城,好多都沒有換掉,你要不要去看?”戈穀問道。

蘇景年一挑眉,尋思道,這是來和自己搞關係來賣貨了?

思索了一會,自己這山上的錢也是還餘留了不少,倒是也可以去看看,睡說不定還有些什麽還東西。

蘇景年也是點了點頭,說道:“行,現在去看看?”

戈穀點了點頭說道:“現在也可以。”

說著便是站起身來,率先帶著蘇景年朝那渡口走去。

這一邊的城門始終是開著的,即便是在蠻獸攻城最為猛烈的時候,都未曾關閉,就是讓那些想走的人自己離開,大遼也不會阻攔。

隻不過沒多少人走罷了。

這陽阜大城之後,便是整整數千裏的平原廣野,要走上數月才能到達了大遼的中心,這一路上走去,天知道是會餓死還是半路被劫匪給搶了。

而這一原因,也是陽阜大城在這一段時間中,始終是孤立無緣原因了。

若不是那東軍和西軍兩個老大,來搶奪那山中的寶物,領著清匪的名頭,都帶來了不少的軍隊,還真是不好說了。

蘇景年跟在那戈穀後麵,出了城門,便是直接朝那渡口而去,在眾多的臨時搭建的房屋之中兜兜轉轉,終於是來到了一處巨大的房屋之中。

就算是此時,這房屋外麵都還有兩位石人在守衛著,戈穀推開這沉重的大門,屋中密密麻麻的擺放著許多的石架子,石架之上擺放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草藥,石頭,鐵器,武器,甚至還有功法和丹藥。

屋頂上高高掛著蠟燭,足足有百來戰友,將這寬廣的屋子照的通亮。

蘇景年不由得讚同道,一眼看去,有許多的東西都是自己沒怎麽看見過的。

這邢州的東西,終歸不似那大兆自家的,自己還是真的少見了許多啊。

在那石架上,都標有各個物品的價格,而且有那簡易的介紹作用,都是那大通語給一一標注而上。

看來這石人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啊。

蘇景年想著,一邊是腳步不停,一一粗看而去,還真是有著許多自己想要的。

蘇景年也沒著急,反正如今也沒事,有的是那時間,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戈穀,似乎是早知道會待許久,此時仿佛是真的就一塊巨大的石頭一般,一動不動。

過了足足五個時辰,蘇景年才是全部給挑完了,這還之是粗看了而已,要是真的一個個細看而去,還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呢。

在眾多的東西之中,有幾件是蘇景年最為喜歡的,其中便是有那一把短劍,是用那邢州特有的米銅鑄造,鋒利無比;還有那整整三十張的封息符隸,用來困住敵人,還有兩張雲山符和一張眼神符。

這些對於自己的符隸刻畫提升,都有那顯著的作用啊。

另外其他的一些七七八八的東西,湊了許多,也有好大一籮筐了。

戈穀見蘇景年挑了這麽多東西,也是有些驚訝,隻可惜了那一張石臉上,除了一隻眼睛,看不出其他的什麽表情來。

戈穀讓人清點了一下,整整一千八百四十六的精錢。

望向那蘇景年,似乎在想著蘇景年有沒有那足夠的錢來付,不料蘇景年直接是手一會,一袋子的精錢便是扔在了地上。

蘇景年慢慢悠悠的走了出來,此時已經是早上了,微微的亮光照耀而出,蘇景年不禁有些感慨,這不論什麽時候,有錢還是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