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截殺
出了烏龍壇，便見到尚藍衣焦急的等在外麵，那走來走去的樣子，似乎楚驍再不出來，她便要衝進去了一般。
“你可算是出來了，都進去一天一夜了。怎麽樣？沒有受傷吧？”尚藍衣抓著楚驍的胳膊，上下檢看著，一臉關切的問。
“沒事，在裏麵受益良多，還趁機晉階了，我得好好感謝你才是啊。”楚驍的謝意是真誠的，烏龍壇的收獲可以說全拜尚藍衣所賜。
“真的？你打算如何謝我呢？”小丫頭大眼睛滴溜溜直轉，似乎有著什麽盤算。
“你想要什麽，隻要我弄得到的，一定尋來給你。”楚驍看到她的表情便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但慷慨的話已出口，況且人家的確有恩於自己。因此，隻要不是要他的人，其他寶物，隻要她說得出的，楚驍都打算幫她弄到手。
“我想跟你回中州長長見識，曆練自己。”小姑娘雙眸閃著小星星，殷切的望著楚驍。
“呃……”果然是怕什麽來什麽。“藍衣啊，中州有什麽好的，馬上就要打仗了。你年紀又小，你姐姐如何放心得下。換個要求吧。”
“不要！我就要和你一起回中州，我會去說服姐姐的。你不會是想說話不算話吧？”尚藍衣小嘴一撅，盯著楚驍。後者瞬間感覺自己還是死了幹淨，尷尬的搖了搖頭。隨便，愛誰誰吧，正所謂“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
回到朝鳳城，楚驍嚇了一跳，六國的國主和任老都湊到了一起正在等他。
“剛得到的消息，雅安大軍在北路軍調回、補給困難的情況下，積攢了部分糧草，毅然準備進兵了。目前南路軍尚無動作，但是中路軍輜重部隊已經開始拔寨前移了，最多兩天時間，其前鋒部隊便可開始突進了。接下來該怎麽辦，看來要靠你來決策了。”任老麵色凝重的站在一張大桌前，桌上擺著一幅中州的地圖。六國的國主也圍在桌旁，雙眼都盯向領著尚藍衣剛走進議事廳的楚驍。
後者沒有開口，徑直走到地圖前仔細看了起來。“敵方北路軍現在撤到哪裏了？這段時間，中路軍和南路軍之間可有兵力或物資調動？您剛才說他們積攢了部分糧草，夠作戰部隊用多長時間的？目前中路軍前鋒部隊確切人數和馬匹數量，其後續人馬的數量如何？南路軍的同樣數據我也要。還有，在雅安帝國的探子提供的兵力和糧草調動情況。尤其是北路軍的人馬和補給情況，任老可有詳細情報？”楚驍盯著地圖，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任老連忙拿出情報簿子邊翻邊說：“北路軍已經快要撤到雅安境內了，是三萬重甲兵和重騎兵為主的隊伍，撤退路上接受過兩次補給，由於補給車輛由重兵押送，且還蓋著厚帆布，無法查探裝的是什麽，更沒辦法偷襲。南路軍向中路軍提供過三批戰馬和糧草，也是重兵押送。目前中路軍有三萬五千人，以輕、重騎兵和輕步兵為主，騎兵占四成，前鋒應該有三千騎兵。這回中路軍自己積攢的糧草和物資夠作戰部隊一個月用的。南路軍因為中州南部多山的緣故以步兵為主，原隻有騎兵三千，一共三萬人。雅安國內仍在積極的籌措糧草向中州邊境集結，從未停過，五萬後備軍多是娃娃兵，仍在雅安南部訓練，沒有向邊境集結的意思。”
楚驍聽完情報沉吟了良久才緩緩說道：“我下麵說的要記錄下來，戰爭已經開始了。任老，北路軍是重甲攻堅力量，在撤退中竟然還接收到兩批不明補給，意圖十之八九便是要一次性的解決紫菱州的問題。您得趕快通知恒社高層，北路軍恐怕軍力會有四萬人，兩次重兵押送的補給應該是甲胄和糧食，而最重要的是，他們以重兵押送為幌子補充了兵員。按照重騎兵速度，短則五天，長則七天，北路軍前鋒至少五千重騎兵便會抵近中州、紫菱州與雅安帝國邊境。而且，為了出其不意取得最大戰果，對方有七成可能稍作休整便直接進攻。我給紫菱州將軍的建議是這樣的，硬挫其鋒芒極難，而且也不合算，佯敗放他們進入紫菱州，然後找合適的地形設伏殲滅他們，對重騎兵設伏，最好是火攻。敵人甲胄沉重，對付其後續的部隊切忌大兵團作戰，要堅壁清野，用靈活的遊擊戰術拖緩他們的行進速度。紫菱州勝負的關鍵在補給，敵方先頭部隊到達邊境的時候應該還會進行一次補給，隨著大軍深入，補給會越來越重要，而他們從南向北的補給線，正好是在蠻荒六國騎兵的攻擊範圍之內，有效的切斷其補給線，不但敵方北路大軍，就是在中州的部隊也很難再撐下去。所以，要發揮蠻荒六國各位的專長了，不停的搶，在其漫長的補給線上神出鬼沒的四處開花。”楚驍說著看向六位國主，六人明顯麵露喜色，點頭答應。
“南路軍應該是將自己有限的物資和馬匹集中到中路軍，看樣子必會將中路的南旗城戰區作為主攻方向。而處在最前沿突出部的‘寧遠城’十之八九會成為對方的第一個目標。任老，戰端一開，補給就要從戰備等級上升到戰爭等級了，後勤鏈條還請您多費心，千萬別出岔子才好。”楚驍向任老抱拳一禮，很是鄭重。
“你放心好了，我已將情報傳回中州各城，一應預案也都是早就演練過的。我看你我即刻出發，我去紫菱州，你回南旗城，我回總部匯報完後就回中州。”任老很是幹脆，立馬與眾人告辭，匆匆離去。
楚驍看向六位國主，抱拳一禮道：“還請諸位即刻整頓精銳騎兵，三日內出發前往雅安帝國，按照計劃行事。我這便啟程回中州了，預祝各位馬到功成、節節勝利。”
“楚驍公子放心，部隊已經集結，即刻就會開拔。為謝你大恩，我蠻荒六國必不辱使命，讓雅安的補給難上加難。”六位國主還禮，齊聲應道。隻是那站在一旁的尚藍衣麵露焦急之色，似乎想要說什麽，卻礙於人多，開不了口。楚驍隻好假裝沒有看見，轉身飛掠而去。
蒼茫的蠻荒大地上，楚驍彷如一道流光，隻身急速飛行著，此刻他歸心似箭，希望能在敵軍前鋒到來之前趕回南旗城。而此刻一道淡然、柔美的聲音卻自他的腦海中響起：“人家還等你帶她回中州的，你怎麽狠心將她留下，連個解釋都沒有一句呢？”
“我又沒有答應她，況且事態緊急，中州頃刻便會籠罩於烽煙之中，她還是呆在蠻荒更安全。”感到霖洛的一絲醋意，楚驍心中反倒是升起些許甜蜜，女人為你吃醋，便說明心裏有你。
“小心，有人跟蹤你！”霖洛聲音急促，再沒有了剛才的淡然。
楚驍也是有了一絲感應，身形急停而下，周身脈氣湧動而出，冷然的看向身後的天空。
“好警覺的小子，這麽快就發現了嗎？”一道陰惻惻的聲音傳來，隻見不遠處的天上空間掀起道道漣漪，一道錦袍身影緩緩浮現而出。
“翁子期！”見到這道身影的同時，楚驍雙目圓瞪，一個名字從其咬牙切齒的口中一字一頓的吐出。這個人，即便是燒成了灰，他也能一眼認出。
“嘿嘿。”後者發出一陣邪異的笑聲，“小子，還記得我啊？聽說你現在四處尋找我的蹤跡，莫不是想要為當年的事情找我報仇？”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將你挫骨揚灰是我楚驍最大的心願。”楚驍雙拳緊握，凶戾之氣與滔天的殺意彌漫天空。
“哼！大言不慚，小小地境八階，就算你有些手段，能夠匹敵羅嶽，可在我麵前也同樣不值一提。隻怪我當年心慈手軟，沒有將你斬草除根，才會致使你再次擋了老子的路。這次，老子就是來完成當年沒完成的事，將你這個孽種徹底抹除幹淨，不留後患的。不怕告訴你，老子我如今便是雅安帝國大軍參謀總長兼北路軍指揮官，宰了你於公於私都是勢在必行，你乖乖引頸就戮，也少受些皮肉之苦，看在你娘的份上，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翁子期說著，臉上露出了肆無忌憚的邪笑。
楚驍聽到對方提到自己母親，頓時眼眶欲裂、怒不可遏，邁步就要衝過去拚命。
“楚驍！你要冷靜，他在激你。這翁子期已經達到了天境四階，你無論如何都不是他的對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如果今天你折在了這裏，以後就再沒有報仇的機會了。你要想想阿瑤，你死了，誰來保護她？”霖洛在楚驍心中焦急的勸著，而後者則是置若罔聞，仇恨和憤怒此刻已經燒毀了他的理智，渾身脈氣散發著玄奧的波動，“寒影”寶刀已經出鞘在手。“楚驍！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麽辦？”霖洛猶豫了一下，終於用幾乎是呼喊的聲調說出了最後這句。楚驍此刻仿佛也是怔了一怔：“正如你所說的，他已經是天境四階，而且此番便是為了殺我而來，就算是想跑恐怕也是不太可能了，拚一把或許還有活路。霖洛……此生能夠遇見你，我很高興。”話說完，“唰”的一聲，楚驍寶刀怒劈而出，一道寒芒撕裂長空，仿佛將天幕一分為二一般，正是《撼天訣》第五招“一線天”。
見到這異常霸道的一招，翁子期的麵色也是凝重幾分，手腕一翻，一柄長劍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望月靈犀劍》之‘彩雲追月’！”一聲沉喝，條條七彩劍芒爆射而出，與“一線天”互劈在一起。一聲巨響傳來，可拍的能量將空間都炸裂出一道道裂縫。二人倒退而出，隻是楚驍比對方退得更遠一些。二人皆是心下駭然，楚驍自知這招雖然算不得自己的最強招數，但也算是自己全力施展的一招，竟然未占一點便宜不說，還震得自己氣血翻湧，幾乎受傷，看來自己還是有些小覷天境四階的實力了。況且，這個翁子期當年還隻是地境九階巔峰，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竟然能夠突破到天境四階的實力。即便他用搶劫楚家的財富瘋狂購買提升實力的天才地寶、靈丹妙藥，亦或是有著什麽天大的機緣奇遇，都不得不承認，這個混蛋的確在修煉方麵有著不小的天賦。翁子期更是心中震撼，這個不到三年前還地境都不到的小屁孩，竟然妖孽到如此之快便修煉到了地境八階的水平，不但如此，竟然還有手段能夠靠著地境八階的修為與自己這個天境四階強者周旋，簡直是活見鬼了。讓這種對手留在世上，簡直就是自殺行為，翁子期不由得殺意更濃了幾分。
“不錯啊，你的刀法威力的確不弱，能夠將老子震退，也夠你小子自得的了。接下來，你也接我一招試試。”翁子期殺心已熾，出手自是極為狠辣。長劍憑空畫了一個圓圈，“《望月靈犀劍》之‘梵風穿月’！”一道勁風攜帶著仿佛能刺穿一切的鋒銳之氣，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刺向楚驍。而楚驍同時也是將《撼天訣》第六招“逍遙風”劈了出去。當看到對方使出的“梵風穿月”之後，立馬汗毛倒豎。他清楚，自己的“逍遙風”無論如何也是無法擋下對方這可怕一招的。瞬時間脈氣不要錢般的瘋狂鼓動，以楚驍為中心，一層層彌漫不同波動的冰罩頃刻形成，足有十幾層之多而且仍在不停的凝聚。不過此刻劍鋒已至，清脆的碎裂聲隨之而起，一重重冰罩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被洞穿碎裂，也僅僅隻是遲滯了劍鋒一瞬而已，這曾經讓尚紫衣全力以赴半晌才堪堪擊破的冰罩，在翁子期的劍下不想竟變得如此的不堪一擊。眨眼間十幾層冰罩全部崩裂，劍尖朝著楚驍的心口刺了過去，後者鋼牙緊咬，明知躲不掉，但也要盡力避過要害的損傷，身形側移間“寒影”刀也是封擋在胸前。“當”的一聲，劍尖刺在刀麵之上，那股帶著旋轉的鋒銳劍氣瘋狂的在刀麵上肆虐，擦出一連串火花。“你大爺的，就憑你也想刺破你影爺爺？”隻聽“寒影”刀內一個蒼老聲音咒罵了一聲，刀身上頓時紅光大盛，竟是將劍尖倒逼而開。然而那鋒銳劍尖卻是轉而向上，在刀刃上一蹭，一劍刺在了楚驍肩上，那能夠受得住天境六階強者攻擊的“湛星靈蛟甲”竟是被生生刺穿，劍尖自楚驍肩後穿出。楚驍臉上立即浮現一抹狠色，為了不被對方加重傷勢，他一把握住劍鋒，一腳踹出，竟是出其不意的將翁子期踹飛開來，長劍也是瞬間自楚驍肩頭抽出，帶出一股鮮血。
“楚驍！”霖洛和影老焦急的喊聲同時在楚驍腦海響起，而楚驍一手捂著傷口，臉上卻有著一抹猙獰的瘋狂。
被踹飛的翁子期在空中倒退了幾十丈才停住，低頭看了看胸口的腳印，疼痛讓他的眼角抽了抽，繼而眼中浮現出森冷的殺意。“小兔崽子，本想給你一個痛快的，現在，就算是你想死都難了，老子要將你的骨頭一根根的捏碎，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著，長劍一抖，一股輕柔劍氣詭異的向楚驍卷了過去，“《望月靈犀劍》之‘清風拂月’！”劍氣匹練如同長鞭，楚驍將“渡影”身法施展到極限，盡力的躲閃，而那劍尖卻如毒蛇一般，如影隨形的追逐在他身後，讓他無法擺脫。而此刻，楚驍體內《炎冥圖》中的天地之靈，散發出一股緩慢而悠長的波動，附著於丹田的脈氣星雲之上，星雲飛速轉動著，將其中磅礴的脈氣沿著經脈輸送到楚驍的右手食指之上。陡然間，他身形停頓，輕抬手臂，照著迎麵而來的劍尖輕輕一指點出，正是楚驍自創的武學《滅神》第一式“天罰”。 刹那間，天地仿佛靜止了一般，一圈圈波動漣漪自楚驍指尖湧動而出，波動所及之處，空間寸寸無聲碎裂。雖然劍尖靈動、軌跡難辨，但楚驍的指尖仍然準確的與其相碰在一起，一道尖銳得令人失聰的嗡鳴聲後，便是驚天動地的巨響，地麵轟然出現一個巨坑，衝擊波將破碎的空間攪得更加混亂不堪。二人自爆炸中心倒射而出，皆是衣衫襤褸一口鮮血噴出，竟然拚了一個平手。
“這是什麽武學？你從哪裏得來的如此傳承？”翁子期不顧嘴角的鮮血淌滿衣襟，震驚的問道。
“傳承？這是小爺自創的招數，雖未創完，也勉強夠收拾你的了。”楚驍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臉色有些蒼白，顯然他受的傷要比翁子期重一些。
“好！好！好！”想到與如此天賦妖孽之人是死敵，翁子期時刻感到如芒在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小子繼續活下去。“遊戲就到此結束了，我就用我最強的一招送你去見你娘。能夠死在此招之上也是你的光榮。《望月靈犀劍》最後一式，‘月毀星沉’！”翁子期獨臂持劍，長劍在手中仿佛一柄重劍一般，舉輕若重的高高舉起，刹那間天空都是黑暗了下來，一股沉重的壓迫感籠罩了四周的空間，天地之力幾乎沸騰了起來。這般動靜讓楚驍也是心中一涼，很明顯這一招比剛才那招威力強了數倍不止，自己靠什麽才能抵擋得住呢？難道用那個嗎？那個能量太過龐大，自己根本控製不了，一不小心就是同歸於盡的下場。可惜他沒有什麽時間思考了，長劍化作一柄巨大如山嶽的巨劍虛影，照著楚驍的腦袋怒劈而下，所過之處空間盡數粉碎湮滅。
“楚驍，閃開！”就在楚驍茫然發呆的時候，一道纖細高挑的倩影出現在他身前，抬腿後踹，將楚驍踹出戰圈之外。“‘碎星神光’！”身影正是霖洛，此刻他麵對著翁子期驚天動地的一招，毫無懼色的施展出了自己的梅家絕學。一道及其耀眼的金色光柱帶著摧毀一切的力量與對方的巨劍虛影碰撞在一起，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巨響，光柱就如同一根真正的柱子一般，撐住了下落的巨劍虛影，使其不能劈下。
“螳臂當車，不知死活！”隻見翁子期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長劍之上，頓時劍身上泛起一層可怕的黑光。巨劍虛影同樣黑光彌漫，如同巨大山嶽一般一點點的將撐住它的光柱向下壓去。終於，砰的一聲，光柱炸裂，霖洛如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而出。
“不！”楚驍撕心裂肺的一聲嘶吼，閃身而至，一把托住倒飛的霖洛，隻見她麵如金紙，身影虛幻，仿佛馬上便要魂飛魄散一般。“你怎麽這麽傻？你明知道你是擋不住他這招的！”楚驍用顫抖的手撫摸著她的麵頰，聲音沙啞道。
“我擋不住，你也擋不住啊，畢竟我已是個死人，能救你一命也是值了。況且，我也未必就立馬魂飛魄散，可以賭一下。”霖洛臉上勉強擠出一抹微笑。
“愚蠢，我總是惹你生氣，你這麽做，值得嗎？”一滴眼淚自楚驍臉頰滴下，落在霖洛光潔的額頭上。
“傻小子，要是不在乎你，才懶得和你生氣呢。我從小到大，一直在修煉中度過，沒有同伴，沒有快樂，甚至也沒有父母的關愛，唯一按自己意願做的一件事，就是跟朵兒阿姨一起上戰場，結果卻是早早隕落，感覺我的人生就是一場笑話。醒來後，一睜眼便看到了你，雖然相處時間不長，卻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日子。”霖洛抬起纖纖玉手，輕撫楚驍的臉頰，“你是唯一一個吻了我的男人，別笑我傳統，我確實是認真了。我的小男人，能夠遇見你，我真的很開心。”