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爭殺在黃昏(給點支持)

為何每一場爭殺,都是在黃昏?

難道殘陽如血,就是被死去的太多的江湖人染紅的?

沒有人知道原因,也沒人去深究到底為什麽。

若真要有個理由,無非名和利。

江湖人的血,染紅的不是殘陽,而是名利。

沒一點名望,每一份利益,都站著血跡。

銀子是白的,金子是黃的,可刀劍他的紅的。

‘冷風’脫手飛出一丈,插在地上不斷地搖晃,像是對他現任的主人最後的告別。

張長福的眼中,臉上沒有任何驚懼,隻有深深的不甘,是不甘心自己會死,還是不甘心沒有為張家除此大敵。

反正往後的歲月已與他無關,不管他甘不甘心。

“那柄劍你拿去用,順便在他身上搜一搜,看有沒有好東西。”

王予對著屋內的王釗緩緩地說道。

隨即又轉頭看向後山的那條路,那裏才能弄到對他有大用的財物。

解決掉了一個神罡境的高手,拿到了二萬修煉值,有能提升一次境界了,不過又想到還有不少武學沒有融合,深深的歎息了一聲。

“還是不夠啊。”

王釗又自知之明,武功不行,就躲起來,這不丟人。

這是王予誰給他聽的,和他曾經讀過的所有聖賢書上說的都不一樣,跟了一路,看了一路,除了武功件時尚大有長進之外,對王予說的這句話,更有深刻的體會。

總結起來就一句話“沒有飛天的本事,就別站在風口上,會死人的。”

燕歸來說話的方式,和展現出來的氣度,都很生硬,。

似乎是學自他人,而自己並沒有很好地體會,似是而非卻也唬住了不少人。

金遲就是其中一個。

他在血煞境圓滿已經呆了十三個年頭了,到現在都沒把握道一點意的存在,

而仇恨的煎熬,使得他扭曲的心態更不能找到進一步的路子。

烏鴉也是看準的了這一點,才放了他一條生路。

燕歸來和他的境界相仿,金遲站在麵前卻感受到了一點威脅。

這是很沒道理的事,卻偏偏就發生了。

仇恨本就無解,金遲等了十幾年,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可不是旁人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後退的。

“我覺得?哈哈,我覺得閣下還是少插手別人的私仇為好。”

金遲強硬的回答道,這一句話說出,胸中一暢,隱隱觸摸到了意為何物,再麵對燕歸來時居然有了勝出的把握。

“哈哈,這可不是我想插手,我現在是張家的下人,過來攔著閣下,也是張家的意思,所以你這話應該去和張家說。”

燕歸來對於做張家的下人,似乎並沒有一點不滿,反而有些沾沾自喜,以此為榮。

宰相門房七品官,更何況張家。

自從進了張家的大門,才知道郡望是怎樣的一個含義,那是權勢,是掌控他人生死的,一言興衰的權勢。

他曾經建立的燕子塢根本沒法相比。

“張家?”

金遲心裏咯噔一響。

江湖太大,武林太小,離州的武林更小,張家的威勢,不是一代人積累起來的,那是幾代幾十代人的影響。

這種離州天一般的存在,怎麽能不讓金遲害怕。

一時之間,報仇和求生在心頭的兩邊來回互換。

他已經忍了十幾年了,不急一時,可以再徐徐圖誌。

年紀已經很大了,又哪有那麽多時間等待,徐徐圖之,又要徐徐到什麽時候。

衡量在每一刹那間變動,還沒見做好選擇,燕歸來就看到了破綻,瞬間出手。

‘飛燕劍法’講究迅捷,靈活,在燕雙飛手裏是多變靈活,在燕歸來手裏隻有迅捷。

乳燕歸巢是飛燕劍法的一招絕招,意為放下所有,重新歸來。

簡潔,明快。

極快的短劍,在金遲的眼中放大,急切間隻能向後躍出。

金遲的武功叫寒雞爪,他之所以穿的五彩繽紛,就是為了掩飾他的雙手。

他的雙手由於練功,因藥物所致指爪烏黑幹瘦,真的如同一對雞爪。

躍後的同手,藏在袖袍下的雙手穿出,一爪抓向短劍,另一爪抓向燕歸來的麵門。

還在糾結報不報仇的金遲,被燕歸來逼迫的下了決心,反正已經得罪張家了,在得罪的深一點,也就是亡命天涯的事。

想得再多,都不如做好一次。

燕歸來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又有點可惜。

也是他自己心急了,想要向張家證明自己的能力,斬殺一位同境界的高手,是最快的方法。

而懊惱的卻是,自己竟然給了對手決心,給自己多添了一些麻煩。

“你到底行不行啊。”

另一個聲音從隱蔽之處傳來。

金遲手上吃緊,他沒想到,還有人隱藏在附近。

燕歸來咬了咬牙,一聲不吭的快速揮劍,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他的一雙短劍,也是有名的寶物,對上一對經過藥物調理的肉爪,還是能沾到便宜的。

“嗤嗤”劃過,叮當如同金鐵交鳴,短劍和寒雞爪相碰撞,產生的聲音,像在打鐵。

金遲的雙爪雖然攔住了這一對短劍,但對他的雙爪還是在成了傷勢。

緊貼骨頭的皮肉翻起,露出的同樣烏黑的指骨。

指骨上的劍痕還清晰可見。

空手對白刃就是吃虧多一點,要麽武功高人一籌,要麽就幹脆認輸,除非練到了神罡境,能夠用罡氣發力,護住拳掌才行。

金遲心生忌憚,不在和燕歸來的短劍相碰,然而卻越打越憋屈,身上的破綻也形影的多了起來。

再加上一旁虎視眈眈,隱藏起來的人,更加力不從心。

此時,燕歸來又看到了一處破綻,醞釀已久的雙飛燕立刻出手。

兩柄短劍如同兩隻燕子,分襲金遲兩側,玄妙的劃出兩道弧線,插在對手雙肩。

放手了短劍的雙手,空了出來,五指並攏成鳥嘴狀,啄向金遲雙眼。

雙肩受傷,沒了雙爪遮護,暴露出來的正麵就認人予求予奪。

金遲心生恐懼,雙腿一軟,就立刻跪在地上。

這種難看丟臉的方式,反而讓他活了一命。

“別??????別殺我,??????讓我做什麽都行。”

沒有經曆過生死的人,很難理解麵對死亡時,人會有怎樣的反應。

金遲的反應雖然難堪,卻也是大多數人的反應。

燕歸來沒有急著下殺手,隻是上前連續點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讓其不能再動用武功。

活人的功勞,可要比死人有價值的多,說不得以後這人還可能是他的手下。

“就這?虧三少爺還要咱們兩人前來。”

林中走出一個年輕人,“呸”的吐了口口水。

“在江湖上,這人身手已經不錯了,他隻是選錯了對象,麵對的是張家。”

燕歸來作為張家下人,體會最深,和他武功境界一樣的江湖散人,就因為畏懼張家,一身武功能發揮出九成就算不錯了。

“就你老小子會說話,怪不得的了三少爺看中。”

年輕人不屑的瞥了燕歸來一眼,反正他看不慣這個溜須拍馬的人。

燕歸來已經不是和桀驁不馴的江湖散人了,對於張家出身的少年人,哪怕境界相同,天生就有了一種自卑。

所以對年輕人對他的看法,他都當不存在,還要想辦法讓人家高興才成。

“你看,這人,咱們是收下,還是??????”

燕歸來比劃的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跪倒在地的金遲,打了個哆嗦,不敢多說一句話。

“先押著他上山吧,四伯還在山上呢,總不能讓我四伯下來找咱們吧。”

少年人渾不在意的說道。

最後又轉去了烏鴉的兩個徒弟跟前。

鴉頭和鴉爪剛想要上前見禮,道謝救命之恩。

誰知少年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他們的四位師娘。

“這是我們的四位師娘??????”

鴉頭掩飾著心頭的不快,沉聲道。

“我知道,早就聽說,烏鴉收藏了四個美人,聞名不如一見,果真美麗動人。”

少年人打斷鴉頭的話,嘴裏嘀咕道。

聲音雖小,鴉頭和鴉爪,還是能聽的到的。

兩人交換了一次眼神,都從中看出了無奈,真是剛出狼窩,又進虎口。

“妾身,宜佳,見過這位少年英雄。”

從鴉爪背上,順勢下來的小師娘,腳不疼了,身體也有勁了,輕輕一個萬福,聲音脆生生,酥麻麻的,讓站在他旁邊的鴉爪都有點受不住。

“好好,你們幾個一會就跟著我走,保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哈哈。”

少年人得意的在小師娘宜佳的下巴輕輕一點,浪**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