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氣運光芒
方子平在堂下聽了，知道這句話實際上是問他的，連忙上前躬身一禮後說道：
“正是在下，沒想到府公也聽過學生賤名，實在是榮幸之至。”
於辰光好好看了方子平一眼，見他劍眉星目，不由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果然風采不凡，將來定然有同殿為臣的一天。”
這句話幾乎是說，未來方子平一定會進入朝堂一般。
要知道他這位上京城四位縣令之一，也隻是勉強有上朝的資格而已，能夠上朝的人，他這個五品已經算是最低的了。
方子平聽了連忙謙虛道：“府公謬讚了，學生也隻是僥幸罷了。”
“哈哈，好了，先將現在的事情處理一番吧，我也是書院出來的，以後定然有機會經常見麵。”於辰光開口說道。
實際上不止是他，朝堂上很多書院出來的官員，都喜歡返回書院，或是講學、或是跟書院中的朋友聚會，說不定什麽時候便能在書院中見到方子平。
而且方子平作為金榜頭名，進入書院之後想來應該也不會平凡，就算是想要平凡都不可能，隻是作得三首詩，便能讓他在書院中名聲大振。
對於書院中的學子來說，不管你是劍法好還是刀法好，都沒有作出一首好詩來的好。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是書院中學子最欣欣樂道的內容，而其中惟有詩、詞這兩種，不是苦學便可以作出來的。
於辰光說完，便看向跪在大堂內麵色蒼白的陳軒，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之色，儒家講究不食嗟來之食、不飲盜泉之水，此人竟會盜竊，自然沒有什麽好臉色。
“堂下何人？”於辰光眼中閃過一道青光，以儒家浩然正氣蘊含的問心術開口問道。
下方的陳軒聽了這話，像是被電了一下，連忙開口回答道：“學生陳軒，滄州人士。”
“那藍田硯可是你盜取的？”於辰光繼續問道。
“是學生盜取的。”陳軒根本沒有一絲反抗，普通人在儒家的問心術之下，根本無法隱瞞自己做下的惡事。
“將詳細情況細細說來。”於辰光說道。
“是……”陳旭沒有任何的遲疑，將自己的情況說了，隨後將如何盜取藍田硯的經過也說了。
一邊的小吏竟然也是一名九品儒生，筆墨橫飛，在陳軒說的時候便將所有情況記在了一張紙上。
在陳軒說完後，便拿起紙張吹了吹墨跡，恭敬擺在了於辰光的大案之上。
於辰光看了眼，對小吏說道：“讓他簽字畫押吧！”
陳軒此時才像是恢複了精神一般，看到小吏拿過來的紙張，歎息一聲簽字畫押。
“本府在此宣判：陳軒，因你盜竊價值2000兩的藍田硯，判你三年勞役，流放越州，你可服氣？”
“學生心服口服。”陳軒低頭開口說道。
“好，押下去，明日發往越州。”於辰光開口說道。
大夏共有十九州，上京城所在的位置處於最中心，名為元洲，也叫作元州。
而越州是大夏最南方的一個州郡，與南方十萬大山相交，時而有野人闖關，是窮山惡水之地。
盜竊價值兩千兩的物品，已經算是價值巨大的範疇。
“方子平，這藍田硯既然是你丟失的，便再次原物奉還，這次可要好好藏好，不要再丟了。”
於辰光看著大案上之前擺在那兒的藍田硯，眼中也是閃過了豔羨之色，就連他這個五品縣令，也沒有這麽好的硯台。
不過他知道這硯台是陳如鏡贈送給方子平的，而恐怕陳如鏡也是其他朋友贈送的。
他可是知道，這位私塾先生跟書院中幾位大儒都是舊友，有這樣的寶貝也不算稀奇。
“多謝府公。”方子平連忙答應一聲，上前將藍田硯收入了懷中。
此時縣衙外圍觀的人群聽了這個宣判，也對方子平的運氣嘖嘖稱奇。
他丟失了寶貝，在街上竟然能僥幸遇到看到自己的失物，從而找到盜竊之人，這可以說運氣相當好了。
“不愧是金榜頭名方公子，這就是氣運眷顧啊！”縣衙外一位年齡在五十多歲的老人開口說道。
周圍人聽了他的話，都是紛紛點頭，認為他說的話十分正確。
一般人丟失了某件東西，基本也就是丟失了，能找回來的可能性十不存一。
方子平運氣這麽好，不是傳說中的氣運眷顧是什麽？
堂中的於辰光聽了這話，眼神也是微微閃動了下，調動自己身上的浩然正氣朝著眼中聚集，用觀氣之法看向方子平，卻發現他身上的光芒隻是赤色，不由有些詫異。
“任何人身上經過觀氣之法查看，都會有光芒，隻是因為氣運不同，身上的光芒也有差異，普通人身上的光芒成赤色，稍微好一些會呈現橙色，再上一等為黃色，最高的為紫色，不過一般隻在皇族身上呈現，即使隻有一絲皇族血脈，氣運光芒也帶著紫色。”
方子平身上的光芒怎麽會是最普通的赤色，莫非我這觀氣之法有誤不成？”於辰光心中暗道，按照他的推理，如今的方子平雖然還沒有一官半職，但是能夠以金榜頭名進入青山書院，身上的氣運光芒，最少也應該是黃色才對，就連在縣衙中當值的一些小吏和捕快，因為也算是大夏官吏的一員，身上的氣運光芒也是橙色。
“再試一試！”於辰光加大浩然正氣的輸出，眼神中如同有一道青光一般看向方子平。
卻沒有想到無論他如何看，方子平身上的光芒都隻是赤色，讓他有些大失所望。
“這不應該啊，方子平此時便是金榜頭名，按理來說應該是黃色氣運才對，而且我聽說他的二叔還是虎賁衛中的從八品武衛校尉，應該最少也是橙色光芒，怎麽會是普通的赤色光芒呢？”
於辰光百思不得其解便不再多想。
觀氣之法雖然也算是精確度很高的法術，但是這件事本身就透著詭異，於辰光是能夠在上京城擔任縣令的正五品官員，自然不會看輕方子平。
以往以金榜頭名進入書院的，過幾年後哪一個官職恐怕都會超過他。
“看來不是有人給他遮掩了身上的氣運之光，便是他身上有能夠隱藏氣運的物品。”
他突然想到剛才的藍田硯，不知道這件物品是否有這樣的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