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知情識趣(給點支持)

洪武十三年春,離州,豐縣。

殘陽已盡,燈火初明。

王家內宅。

王予從夢中醒來,映入眼簾的是白色帳幔。

不就是因為冬天的早上太冷,不想起床,睡了個懶覺嗎?

看著明顯不是他原來睡覺的地方,王予茫然地撐起身子從**爬起,入手處是順滑柔軟質量上乘的綢緞,床沿處雕刻著各種花紋和奇珍異獸,似乎是他曾經見識過圖片的拔步床。

室內不是飄來陣陣檀香,能讓人凝神靜氣,緩解疲勞。

雙手費力的撥開帳幔,看情形,這是一個真實的所在。

腦海裏無聲的放映著原主的記憶。

原主也叫王予,第七代單傳,他的家人給他個予字,就是想表達他是上天給予的。

王家是豐縣的大戶,而隱藏的身份卻是中原張家的隱脈,一旦主脈斷絕,隱脈就可以出世接替主脈的一切,重新斷續。

連著三代主脈強盛,隱脈隻能隱姓埋名,繼續在各地潛伏等待時機。

不過隱脈的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分散在各地的張家人,要麽消失在歲月之中,要麽已經不承認隱脈的存在,開始另立宗門。

隻有很少的幾支隱脈還在堅持著張家的傳統。

王家就是其中之一,而王予這一代唯一的子嗣,從小聰明好學,天賦過人,居然被他在江湖中闖**出了點名頭。

恰好輪到他們這一代,張家真的出現了危機,本來隱脈的任務就是繼續隱藏,暗地裏積蓄實力,等著東山再起,再續輝煌。

隻可惜,張家家主來了一手釜底抽薪,召集了隱脈中的所有高手,用了一本不知哪裏淘來的《嫁衣神功》,硬生生的奪走了這些高手的內功,使其成為了廢人,以其證明張家不需要隱脈,也能傳承到永久。

主脈的危機是度過了,隱脈卻全部完了。

王予之所以能活著回來,還是他自己並不讚成父親的想法,留了個心眼,隻可惜依然沒能一起回家,一個死在了半路上,另一個也是剛剛死去。

“這是接手了個爛攤子啊。”

王予來不及多想,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個白底黑字的光幕。

宿主:王予

天賦:融合

特長:工筆素描、繞梁三日、三心兩意、

境界:煉力境一重(原境界:神罡境十一重,現境界跌落,經脈筋骨破損,元氣大傷。)

修煉值:0

武功:內功:《王家基礎心法》、《混元功》??????《嫁衣神功》,共十一種內功心法,現主修《嫁衣神功》

掌法:《開碑掌》、《混元掌》、《鐵砂掌》?????《落英掌》,共三十七種各路掌法,主修《落英掌》

拳法:??????共十八種各路拳法,現主修《破玉拳》

指法:??????共六種指法,現主修《彈指神通》

腿法:??????共二十七種腿法,現主修《掃葉腿》

輕功:??????共五種輕功身法,現主修《蹬萍渡海》

聲望:120(在某些人眼裏你還是有點本事的。)

狀態:輕微中毒(持續時間三天還剩一小時),虛弱(力不從心,當然你什麽也幹不成。)散功(要想再次習武倍加艱難。)

看著麵前的屬性麵板,王予的腦海裏不在想著尋求答案。

因為他確定自己穿越了,屬性麵板可是穿著者的標配。

好在兩世為人名字都一樣,省去了熟悉兼容的過程。

屬性麵板上的武功讓他想起以前看書時的五絕,隻是很明顯,這人有五絕天賦和武功,卻沒有人家的才情和精明。

雖然大概可能一定隻有一條命,但有了屬性麵板自己怎麽也能站在最高處,隻要小心謹慎,肯定不會有危險。

這麽想著,直到看到最後一排狀態時,所有的好心情都煙消雲散。

又是中毒,又是虛弱,在加上散功,不用想都知道,之前帶走了所有終於自家的高手,結果全軍覆沒,隻剩下病懨懨的自己,現在府宅裏麵剩下的所有人,都在盼著他死去,好瓜分諾大的家產。

王予神色異常的複雜,都說投胎是門技術活,果然。

就算給了自己錦衣玉食,自己也要有命去享那個福。

思付片刻,覺得下一碗毒藥也快要熬好了。

“吱呀”

知情輕輕推開房門,手中端著一碗剛剛煎好的湯藥,雙眸之中滿是關切的眼神,身後跟著伺候她的丫鬟識趣。

“大郎,該吃藥了。”

“??????”

王予眼神奇異的看著知情遞過來的湯藥。

他不懂藥理,當然現在也不需要懂,屬性麵板已經告訴了他一切。

隻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眼前的知情是他花了一千兩銀子,從風月樓贖出來的,雖然是奔著傳宗接代的想法去的,但脫離苦海的恩情,不說生死與共,最起碼感恩總要有點吧。

或者懷上個孩子,整個家業還不就是她的。

何至於要用毒藥取自己的性命?

突然輕笑一聲,王予手指輕輕地劃過知情的臉頰,還在她最漂亮的小酒窩上點了點,順勢緩緩挑起她的下巴,“還是知情知道心疼人,這藥可是你親手煎的?”

知情立刻委屈的眼淚汪汪,緊緊抿著薄薄的嘴唇,旁邊的識趣不滿的道:“郎君就不知道心疼人,我家小姐為了煎藥可是一刻都不敢離身,手上還有燙出來的水泡呢。”

“是嗎?那我可要好好地喝幹淨才行,不然可對不起你們的知情識趣。”王予臉上笑著,眼中卻越發冰冷。

一直看著王予眼睛的知情,知道不好剛要後退,摸著下巴的手指突然快速的掐在知情的脖頸上,手中端著藥湯被王予另一隻手奪過,潑在想要上前幫忙的識趣臉上。

滾淌的藥湯,使得識趣淒慘的喊出聲來,空下的瓷碗,在床沿一磕,碎成碎片,輕鬆地劃過知情的脖子側麵,一蓬鮮血噴灑在白色的帳幔上,如同盛開的朵朵梅花。

王予鬆開掐著的手指,因為太用力,手指的指節泛著蒼白之色,臉上的笑容也和眼中一樣冰寒。

扔掉了手中的瓷片,靜靜地看著知情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咳咳”的吐血不停。

另一邊的識趣看著這一幕,似乎被嚇傻了一般,忘記了臉上的疼痛,捏呆呆的望著王予,像在看著一頭魔鬼。

良久才識趣才驚恐的顫抖著嘴唇道:“你???你殺人了???小姐對你那麽好,你怎麽敢?”

“哦,好到可以在碗裏下藥?”王予冰寒的眼中突然出現了笑意。

識趣突然說不出話來,這是事實,本以為做的很隱秘,現在看來一切都在人家的眼裏。

外麵的腳步聲密集的傳來,識趣的慘叫,總算引來了院內的護衛。

“你想不想知道,我們為什麽這麽做?”識趣感覺毒藥已經滲透進了皮膚,這碗藥可不是平時給王予喝得慢性毒藥。

“不想。”王予回答的很幹脆,難道想你就會說實話?

“是家主要我們這麽做的,不可思議吧?”識趣還是說了出來,在滿臉是水泡的詭異笑容之中,倒在了地上。

識趣說的王予就當沒聽到,家主已經死了,又哪來的家主。

“砰”

臥室的房門被打開,二管家楊誌和他兒子楊雄,帶著院內的護衛衝了進來。

眼前的畫麵讓眾人齊齊愣住。

知情躺在地上還沒死透,身體一顫一顫的不斷抽搐,識趣地臉像在油鍋裏炸過一樣,看一眼就讓人心中滿是恐怖,晚上睡覺都要做惡夢。

床沿上坐著的王予擺弄著一柄橫在腿上的長劍,長劍半出鞘,森冷的寒光在燈光下格外淩冽。

楊誌和楊雄快速的交流了一下眼神,他們是最想要王予死去的那一批人,試探到現在還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臥床不起的癆病鬼,竟然坐起來了,還殺了兩人。

雖然隻是兩個不通武藝的丫鬟,卻也不是病入膏肓的人能輕易殺死的。

王家以前積威甚重,楊誌他們一時不敢再有其他想法。

“來的慢了點,扣除一個月的奉錢,有沒有意見。”

王予不等楊誌開口,說道。

作為家裏唯一的主人,他不需要向人解釋什麽,因為解釋的越多,就給別人證明自己越虛弱。

“小的該罰,來的晚了,望少爺恕罪。”

楊誌前所未有的恭敬、謹慎,怎麽說呢,聰明人就是想得太多。

後麵跟著楊雄詫異老爹今天怎麽改了脾氣了?

府中的丫鬟見怪不怪,動作麻利。

短短功夫不僅清理了地上的血跡,還在屋內撒上了香料,更換了帳幔,重新點燃了熏香。

一切都回到了王予第一次睜開眼睛看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