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戰端驟起
說話間，霖洛的氣息也是越來越弱，萎靡到了極點，眼看著就要合上雙眼。“不！不！不要睡，你不能睡！別離開我，我還要給你找一副完美的身體，你還要跟我結婚呢！不要丟下我……”楚驍此刻方寸已亂，淚眼模糊，聲音顫抖，他感到自己的心在被撕裂，痛徹骨髓，就彷如當年跪在母親墳前時一般。那種靈魂滴血般的感受，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再試一次了。
“傻小子，你不要哭了，她又不一定真的會魂飛魄散，你要是繼續在這兒號喪，說不定就真得玩兒完了。”蒼老的聲音在楚驍身邊響起，顯然是那“寒影”刀的器靈影老。
“你說什麽？她還有救？怎麽救，快告訴我！”楚驍焦急喊道。
“她又不是活人，自是不會再死一次。隻是一個靈體，更談不上什麽受傷。靈體渾身上下都是能量構成的，能量少了就會消散，能量多了就活蹦亂跳，事情就是這麽簡單。靈體的能量你知道的，就是靈力了。隻要給她灌上一些，立馬就能跳起來跟你談情說愛了。”那老不正經的聲音繼續從刀鞘中傳來。
楚驍則是眉頭皺起，他想起了救醒霖洛時儲石中的那種能量，後來雖然多方尋找，卻始終未在見過，現在到哪裏去找這靈力？
“發什麽愣！蠢小子，靈魂之力簡稱靈力，每個人都有，難不成你覺得靈力一定得是裝在瓶裏貼好標簽的？用你最擅長的那一招，抱在懷裏啃啊，靈魂之力灌注給她就好，或許別人不行，可你都天境三階的靈魂了，救她是足夠了。你個瓜娃子！”
聽到這話，楚驍也不介意這老家夥的粗俗，狂喜之色浮上臉龐，急忙準備俯下身去“人工呼吸”，不過卻被影老喊住了。
“小子，你沒忘了吧？你的仗還沒打完呢。那翁子期悠閑自在的在那看你忙活，你不覺得很不可思議嗎？難道他會紳士的讓你先救了小情人，然後再心無旁騖、堂堂正正的一分雌雄？”影老這話說得楚驍一愣，剛才霖洛受傷，楚驍方寸大亂，竟是一時間忘記了翁子期的存在，而那個家夥竟然沒有趁人之危攻擊楚驍，很是讓人意外。“小子，那家夥比你老到啊，他知道怎麽救你的小情人，所以在那裏專等著你救人呢。根據你二人剛才交手的情況，他就算是能贏你，恐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可如果你要將靈魂之力消耗一半來救人，當場就會成為軟腳蝦，對他來說就省事多了。可如果你不救她，恐怕一時半刻就得灰飛煙滅。那姓翁的龜蛋是吃定了你會選擇救人，正在那兒臭美呢。這種事，我也沒辦法替你做選擇，到底怎麽辦你自己決定吧。”說完，影老便閉了嘴巴，再也不出聲了。
楚驍望了望遠處帶著獰笑的翁子期，又低頭看了看懷裏愈加虛化的霖洛，終是不再遲疑，低頭朝著後者的唇上吻去。一股磅礴的靈魂之力湧入對方體內，使其瞬間便清晰了許多。良久，楚驍一半的靈魂之力已經屬於了霖洛，眼見後者散發出的氣息到達了地境七階的水平，楚驍這才輕輕抬起頭，一陣眩暈讓他眼前一黑，渾身有一股無力感襲來，尤其是頭腦和心靈的疲累，仿佛就像許久沒有睡過覺一般，連反應都變得異常遲鈍。果然這靈魂之力對實力的發揮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
一陣戲謔的笑聲傳來，翁子期飛到近前。“都說這世道壞人越來越多，好人越來越少，知道為什麽嗎？好人都是像你這樣笨死的。放棄僅有的一線生機，選擇同死，我是很感動，不過你也給了我不費吹灰之力捏死你的機會。孩子，抱著你的溫情和幼稚去那個世界與母親團聚吧。這個世界太肮髒，不該是你們這種人待的地方。”翁子期一抖長劍，脈氣全力運轉起來。雖然他嘴上說不費吹灰之力，但生性謹慎的他，仍然決定使用最強絕招，萬無一失的解決楚驍。
“《望月靈犀劍》之‘月毀星沉’！”巨劍虛影再次於空中凝聚，以無可匹敵的威勢怒劈而下，劍還未到，劍氣便已將大地犁出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楚驍站起身，深深看了懷中的霖洛一眼，然後將她背在背上，輕輕抬起右手食指，輕描淡寫一指點出。“《滅神》第二式，‘天譴’！”指尖在空間中點動出一圈圈的漣漪，竟是發出了一記清脆的鍾鳴之聲。空間在此刻靜止，四周變得寂靜無聲，就連那巨劍虛影的速度也變得異常緩慢。一圈圈漣漪朝著那巨劍虛影和翁子期籠罩而去，然後在兩者中間的位置收縮變小，最後變成了一個磨盤大的空間黑洞，黑洞中充滿了各種不同頻率、不同性質的能量波動，翻滾、糾纏、絞動在一起，如同一台絞肉機一般。黑洞陡然開始旋轉，令人毛骨悚然的吸力瞬間產生，其前方的空間如同紙張一般被這吸力揉皺撕裂，卷入黑洞之中，從黑洞後方噴出時已成了一道碎屑流。巨劍虛影乃能量構成，且體積龐大，最先受到影響，在嗡鳴和顫抖中，一點點被黑洞蠶食殆盡。而翁子期則是拚了命的想要逃離此處，隻是黑洞的吸扯之力剛好比他逃跑的力量大那麽稍許。眼見著自己被一點點拉向那恐怖的黑洞，翁子期將渾身脈氣結成一個光繭，包裹住自己的全身，同時發出了憤怒的咆哮：“楚驍，你給我等著，你殺不了我！殺不了我！”就在這瘋狂的咆哮聲中，他被一節節的吸進黑洞，可以看到黑洞中如齒輪般互相咬合的波動匹練將光繭一點點絞入時迸射出的火花，還有翁子期的慘叫聲讓人聽得不寒而栗。隨著光繭的絞入，黑洞後麵已是有著血水、碎肉和衣物纖維噴出，那場麵極其血腥恐怖，的確不枉“天譴”這個名字。
隨著整個光繭的進入，黑洞開始震顫了起來，仿佛超負荷運轉一般。而此刻的楚驍，使出這招已經耗光了所有的力量，他麵色蒼白的看著顫抖的黑洞，右手已經握住了“寒影”的刀柄。
“噗”的一聲，黑洞後方噴出了一團物體，與碎肉和血水一起向地麵落去。同時，那個進行“天譴”的黑洞也因為能量的耗盡而消散於無形。
楚驍雙眼盯著那一團被黑洞噴出的物體，麵色極為凝重，因為他感覺得到，那團物體當中有著明顯的生氣存在。緩緩的，那團物體顫動了一下，然後慢慢舒展開來，接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楚驍的眼皮抽了抽，眼前的景象就算是他都不由得要倒吸一口涼氣。隻見站在那裏的那具人形物體，僅剩一條腿和一隻胳膊，從另一隻胳膊斷裂的舊傷位置不難判斷這就是翁子期無疑。他身上的皮膚幾乎全部喪失，到處都是大麵積的肌肉撕裂傷，赤紅的筋肉暴露在外，因為疼痛而無規律的抖動著。最可怕的是他的臉，整個臉皮全部不複存在了，仿佛一顆猩紅骷髏上鑲嵌著兩顆慘白的眼球，咕嚕嚕一轉間，有一種莫名的恐怖和詭異。鮮血或滲出、或流下、或隨著脈搏一股股的噴射，讓這具扒了皮的軀體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血人。
“楚驍，天不亡我，你又奈我何。你即便變成一條瘋狗也咬不死我！”傷勢恐怖的翁子期狀若瘋狂的仰天大笑著。
“奈你何？你真應該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楚驍一邊說話，腦子卻在瘋狂的轉動著，如今對方雖然變成了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樣子，重傷是一定的，但是否還有戰鬥力就很難說清楚了。可自己看上去雖然好得多，可這由《天怒》這種短期提升功力的功夫融合天地波動創造的《滅神》，卻是真真的將丹田內遊離的脈氣消耗幹淨了。也虧得自己的丹田與眾不同，不然又如何能支撐他在地境八階就使出天境四階水平的招數。雖然脈氣星雲中的那些“能量星球”此刻正在不停的向丹田中補充著脈氣，不過要想再有足夠殺傷效果的一擊之力，怕也是遠水難救近火。可以想象，自己在全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如何麵對這個猙獰瘋狂的怪物。
翁子期從手環中扯出長劍，雪亮的劍麵朝自己一照，頓時一聲如凶獸般的嘶吼響徹天地。“楚驍！我要殺了你！”翁子期也的確是傷重，勉強禦空飛來，長劍劃過一道冰冷的弧光，朝楚驍當胸劈來。而楚驍此刻卻是無力躲閃。“完了！完了！楚驍這小子要歸位！”唯有“寒影”內傳出一聲老不正經且十分欠抽的嚎叫。
“靜！”楚驍口中吐出一字，如梵音在天地間回響，那一道劈向他胸前的劍光如凍結了一般，停滯在空中。
“斥！”隨著另一個字的出口，一股無形巨力將劍光和翁子期一同轟飛而去。
“你用的這是靈巫的‘鬥巫術’！”翁子期在地上滾了幾圈，鮮血淋漓的身體沾滿了泥土，甚是狼藉。
“不錯，既然你知道‘鬥巫術’的名頭，也應該知道，這‘鬥巫術’的最大好處就是用不著以脈氣做支撐。”說完，楚驍臉上浮現出一股殘忍的笑容。“焚！”一股股黑色火焰從《炎冥圖》湧出，向著對麵的翁子期籠罩了過去，這黑色火焰剛剛出現，地麵便被炙烤得出現條條裂縫，而翁子期滿身的鮮血也是蒸發出片片血霧，瞬間凝固成黑紫色的血痂。
“這是‘祖火’？！楚驍，今天暫且饒你一命，你把我弄成這個樣子，老子一定會將你扒皮拆骨，你等著吧！”撂下一句狠話，翁子期帶著被‘無量業火’燒灼的青煙，慌忙的轉身逃去。
而楚驍則是陰冷著麵孔，緩緩的抽出“寒影”刀，一招“無形刃”甩了出去，這是他現在體內脈氣能支撐的最強一招了。這一刀狠狠的劈在翁子期的後背上，其悶哼一聲，竟是連頭都沒有回，毫不停留的消失在遠處的天際。
“還是讓他逃了！”楚驍終於站不住了，將霖洛攬在懷裏，一屁股坐在地上。“鬥巫術”雖然不用脈氣能量，但用得卻是靈魂力量，事實上，楚驍靈魂之力已經幾乎耗盡，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能力喊出第四個字了。
“嗯嗯！虧你好意思說得出口。他要是膽子再大點，更不要命一些，你可是連逃走的力氣都沒有了。”“影老”此刻出現在楚驍的旁邊，檢視著他肩膀的傷口。
“我剛才聽你說，我要歸位？”楚驍眼睛斜瞥向後者。
“呃……你現在消耗太大了，又傷重，肯定是幻聽了。你看看，這肩膀上的血還咕嘟咕嘟冒呢，再不堵上恐怕你就真要歸位了。還有你的‘倩女幽魂’，你要是不回去把灌給她的靈魂之力給理理順，在弄點天材地寶補充一下，恐怕她是沒那麽容易醒來的哦。”這老家夥雖是為老不尊，不過到是提醒了楚驍，後者看著懷裏如安睡般的霖洛，然後從手環中掏出各種瓶瓶罐罐，外敷的外敷，內服的內服。然後就給影老丟下一句：“有情況叫我。”後就盤膝而坐，調息起來，要不然他連飛起來都困難了。
一個時辰之後，楚驍睜開了雙眼，抱著霖洛站了起來。“恢複了一些，不能再耽擱了，得趕緊回去了。”他輕吐一口氣，腳尖一點地，化作一道流光，朝中州方向掠去。
如今的南旗城已經有了和以往截然不同的新氣象，高大堅固的城牆屹立著，上麵隱隱閃動著護城大陣的光芒。城牆外布滿了明的、暗的、大的、小的、虛的、實的，縱橫交錯、星羅棋布的防禦工事。城牆上固定崗、流動哨各司其職，城內軍民都忙碌著，顯然已經得到了敵軍來襲的消息。而城裏一片龐大軍營中更是熱鬧至極，不時有領取了任務的遊擊小組或策馬，或乘飛行凶獸出發，也不時有一身征塵的小組執行完任務歸來，直奔“服務中心”兌換軍功。楚驍將這一切看在眼裏，微微點頭，卻未做任何停留，直接向東城主府中自己的小院飛掠而去。當然，在他靠近南旗城的時候並未壓製氣息，城裏的高手們自是已經感知到了他的歸來，都不約而同的向楚驍這邊聚攏過來。
回到小院，楚驍便帶著霖洛鑽入了密室，同時帶入的是之前寧蕊留在這裏的所有對靈魂損傷有益的天才地寶和藥物。密室中霖洛安詳的躺在地上，而楚驍則是在自己的儲物手環中不停的翻找著。顯然，寧蕊留下的這些東西他還是感覺遠遠不夠用的。這些年楚驍也是積攢了不少東西，尤其是自從開始複仇以來，繳獲的東西以及追回的楚家遺寶更是不少，由於一直就未閑下來過，所以也沒有來得及仔細的翻看一遍，不過在記憶中，似乎應該是有一些能夠用得上的東西。焦急的楚驍如同一個翻玩具的孩子一般，將手環裏的東西一樣一樣掏出丟在身後，但凡覺得似乎有用的先放在身前。頃刻間地上已亂糟糟的狼藉一片，一件件即便是拿到恒社都能驚掉對方下巴的天地重寶竟是遭遇了被丟得在地上滴溜溜亂滾的待遇。飄在一旁的影老看著這一幕不禁眼皮直跳。“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輕點行不行？這‘七寶萬華琉璃燈’是用來承裝祖火對敵使用的，那可是火琉璃做的，經不住你這麽摔啊！哎呀你個龜孫！這是‘霵雷玉符’，修煉雷係功法的神器，你竟然摔在地上，你知道它的價值嗎？哎哎哎！你是我親爹行不？這個輕輕放，我求死你了！這‘九轉還魂晶’你就是找遍無數位麵空間也不一定能找到第二塊了……”看著楚驍翻檢重寶的粗暴動作，影老此刻有了一種想殺人的衝動。
“等等，你說這是什麽？”楚驍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拿著那影老口中的“九轉還魂晶”眼睛死死盯向後者。
影老被楚驍盯得一激靈，“這麽看著我幹嘛？要咬我怎麽的？我知道這玩意兒學名叫‘青藍萬璿晶’，這名字起得沒走心啊，光聽名字鬼知道它幹嘛用的。所以私下裏它還有個土名字就叫‘九轉還魂晶’了，土是土了點，不過一聽就知道是幹嘛的了。咦？對啊！這玩意兒正好對那‘倩女幽魂’的症，放她身上就行了，很快就好。行，你別瞪我了，我去歇了，回見。”影老一晃，便回到刀鞘中去了。
楚驍也來不及無語了，急忙將那“九轉還魂晶”放在霖洛的胸前，剛一接觸到霖洛，那晶體便閃動起一片青藍色的光華，將霖洛盡數包裹其中。楚驍可以感受到，那片光華龐大卻又輕柔的力量正以極快的速度，細致、精確的修複著霖洛的靈魂。他不敢耽誤，趕忙將地上所有富含靈力的材料和丹藥一股腦的塞入體內迅速吸收煉化，然後鑽入青藍光華之中，以那種他已經熟稔了許多的方式傳給了霖洛。能量在二人之間產生了連通之後，青藍光華的神奇力量同樣作用在了楚驍身上，後者因為這一戰而幾乎枯竭的靈魂之力，也在那各種溫養靈魂及富含靈力的寶物滋養、補充下，迅速的恢複著。
僅僅一個時辰，二人便同時睜開眼睛，霖洛玉指揪住楚驍的耳朵，將其從自己的唇上拎了起來。“怎麽我被登徒子輕薄都變成常態了嗎？你是不是每回救完我都要這麽討利息啊。”霖洛黛眉微蹙，似是有些嗔意。
楚驍搔搔腦袋憨厚一笑，對討利息的事似是默認了。“你胸前的晶體，影老頭叫它‘九轉還魂晶’，我隻曉得它叫‘青藍萬璿晶’，不想卻對修複和蘊養靈魂非常有效，以後你就貼身帶著吧，送給你了。”
霖洛一愣，怔怔的看著這顆晶體：“這東西我知道，這是為人所知世上唯一的一顆，當年為了它掀起多少血雨腥風，又有多少人慘死。沒想到它竟然會在你這裏，還這麽輕易的就送給我了。你知道這東西的價值嗎？”
楚驍燦然一笑：“不管它有多麽驚人的價值，在我眼裏都沒法和你比。”聽得這句話，霖洛臉上的嚴霜也是慢慢融化，不由得顯出一絲羞紅。連忙轉移話題：“你要不要出去啊？外麵已經圍了一群人了。”說著身影一幻便回“魂玉”裏去了。
後者這才感覺到，密室外麵的確圍了一大群人，雖然似乎都比較焦急，但也不敢發出什麽聲音。楚驍打開石門，望向外麵的眾人，大家看到他一身的血汙和肩上的傷口，皆是大吃一驚。
“沒什麽大礙的，我處理一下傷口換身衣服再跟大家詳談，請諸位到議事廳稍等我片刻。”然後轉身向自己臥房走去，阿瑤則是飛也似的去取藥箱。
一個時辰後，楚驍出現在坐滿了人的議事大廳。他環視一圈，在座的除了莫央、西門無塵、寧蕊外，炎州戰區的烏衝和陵城戰區的楚菲也在，甚至鹽湖城戰區的李剛和芒雲穀戰區的夏芒竟然也在。還有南旗城戰區各城的將軍們，多數也是聚在這裏。
“今天人怎麽這麽齊啊？連夏芒兄和李兄都來了。”楚驍笑著對大家抱拳客氣。“先交換一下情報，我們再討論吧。”楚驍為了節省時間，先將自己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除了烏龍壇那部分外，都和大家通報了一下。當知道蠻荒六國已經出兵的消息時，眾人皆是長舒一口氣，又得知楚驍被敵方大將截殺，更是震驚、憤怒到當場便在議事廳裏爆炸，有破口大罵的，有請戰的，楚驍狠狠敲了敲桌子，眾人的喧嘩才算停止。
“我很感謝諸位對我的厚愛和信任，這回托各位的福，楚某並無大礙。大家也不用生氣，我們作為武人的時間畢竟遠遠超過做軍人的時間，戰爭和武者廝殺最大的區別就是戰爭是絕對不會講一點道義的。所以今後大家不要對我們的敵人抱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為了取得勝利，再肮髒的事情他們也幹得出來。這次對方能夠精準的堵截到我，也說明我們的陣營中也少不了他們的耳目。安全起見，以後我這裏下達的命令都將是一對一傳達，能夠知曉全盤計劃的人將會嚴格控製到最少，以防泄密。我能在這個場合說的，也就這麽多了，接下來隻能一個個聊，而起我首先要見的是情報官，希望各位見諒。諸位安坐，侍女上茶點。”楚驍歉意的對眾人笑笑，然後帶著情報官便去了廳後的密室。
“玎玲在守寧遠城？！”楚驍一掌拍在身旁的茶幾上，茶幾立馬化為齏粉，嚇得情報官差點跪下：“寧遠城的遊擊將軍前些日子陣亡，當時剛好玎玲將軍在寧遠城，她地境四階的實力，已是寧遠城第一高手。加上還有幾隻極其凶悍的凶獸在身邊，手下小隊成員也都是精英戰士。她自告奮勇接替，那個隻有地境二階的城衛軍守將豈有不欣然同意之理。現在敵方先鋒三千騎兵已經到達寧遠城，卻是圍而不打，不知為何，如果您要是打算招玎玲將軍回來，屬下願意去一趟。”那情報官眼神怯怯的看著楚驍。而後者隻是默默的搖了搖頭：“勞煩你出去叫烏衝進來吧，客氣一些。”情報官應諾而去。
接下來的三個時辰，眾人如走馬燈一般逐個向楚驍秘密的匯報和接受任務，然後匆匆離去，直至大廳中僅剩下莫央、西門無塵和寧蕊三人。
“接下來會怎麽樣呢？”西門無塵喃喃的問。
“大規模戰爭開始，烽煙四起唄，我現在終是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無力，沒本事幫到少爺更多。”莫央感歎道。
“戰端驟起，各個戰區的指揮官都有點慌啊，巴巴的都來向楚驍討主意，你們看著吧，等打贏了這場戰爭，便是你們少爺在中州崛起的時候。”寧蕊擺弄著自己手裏的茶杯，有些失神的說著。
“在聊什麽啊？”楚驍這時終於打發完了所有人，回到議事大廳，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沒聊什麽。怎麽樣，你都安排好了？”寧蕊看向口幹舌燥，繼續倒茶喝的楚驍。
“安排好了？最重要的環節還沒有安排呢呀。”看著被這話弄得麵麵相覷的三人，楚驍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狡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