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被盜的藍田硯
“那接下來我們去哪兒？”林明賢開口問道。
“便去陳先生那兒看看吧。”方子平開口說道。
“也好。”李彌和林明賢都點頭同意。
陳如鏡畢竟做了他們幾年老師，如今三人都考入了書院，自然要回去感謝一番。
卻沒有想到三人來到陳先生家中的時候，被那位老仆告知去了店中。
三人又花費一炷香時間來到那家文房四寶店麵的時候，被洶湧的人流嚇壞了。
“陳先生家中的店鋪生意這麽好嗎？”林明賢家中也是做生意的，從小耳濡目染，此時看到普普通通的一家文房四寶店，生意竟然如此火爆，不由有些愣神。
“我也不知道啊，之前來購買筆墨紙硯的時候，沒見有這麽多人啊？”李彌顯然也有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此時見一位身穿儒衫的青年從他們身邊經過，林明賢連忙開口詢問情況。
這青年看了眼方子平三人身上的儒衫，眼中原本不喜的神色收斂了幾分，開口說道：
“一看你們三人就不知道書院的金榜，你可知道，金榜頭名的方公子，便是這家店麵主人陳先生的高徒，聽說方子平公子使用的筆墨紙硯一直是在這裏購買的，而且陳先生如今便在店中，若是有幸被陳先生指導一番，對我等來說也是受益匪淺。”
他說著不再理會李彌，疾步走向店麵。
方子平三人聽了都是無語，李彌和林明賢看向方子平，像是在問：“我們兩人使用的也是這兒的，為啥沒有取得這麽好名次呢？”
不過也隻是一瞬間，兩人便想到自己也是考入書院了。
“此人不說，我還忘了，我等幾人都考入了書院，加上其他三人，也就是說陳先生這一屆便有七人進入了書院吧！”方子平開口說道。
李彌和林明賢聽了，也都意識到什麽。
“看來陳先生雖然隻是儒家八品，但是教授學問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李彌開口歎道。
“要不然你這出身官宦之家的公子爺會被送到這裏讀書嗎，還不是伯父伯母都看好陳先生的教書水平嗎？”林明賢開口道。
“你這個巨富之子也在這兒，不也一樣嗎？”李彌以同樣的話反擊。
方子平這才意識到，這位陳如鏡先生竟然還是一位金牌名師。
林明賢父親做的生意是茶葉，雖然不如李彌說的巨富，但也稱得上是富豪，在上京城中東西南北四城中，便有十多家店麵，聽說在整個元洲中還有幾十家店，說是巨富也沒有說錯。
而李彌的父親，如今雖然是四品，但卻是在吏部衙門中。
吏部是專門管官的衙門，在六部之中天然比其他五個衙門高上半品，已經算是朝堂上的大員了，而且聽說在天傾之變中被老皇帝專門留給了新皇帝，並沒有受傷，如今恐怕很快便要更上一步。
就是今天吃飯遇到的那一桌子二世祖，家中當官的父輩恐怕都不如李彌的父親官大。
這麽大官員的孩子專門送來陳如鏡私塾中讀書，這本身便代表著陳如鏡的水平。
方子平想通這些，也就不奇怪了。
不過這店中既然這麽多人，他們就不方便進去了。
萬一被這店中之人認出來，那時候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們還是晚些時候去陳先生家中拜見吧。”李彌開口提議道。
方子平和林明賢都是點了點頭，離開這家店，在街上逛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三人便沿著大街走出一段路，林明賢突然指著前方叫道：
“那不是陳軒嗎，他怎麽進了當鋪？”
方子平和李彌抬頭看去，果然看到跟他們一起讀書的陳軒，身穿一身黑衣打扮，頭上還帶著個草帽，麵色微微有些發黑，若是不熟悉的恐怕還認不住來。
“走，去看看他進當鋪幹什麽，而且還是這副打扮。”林明賢當先朝著前麵快步走去，其他兩人也跟了上去。
來到當鋪門口，微微躲開陳軒朝著門口看來的目光，有些遲疑的從懷中取出一個用布包著的物品，朝著上方當鋪的窗口遞了過去。
那窗內當鋪掌櫃接過這件東西，將布打開，正是方子平丟失的那方藍田硯。
方子平和兩人差點驚呼出聲。
方子平是吃驚於自己的藍田硯被這陳軒給偷了，另外兩人看到方子平的藍田硯在這裏出現自然也是吃驚不已。
“不能讓陳軒當了，否則就取不回來了。”
方子平心中隻有這麽個想法，轉頭對林明賢開口說道：“去到街上找捕快來。”然後進了當鋪，開口大喊了一聲：
“你這當鋪竟然敢收受贓物。”
那當鋪窗口內的掌櫃聽了嚇了一跳，手上的藍田硯差點脫手掉到地上。
在窗口下的陳軒聽到這個聲音，也是轉頭看來，看到方子平，臉色不由煞白。
“這位公子，你可不要亂說，我這當鋪已經開了幾十年，從未收受贓物，是正經商家。”那當鋪掌櫃看著看到方子平身穿儒衫，不敢多加得罪，畢竟儒家在百家中自稱第二，其他也沒有敢稱第一。
“哼，還說沒有，你手上的藍田硯便是贓物，陳軒，沒想到我這丟失的藍田硯原來是被你給偷了，我還想是誰給偷了，原來我從陳老師內院出來的時候，跟李彌他們說的話你也聽到了。”
方子平說著低頭看了看陳軒的雙腳，微微點了點頭，他當時還有些好奇，是哪個賊這麽不小心竟然會在牆上留下腳印，原來是個純外行。
陳軒聽了方子平的話，雖是臉色蒼白，但卻急忙狡辯道：“方子平，你可不要血口噴人，這方藍田硯是我陳家祖傳之物，你若是再說贓物，我便去衙門告你了。”
“哼，你不想去衙門也由不得你了，這方藍田硯是陳先生贈送給我的，我雖然隻是擁有了一天時間，但卻對上麵的紋路熟悉無比，硯台底部有蓮花紋，硯台外壁有四道如同蛛絲的紋路，正好跟硯台底部的蓮花紋相連，硯台之內的底部，被雕刻出四十九個凸起，專門用來磨墨所用。”
“而且隻要問一問陳如鏡先生，便一切真相大白，你還有什麽話要狡辯。”方子平說到最後一句，張口喝道。
此時當鋪內聽到方子平第一聲大喝後，便吸引了不少人上前圍觀，就連當鋪外都有人圍著門口，畢竟所有人都喜歡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