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還是有像樣的弟子的
高大火也笑了。
“師弟說的是，但這個小子，我必須引進門中來不可，而且我已經開始傳授他修煉之道了。”
“那也可以讓他走。”
白嘯絲毫不避諱紀來之就在旁邊，也聽的出來，根本不在意紀來之的感受，那是徹頭徹尾的瞧不起！
聽到對方的這第二句話，紀來之心頭，多少有些不痛快起來，麵色微沉。
“不行，他是我必須收進宗門的人。”
高大火當然是堅持。
“理由呢？師兄，你既然讓我當這個執事長老，又叮囑我以後的弟子，都要嚴格收取，現在你又讓我隨便開後門？”
“理由我有，但我現在不能告訴你，將來你會明白的。”
高大火正色回道，那不是循私情的人的嚴肅。
白嘯當然是不相信，一個四竅穴的人，能有多少作為的，搖頭無語，但拗不過高大火，還是繼續烙印起那牌子來。
很快，一個身份銘牌做好，隨手丟給紀來之。
……
“師兄打算，讓他入誰的門下？做個幾代弟子？”
白嘯又問。
“我師傅的門下，做我的嫡係師弟，第十二代弟子。”
“什麽？”
白嘯瞪大眼睛。
“師兄，你在開什麽玩笑？以他的資質憑什麽當內門弟子，二十年前，那個六竅穴之身的卓飄然，在你門前求了三天三夜，你也沒有讓他做你的嫡係師弟，成為內門弟子的。”
“你將來會知道。”
高大火環抱著雙手，不多解釋。
白嘯又是一陣無語。
“師兄，或許你真的有什麽好理由。但你這麽做，可曾想過，會讓門中弟子，更加離心？那些本來不想走的，說不定會因此覺得你行事不公，憤然離宗？”
高大火聞言，終於默然。
此人或許有振興宗門的雄心壯誌，但說到底，也就是個築基修士，自己要學的東西，都還多的很呢！
“師兄不必為難，我做個外門弟子也無妨，能夠踏入修真之門，我已經十分滿足，師兄恩情，感激不盡，你在我心裏，就是嫡係的師兄。”
紀來之開口。
以他的閱曆，當然知道此刻該如何幫高大火解圍。
“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高大火擰著眉頭道：“做了外門弟子之後，有極多的功法法術，你就沒有機會再接觸到，即便是我，也不能私傳你。你的未來，就被限製住了！”
紀來之聞言，自然是立刻想到了他能洞穿別人肉身，學到對方法門的事情，但此事是不能對人提的，而且除非是敵對之人，他也沒有隨便偷學之意。
……
那白嘯在此刻，又是打量了二人幾眼，感覺到高大火，似乎真的十分看重紀來之。
“師弟，若他真的有你期望的那麽優秀，還有那兩條路，可以給他晉升的，到了那時，誰也說不出話來。”
老家夥說道。
高大火聞言，頓時眼中亮了。
“是極，我怎麽忘了那兩條途徑，好，外門就外門，我相信他將來一定能靠自己晉升內門！”
頓了頓，又道：“不過輩分必須是我們這一輩，不能低！”
白嘯再次無語。
不過終究不再說什麽，摸出紀來之入宗後的第一份俸祿，也是獎賞送給他。
一個儲物袋子。
一瓶三十六顆辟穀丹藥，大約可抵三年。
一把最下品的烏木劍，品階是法寶中最低級的下品法器。
還有一百塊下品火靈石。
都是一個新入宗弟子的基本配置，但與紀來之繳獲的那白衣青年的身家比，就顯得有些寒酸了。
紀來之當然麵色不動，謝過收起。
……
白嘯又是一通宗門規矩道來，無非是效忠宗門，不準同門相殘等等，和凡人也沒有多少區別。
老家夥有些絮叨，說的高大火都開始翻白眼的時候，終於結束，二人離開。
外門弟子自有群居之所，高大火領紀來之過去。
“師兄，你們剛才說的那兩條入內門的途徑都是什麽？”
“第一條，為宗門做出大貢獻，第二條，在外門弟子的比試裏，脫穎而出，獲得名額。”
紀來之微微點頭。
“第一條我就不多說了，這第二條，原本是我們南山宗，極熱鬧的一樁盛事，參加的人極多。但隨著宗門落魄，弟子們死的死，散的散，下一次的參加人數，恐怕沒多少，你應該不成問題。”
高大火又道。
紀來之再次點頭。
“下一次的外門大比在幾時，有什麽參加要求？”
“要求不多，外門的就行，至於時間，以前都是師傅他們在的時候定的，甲子一次，現在的等我們再商量吧。”
“哦。”
“宗門之中，也是有些執事差使的，做的好了，會有額外的俸祿，不過你境界低微，連飛行都不會，外出的差使，暫時不會輪到你，最多是去山中的礦場裏監督監督，大可專心修煉。”
紀來之又一次點頭。
……
很快，二人來到山西邊的一片大山穀中，山穀中坐落著上百間房屋，有的空著，有的門上被灰蒙蒙的霧氣封鎖著，按照高大火的介紹，那是一種類似陣法，名叫禁製的東西，打上之後，可以隔絕外界，防止其他人的打擾。
而二人一到，就被在穀中一棵大樹下閑聊，甚至是玩著篩子的弟子察覺，總共七八人，也是懶散，見是高大火，不少馬上神色尷尬局促起來，這麽多的人聚集在一起，絕對不是修煉累了出關休息。
宗門落魄！
弟子懶散！
還似乎分成派係！
紀來之看的直無語。
高大火就更不用說了，麵色黑如鍋底。
“大火師兄。”
眾人小聲打了一聲招呼，紛紛溜去，進了自己房間裏，眨眼的功夫，溜的幹幹淨淨。
“師兄，你想振興宗門，任重道遠啊。”
紀來之唏噓道。
高大火搖了搖頭，又嘿嘿一笑。
“不過我現在，倒是更加確定一件事情了。”
“什麽事情？”
“你一定能拜進內門來，因為這幫家夥——已經懶撒到連修煉的興趣都沒了！”
紀來之笑了笑。
目光掃過幾間明顯深鎖了不知道多少年，已經被風雨打的有些破敗，偏又藤蔓爬滿了門的幾間屋子，雙目微眯。
還是有像樣的弟子的！
說不定，那就是他進內門的勁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