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我下針很快
安岩的出場令不少人詫異。
因為安岩雖然是回春堂的人,卻不是張明澤的弟子,上場有些不合情理。
馬巡眉頭微蹙:“張兄,這莫非是你新收的弟子?
我怎麽不知道。”
“這是我的學生,安岩。”
張明澤介紹道,他自然希望安岩是他的弟子,可惜造化弄人,他有一兒一女,兒子不喜歡這份家業跑出去闖**了,他打算尋覓一個關門弟子繼承自己衣缽繼承醫館,然後將女兒許配給他。
安岩有了師父,張明澤也打算把女兒和安岩湊一對。
可是安岩竟然有老婆了。
師父沒趕上趟,老丈人他也晚了一步,張明澤別提心裏有多鬱悶。
“學生。”
馬巡古怪,他隻知道夏進被逐出師門和張明澤的一個學生有關,具體的不是很清楚,安岩什麽路數他自然也不清楚,馬巡開口道:“張兄,你我兩家切磋,一個外人上場,怕是不合適吧!”
張明澤正要說話,安岩的聲音提前響起:“敢問前輩,前輩帶著弟子前來切磋,可有說過一定要和老師的親傳弟子切磋。”
馬巡被噎了一下:“沒有。”
“如此,我上場為什麽不合適,我不是老師的親傳弟子,老師卻待我如同親傳一般,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何況我本身就是回春堂的人,為何在前輩嘴裏就成了外人。”
安岩臉上笑容燦爛。
馬巡到是會挑時機。
夏進被逐出師門就來挑戰,而且挑的還是回春堂出現的短板。
說句越界的話,馬巡這老匹夫簡直不講武德。
既然如此,安岩自然不用客氣。
你挑短板,我就挑你的漏洞。
不讓我上場切磋,你先給自己一巴掌再說。
頓了頓,安岩繼續道:“先自我介紹一下,安岩,江州中醫大學畢業,畢業之後進入回春堂實習,如今過去八個月時間,幸得老師看重,將我與親傳弟子平等對待。”
“馬前輩,零零總總我跟在老師身邊不足一年,而你的弟子跟隨你學習兩年時間,你自己也沒說非要老師的親傳弟子和你的弟子切磋,現在卻說我是個外人,不適合上場。”
“該不是怕你的弟子輸在我的手上吧!”
張曼雙眸異彩連連。
安岩回擊得漂亮。
點讚。
沈傑榮如負釋重的鬆了一口氣。
安師弟上場,這局穩了,隻需要躺贏就行。
張明澤嘴角悄無聲息的多了一些幅度。
這孩子,我越發喜歡了,隻是怎麽又有師父又有老婆,想到這兩點,張明澤又鬱悶了。
反而是從外地趕來的五名弟子,因為不清楚安岩的路數,聽到安岩這番話心裏更加沒底。
不過安岩敢出來切磋,勇氣算是可嘉。
可輸了,安岩不丟人,回春堂和張明澤卻是丟了臉麵。
馬巡被安岩嗆得不輕:“好一個巧舌如簧的小子,你上場切磋自然是可以,可是張兄,他能代表回春堂。”
“自然。”
張明澤沒有將欣喜之情表現在臉上,反而有些鬱悶:“我這學生輸了,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可是我的學生輸了,我也有一個要求,你和你這名弟子到回春堂坐診七日。”
馬巡眥了眥牙花子。
這招挺狠啊!
張明澤知道自己要輸?
最後的倔強?
一個剛大學畢業的毛頭小子,能勝我弟子,馬巡有些搞不懂張明澤到底是怎麽想的。
安岩忍不住咧嘴,這老頭平時看起來慈眉善目,其實焉壞。
其實張明澤的話沒有說完,作為學生,作為迎戰者,安岩自然要幫忙補充:“前輩,若是擔心被我僥幸迎了,你現在帶著你的弟子退走,我們就當沒有今天這回事。”
原來是想嚇退我。
嗬。
馬巡輕笑一聲:“那就由你上場吧。”
龔理事和王院長相視一眼,這馬巡,還是以前的脾氣,被張明澤拿捏得死死的,安岩和張明澤也忒無恥,瞬間找到了兩個免費的勞工,而且這兩人要是在回春堂坐診,那可就熱鬧了。
“兩位。”
王院長起身:“這裏沒有病人,既然是比針灸,該如何一個比法。”
“不如我和張兄來當一回病人,分別讓兩人為我們檢查,然後不用說出來,依照檢查出來的結果下針,我們兩人心中各有評判,最後判出勝負如何?”
馬巡開口道。
“好。”
張明澤一口應下。
劉俊波的成績由他掌握,安岩的成績則是由馬巡掌握。
兩人在江州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而且在場醫術高明的人不少,兩人也不至於為了一個輸贏謊報成績晚節不保。
一切很快準備就緒。
張明澤和馬巡褪去上衣。
安岩朝前走去,因為太陽穴突突直跳,安岩步伐有些不穩,竟是險些摔倒。
馬巡被嚇了一跳。
“小夥子,你現在的狀態,不佳啊。”
剛才他就留意到了,安岩頂著黑眼圈,眼球滿是血絲,臉上充斥著疲憊,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隨時都會猝死一般,之前他不是很在意,也沒多問,可是針灸不是鬧著玩的,安岩的表現讓他心裏有些發怵。
“前輩不用擔心,我隻是很久沒睡覺了而已。”
安岩解釋了一句:“不會影響我下針的。”
說話的時候安岩還揉了揉眼睛,努力的擠了兩下。
馬巡瞪大眼睛,看著安岩,難以置信的道:“你……你是武者,如今你在衝擊八品境?”
“前輩慧眼如炬。”
安岩點頭承認:“如今我到了最後關頭,今天剛好是我煉精的第十四天。”
馬巡身體不受控製的哆嗦了一下,身上的肥肉隨之晃**。
我不會被這小子紮死吧。
十四天不眠不休,是個人就很難挺過來,當然,武者列外,而且他想到了尤為重要的一點,又要習武又要學醫,安岩中醫領域能有多大的本事,別自己的弟子贏了,但自己被安岩紮廢了。
想到這裏,馬巡不寒而栗。
他突然就後悔讓安岩上場了。
但換個人這種話馬巡怎麽都說不出口。
“前輩放心,我下針很快的,不會有絲毫痛苦。”
安岩認真的道:“不好意思啊,幾位請等一下,我實在太困,我先衝個臉。”
旁邊就有水龍頭,安岩嘩啦啦往臉上澆水。
馬巡看在眼裏。
苦在心裏。
我這把老骨頭,不會被紮出兩個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