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五子不同(給點支持)

王釗走了,他並沒有要王予給的月來樓。

他父親攢下的家當足夠他在鄉下買上十畝地,做一個安安穩穩的富家翁。

一個習慣了平凡的人,知道了他想知道的真相,也有人去替自己複仇,不管真假,他都當時真的。

或許,偶爾半夜醒來會有良心上的少許不安,但能放下沉重的負擔,他覺得是值得的。

王予理解這種人的想法,路是自己選的,沒有對錯,隻有適不適合自己。

其他四個和他同齡失去父親的人,他打算也給他們同樣的兩條路。

還是那間臥室。

王予舒服的躺在**,哪都不想去。

藥箱裏的人參已經吃完了,煉力境很快就到了圓滿境界,鍛體境的功法也已經融合完成,隻差大補的食物,就可以突破。

不一會廚師做好的燒雞,烤鵝,烤鴨,一隻隻的斷了進來。

這次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實在是生吃味道不咋地。

流水般的雞鴨鵝端進來空著的盤子端出去,不見一根骨頭。

正在門口守衛的護衛聽著屋內咯吱咯吱的窘嚼聲,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瘮得慌。

對此王予也很無奈,破係統一點人性化都不講,簡直是把他當吃貨培養。

是他充值不夠,還是怎麽地一點提示都沒有。

二百多隻雞鴨鵝吃完,才止住了肚子的饑餓感,而境界也提升到了鍛體境一重。

合成的武功就叫《鍛體功》,和《龍象功》一脈相承,也是九階的功法,共十三重。

在王予急著提升實力的時候,因為王乘風的死亡,崔算盤的身份也跟著消失,整個豐縣的其他家族開始重新對王家開始評估。

崔算盤的身份雖然隱秘,卻也逃不過有心人的窺視。

原本悄悄針對王家的額外手段,立刻都被收了起來,未知的總是最讓人恐懼的。

而相應的楊誌他們這幾個想要瓜分王家的這些人,都或明或暗的收到了不少資助,身份定位不同,看到的隱藏起來的東西也就不同。

其他勢力看到的是危險,楊誌他們看到的是利益。

當晚豐縣就有四匹馬快速奔出城門,去向不同的地方。

並不是每個父親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平凡,總想著子女出人頭地,自己出門遇到認識的,能夠覺得很有麵子,才是大多數人的常態。

王無敵就遇到了這麽一個爹。

從小到大,都是在老爹各種挑剔下生活著。

“衣服髒了都不知道洗,你看那個有錢人出門身上不是幹幹淨淨的?”

“飯都做不好,我看你老了吃什麽?”

“什麽?你說有錢,有錢你就不用做飯了?人家不賣給你吃的,你不是得餓死?”

“你練得是什麽武功?多久了,才這麽點成果?”

“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一身臭毛病,還敢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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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顆粗壯的大樹,兩樹之間綁著吊床。

王無敵就躺在吊床來回**著。

近半年來是他過的最舒服的半年,耳邊沒了沒完沒了的嘮叨,沒有了不斷否定他人生的那個男人,他也過的好好地。

高興了做頓飯練練手藝,心情不好了下館子喝點小酒。

不求多奢華的排麵,他自己掙得這點銀子,完全夠他隨便怎麽過都可以過的很安逸。

身後沒了催促,讓他不斷地向完美靠攏,他的武功反而在快速的進步著。

估摸著再有個一年半載就能突破到血煞境,可比他老爹現在的境界高了一點點。

不用和任何人比較,活的舒心才是最重要的,這是王無敵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掌櫃的,有你的一封信。”

前堂的夥計氣喘籲籲的跑過來,遞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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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小屋。

屋外是個不大的菜園子。

菜園子裏種著各種時令蔬菜。

更外麵圍著一圈籬笆,籬笆上纏爬這一些枯藤。

正對麵的是一座大山,隱約可見山中一條白練飛流而下。

“轟隆隆”的震耳聲來回在山間回**。

王刀站在瀑布下一塊光滑的大石頭上,日複一日的劈砍著傾倒而下的瀑布。

每一刀劈出,飛濺的水花如同石子般咂進水潭,而分開的的瀑布,又瞬間合攏。

盡管已經記不清父親有多久沒有過來監督他練武了,但習慣讓他已經放不下手中的刀。

除了刀,他也不知道該去做什麽,仿佛他的生命中是剩下了刀。

“嘯!”

鷹叫聲在頭頂盤旋一陣,隨即飄落下了一封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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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

不是國家的都城,而是一個人的名字。

溫柔鄉是英雄塚,也是銷金窟。

王城就在銷金窟裏麵。

往常他都是欠了嫖資,總會有家裏人前來贖他,回家後免不了一頓臭罵,卻總是樂此不彼。

這一次他已經等了快兩個月了,依然沒有見到有人來,怡紅院的老鴇們都快要按耐不住打斷他的腿了。

一個身穿勁裝的大漢站在怡紅院門口。

立刻就有風塵女子前來拉客,沒有那個正常的男人受得了這種熱情,好在他還是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麽。

“王城?在的,你找他的話,得先把他的帳給結了。”

一個濃妝豔抹的老鴇,揮著絲絹,濃的化不開的脂粉氣,刺的鼻子癢癢。

“多少銀子?”

“三千兩銀子。”

“我不認識他,告辭。”

大漢毫不遲疑的轉身就走,像這種隻知道花錢的少爺,即便拿到了信,知道了自己父親已死,也不會升起報仇的念頭,花費三千兩銀子,還不如請個殺手來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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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就埋在這裏。”

“就在這了?連個墓碑都沒有,你確定?”

“廢話,像他這樣的爛人,好賭如命,半個月時間就輸完了所有的銀兩,連他母親妹妹都輸出去了,死了能有人給他挖個坑埋了,已經是燒高香了。”

那個勁裝大漢沉默了一下,扔出一兩銀子,吹了個口哨,飛奔來一匹快馬,翻身坐上揚長而去。

“嘖嘖,我是不是也買匹馬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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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王氏藥鋪。

王予大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翻看著手上的賬本。

主管藥鋪的黃芪不慌不忙的擺弄著一套新得的茶具。

忽然賬本被甩到了黃芪的頭上,黃芪左手一揮,抓在手裏,抬頭看著王予不明所以的樣子,不得不讚一句,演技真好。

“八千兩銀子的缺口,你就是這麽給我糊弄的?好歹做假賬也用點心好嗎。”

王予不客氣的劈頭蓋臉一通亂罵,他自己也沒想到練武的好處,竟然練得腦子也靈光起來了,複雜的算式,心裏默念一遍就能得出結果。

黃芪立刻就不淡定了,做賬他找的是專業的賬房先生,期間還給別的賬房看過,都找不出毛病,王予是怎麽找出來的?

瞎猜?還是人家真有本事?

“看什麽看,第十五頁,十八頁,二十七業,後麵還有,要不要我都給你指出來?”

王予的每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敲在他的心坎上,這些都是給他做賬的賬房,指給他才知道的。

“知道怎麽做了嗎?我要見到現銀,現在、立刻、馬上,不過要是有人參之類的大補藥物抵押這口也行,另外把前幾年的賬本都給我拿出來。”

人參太貴,要想吃的好,開源節流是必須的。

幾個產業裏就數黃芪武功最低,不找他下手,自己都不好意思。

王予抓過一旁盤子裏擺放著的黃精,塞進嘴裏。

“哦,五十年的,湊合了。”

生吃藥材吃的多了,一嚐到味就能辨別出是多少年份的。

“王予,你是吃定我了?”

事機依然敗露,黃芪也沒了遮掩的想法,說起話來更不客氣,連家主都不叫了直接呼喚名字。

“是啊。”

王予回話的同時起身,踏步,握拳直衝。

爆響聲還在耳邊,拳頭以近在眼前。

黃芪甩出手中的茶具,滾燙的茶水潑在王予身上,眉頭都沒皺一下,心下還在詫異,自己什麽時候這麽勇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