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如願
寒風呼嘯著,從遙遙的天空之上飄來朵朵雪花,飄飄****的,落在了紅色的地麵上,便融化不見。
這狹獸已經連續朝關口進攻了兩天三夜了,不過好在就算這狹獸數量眾多,但這關口地勢,卻是讓它們的數量無可作用了,而如今那四萬虎賁軍也是已經趕至關口。
再加上外圍的還有三萬白耳士,足矣將其擊退!
“可若是這些東西不退怎麽辦?”旁邊的一位將士將手中的信件看完,皺了皺眉頭,轉頭朝一邊的譚歸問道。
“那就打吧。”譚歸笑了笑,轉了轉脖子:“看看是這群畜牲的那對角硬,還是我大兆的涼橫刀更硬。”
“可是照幕帥這麽說,如此折損,怕是這大遼……”譚歸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在說下去了。
“在這關口處,若是和這麽群畜牲打還打輸了,那我譚歸還是趁早回家去種地的好。”此時看去,關口處已是一片血紅,那狹獸的屍體都已經在地上堆了厚厚的一層,但在押龍穀中仍然是布滿了狹獸。
在關口之處,已經是布滿了關隘盾卡,各隊的士兵輪番上陣突殺,而在高處的弓弩手和弓箭手也都是三人輪換,一波接著一波的射殺。而這些狹獸卻是似乎不知道害怕一般,仍然是一頭接著一頭的撞進來。
“那些練氣士都撤回來了嗎?”譚歸抖擻了下鼻子,這狹獸的血腥味可以說是十分的難聞,一股子的爛泥臭味。
“嗯,全都撤回來了,沒有人傷亡。”
“那就讓白耳士繼續在外側打好了。”譚歸站在瞭望高台上,看了看那押龍穀中密密麻麻的狹獸,冷笑了幾聲:“你傳話過去,若是一直到晚上,這群畜牲還不退的,就讓他們先行撤離,待候著。”
“撤離?將軍可是有何良策?”
譚歸沒好氣的拍了拍這剛剛上任不久的統領的腦袋,給他拉進身旁,朝外指著押龍穀:“你看著押龍穀像個什麽?”
“像個什麽?”統領忙扶正了頭盔,看了看,搖了搖頭:“這能像什麽?”
“像一口鍋!”譚歸撇了撇嘴:“等到晚上來,這些畜牲東西就是鍋裏的肉,等到晚上來,我就給這群畜牲來燒上一通。”
“雖說幕帥講不計代價,可這畜牲的命和我虎賁軍的命比起來,那就是太不值錢了。”譚歸冷哼幾聲,說罷又轉頭看了看這統領:“你這麽一個榆木腦袋是怎麽上來的?這都想不出來?”
“去去去,你趕緊讓人和老餘頭那邊說好了,要不我這火一放,可就不一定收的住啊。”譚歸看了看押龍穀,又看了看那西北邊的大山。
這路似乎也不遠啊。
“這放火燒,萬一燒錯了怎麽辦?”統領忙說道:“萬一這風給吹過來,可不就自損兵將了。”
“問的好!誒,看來你這腦子還不算是木頭做的。”譚歸咧開嘴笑了笑:“我們這冬天,就刮兩種風,一種便是朝大山那邊的,另外一種便是朝那原野而去,那也燒不到老餘他們。”
“那這萬一要是燒到了山上?咱們不是和那山裏的……”
“無妨,幕帥在信中也說了,若是我們用火燒,就隻管燒,就是燒到山那邊才好,誒。這種事情輪得到你操心?”譚歸說著,又來了氣:“趕緊給我報信去!”
待那統領下去之後,譚歸又看了看山那邊:“一群個鳥毛東西,算個什麽玩意。若是老老實實呆在那山裏麵也就罷了,要是敢出來,老子就讓那群鳥人知道什麽叫做涼橫刀。”
“嗷嗷!”
這狹獸的叫聲也是著實難聽,和那血液的味道如出一轍,令人作嘔。
“那現在?”一旁的另外一個統領問道。
“等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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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不周山底下一陣爆裂聲傳來,陣陣作響,震響天徹。
浩居真人坐在一斷裂的山石上,邊喝著酒,邊指點著:“快點快點!你這蹦來蹦去的,是兔子嘛?”
又是不由得搖了搖頭:“你這不周山石的本命物算是沒用了,這都擋不住,虧的還是個土行。”
而在這下方戰鬥的,正是蘇景年與朱猴。
而朱猴來勢洶洶,雙拳揮舞的如同疾風,上一刻才抬手,轉瞬之間便已經到了麵前。
待到真正的與這朱猴對打之後,蘇景年才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壓力。
一拳剛至,一拳又來,隻見殘影不見其形,而那覆蓋著全身的流金火焰更是使得這拳勢威力更甚,而一些濺射出來的火焰,一碰到身上便是燒出洞來,就算是蘇景年已是龍象境假境,卻還是被灼燒的疼痛難忍。
左腿一跳,便是朝右邊的一處高崖而去,身形還未完全離開,便是感覺一陣灼熱的氣流肆意而來,一拳砸在了蘇景年剛剛的落腳點。
“來!”
蘇景年爆喝一聲,兩肩之上蠃魚和魚專浮現而出,雙手合而再分,背後一個巨大的虛影浮現而出,神色肅穆,動作和蘇景年如出一轍,行隨心動。
“仙人拂塵!”
右手作勢一掌壓下,瞬時之間便是已到了那朱猴身前。
“轟隆隆!”
隻見朱猴不退反進,猛的一拳與這手印相砸而去,一碰撞,那手印頃刻之間便是被打的破碎四散,化為虛無。
而那拳勢卻仍然勢如破竹,直朝那蘇景年身形轟殺而去。
浩居真人放下酒壺,抬手一抓,空中一陣搖動,便是瞬間又將蘇景年給拉到了身邊。
蘇景年直接跌倒在地,雖然浩居真人已是及時將蘇景年給拉了回來,卻還是被那拳勢衝擊到了,頓時一陣神色恍惚。
而那朱猴倒也不再如何作勢,慢慢變化了身形,又是變成了那一隻小猴子,從一旁的一處裂石之中爬了上來。
“如何?”浩居真人笑著朝一旁的蘇景年問道:“這幾日和朱猴打下來,感覺如何?”
那朱猴也來到了浩居真人一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蘇景年恍惚了好一陣,才是緩緩還過神來,聽到浩居真人這麽問道,隻得是一邊苦笑著一邊搖頭。
思索了許久之後,才是說道:“完全隻有躲的分,正麵完全無法抵擋,先去還是我太高估了,這怕是一拳之下,我這體魄便是要碎了。”
“每一個方麵都是被全部壓製著,就沒有一個地方是可以出手的。”蘇景年看了看坐在浩居真人一旁的朱猴,搖頭歎息道:“那一拳之下,什麽技巧都沒用,若非是這《倒頂》功法,氣息運轉夠快夠長,我怕是連逃都不一定逃的掉。”
“唉,這還已經破入龍象境了。若是還是在那明道之間境,怕這一拳之下,我就橫死當場了。”蘇景年頓了頓,又說到:“不過就是算是我才突破至龍象的真境,怕也是好不到哪裏去。”
“這可謂就是一力降十會了。”蘇景年縱然是多有不甘,卻也是不得不認可這朱猴,確實是無法抵擋的了,至少現在是如此。
又歇息了一會,待內府之中的氣息運轉平穩下來之後,又是忍不住朝浩居真人問道:“這朱猴,如今算的是什麽境界了?”
浩居真人轉頭看了看朱猴,似乎也是不怎麽確定:“按照練氣士的境界劃分來說,這實力估摸著應該也有天命境的知境了,不過這靈獸的體魄卻是不可一同而說了。”
沉吟了一會說道:“也就是龍象之境了。”
蘇景年目瞪口呆。
同為龍象之境,這差別就這麽大?自己隻能被追著打?就算是如今自己這殺傷力最大的一個仙人拂塵,卻也是還是抵不住這朱猴一拳。
這差距,也太大了。
“這又要看你自己的自身積累了,內府運轉,功法深造,自身鍛體,各方各麵都要自己提升了。”浩居真人似乎是看出來了蘇景年的困惑,不由得在一旁說道。
“就那一人抗那傾山的和尚,對上朱猴,那怕是就是朱猴隻有逃的份了。而那個和尚怕也算的上是龍象之境的第一人了,你也足可以看出,同一境界之下,差距有多大。”
浩居真人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酒壺中的酒水一滴不剩的倒入了嘴中,撇了撇嘴說道。
“境界的提升,確實是有十分大的增益和提升,但往往對於一些人來說,他們就可以在很大的程度上減少這些差距。而這些人,也往往就是可以有更高的成就和境界。”
說著,也不管蘇景年是否聽懂了,便自顧自的去喝酒了。
蘇景年看了看朱猴,便轉頭繼續看著大荒,著實有些不易啊。
星辰之下,月光入雪一般,灑落大荒之中,而之前從朱猴身上濺射出來的火焰,此時還仍然有些許在不周山腳下燃燒著。
“我覺得我當初‘大睡’所開辟出來的那個穴位,有用了。”蘇景年撫摸著猴子頭上一簇簇的金色毛發。
“龍象境是鍛體,那就鍛體到底;那天命境是感知規則,那就徹底的感悟到底。且不說同境無敵了,至少也不能像如今我和你打鬥這般不堪了。”
“那就看看日後是否能如我所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