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卓飄然
外門弟子所在的這個山穀,叫平平穀,取自平平無奇之意,當初取這名字的前輩,本意是激勵外門弟子向上,如今連南山宗,都成了平平宗了,大多數外門弟子的水準,可想而知。
而這裏亦有管事,一個名叫黃勝的六十多歲樣子的老者,氣息和白嘯差不多,也是築基中期境界。
和高大火似乎有些不對付,神色孤冷,話語不多。
高大火介紹過紀來之,讓對方安排一下,又叮囑了紀來之幾句,終於離開。
……
“小子,老夫不管你是誰帶進宗門來的,既然來了,就要守規矩,老夫管轄的這處平平穀,更是要守!”
高大火一走,黃勝就冷冷說道。
紀來之微微點頭。
“這山穀之中,嚴禁打鬥,其他修煉中人,也嚴禁你去打擾。若無重要事情,其他人也不會來打擾你。”
紀來之再點頭。
“若沒有其他事情,你可以去修煉了,莫要荒廢了大好的仙緣。”
“多謝師兄,敢問師兄,那三個房間裏的人,都是哪位師兄師姐,他們閉關了多少年了?”
紀來之指了指其中三間,格外被風吹雨打的厲害,又藤蔓爬滿了門的房屋。
黃勝見狀,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起碼六年,間或出關,兩男一女。”
好個起碼六年!
好個兩男一女!
紀來之微微一笑,再一拱手,進了自己房中。
瀟灑從容的樣子,與一般新入宗的修士,截然不同。
房屋是以木石搭成,隻有七八丈平方,小到可憐,陳設更是簡單,隻有一床,一桌,一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好在紀來之自己,在來的路上,已經買了些被褥漱洗之物,還有幾百瓶老酒和其他肉幹幹糧等物,這些東西,放在儲物袋子,時間再長,也不會有一點變質。
砰!
打上隔絕禁製後,一屁股坐下,紀來之摸出一瓶老酒喝起,回憶著這段經曆,仿佛做夢一般,但他終究是踏進了修真之門了。
咕嚕!
到了最後,一口飲盡壺中酒,盤坐到**,摸出火靈石,修煉起來。
……
房間之間,火光閃爍,氣浪蒸騰!
紀來之運轉熔岩奔騰術,瘋狂吸納著靈石中的元氣,也默默忍受著肉身裏的痛苦,他的超然定力和意誌,根本不是一般的修士可以媲美。
這一閉關,就忘了時間。
一年!
兩年!
三年!
轉眼就是三年過去。
紀來之沒有出過一天關,而他的房子,也如同那三間房子一般,在風吹雨打中,漸漸凋敝起來,門上也開始爬滿了藤蔓,山中靈氣濃鬱,這些藤蔓也是格外的能長。
這一天,那三間房子的其中一間,房門大開,走出一個身長八尺的藍袍青年來。
這藍袍青年,生的高大偉岸,相貌十分俊偉,或許是長期沒有曬過太陽的緣故,麵色格外的有些白,但也因此,顯得更加俊俏起來。
“卓師弟出關了?”
“了不起,一閉關就是十年!”
“他已經是——煉氣十重境界了?”
“不愧是六竅穴的道體!
山穀之中,又有懶散修士在閑聊,見這藍袍青年出關,個個看來聊起,隨後就是大震。
……
“諸位師兄師姐,久違了!”
議論聲裏,那藍袍青年走來,眉宇之間,不無自得之色,早就聽到了眾人的談話。
“師弟好資質,更定力過人。”
眾人點頭大讚。
“可惜啊,這麽好的資質定力,卻入不了大火師兄的法眼,高師兄看中的,是那個四竅穴的新來的小子。”
有人陰陽怪氣道。
聽到這話,那藍袍青年,目中精芒一閃,而他就是那白嘯,之前提過的卓飄然,同樣也是個火修。
“此事我也聽說了,若非白嘯師兄攔著,那個叫紀來之的小子,入門當天,就成為內門弟子了,聽說大火師兄,還要把他收為嫡係的師弟。”
又有人道,也不知道是哪個傳出來的。
卓飄然問起詳細情況。
眾人一番道來。
很快,卓飄然就看向紀來之閉關的那間屋子,眼底有嫉恨之光,一閃而過。
“諸位師兄師姐聊著,小弟先去藏經閣,把騰雲術那些基本法術學了。”
卓飄然告辭而去。
……
藏經閣靠近執事堂,是宗門重地,同樣有人守護,一對道侶一樣的老者,男子名叫慕容橋,女子叫丁海鷗,均是築基中期境界,但天知道南山宗就在幾十年前,這裏還是由金丹境界的好手守護的。
卓飄然過來之後,滿麵春風的和二人寒暄,一副從容又謙恭樣子,極予人好感。
最後,複製了騰雲術,火海術,火盾術,等一些沒有學習上大要求的煉氣期法術,告辭離開。而數日之後,此人就下山而去。
山野蒼蒼!
卓飄然架著白雲,在天空裏飛過,目光冷靜,完全不像是第一次從高空裏看世界的小修,而遠離了南山宗後,目光也複雜陰冷起來。
這一飛,就是十來天,來到一座名叫令秋山的山頭上。
這令秋山,是一座各方修士雲集,交易所需的山頭,山頂上開設著極多的店鋪,是一座修真坊市山。
卓飄然到來之後,在山頂慢慢悠悠的轉了一圈,進了一家名為四海堂的店鋪,被掌櫃引入後院中。
很快,與一威嚴冷肅的中年男子碰頭在一間房中。
“見過祖父!”
卓飄然上前拜見。
這中年男子竟然是他的祖父,從相貌上看,二人並無太多想象,最關鍵的是,此人的氣息,比起高大火來,都要強出一大截。
……
中年男子打量了卓飄然幾眼,微微點頭。
“飄然,你精進的速度不錯,現在應該是南山宗的內門弟子,高大火的嫡係師弟了吧?”
此言一出,卓飄然頓時尷尬。
“祖父見諒,我現在——是南山宗的一個外門弟子。”
“什麽?以你的資質,竟然連南山宗的內門弟子都不是?你是怎麽搞的,如此一來,如何將南山宗的那門秘典搞到手?”
中年男子驚訝過後,厲聲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