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踢館

回春堂眾人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這次丟人丟大發了。

同行竟然堵到門口看笑話。

張明澤臉色有些僵硬,冷哼一聲:“想觀禮,你來晚一步,夏進已經被我逐出師門,沒有其它事,你可以走了。”

馬巡顯然沒想到是這種結果。

被當做關門弟子培養的夏進這就被逐出師門了,而且他還聽說這件事的起因源自張明澤的一名學生,為了一名學生將關門弟子逐出師門,這腦袋被門夾過吧。

張明澤年歲已高,以後還有機會找到心儀的關門弟子?這一刻,馬巡的表情變得有些肅然,抱起拳禮,雙拳微微下沉,凝重道:“此乃大意。”

然而,馬巡還是沒走,迅速恢複了彌勒佛一般的笑容:“趁著大家都在,給諸位介紹一下,這是我的關門弟子,劉波俊,波俊雖然跟在我身邊僅僅兩年時間,醫術方麵卻是天賦異稟,某些方麵甚至超過了師兄師姐們。”

“聽聞張兄多位弟子前來觀禮,老朽不才,想讓我這不成才的弟子和張兄的弟子討教幾招,免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借此也讓我這徒弟長長教訓。”

馬巡笑眯眯的道。

踢館子來了。

張明澤本就心高氣傲,要是拒絕馬巡,瞬間就落了下乘,這件事要是宣傳出去,兩件事疊加在一起,回春堂以後還怎麽在江州立足。

馬巡隻是想一次洗將回春堂打包送走。

好黑的心。

雖然知道馬巡的想法,張明澤也隻能硬著頭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回春堂後院,眾人去而複返,因為發生這檔子事,夏進就沒有離開,反而是跟了進來,雖然他現在和回春堂已經沒有半點關係,但這種時候,張明澤自然不會嗬斥他離開,應該現在該對付的是來自仁心堂的馬巡和劉波俊。

張明澤和馬巡對坐,其它人自然沒有資格。

“你想怎麽討教。”

張明澤沉聲開口。

“不急。”

馬巡不慌不忙,抿了一口張曼泡好送上來的查,誇讚了一句:“侄女這茶藝又進步了。”

頓了頓,馬巡接著說道:“再等幾個老朋友,這次切磋要是沒有見證人,豈不是失了樂趣。”

回春堂一眾弟子怒目相視,馬巡明顯就是想搞臭回春堂的名聲,此戰若敗,仁心堂必然名聲鵲起,而從此以後,回春堂恐怕會一蹶不振。

偏偏,馬巡這種做法又合情合理,讓人反駁的借口都沒有。

馬巡將茶杯放下,沉吟了幾秒,笑著道:“大家本事同行,其實交流一下也可以,我這弟子不成才,想要進入江州協會,張兄貴為協會副會長,還請幫我這弟子當個引路人。”

笑話。

張明澤氣逗冷。

剛把自己的弟子逐出師門,轉身當了仁心堂弟子的引路人,旁人會怎麽看他。

誅心之語。

同時,大家也看出了馬巡勝券在握,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既然如此,那就等等吧。”

張明澤淡淡的道。

劉俊波跟隨馬巡兩年,他不覺得自己的弟子會輸給一個學醫兩年的年輕人,就算最後打成一個平手也算是保住了顏麵,否則不管他如何選擇,其實和直接認輸沒有太大的區別。

接下來,兩方交流很少,隻有馬巡和張明澤偶爾會聊上幾句。

劉波俊站在馬巡身後,低調得嚇人。

約莫十來分鍾的功夫,不少人進入回春堂,其中有安岩認識的中醫協會龔理事,江州中醫院王副院長,也有安岩不認識的,基本都是年過半百,但精神麵貌極好,而且嗅覺靈敏的話,就能聞到這些人身上淡淡的中藥味。

這是長期和中藥材打交道才會留下的味道。

顯然,這些人在中醫學界都不是泛泛之輩。

安岩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這種場合顯然不是和龔理事和王教授暢所欲言的地方。

一行人紛紛入座。

王院長笑了一聲:“今兒可熱鬧了,我們江州中醫界可很久沒有出現過這種比拚了,老馬啊,我聽說你這弟子最擅長針灸之術,又如此年輕,未來年輕不可限量啊。”

馬巡哈哈一笑:“王院長謬讚了,我這不成才的弟子以後還需要大家多多照顧。”

“自然。”

……一番客套之後,終於進入正題,馬巡站起來,環視一圈:“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來當這個見證人,我這弟子跟隨我兩年時間,還算有些天賦,今日想和張兄的弟子比比針灸之術,一來作為一場交流,二來也是磨煉一下我這弟子的心性,關於這事,還得感謝張兄成全。”

劉俊波適當的踏出一步,客氣的道:“還請師兄不吝賜教。”

張明澤心中暗罵了一句。

老狐狸。

我不成全,難道將你堵在門外,別人還以為我會怕了你。

回春堂一方,眾人的臉色更加凝重。

針灸。

夏進最擅長針灸,可如今被逐出師門,其實在場張明澤的弟子中,就算比針灸,能勝劉俊波的不在少數,比如那國字臉。

可是他們上了年紀!

以資曆取勝,就算贏了也勝之不武。

唯一適合迎擊的隻有張曼和沈傑榮兩人。

可是兩人並不擅長針灸。

贏麵太低。

張明澤自然不會直接指明讓誰下場,一時間沒人說話,馬巡一臉驚訝:“諾大的回春堂,難道竟然連個主動應戰的人都沒有?”

傷害性不高,侮辱性卻極強。

夏進暗暗的握緊了拳頭,上前一步:“師父,讓我上場吧。”

馬巡眯起眸子,到不是怕了夏進,雖然夏進有天賦,可是不見得能贏他的弟子,抱著惡心回春堂的態度,馬巡怪異的道:“一個棄徒也能代表回春堂。”

“胡鬧。”

張明澤低聲嗬斥:“這是回春堂和仁心堂之間的事,與你何幹。”

夏進臉色青白交替,暗暗的退了回去,憤恨的看了安岩一眼,若是安岩給一個台階,他不至於如此,回春堂現在也不至於連個上場迎戰的人都沒有。

沈傑榮羞愧的低著頭,如果他多練習針灸一些,或許商場還有幾分希望。

畢竟他跟在張明澤身邊的時間不短。

張曼咬了咬牙,今天這一場切磋,不僅是回春堂的麵子,更是他父親的顏麵,這個大旗,現在隻有她才能扛起來,正要上前的時候,卻被一人拉住,安岩笑嗬嗬的上前:“不如我來領教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