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莫欺少年窮
“既然馮老板都如此說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但您要是相信我的話，那最好別動這塊石頭。”張違沉默片刻說道。
“馮總，難道我老曾浸**在珠寶行幾十年的經驗還抵不上一個略知一二的年輕小夥？”曾老瞥了一眼張違，眼中一絲精光閃過。
馮海聽後，頓時沉默了下來，他皺著眉頭緊緊地盯著張違，想要從這個年輕人身上看出些端倪。
可張違平平淡淡，實在看不出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但，上午那顆丹藥以及劉局對張違的態度又充分說明了這個年輕人不一般。
一邊是十幾年的心腹老臣，一邊是能力出眾的小子，究竟該相信誰，也不是個簡單的問題。
“小張，你能告訴我為什麽不要買這塊石頭嗎？”馮海頓了半晌，帶著詢問的目光看著張違。
“這塊石頭，根本沒有帝王綠。”
“荒謬，真是荒謬。馮總，這塊石頭可關係到咱們旗下珠寶行的生死存亡，你可不能因為一個毛小子的隻言片語就錯失良機。”曾老看向張違，一雙老眼變得陰森。
“請問樓上那位先生還加價嗎？如果不加價，請把您的牌子放下。”
樓下，柳韻的聲音傳來，馮海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一直舉著牌子。
猶豫片刻，馮海最終選擇相信張違，選擇相信這個他看不透的年輕人，因為他想不出這個年輕人騙他的理由。
“咦，馮總，這麽值錢的石頭你竟然放棄了？”
在張違他們的對麵，一個中年男子從對麵露出頭來，笑裏藏刀的看著沉默的馮海，道。
“哎呀，可惜了，我還以為我有機會見識馮總把珠寶行業給拯救回來，看來，這個指望怕是要落空了。”
那人說話間，台子上的柳韻以及敲定木槌，這塊兩個拳頭大小的古墓石頭屬於對麵的中年人。
“顧總，請問這塊石頭您是要在這裏解？還是直接給您帶回去？”台下，柳韻再次出聲問道。
“就在這兒解。”
這塊石頭賣相極好，而且沉睡千年，極有可能就會出傳說中的帝王綠。馮海臨末放棄，雖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他也毫不在意。
此時，他就要讓馮海親眼看看，自己的決定是多麽的愚蠢。
“馮總，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盡了……”
“這不關你的事兒，是我做的決定。”馮海當然明白這是什麽意思，直接揮了揮手。
雖然馮海選擇相信了張違，但他心理多少還是有些不平靜的。
萬一要是真的出了帝王綠，而他卻因此放棄了一個拯救自家珠寶行的機會，那他絕對會後悔得要死要死的。
天價石頭要在現場解石，立刻就把在場拍賣的所有人都吸引過來了。
他們當中的好多人都不懂賭石，但對這個行業多少還是有些了解，所以也想近距離看看出綠是情況。
很快，在拍賣方的安排下，一名專業的解石師傅就來到了場上。
他朝著顧總行了個理，恭敬的問道：“顧總，您打算怎麽切？”
“切？這麽小塊石頭，你給我切壞了怎麽辦？磨！”
解石師父拿出磨石板，奮力的在石頭上上麵蹭起來。
這一刻，眾人的心都隨著磨石的聲音懸了起來。
隨著白色的粉末從石頭上慢慢剝落，期待中立馬就綠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場麵頓時安靜不少。
“換個方向磨。”見左麵不出綠，顧總臉色有些陰沉，又對解石師傅下了另一道命令。
顧客就是上帝，解石師父立馬就按照顧總的要求開始磨起來。
這次不一樣，磨了沒到幾分鍾，就有綠出現了。
人群中突然出現了一陣沸騰，臉色陰翳的顧總此時也不由得笑起來，挑釁的看著馮海。
馮海拳頭緊握，把這口氣深深的咽了下來，同時給張違打上了永不交往的標簽，若不是今天的丹藥，說不定馮海連整死張違的心都有。
曾老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他不屑的看了一眼張違。
就憑你這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也想和我鬥？
正在眾人喧鬧沸騰的時候，有一個尖叫聲出現在場中，顯得特別不適宜。
“你們看，這綠色怎麽好像參雜了灰色沙石。”
眾人循聲望去，果然在這些綠色表層的裏麵，好多沙石若隱若現，似乎這綠就是薄薄的一層皮。
顧總聞言，立刻從二樓下來，親自走到石頭麵前，等到看清之後，臉上的笑容悄然退去，陰沉再次出現。
“給我繼續磨。”
看到場中的異變，張違早就料到，並沒有過度的感到驚訝，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
“事情未定之前，不要高興得太早，否則，失望恐怕要變成絕望。”
隨著解石師傅繼續升入的磨下去，原本那層僅有的綠色都沒了，又露出了普普通通的灰色沙石。
當磨石過半之後，所有人都知道，這塊石頭別說是帝王綠，連基本的綠都看不見。
可以說是虧得血本無歸。
“竟然是一塊廢石。”
人群之中，不知道是誰失望的說了一句，其他都人頓時就對這塊石頭八千萬買的石頭不屑一顧，都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顧總。
看到這塊石頭竟然真的沒出綠，曾老麵色不改，並沒有張違想象中的憤怒和失望。
曾老的這種情況，給了張違這樣一種感覺：那就是這個老頭的水平是真的，他早就知道這塊石頭根本不會出帝王綠。
張違嘲笑自己想得真多，又不關自己什麽事兒，搖了搖頭，把這種想法從自己的腦海中去除。
此時，最開心的莫過於馮海了，他親眼看到自己的競爭對手把如此巨額花在一塊廢石上。
顧總臉色鐵青，盯著已經打磨過半的石頭恨恨地說道：“磨，給我繼續磨。”
最終，整整一塊石頭被磨成了粉末。
直到這一刻，顧總的臉色由鐵青變成了漆黑。
“顧總真是好手筆，幾千萬買下一塊廢石，絕對會成為一段佳話啊。”
當看著石頭化成粉末的時候，馮海終於開心的抨擊一下自己的老對手。
與此同時，他對張違的印象是大大的改觀，好像眼前這個年輕人，真的是非常不簡單。
“哼，馮總也別太得意。區區八千萬我還不放在心上，倒是馮總手下的珠寶行，再沒有點活水，怕是要關門大吉啊。嘖嘖，到時候不知道你們馮家，還能有幾層產業。”顧總哼笑一聲，從人群中扭身離開。
顧總的話讓馮海臉色沉了下來，確實，石頭的錢雖然沒白花，但是根本問題卻依然沒有解決。
拍完會已經完畢，張違也沒有呆在這裏的必要，他起身向馮海告辭。
見張違要走，馮海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笑著道：“小張啊，謝謝你。你可是幫了我們馮家兩個大忙啊。今晚要不是你，我可就又損失了將近一億啊。”
“馮老板客氣了，既然馮老板看得起我，叫我參加這麽隆重的拍賣會，我自然該有點表示。”
旋即，張違把目光落在曾老身上，道；“老先生，經驗是你最大的優勢，也是你最致命的缺點。以後莫要說大話的好，有句話請你記住：莫欺少年窮。”
拜別馮老板後，張違打算叫個車回宿舍，此時天才擦黑不久，也就八點多的樣子。
張違剛順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後還沒來得及報地方，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喂，有什麽事兒嗎？”張違看了眼電話，發現是當初他救下的那個失足女葉子凝。
“張違，快來救救我……”
電話裏出現的是葉子凝帶著哭腔的聲音，而且張違還聽見裏麵好像很嘈雜，有物體摔碎的聲音。
“喂，喂，你家地址在哪兒啊，你還沒告訴我呢。”
“我家地址在某小區某棟某單元幾零幾。”
電話裏，葉子凝剛把地址報完，張違就聽見一陣響亮的耳光，然後手機落在地上，緊接著，就什麽聲音都聽不到了。
“師傅，麻煩你帶我去某棟某單元某小區。”張違有些焦急的對出租車司機說道。
司機顯然也聽見了張違的電話，直到情況緊急，立刻就以極快的速度開了去。
難道說當初那批逼迫葉子凝當站街小姐的人又去找到她了麽？
張違想了想，覺得這種可能性是最大的。
畢竟她爹的債務還捆在她身上，而且還額外多給了一百萬，此時賺錢機器跑了，他們肯定要把她抓回去。
“唉，都怪當初想得太簡單，隻是把人救走了。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張違在車上思索著，自己沒了武力玩偶，該怎麽對付那些人呢。
這些大漢可不比廖沁梅，一個個起碼都是一百七八，而且人多勢眾。
最關鍵的是張違的火眼金睛隻能作用在一個人身上，人多了，注意力被分散，就完全不好使了。因為那樣完全達不到慢速所需要的注意力。
既然沒有辦法，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很快，張違就到了葉子凝的家門前。
但他沒注意到，自己剛進入小區不久，門衛大爺已經拿起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