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蛻變與曾經
李默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李默掙紮著坐起，臉上還帶著幹了的淚痕。他看向四周，被淒慘的景象嚇了一跳。
目光所及的地方都仿佛被一隻巨手無情的揉捏然後散落。草木枯黃，隨處可見的是被翻開的地表，昨天有龍卷風嗎？李默努力回憶著。
“別看了，這些，都是你做的。”
李默詫異的看向正坐在一旁抽煙的鄭天象，“你的意思是，這龍卷風，我弄的？”
鄭天象笑了一聲，左手一揮，李默眼前便出現了昨天的場景。場景中的他仿佛天地的中心，無數靈氣在他周圍湧動，暴雨雷電，宛如末日般的場景。
李默沉默了，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他可以肯定，他身上有些東西發生了變化。
鄭天象看著李默的眼睛，前幾天李默的眼神都是茫然無措，蘊含著悲傷和憤怒，還有無助。
而現在，李默的眼神中，那些都消失了，有的隻有堅定，思念，還燃起了一種名為野心的火焰。
這小子做了什麽啊，一個夢有這麽大的力量嗎？鄭天象感到震驚，他可以明顯感覺到李默身上正散發著強大的意誌力。
他已然蛻變。
“有什麽想問的嗎？”鄭天象問。
李默想了想，“我感覺我好像已經覺醒靈根了？”
鄭天象敲了敲煙鬥，“對，昨天在你意誌力爆發的時候，你就已經突破淬體九重了，靈根的話，應該是雷靈根。”
未見他有什麽動作，但是李默明顯感覺到有神念探入了他的體內。
“放鬆點，別抗拒，我引導你神念外放和內視。”
李默放鬆身體，在鄭天象的引導下，李默開始運用神念放出體外和觀察身體內部。
第一次用神念觀察外界，李默非常興奮，隨著神念一點點的延伸，他感受到身邊鄭天象的存在，即使閉著眼睛，也能看見鄭天象的模樣動作。
當神念擴張到約方圓一公裏時，李默便感到神念無法擴張，而且消耗速度也逐漸提升。
鄭天象也感到詫異，神念還沒經過鍛煉就已經超過了正常築基？
收回神念，李默內視時，在體內四處遊走，半晌，納悶的問道：“老師，我怎麽沒找到靈根啊。”
鄭天象無語，卻還是解釋道：“靈根並非實體之物，隻是代表著你的資質。靈根覺醒就是代表著你的資質定型，靈氣親和度也不會再提升。”
“嗯，不過萬事都有例外，如果有人願意為你逆天改命，那也有可能可以提高資質。”
“那我的靈根算是什麽資質？”李默急忙問道。
“極品靈根。”鄭天象吐出幾個字。
李默吞了口口水，我，極品靈根？我成萬中無一的天才了？
鄭天象沒有說的是，靈氣親和度九十五以上覺醒的靈根都稱作極品靈根，而據昨天李默覺醒的聲勢來看，遠遠超過這個閥值。
“那我什麽時候可以開始修煉？”李默迅速鎮定下來。
鄭天象想了想，說：“你現在沒有功法，吸收的天地靈氣能轉化為你自身的很少。等你考上中山學府，然後再學習功法。”
李默點頭，兩人沉默了許久，然後李默終於問道：“老師，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幫我？”
在李默看來，鄭天象的實力可能遠超他的想象，最起碼也是元嬰以上。
剛才鄭天象神念連接他的時候，雖然隻有一瞬間，但他看見鄭天象仿佛是一團烈日，其中蘊含的能量豈止是他的萬倍。
而且從他的一係列不經意的動作，李默也能看出鄭天象並不是一個普通人。隻不過為什麽他要幫他？
鄭天象放下了煙鬥，眺望著遠方，許久，“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隨著他開口，李默和鄭天象仿佛瞬間轉移到了另一個世界，李默和鄭天象就像兩個旁觀者，看著世界中的人的一舉一動。
“我曾經所在的宗門名為‘荒古聖龍宗’，乃是天樞星上排名前三的強大宗門。”
李默知道天樞星，是除了山海界第二個修真者踏足的星球，而他們所處的星球是開陽星，是較晚開發的星球。
“當年我荒古聖龍宗，掌握著無盡的海洋，麾下生靈何止數億？”
在李默的眼前展現出來的是一片片海洋，每座島嶼都掛著荒古聖龍宗的神龍破海旗。而後，場景一轉，李默眼前出現了一座可以稱之為大陸的浮空島嶼。
“聖龍宗的總部位於聖龍島，島嶼被宗門裏的大能以永恒陣法懸浮於空中。當時的我已經是聖龍宗宗主的親傳弟子。”
年輕時候的鄭天象在修煉，在學習，在鬥法在，在探險的場景一幅幅劃過，最後定格於一座大殿之中。
“本來我的生涯應該是按部就班的修煉，然後繼承宗主之位，繼續壯大宗門，”鄭天象的聲音顯出一絲疲憊，“然而，師父不知從何處得來一團青龍的精血！”
李默驚的頭皮都幾乎要炸開，青龍！傳說中的四大神獸之首！這種生物隻應該存在於傳說！除了母星山海界，沒有任何一顆星球出現過！這荒古聖龍宗的實力竟然如此恐怖？！
鄭天象長歎了一口氣，“師父將精血賜予了我，並且試圖幫我吸收，可是，青龍精血這種神物，帶來的因果也是極其可怕的。我尚來不及吸收，天罰便已經降臨。”
場景一轉，李默正想看看那天罰有多可怕，卻是直接被跳過。
鄭天象看出他心中所想，道：“別想著看了，以你現在的實力，看一眼瞬間就會灰飛煙滅，這等因果不是隨便能夠沾染的。”
“天罰降臨，整個聖龍島都毀於一旦。但最後關頭，師父和其他長老一同護住了我。待我醒來時，麵對的便是地獄般的場景。”
周圍出現了一片片連綿不斷的廢墟，遍地都是殘破的屍體。在原本的大殿之上，一個中年漢子身著殘破不堪的黑色戰甲，他的雙手握著一把金色長槍，怒目圓睜。那手中的長槍仿佛要掙脫束縛，搏擊長空。
盡管跨越了不知道多遠的時空，李默還是感受到了那恐怖的力量和鬥誌。那是想要與天道一爭高下，想要打破命運阻隔的意誌！可惜功敗垂成，雖然氣勢磅礴，卻已經生機全無。
那時的鄭天象跪在宗主麵前，痛哭流涕，那痛苦的咆哮和昨天的李默如出一轍。
“整個宗門，為我承擔了青龍精血的因果，”鄭天象的聲音有著痛苦，“我卻再沒有吸收它的勇氣，也沒有恢複宗門的力量。從那時起，我便離開了天樞星，來到了開陽。”
場景消失，李默和鄭天象又回到了原地。
“現在，讓我告訴你為什麽我要幫你。”鄭天象看著李默，“因為你有著和我一樣的痛苦，有著更甚於我的意誌，我雖然不知道你昨天做了什麽夢，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堅定的信念和目標。”
“我們經曆相似，但是我卻苟且偷生，我自知不如你，”鄭天象苦笑道，“所以，我想幫助你，在你前進的道路上，給你一些幫助。”
李默想起了昨天那個夢，想到了那個凝望，眼神變得無比堅定，他站起身，望向地平線，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要盡我所能，窮盡一切，踏足整個修真界的巔峰！我要讓姐姐看到，她的弟弟閃耀在整個星海的中央！”
“我，將成就星海無雙！”
一輪烈日衝破衝破地平線的阻撓，帶著無盡的氣勢，向高空發起了史詩般的衝鋒！
那一瞬間，鄭天象仿佛看到天地大道降臨，為了這個飄渺的誓言做見證！這是怎樣的豪言！蘊含著如此堅定的信念！令天地都為之顫動，令萬物都為之震撼！
古往今來，天下有人巨富，有人權極，有人實力逆天，可誰有過星海無雙之名？
有！李天笑！
李默張開雙手，擁抱整片天空。他的身影在鄭天象眼中如同山巒般宏偉，他可以感覺到，少年的意誌再次突破！突然他久違的感到了熱血湧動！
數百年了！為什麽我還是這麽墮落！我有如此實力，為何要苟且偷生？一介少年便是有如此信念與野心，我難道沒有嗎？！鄭天象的眼神也越來越明亮，心口越發滾燙。
他站起身，對著李默深鞠一躬。
李默嚇了一跳，趕忙將他扶起，“老師你這是做什麽啊？”
“李默，謝謝你。”鄭天象此刻已經明白了，自己不能再碌碌無為！不過眼下，他的事可以放在一邊，現在還是李默的事情重要。
李默似乎明白他在說什麽，咧嘴一笑。
鄭天象右手從腰間撫過，一個陣法被他拋了出來，瞬間，一個大陣便已經形成。他又釋放多個禁錮類陣法，將這片空間封鎖的更加牢固。
“好了，開陽星應該沒有能看破這個陣法的人，我們，開始吧。”
“啊？老師您要做什麽？不對，我們要做什麽？”李默一臉茫然。
鄭天象衝他一笑，“我要把青龍精血，融入你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